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繼續補覺,有什麽蟲等我醒了再捉吧


    第79章


    章含微被沐錦的動作嚇了一跳, 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沐錦厲聲向她詢問道:“這塊玉佩你到底是哪兒來的?”


    沐錦的眼中隱隱透著一絲癲狂, 這塊玉佩是章含微父皇留給她的,眼前這個城主如果與他父皇間有什麽齟齬的話……現在上元真人與薛長明都沒有在他的身邊,出現點什麽意外的話, 她可真沒辦法從眼前這個女人的手中逃出去。


    章含微不得已撒謊道:“是我撿到的。”


    沐錦並不相信章含微的這套說辭, 她皺了皺眉, 手上輕輕一用力便將這塊玉佩從章含微的脖子上扯了下來,她放在手中細細把玩著,口中問道:“撿到的?哪裏撿到的?”


    章含微迴答道:“一個名叫沉水宮的地方。”


    沐錦看著手中的玉佩:“沉水宮?沒聽說過。”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沐錦伸出手指挑起章含微的下巴, “小姑娘,我不想對你動手,最好快一點告訴我這枚玉佩到底是哪裏來的。”


    說出來可就保不準動手還是不動手了,章 含微堅持自己剛才的說法:“真的是我撿來的啊。”


    沐錦輕笑了一聲,她將手中的這塊玉佩舉了起來,歪著頭觀察了一會兒,開口道:“這玉佩中有一滴心頭血, 我有辦法讓這滴心頭血的主人痛不欲生,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這枚是怎麽來的?”


    不用做的這麽絕吧, 剛才還說不會傷害自己的。


    女人的嘴,也不比男人的嘴強上多少!


    章含微抿了抿唇,換了個說法:“是我師父給我的。”


    這話也算是實話, 這塊玉佩被她弄丟以後的確是她的師父重新找給她的。


    沐錦握著手中的玉佩,蹙起好看的眉頭,對章含微的話還是不怎麽相信:“你師父給你的?”


    章含微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


    女人握著這塊玉佩轉了一個身,背對章含微仔細檢查著手中的這枚玉佩,可以看出這塊玉佩一直被主人精心保管著,上麵沒有任何的劃痕,比她離開時,隻是多了一滴心頭血。


    這滴心頭血會是那個人的嗎?沐錦陷入了一段久遠的迴憶中。


    不過若是認真說起來,那段迴憶對她來漫長的生命來說其實也算不得久遠,隻是在與他分別以後,她忽然間就明白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麽意思,可惜自己與那個人終究是不能長相廝守。


    沐錦轉過身以後,章含微的兩隻眼睛正緊緊地注視著水鏡中的薛長明與上元真人,看著她的師父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空之境中亂轉,章含微看著都心疼,薛長明看起來倒是比上元真人靠譜許多,他時不時會低下頭,計算著什麽。


    可他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啊,自己麵對這個天外城的城主壓力真的好大啊。


    正當章含微在心裏打著小鼓的時候,她忽然聽見沐錦向她開口問道:“你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嗎?”


    章含微迴過神兒來,來曆?她爹就隨手把這塊玉佩給了她,沒跟她說有什麽來曆啊?


    她對沐錦搖搖頭:“晚輩不知。”


    沐錦低垂著眸子注視著手中的玉佩,見荷說上元曾經到皇宮之中看到過她的畫像,所以也許上元真人真的到過皇宮中,可是這枚玉佩究竟是怎麽到了他的手中的。


    上元真人不是那種雞鳴狗盜之徒,而且即使有特別原因他拿到了這塊玉佩,也不會這麽隨便的將這枚玉佩扔給他的小徒弟,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再一個,她絕對不相信,那個人會隨手把這枚玉佩給了一個根本不熟識的人。


    “你當我傻是不是啊?”沐錦將冷笑了一聲,向章含微問道,“這塊玉佩你到底是哪兒來的?”


