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叔,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別亂咋唿……”我衝放羊大叔,大聲喊道。


    “咦,咦,咦,我知道,我知道了!”放羊大叔情緒依舊激動。


    “啥意思?你知道啥了?”我用兩隻手,使勁摁住放羊大叔的肩頭,向他詢問道。


    “猴子,猴子,你們說的猴子,我知道,我知道在哪裏!我全都知道……”放羊大叔兩眼放光,興奮的喊道。


    “什麽?你,你知道我所說的那群猴子,在哪裏?”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放羊大叔,衝他反問道。


    “對,沒錯!你說的那群猴子,就在山裏!我放羊的時候,見到過它們,它們還拿石頭砸我,不讓我靠近它們那片山……”放羊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兩隻手,不停的比劃著,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但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卻比我們還要嚴肅。


    “山上有猴子,很正常!你怎麽就這麽確定,你所見到的這群猴子,就是我們要找的猴子呢?”我把心中的疑慮,向放羊大叔說了出來。


    “咦,咦,我說的這些猴子,跟山裏的猴子,不一樣,不一樣!”放羊大叔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擺手!


    “什麽意思?哪裏不一樣?”我忍不住向放羊大叔追問道。


    “我見到的這群猴子,它們不像山裏的猴子一樣,吃山上的果子,它們全都隻吃肉!而且,它們長得也很奇怪!最最重要的是,那片山上,專門有人,喂養它們!”放羊大叔一臉嚴肅的瞪著兩個眼睛,兩隻手不停的比劃著,繪聲繪色的向我們描述道,他似乎生怕我們不信他!


    “大叔,如果情況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你所見到的這群猴子,還真有點怪!你現在,還記得,這群猴子,在哪座山上嗎?”我向放羊大叔發問道。


    “咦,記得,記得,當然記得,這裏方圓上百裏地以內,所有的山,我都熟!哪裏有山洞,哪裏有小溪,哪裏有野豬,哪裏有野狼……我全都熟悉!”放羊大叔一臉得意的衝我迴答道。


    “很好!幹一行精一行!大叔放羊,把周圍的山勢地形,全都吃透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等雨停天晴以後,可不可以勞煩你,費費心,費費力,跑趟腿,帶我們去找到那座猴山,當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幹了活就應該拿錢,我們不讓你白幹,我們給你錢……大叔,你看怎麽樣?”我一臉真誠的看著放羊大叔,跟他商量道。


    “額,咦,這,這,這不太好辦……”放羊大叔聽了我的話,眉頭一皺,嘴巴一咧,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為難的表情。


    “什麽意思?怎麽?大叔,你是不是擔心,我們隻是耍嘴,事後不給你錢?咱們可以這樣,按照江湖規矩辦,你開個價,我們先給你一半,等你把我們領到地方之後,我們當場把另外一半,給你結清……你看咋樣?”我繼續向放羊大叔商量道。


    “狗爺,你太客氣了!你這麽善良,謙謙君子,辦起事來,沒效率!還是讓我來跟這老頭說吧!”我的話音剛落,還沒等放羊大叔表態,馬三在一旁開口說道。


    馬三說著,徑直走到了放羊大叔的麵前,一雙小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怒聲衝他質問道:“兄弟,出來混,就是兩個字:麵子!你給我麵子,我也給你麵子!如果你不給我麵子,那我也就沒必要給你麵子!到底領不領我們去?你給個痛快話,如果你敢說半個不字,你信不信,我讓人把你這破石屋給你拆了?”


    “咦,你,你別激動嘛,你們聽我說嘛,我不是不想賺錢,我不是不想領你們去,可是,你要知道,那座猴山,距離這裏,特別遠,特別危險!想要去到那座猴山,必須要經過野豬林,還得穿過野狼穀……野豬林裏有野豬!野狼穀裏有野狼!我也就僅僅隻是誤打誤撞,去過一次而已,路上好幾次差點沒了命!我再也不敢去了……”放羊大叔一邊說著,一邊表情痛苦的連連擺手!


    “他娘的,我看你是滿嘴跑火車,在忽悠我們!你不是說,你放羊去過那裏嗎?如果真有野豬和野狼的話,你和你的羊,還有命迴來嗎?”馬三咬著牙,怒聲衝放羊大叔質問道。


    “我那次去猴山,不是去放羊的,猴山太遠太遠了!我那次去,是為了采藥,猴山那邊,是真真正正的原始森林,猴山那邊的藥,長得又多又好……”


    “他娘的,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沒命!”沒等放羊大叔說完,馬三一伸手,扯住了放羊大叔胸前的衣服,然後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手槍,頂在了放羊大叔的腦門上。


    我見狀,急忙把馬三拽開,提醒他別衝動!


    “大叔,這次我們所有人一起去,我們有槍,裝備精良,你一定得幫我們,隻要你帶我們去到猴山腳下,你就可以迴來了,至於勞務費,你開個價,相信我們是能夠滿足你的!”我說著,一伸手從貼身穿著的跳蚤衣的衣兜裏,把我的錢包拽了出來,在放羊大叔的眼前晃了晃。


    “這年頭,有錢不賺,那是王扒蛋!我也想賺錢,我做夢都想賺錢啊,我兒子今年二十五了,在西安的飯店裏打工,當廚師,等著錢買房子,娶媳婦……現在的房子是天價!要不然,我也不會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老林裏,放羊,挖藥材……”放羊大叔說著,眼睛裏竟然忍不住噙滿了淚水,他不住的抬手,擦拭著眼淚。


    看著他這張滄桑的老臉,以及他手上布滿的老繭,我的心裏生出一陣莫名的傷感,我知道,這個放羊大叔,此時此刻,是顯露出了他內心深處的真性情。


    我打開錢包,隨手從裏麵,拽出一小遝紅票子來,目測至少得有一千好幾,我把錢直接遞到了放羊大叔的眼前。


    “大叔,周圍的山形地勢,你是最熟悉不過了,咱們能在這茫茫大山裏遇見,那就是上輩子結下的緣分,我們真的是誠心誠意,想讓你給我們做一次向導,帶我們去找到那座猴山,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好你的人身安全!這些錢你先拿著,如果你嫌少,我再給你添……”我一臉真誠的看著放羊大叔,幾乎是使用請求的口吻,再一次跟放羊大叔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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