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方一大早來到了辦公室,卻發現小梅已經比自己先到了,正在埋著頭整理辦公桌上淩亂的文件。

    “小梅你來得這麽早?”老方感到有點意外,因為在他的印象裏沈天還從來沒有比自己早來過一天,他已經習慣了早上第一個走進空蕩蕩的辦公室了,現在小梅突然出現在辦公室裏老方反而感到有些不適應了。

    “方隊早”小梅向老方問候了一聲,“反正我現在也幫不了什麽忙,就早點來把辦公室收拾一下,做一些自己辦所能及的事,好讓你們能抽出更多的時間業辦案。”小梅把文件整理好整齊地放進旁邊的文件框裏。

    老方這時才感覺到辦公室裏明晃晃的,兩扇玻璃窗被被擦得幹幹淨淨的就像新安裝上去的一樣,地板也拖得一塵不染。以前那些胡亂堆放的東西也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辦公桌上還放著一盆翠綠的蘭花,散發出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老方張開嘴深深地唿吸了一下這股泌人心脾的香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振奮。

    老方問小梅:“這盆花是你放的吧?”

    小梅說:“這是我今天特意從花店裏買來放在這兒的,蘭花的香味能提神,你們整天在辦公室裏埋頭辦公,經常聞一聞蘭花的香味,就不會感到心煩意亂了,而且蘭花還能淨化辦公室裏的空氣。”

    老方讚許地說:“不錯,你的心思非常細膩鎮密,這正是成為一名合格警探必不可少的先決條件,好好努力下去,你一定會成為讓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女神探的。”

    “真的嗎方隊?”聽了老方的誇講小梅臉上浮起一股潮紅,露出了既興奮又激動的神情。

    老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空白的文件冊,準備把文麗的屍檢結果記錄下來。

    做完記錄老方一看時間已經快到九點了:“怎麽迴事,沈天今天怎能麽不來上班?”

    老方抓起桌上的電話正要拔通沈天的手機,自己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老方一看正是沈天的號碼。

    “沈天你在哪裏幹什麽?為什麽現在還不來上班?”老方大聲地責問沈天。

    電話裏傳來了沈天沙啞疲憊的聲音:“我在醫院裏,現在還走不開。”

    “在醫院?你出了什麽事了?”老方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是另外一個人。昨天我從亞龍灣公園路過時,前麵一輛紅色的馬自達衝出了公路撞到了路邊的圍牆上,司機受了重傷,我把司機送進了醫院,現在他還處在昏迷中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暫時還不能離開。”

    原來是這樣,老方囑咐了沈天幾句然後掛了電話,感到剛才有點冤枉了沈天。老方坐在椅子上出了一會兒神,然後又把目光落在了麵前的屍檢報告上,老方把寫著屍檢報告那一頁紙撕了下來,等楊勇來了以後,就把屍檢報告交給他。老方不知道楊勇看了屍檢報告以後會是什麽反應。是恐懼,吃驚、害怕或者還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但是老方不能欺騙他,這件事雖然讓人感到難以相信,但是它的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老方在辦公室裏一直等到了十點多鍾楊勇也沒來,難道周賓忘了把昨天的事轉告給楊勇了?老方抓起電話拔通了楊勇的手機,手機通了卻沒有人接電話。老方決定再到楊勇家去一趟,把屍檢報告給楊勇送過去,同時把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拿迴來,那雙神秘的高跟鞋裏一定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不定它就沒打開這扇暗門的鑰匙。

    老方讓小梅留守在辦公室裏,然後帶上那份寫好的屍體報告走下樓去。

    下樓時老方正碰上張法醫從外麵進來。

    “張法醫你早。”老方禮貌性地問候了張法醫一下。

    “方隊你早。”張法醫沒想到這個時候會碰到老方從樓上下來,神色顯得有點不自然。

    “今天怎能麽來的這麽晚?”老方順口問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張法醫和他分屬兩個部門,各個部門的工作,按排都不一樣,而且張法醫也不是他的下屬,他什麽時候上班根本輪不到自己過問,可能老方心裏還在想著沈天的事吧,所以就順口說了出來。

    “這個……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所以來得有點太晚了。”張法醫的臉色更加不自然起來。趕緊轉了話題,問老方,今天又有什麽案子嗎?”

    老方說:“沒有,我把昨天的屍檢報告給死者的家屬送去。對了,你想到了兇手作案手法了嗎?”