    章含微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沐錦可能跟自己的父皇有仇,那她現在就更加不敢說實話了。


    沐錦看著章含微一副拒絕交代的模樣,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很失望的神情來,對章含微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章含微看著眼前的這個沐錦城主,她絕對是她見過的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一個,可是再漂亮也不能掩蓋她現在想要搞死自己的事實。


    她很想告訴眼前的這位城主,自己什麽酒都不想吃,但是這話說出來,她這條小命大概會更快玩完吧。


    “如果你還不說真話的話……”沐錦嗬嗬低笑了一聲,用一種陰森森的語氣對章含微說,“你師父可以對金山老祖用搜魂,我也同樣可以對你用搜魂,我不打算飛升了,也不怕沾上因果,就是你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要死了,不知道你師父和你的情郎會不會不高興?”


    章含微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啊?剛才還說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沐錦的上半身向著章含微前傾了一些,最後問了她一遍:“你真不願意說?”


    章含微心裏也是怕怕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迴答沐錦的問題,而是向她問道:“前輩能告訴我這枚玉佩從前的主人與您是什麽關係呢?”


    “這枚玉佩啊……”沐錦輕輕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這枚玉佩算是自己與那個人的定情信物了,不過……


    她輕笑了一聲,看著章含微,向她問道:“跟你有什麽關係呢?”


    “看來你是什麽都不願意說了,”沐錦搖了搖頭,她的時間有限,她抬頭看了一眼水鏡,再過不久,薛長明可能就要從空之境裏出來了。


    她抬起手,向著章含微的小腦袋籠罩過去,柔聲對章含微說:“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挺好看的,不過現在真是可惜啊。”


    章含微的身體被固定住,完全沒有辦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沐錦的手掌落在自己的頭頂上,章含微隻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胳膊上都激出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現在還是想個辦法在沐錦的手下保住性命才是正事,至於她跟她爹到底是有什麽仇,等一等再說吧。


    章含微立刻高聲喊道:“這塊玉佩是我父皇留給我的!”


    她得萬分感謝沐錦隻是禁錮了自己的動作,而沒有把自己的聲音也給封住,不然的話,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沐錦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就在沐錦的這一個愣神,章含微的麵前一道白光閃過,薛長明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章含微現在的小命雖然仍是在沐錦的手中,但是此刻看著不遠處的薛長明,她無來由地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應該是死不了了。


    沐錦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薛長明,將落在章含微腦袋的那隻手微微收攏,借此鉗製住章含微,現在如果她想要出手殺了章含微,也不過是一個眨眼的事,她對著薛長明冷笑了一聲:“你出來的倒是挺快。”


    薛長明向著沐錦的方向緩緩走過來,沐錦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在修為上他們兩個平分秋色,況且她手中還有一個人質,諒薛長明也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


    薛長明看著沐錦落在頭上的那隻手,有些不滿地皺皺眉,對沐錦說:“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呢?”


    沐錦問道:“怎麽了?心疼了?”


    薛長明聽了沐錦這話差點翻了一個白眼。


    章含微總感覺這位城主的腦迴路跟他們不是在同一條線上,她的腦袋被沐錦按得實在不舒服,看著薛長明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她抬起手拉了拉薛長明的袍子,向他詢問道:“那個我師父呢?”


    薛長明也沒有隱瞞她,直接說道:“估計還在裏麵找出路吧。”


    章含微:“……”


    哎,師父呦,你可什麽時候能出來呀?


    沐錦看著章含微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竟然有些想要發笑,她在章含微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就算你師父來了,他也不能把你救出去。”


    章含微哦了一聲。


    薛長明輕歎了一聲,向沐錦問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下她?要不本尊給你做人質?”


    章含微為薛長明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深深感動了,她開口對薛長明道:“前輩謝謝啊,我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但是沐錦嗤笑了一聲,根本沒有理會薛長明的問題。


    她垂下眸子,定定地看著章含微,隨後握緊了手中的這塊玉佩,向章含微詢問道:“趙獻與你是什麽關係?這塊玉佩到底是誰給你的?”


