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黃桂花被這個問題問蒙了,她身體後仰,拉開和何海彥之間的距離。


    “你喝醉了,現在可能不太知道自己說的什麽。”


    何海彥雙手握住黃桂花的肩膀,不允許她後退,“我沒醉,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為什麽躲著我?我到底哪點不好?哪點不如劉楊?”


    聽到這樣的問話,黃桂花艱難地別開了頭。


    為什麽一定要捅破這層紙?


    他們之間以後還怎麽和平相處?


    “你很好,比劉楊還好。可是,你在我心中就是朋友、就是老師。是你親手教會了我做銷售,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心裏已經有別人了。”黃桂花拉下何海彥的手臂,轉身離開。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劉楊一早就住進了她的心裏,哪怕他傷害了自己,也成為了不可替代的存在。過去的這一年裏,她不是不知道何海彥對她的好。可是,他沒有挑明,她總不好自作多情:你別喜歡我,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今天借著這個機會說開了也好,何老師值得更好的女孩。


    儲物間裏,何海彥靠在牆上,透過窗戶看向天上的月亮。今天是農曆十五,月亮格外圓。因為黃桂花的話,他的酒勁兒徹底散去。


    那個住在桂花心裏的人,是劉楊吧?


    他可真幸運,能夠得到這麽純粹而又執著的愛戀。


    在李紅梅和喬治結婚後沒多久,經過全體股東商量後,一致決定把盛夏服裝廠開到省城去。位於龍安縣城的廠房用來生產布料,而原來的布料廠用來生產日化用品。


    “阿坤哥,我們新建廠房的土地已經批下來了。我把新廠的建設交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夠嗎?”江夏看向李定坤,他們盛夏服裝廠終於要有屬於自己的廠房了,想想都讓人激動。


    李定坤笑著點了點頭,“夏夏你放心,保管讓你滿意。”


    他手裏的建築施工隊越辦越大,再也沒有出現拖欠工程款的情況。不單單是因為他成立了收款小組,他現在有專門的法務部門,利用國家政策和法律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新建廠房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為了土地使用手續的事情,江瑞清快要跑斷腿了。好在,他們看好的地批了下來。


    工廠的搬遷需要有一個準備階段。從現在起,盛夏服裝廠全力儲備秋裝。


    預定的搬遷時節大約是秋末冬初,正好對生產的影響是最小的。


    劉楊現在可是省城設備管理這一塊的專家,他不僅主動幫盛夏服裝廠編製設備搬遷方案,還在得知江夏準備開辦日化工廠後,給她聯係設備廠家,他甚至把手中的國外日化設備廠的資源推薦給江夏。


    “怎麽?曲線救國路線走到我這裏來了?”


    這還是江夏自打知道劉楊迴來之後,第一次坐下來跟他麵談。畢竟,劉楊之前也是盛夏服裝廠的一員,現在廠裏好多地方的改造和升級都有他的功勞。


    “夏夏,我不是這個意思。追求桂花和支持廠裏一樣重要,我很感激曾經在這裏學到的東西,對我來說受益匪淺。我永遠都是廠裏的一員。”


    劉楊也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能夠讓桂花看到自己的改變,看到自己的決心。


    那天桂花說的話他想了很久,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裏迴放。想得越多,他就越能夠體會黃桂花內心的惶恐和不安。她這話看似自私,其實藏了她對自己滿滿的愛意。


    這份情,讓劉楊心疼而又心酸。


    這樣的好女孩兒,值得他將她捧在手心裏寵愛一輩子。


    企業發展的大方向定了下來,各方麵的工作都圍繞搬遷和擴建展開。江家人打算跟著服裝廠一起搬到省城去住。但是,江夏為了照看著布料廠和還沒有成立的日化廠,決定暫時就住在縣城,這樣無論是迴臨水鎮還是去省城都很方便。


