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楊勇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了出來。這時楊勇才發現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個虛無的惡夢而已。楊勇打量了一下房間四周,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家裏的臥室裏。

    “我這是在哪兒?”楊勇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覺得頭痛欲裂,差點又倒了下去。楊勇想從床上起來,可是覺得全身發軟。一點力氣也沒有。楊勇朝四周看了一下,房間裏昏暗昏暗的,“難道天還沒有亮?”楊勇懷疑地問自己,這時房間突然打開了,周賓渾身濕漉漉地出現了門前,手上還提著兩份早餐。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睡一天呢?”周賓把早餐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來,先吃點早飯吧,這是我剛在對麵的早點房買的。”

    “這是哪兒?我怎麽會睡在這裏?”楊勇問周賓,他實在是記不起自己是怎麽到這來的了。

    “這兒是我家呀,昨天晚上你喝多了,還是我把你弄迴來的呢,你全都記不起來了嗎?”周賓疑惑地看著楊勇,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喝得太多了,大腦被酒精麻痹了。

    “是嗎?”楊勇努力在腦海裏搜尋著,終於記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昨天正好是周賓過生日,他們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到外麵吃了一頓飯。一直喝到半夜,楊勇喝得太多了,結果醉得不省人事,周賓隻好把楊勇弄到自己家裏來。

    “來先吃早餐吧,吃了我再送你迴家”。周賓蓋遞了一個快餐盒給楊勇,盒子裏裝著兩個雞蛋和四個小籠包。

    楊勇搖了搖頭說:”我沒胃口,吃不下,你還是自己吃吧。”

    周賓發現楊勇的臉色不太好,蠟黃蠟黃的,額頭上還有一層粘粘的汗水。“你還在難受嗎,要不要我給你衝一包解酒靈?”周賓放下餐盆就要去衝解酒婁靈。

    楊勇一把拉住周賓說:“不,不用了,我沒事。”楊勇放開了周賓,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可是卻又一副欲言又出的樣子。

    周賓覺的楊勇的行為有點怪異:“你有什麽話對我說嗎?”周賓問他。

    楊勇一動不動地看著周賓,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剛才我夢到張玲了,就在這個屋裏。”說完楊勇低下頭,臉色蒼白如死灰。他又想起了剛才那個恐怖的惡夢,他夢見張玲出現在這個房間裏,穿著一雙像血一樣的高跟鞋,頭發淩亂地披在肩上摭住了麵部,正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楊勇頭問她,她卻什麽也不說,然後楊勇就看到張玲的頭從中間裂開,整個頭部分裂成兩半,鼻子嘴巴也被撕裂開了,鮮紅混合著花白的腦漿像自來水一樣“嘩嘩”地從裂口裏流了出來。張玲張大著裂開的嘴不停地哀叫著,說她死得非常淒慘,然後像僵屍一樣機械地拖著腳步朝楊勇走去。

    楊勇被張玲的樣子嚇的全身發軟,嘴裏語無論次地說著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話,一步一步的向後退。最後被張玲追到了牆邊,張玲舉起雙手還在不停地朝楊勇靠近,滴著鮮血的雙手馬上就要觸摸到楊勇的身上了,楊勇大叫了一聲一下子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惡夢。

    聽了楊勇的話,周賓的腦袋“嗡”地一下,臉色立刻變得灰昏起來,慢慢地坐在了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好像陷入了什麽可怕的迴憶當中。過了好一會兒周賓才問:“她在夢裏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麽?”

    楊勇說:“她說她死的很悲慘,而且還說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把她害死的,然後我看麽她頭顱被裂成兩半慢慢朝我走過去,我嚇壞了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楊勇盯著天花板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惡夢中。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房間裏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粗暴的雨點,不停地拍打著玻璃,發出”劈哩叭啦”的聲音,就像要擊碎玻璃衝進房間裏來一樣。

    過了一會兒,楊勇掙紮著想從床上爬起來,雖然腦袋還有一些疼,但是已經比剛才好多了。這時楊勇才想起,自己一夜沒有迴家,妻子文麗一定非常擔心。

    楊勇問周賓:“昨天晚上文麗給我打電話了嗎?”