    “現在還沒有,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是這方麵的專家,希望能盡力協助我們一下。”

    “這個當然,我想到了線索一定會通知你們的。”說完張法醫就匆匆地上了樓。

    老方看著張法醫有些慌張的身影,心裏升起一絲疑惑,張法醫不知道怎麽的好像有點害怕見到自己一樣。也許是有意疏遠自己吧,老張來不及想這麽多,走到樓下開著車快速向楊勇家趕去。

    張法醫匆匆走到樓上,站在陽台上看著老方開著車離開了警局,腦海裏迅速思考了一個問題,然後又匆匆走下樓去開著車離開了警局。

    老方來到楊勇家,發現房門緊鎖著,老方抬起手來敲了敲房間裏卻沒有任何迴應,會不會是出去了?老方掏出手機拔通了楊勇的民話,還是無人接聽,老方正要掛斷電話,突然聽到房間裏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老方仔細聽了一下,正是楊勇的手機鈴聲,說明楊勇應該應在屋裏。

    老方加大了力度敲了幾下,裏麵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想到文麗就是一個人詭異地死在了房門鎖的家裏,老方感到有些不妙,使勁地敲起門來。楊勇家安裝的是新型塑鋼防盜門,撞是無論如何也撞不開的,老方隻好打算到樓下找個鎖匠來開門。

    老方剛一迴頭,下麵樓梯的拐角處一個人影閃了一下就不見了,老方馬上跟著追了下去,一直追到樓下,卻不見了人影。老方喘著粗氣感到一陣沮喪,好不容易出現了線索,自己卻沒有抓住。老方站在原地扭頭朝四周看了一下,確信剛才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裏,心裏感到非常的氣燜卻又無可奈何。

    老方靠在一棵樹上休息了一下,然後找了一個鎖匠打開了楊勇家的房門。

    房間裏的一切都還像昨天一樣沒有變動過,隻是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件髒衣服,老方把髒衣服拿起來看了一下,頓時一股強烈的酸臭味直衝鼻子,衣服上全是肮髒的嘔吐物,老方皺了一下眉頭,把衣服重新放下,然後走進了臥室。一走進臥室裏,老方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看來楊勇昨天晚上的確喝了不少酒。

    楊勇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還沒有醒過來,老方拍了拍楊勇的臉:“楊勇快醒一醒,我是刑警隊的方隊長。”

    老方感到楊勇的臉上一片冰冷,隻輕輕一用力楊勇的頭就歪到了一邊。老方心裏”咯吱”了一下,試著用手探了一下楊勇的鼻息。楊勇氣息全無,竟然已經死了。

    老方大吃一驚,沒想到隻隔了短短一夜楊勇竟然也死了。老方檢查了一下楊勇的屍體,和文麗一樣楊勇的屍體上也沒有什麽傷口,老方再看了一下楊勇的眼珠唇色都很正常沒有中毒的跡象,老方想起了楊勇提到的那雙神秘的高跟鞋,難道這一切真的是那雙紅色的離跟鞋做的?

    老方大然地看著楊勇的屍體,腦海裏一片空白,突然楊勇的手機一下響了起來,老方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設置的自動提醒鬧鍾。老方一看手機裏是一條短信留言:“楊勇我走了,剛才警察局的人打電話來,文麗的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讓你明天到警察局一趟。你別太難過了,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以後少喝一點酒,借酒澆愁根本無事無補。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就像當初張玲死了一樣,我也同樣傷心欲絕痛不欲生。但是我不還是鼓勵你一定要堅強起來。關於張玲的死其實是我沒有勇氣迴答你,我們都被惡魔纏住了。你一定要小心那雙紅色的高跟鞋,盡快把它毀了。不能讓它繼續留在家裏,不然惡夢永遠不會結束。我怕你早上醒不過來,所以把鬧鍾設置半個小時響一次,希望你牢記我的話,一定要把那雙高跟鞋毀了,一定……”

    老方看了一下最後的落款是周賓,看來昨天晚上和自己通話的人就是周賓了。讀了這條短信,老方隻感到後背一陣發涼,周賓所說的惡魔倒底指的是什麽?難道就是那雙紅色的高跟鞋?還是他的妻子張玲,楊勇說過在他的夢裏張玲就穿著那雙恐怖的高跟鞋,張玲真的是被那雙紅色高跟鞋害死的嗎?那文麗和楊勇呢,他們的死又和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有著什麽樣的聯係呢?老方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越想下去自己就變得越混亂,但是有一點老方已經完全肯定了,那就是那雙紅色的高跟鞋一定和這件案了有著莫大的關係。老方想起了昨天來的時候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正放在浴缸旁邊,於是轉身向浴室走去。

    老方來到浴室外,發現浴室的門半開著,裏麵的燈光還亮著,門中央的毛玻璃後麵好像還有一個白色影子在慢慢地飄動著。老方吃了一驚,揉了揉了眼睛再看,玻璃後麵空蕩蕩的什麽東西也沒有。

    老方試探著打開浴室的門,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正是一動不動地擺放在昨天的那個位置,猩紅的顏色在乳白色的燈光下顯得特別剌眼。

    老方怔怔地盯著鞋子看著,就像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天外之物一樣。老方彎下腰把高跟鞋拿了起來,感到鞋麵上滑膩膩的就像塗了一層光滑的油脂。這時高跟鞋的顏色又起了變化,變得比剛才更加的鮮紅,老方覺得那股耀眼的紅色,就像快要滲透自己的皮膚滲進自己的身體一樣,老方不敢再看下去,提著高跟鞋走出了浴室。

    迴到臥室老方再次驚得張大了嘴巴,就像一蹲僵硬的石像,一動不動地呆在了臥室門口,床上空蕩蕩的,楊勇的屍體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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