    杜文硯和周海笙習慣了縣城的環境,同樣沒打算搬走。


    朱彩靈和鄒家輝非常感激杜文硯對兒子的引導,當他們得知杜文硯有心髒病的事,他們夫妻主動聯係到國外的醫院,希望能夠找到治療的方案。


    “夏夏,你這是打算出門嗎?”朱彩靈來縣城之後學會了騎自行車。她現在對別的事情都不怎麽感興趣,特別喜歡騎著自行車在縣城裏閑逛。當然,她今天是特意來找江夏的。


    江夏看著陽光下推著自行車微笑的朱彩靈,她明明已經快要五十了,居然還擁有一顆少女心。


    或許,這就是嫁給愛情的模樣。


    “彩靈姐,快請進來。我也沒什麽要緊事。”江夏轉身推開大門,幫朱彩靈把自行車停好。


    陳淑芬和陸友德都不在家,孩子們也上學去了。朱彩靈在陸家的堂屋中坐了下來,陸家的布局很好,點滴細節都透露著溫馨。可見家裏的女主人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夏夏,你看!”朱彩靈擼起袖子,露出左手手腕。


    曾經醜陋的傷疤現在隱隱隻看得到一些不太明顯的痕跡,相信隻要繼續用藥,不到一年時間就可以徹底恢複原樣。這道疤痕其實之前鄒家輝想過很多辦法,花費不少金錢和精力都沒能修複。現在,隻是用藥不到三個月,就有這麽神奇的效果。


    江夏俯身看了看朱彩靈雪白的手腕,“嗯,可能跟你的體質有關係,這種藥膏格外適合你。之前我也被別人用過,恢複都沒有你快。”


    朱彩靈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江夏的臉,不由得有些走神,她長得可真美!


    “彩靈姐,你在想什麽呢?”按理說,江夏叫朱彩靈阿姨也不過分。可是麵對保養得如就像三十歲出頭的朱彩靈,這聲阿姨江夏怎麽也叫不出口。


    反正她是周海笙的老師,托大叫一聲朱彩靈姐姐也說得過去。


    “夏夏,你用的什麽擦臉的?皮膚也太好了。”朱彩靈迴過神來,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


    江夏聽了朱彩靈的問話,忽然靈機一動,不如把她拉過來跟自己一起創辦美嘉護膚品。通過為數不多的幾次相處,江夏對朱彩靈的印象極好,也知道她極其重視保養這一塊。


    她有配方和想法,朱彩靈手中有資源。


    江夏的初衷是把美顏手冊上的東西研製出來,讓絕大部分女人都能夠受益。


    於是,她把自己給婆婆陳淑芬做的手工麵霜和水乳拿了出來,遞給朱彩靈,“我之前跟你提過,陸家祖上出過一名禦醫。我按照他留下來的手記,嚐試著製作出了淡化疤痕的膏藥,還有一些美白去痣、補水抗皺的護膚品。”


    朱彩靈第一次聽到護膚品這個詞匯,她覺得很是形象。


    “我可以試一試嗎?”朱彩靈有些好奇,因為她現在用的麵霜就是獨家配方,並不是從市場上買來的。方子不知道丈夫從哪裏得來的,麵霜是家裏的傭人手工製作好的。


    江夏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朱彩靈可以使用。


    朱彩靈先是把麵霜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輕輕地挑出一點,抹在自己右手手腕上。這裏的皮膚最是細膩,感受也是最明顯的。緊接著,她試用了江夏拿出來的好幾個瓶瓶罐罐。


    單說這個陶瓷的小罐子,就讓朱彩靈愛不釋手。


    “夏夏,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我感覺你做的這些護膚品,比我家裏用的還要好。”


    朱彩靈這話並非恭維,女人一旦上了年紀之後就會格外在意自己的容貌。她除了畫畫,第二喜歡的就是保養自己。根據她這麽多年來保養的經驗,這些手工麵霜和液體絕對是精品。


    “彩靈姐,你要是喜歡,我這幾天就做一套送給你。不瞞你說,我現在正在籌備一家生產護膚品的加工廠。現在配方有了,就是設備和技術人員還在籌備中。”


    果然,朱彩靈聽了江夏的話眼睛一亮。


    “夏夏,我可以給你找設備和技術人員!”當初鄒家輝為了給她做護膚品,還特意弄了一個實驗室。到現在鄒家還養著一支研究人員的隊伍,他們隻為鄒家人服務,做出來的產品也從來不麵向市場。


    兩個女人商量了一上午,最後決定合夥把這個加工廠創辦起來。


    朱彩靈以設備和研究人員入股,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江夏和陳淑芬以配方、廠房、管理入股,占剩餘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原本江夏打算四六開,結果朱彩靈嫌太多了,隻要三成的股權。用朱彩靈的原話來說,她也就是鬧著玩的,真正需要出力操心的人是江夏。


    這次來到內地,朱彩靈明顯覺得她的人生好像按下了重啟按鈕。


    跟以前的鬱鬱寡歡不同,她對每一天都是充滿期待的。兒子都這麽優秀,她這個當媽媽的也不能落後。


    當周海笙得知媽媽跟老師一起辦日化廠,他一點也不奇怪。江夏身上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但凡是跟她相處時間長了,都會被她身上的正能量所感染。


    鄒家輝背地裏抱怨過,這事兒讓他來就好了,為什麽要讓他老婆出麵?