    周賓說:“沒有,昨天晚上我給文麗打了一個電話,想告訴她你在我這兒,可是電話通了卻一直沒人接。”

    楊勇掏出手機,果然一個未接電話也沒有。楊勇怕文麗還在生氣,準備打個電話迴去讓她不要擔心自己,可是電話拔通了,楊勇一直等了幾分鍾文麗也沒有接電話。

    周賓問:“電話通了嗎?”

    楊通說:“通了,但是沒有人接,她一定是在生我的氣,我必須千裏馬上迴家去。”說完楊勇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周賓說:“讓我開車送你迴去吧,外麵正下著大雨呢。”

    “不用了,我坐出租車迴去。”說完楊勇拉開門頭也不迴就走了。

    楊勇走後,周賓站起來在房間裏默默走了幾圈,然後走到床邊的一個衣櫥前,周賓深吸了一口氣一下打開衣櫥,衣櫥的底部放著一雙鮮紅欲滴的高跟鞋,周賓怔怔地看著高跟鞋,心裏一陣酸楚。周賓把高跟鞋拿了出來,掏出打火機一下點燃,淡藍色的火焰不停地搖曳著,照亮了周賓慘白的臉。

    一路上楊勇不停地給文麗打電話,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也許文麗真的不會理自己了。望著車窗迷朦的雨霧,楊勇心裏升起了一種憂慮。楊勇和文麗已經結婚半年多了,兩個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文麗比楊勇小兩歲,溫柔漂亮又賢惠,楊勇一直認為能娶到文麗是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對文麗一直疼愛有加。文麗的膽子很小,平時一個人呆在空曠的房間裏也會感到害怕,所以楊勇一直以來都堅持下班後按時迴家,好在家裏陪伴文麗。昨天是結婚以後楊勇第一次夜不歸宿,他知道文麗一個人在家裏一定非常害怕著急。楊勇有害怕起來,他有些後悔昨天不應該放縱自己,這樣也不會對文麗造成傷害,但是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到了小區楊勇特意在樓下的藥店裏買了一束鮮紅似火的玫瑰花,希望迴去自己能得到文麗的原諒。

    迴到家裏,大門緊鎖著,楊勇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客廳裏空無一人,“親愛的我迴來了。”楊勇的聲音在房間裏孤獨地迴響著,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楊勇把花放在茶幾上,然後臥室裏看了一下,臥室裏也沒有人,難道文麗出去了?楊勇一邊喊一邊挨著在每個房間裏尋找起來,最後在浴室裏發現了文麗。

    浴室裏的吊燈散發出柔和和潔白的光亮,文麗渾身赤裸,正靜靜地躺在滿是肥皂泡的浴缸裏。

    “親愛的我迴來了,對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敢這樣了,請你原諒我”。楊勇拉起文麗的手親熱的親吻了一下,感到文麗的手冷冰冰的。

    文麗還是沒有迴答,依然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甚至連看也沒有迴過頭來看楊勇一眼。楊勇感到有些不對勁,文麗的頭枕在浴缸的邊緣,眼光鬆散無神,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對楊勇的一切舉動都毫無反應,好像根本感覺不到楊勇在她身邊一樣。

    正在這時,楊勇突然看到浴缸邊放著一雙鮮紅的高跟鞋,和夢裏張玲穿的那雙紅色的高跟鞋一模一樣。楊勇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恐懼裏,好像又迴到了剛才惡夢中去,一種不祥的感覺驟然在楊勇心裏升起,楊勇擅抖手試了一下文麗的鼻息,跟著就”啊”地驚叫一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這時楊勇感覺到那雙紅色高跟鞋好像活了過來,竟像人一樣發出恐懼淩厲的笑聲,一步一步朝楊勇走過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楊勇驚叫著從地上爬起來一下了衝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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