辦公室一片寂靜,隻有小梅不停地發出一陣悲傷的抽泣聲。老方、沈天、還有阿明,三個人一聲不吭地坐在椅子上。阿明一支接著一支不停地接著吸煙,辦公室裏一片煙霧繚繞,讓人感覺身邊的東西都變得幻虛無縹渺起來。

    那雙紅色的高跟鞋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因為沾滿了餘豔的鮮血,高跟鞋顯出一種比以前更加鮮紅的顏色來,小梅斷斷續續地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辦公室立刻被罩上了一種詭異陰森的氣息。

    房間裏沒有人吭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辦公桌的高跟鞋上,難道這真的是一雙被下過詛咒的殺人鞋?先是張玲然後是文麗楊勇,現在又變成了餘豔,接下來還會是誰?是周賓還是其他的人?

    “把這雙鞋毀了吧。”老方無法對這些事情作出解釋,但他心裏有一種感覺就是不能再讓這雙令人恐怖的高跟鞋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不然一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因為它而遭到意外。

    “但是這雙鞋我們惟一的線索,把鞋毀了我們就什麽線索也沒有了。”沈天提醒老方。

    “毀了吧。”老方歎了一口氣說,“線索斷了就算了,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為這雙鞋而發生意外了。”

    沈天看了一下老方,老方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堅定的神色,沈天知道老方不會再改變決定了,沈天搖了搖頭,拿起高跟鞋正要走出辦公室。

    “等一下。”這時阿明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這雙鞋交給我吧,我來解釋開它的秘密。”

    老方懷疑地看著阿明:“你能行嗎?”

    阿明堅定地說:“你放心,我是學醫學的,我有辦法檢測出製作高跟鞋的材料。”

    老方想了一下說:“好吧,但是我隻能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雙高跟鞋給毀了。”

    阿明帶著高跟鞋離開了警局,小梅還在不停地哭著,眼睛腫的血紅血紅的。

    老方安慰地說:“小梅你不要太自責了,再這樣下去會把身體哭壞的。”

    小梅哭著說:“我殺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方隊,我心裏好傷心好難受。”

    沈天說:“小梅你聽我說,餘豔不是被你殺死的,她是被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殺死的,你明白嗎?那個女人才是殺死餘豔的真正的兇手。”

    小梅搖著頭說:“不,沈天你不用安慰我,不管怎麽樣餘豔都是被我推下樓的,我不能原諒我自己,餘豔下個月應要結婚了,她本來應該成為了個美麗幸福的新娘的,是我把她的一切都給毀了。”因為餘豔的死小梅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已經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沈天看著小梅痛苦成這個樣子,實現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因為他從來也沒有安慰過女孩子的經驗,隻有在旁邊看著小梅幹著急。

    老方煩燥地在辦公室走來走去,感到胸口有一股滾燙的熱氣無法釋放出去,心裏憋得十分難受。老方也不知道是因為案子的事情還是因為小梅的哭聲,擾得自己這樣心煩。

    “沈天他陪小梅出去走一走吧,她她安慰她一下。”老方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隻好先讓沈天帶著小梅出去好讓自己清靜一下。

    沈天和小梅出去以後,老方才感到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老方坐到椅子上剛剛想靜下心來思考一下,突然手機一下子就響了起來。老方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朱如海打來的電話。

    “隊長,有什麽事嗎?”老方拿起手機問道。

    “你馬上到我這兒來一趟吧,上次的那個案子我已經想出些眉目來了。”

    是嗎?那好我馬上就過來。老方一陣激動,然後快速奔下樓驅車往朱如海家裏趕去。

    “隊長你知道是什麽原因了嗎?”一跨進朱如海家老方應迫不及待的問朱如海。

    “你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說。”朱如海見老方微微地喘著氣,一猜就知道他是從外麵跑進來的。

    兩個人來到客廳坐下,朱如海給老方倒了一杯熱水:“先喝點水歇一下吧。”

    老方說:“我沒事,還是先說案子的事吧。”

    朱如海說:“其實文麗那件案子我們都被常規思維蒙閉了,我們看到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而全部的內髒卻被無緣無故地掏空了。按我們平時的思維,這原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我人忽略了,其中一個重要的細節。”

    “什麽細節?”老方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沒有遺漏什麽呀。

    朱如海說:“我們忽略了人體是有一條貫穿整個身體的通道的,就是我們的消化係統。”

    老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你是說文麗有可能是被人從嘴裏掏空了內髒的?”