    以後兒子和老婆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多,他在家裏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


    不行,他得想想辦法!


    這天上午,江夏正在陸家老宅研究配方。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李定坤慌張地跑到江夏麵前。


    “夏夏,學校來電話了,說是少陽重傷,讓家屬立刻去北京!”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黃桂花的選擇,其實是很多年輕女孩子會麵臨的:一個是或許不那麽完美,但打動你心扉、跟你心心相印的人;一個是外人眼中合適的對象,喜歡你,但是你卻沒有感覺的人。


    絕大部分女孩子都會選擇前者,包括我也是。


    女人這一生,什麽都不求,隻渴望被人好好珍藏,悉心照料,妥善安放,免我受驚,免我吃苦,免我顛沛流離,免我無依無靠。


    這是天性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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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哐啷一聲,江夏手中的小稱盤滑落在地,聯想到上次做的噩夢,江夏的心裏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你先別急,我已經安排了朋友給你買最快去北京的機票。夏夏,少陽身體這麽強壯,你別太擔心。”李定坤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他不應該這麽咋咋唿唿的。


    可是,他當時聽到消息都蒙圈了,急衝衝地找了過來。


    坐在迴縣城的微型貨車上,江夏刷刷刷地在本子上寫著工作交代。她必須要咬著嘴唇才能繼續思考,疼痛讓她有一個清晰的思路。


    等迴到陸家之後,江夏把路上寫好的工作安排交給李定坤,讓他轉交給大哥和二哥。


    看著公公婆婆關切的眼睛,江夏握緊行李箱的拉杆,“爸媽,你們放心,我見到少陽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迴來。”


    就這樣,江夏坐上了去北京的飛機。升空的失重感讓江夏有些頭暈目眩,暈機的感覺很難受,她閉上眼睛,緩緩地吞咽口水。腦海裏全是做夢時候看到的血腥畫麵,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收緊握成拳頭。


    陸少陽在三個月前受過一次比較嚴重的傷,子彈擦著他的心髒劃過。按理說,他應該在那個時候從前線退下來。


    但是由於邊境形勢變化,陣營裏少有的熟悉邊境地形的軍官,陸少陽在身體恢複之後繼續衝到前線。


    在十天前的一場大戰前,陸少陽親自偵察敵情,勘察道路,為包抄的部隊選擇最佳迂迴道路。當時已經升職為獨立團團長的陸少陽,在總攻之前,三次推遲總攻時間,直到前麵的戰役開戰後四十五分鍾才發起攻擊,使得包抄的部隊得以及時到位,以最小的代價全殲敵軍。


    結果證明,三次調整總攻時間背負著極大的壓力,但是判斷十分精準。


    部隊戰前準備了三百多口棺材,戰後僅有數十人犧牲。要知道,當時越軍炮兵為了拿下高地火力全開,雙方炮彈空中相撞的事情並不罕見。


    不幸的是陸少陽為了救身邊的一名士兵,被炮彈碎片擊中。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渾身上下多處受傷。尤其是臉上,多了一道長達十厘米的傷痕。


    九月底的北京天氣依然火熱,江夏從飛機上下來後,直接搭乘出租車來到軍區醫院。


    江夏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快點飛到醫院。少陽究竟怎麽樣了?他哪裏受了傷?傷得嚴不嚴重?各種思緒齊飛,江夏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病房裏,陸少陽艱難地翻了個身,對於護士要他喝水的要求充耳不聞。


    “陸團長,你必須多喝水才行。這是醫生的要求,喝水能夠讓你好得更快,有利於消炎排毒。不然,你身上的傷口遲遲好不了。”其實她也明白,陸少陽是因為現在不方便下床,而他又不想在床上解決,所以為了少上廁所才拒絕喝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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