    朱如海點了點頭說:“正是這樣。”

    老方細想了一下那天到楊勇家時的情景,馬上又生出了新的疑問:“但是兇手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呢?如果說單單是為了殺人,兇手為什麽要絞盡腦汁想出這種殘忍的方法來殺害文麗呢?如果兇手是為了逃避警察的調查,把屍體直接銷毀了不是更安全嗎?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天我們到楊勇家調查時,浴室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朱如海說:“這些問題我暫時也還想不明白,現在那些犯罪分子的知商都非常高,具備了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而且犯罪手段也越來越高明,案子幾乎做得天衣無縫毫無破綻,讓人根本無法下手調查。”

    老方同意朱如海的說法,現在那麽犯罪份子都極其聰明,幾乎不給你留下任何線索,讓人麵對一堆紛繁複雜的問題,就像狗咬刺蝟無從下嘴。

    朱如海話鋒一轉問老方:“對了,柳河村那件案子有結果了嗎?”

    老方搖了搖頭說:“還沒有,這段時間我們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文麗的案子上,還沒有來得及調查其他的事情,”老方想了一下問朱如海:“對了,隊長你覺得這兩個案子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連係呢?”

    朱如海說:“現在我還不敢下肯定的結論,不過我認為這是兩個互不相幹的相互獨立的案子。不過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你不必同意我的看法,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調查這兩件案子。”

    離開朱如海家後,老方不禁感到一陣迷罔,朱如海的解答不僅沒有讓老方從困惑中走出來,反讓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第二天小梅終於從悲痛中恢複了過來,不過還是顯得有些低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望窗外。

    老方一看已經快十點鍾了,阿明還沒有來,會不會阿明出什麽事了?老方開始感到後悔起來。昨天自己不應該這麽草率地就做出決定,讓阿明把鞋帶走,應該昨天就把它毀了,不能讓它在這個世界上多存在一分鍾。

    一直等到下午的時候,阿明終於帶著鞋子來了。阿明把鞋放到辦公室桌上,然後整個人就癱坐在了椅子上,就像剛剛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臉上還帶著一股深深的恐懼。

    老方終於公了一口氣,阿明沒有出事就好,不然自己就要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了。

    “結果查到了沒有?”老方問阿明。

    “查出來了。”阿明的聲音很輕,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聽到結果查出來了,老方感到一陣振奮,等待了這麽多天了終於能弄清這雙紅色高跟鞋的秘密了。

    “鞋子倒底是用什麽做的?”老方急切地問阿明,同時沈天和小梅也著急地看著阿明,他們也太想知道這個結果了。

    阿明掃視了老方他們一眼,臉上顯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吞吞吐吐的好像不願意把結果告訴老方他們一樣。

    “結果到底是什麽?”你快點告訴我們呀,老方見阿明這個樣子不禁有點著急起來。

    “人皮,鞋子是用一整張的人皮做的。”阿明輕輕地吐出了這一句話,卻像平地響起的驚雷一樣,把老方他們全都驚呆了,三個人坐在那兒張大著嘴巴久久出說不出話來。

    “你確定沒有弄錯嗎?這雙鞋真的是用人皮做的?”老方問阿明。

    “不會的,我用了學校果最精密的儀器來檢測,這雙高跟鞋完完全全是人皮做的,而且用的是同一個人的皮。”

    這時老方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小梅說的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恐怖女人,為什麽小梅一穿上這雙鞋就被那個女人不停地糾纏著,還有小梅看到的那個女人的皮從身上自動脫滿了下來,既然這雙高跟鞋是用人皮做的,會不會就是用那個女人的皮做的呢?而且之所以擁有這雙鞋的人都會遇到恐怖的事情,甚至是離奇地死亡也都是因為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的緣故了?也就是說這雙鞋根本就不是一雙魔鞋,而是一雙用人皮做的人皮高跟鞋子?

    沈天突然想起了周賓說過已經把這雙鞋燒了,於是帶著疑問說:“既然這樣,周賓不是說他已經把這雙鞋燒了的嗎?為什麽這雙鞋又會出現在楊勇家呢?”

    老方說:“這隻能有一種解釋,就是這雙高跟鞋和周賓燒摔那雙其它隻是兩雙一模一樣的鞋而已,而周賓和楊勇一直都沒有分辨出來,於是我們就誤認為他們所說的是同一雙鞋了。”

    小梅問:“這樣說的話,這雙鞋也可能是文麗那個神秘的賣鞋老頭那兒買的了?”

    老方說:“極有這個可能,這兩雙鞋都是手工做的,隻有同一個人才可能做出這樣一模一樣的兩雙鞋來。”

    沈天說:“要是這樣的話,那個神秘的賣鞋老頭也是一個變態殺人狂了,他先把那些人殺死以後再剝下皮來做成這樣的人皮高跟鞋。”

    老方說:“不管怎能麽樣,現在這雙鞋已經對我們沒有了任何意義,那個賣鞋子的老頭才是我們真正要調查的目標,我們必須給查清楚那個神秘老頭的真相。”直覺告訴老方,那個神秘的賣鞋老頭一定和這個案子有關莫大的關係,很有可能是那個老頭殺死了文麗然後再用這雙鞋來轉移老方他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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