    現在命都在人家的手上了,不說實話是不行了,章含微隻能迴答她說:“這真是我父親留給我的,趙獻是我父親的名諱。”


    沐錦微微失神,但是她馬上就恢複了過來,向章含微問道:“你今年多大?”


    這幫大能們的記性是不是都不怎麽好啊,這個問題昨天晚上這位城主似乎已經問過自己了啊,章含微迴答道:“晚輩今年十九。”


    “十九……”自己離開趙獻也有十九年了,沐錦的心中竟然了一絲詭異的想法,雖然知道這種想法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向章含微問道,“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章含微不知道沐錦向她問這些是為了什麽,反正不可能是用來紮小人的,她對女人迴答道:“冬月初五。”


    “冬月初五?”沐錦重複著章含微的生日,自己是在九月份離開趙獻的,而這個孩子卻是在冬月初五出生的。


    也就是說……自己離開趙獻不過兩個月,也就是說他在跟自己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還跟被的女人孕育了一個孩子。


    沐錦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個生出來不久就夭折了的孩子,那個孩子隻有兩個巴掌那麽大,就那麽在自己的懷裏停止了心跳。


    她知道那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為了防止自己將來會給趙獻也帶去傷害,所以那個孩子夭折以後,她便離開了趙獻,迴到了天外城中。


    可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原來她與趙獻之間的愛,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的眼淚都笑出來了,“趙獻啊趙獻,真是有你的啊……”


    趁著沐錦突然發瘋,薛長明一把將章含微從沐錦的手下拉了過來,章含微愣了一下,隨後便反應了過來。


    沐錦任憑章含微的離開,她現在完全陷進自己的思緒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章含微靠在薛長明的身邊,看著水鏡中他師父,向薛長明問道:“我師父什麽時候能出來呀?”


    薛長明盯著水鏡看了一會兒,然後就沉默了,他對章含微說:“你師父如果一直這樣的話,他恐怕這輩子都出不來的。”


    章含微望著空之境中向前走三步又向後退一步的上元真人,覺得薛長明這話 說的十分有道理。


    沐錦依舊在發笑,她的靈魂仿佛已經從身體中抽出,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了地上,良久之後,她轉過身,背對著章含微他們,她的笑聲漸漸變得低了,裏麵帶著無盡的苦澀。


    接著沐錦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一幅畫卷,她緩緩將手中的畫卷展開,盯著畫上的那人,一步步踩著石階,向著上麵的座椅座椅走過去。


    她動了動唇,像是被什麽阻在了喉嚨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叫出了趙獻的名字,一聲接著一聲,聲聲泣血。


    聽著女人的聲音,章含微的視線從水鏡上移開,看著她石階上的背影,有些無措,這不會真的是她父皇留下來的情債吧,她父皇這麽牛逼嗎?連這種大能也能被他給套路了?


    不過看著沐錦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章含微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心痛,想要替她的父皇上去安慰安慰這個女人。


    章含微開始反省自己,這個沐錦剛剛還想要殺了自己,而她現在還想要去安慰她,自己是不是被聖母附體了?


    第80章


    終於, 沐錦的笑聲停了下來, 她在座椅上坐了下來,手中微微用力, 將那幅畫一點點撕成了碎片, 她兩隻手輕輕一揚,這些碎片便飛舞在了半空中,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這些碎片便在一道白光中全部化成了虛無。


    接著她低下了頭,望著掌心中這塊碧綠的玉佩,發出一聲低笑, 她將手掌輕輕合攏,玉佩在她的手中化作一堆白色的齏粉。


    她凝視著腳下的齏粉沉默了許久,久到章含微已經開始與薛長明商量著要怎麽把上元真人從空之境中拉出來了。


    她終是抬起頭來,麵無表情地俯視著石階下與薛長明竊竊私語的章含微, 向她問道:“你父皇現在這麽樣?”


    章含微愣了一下,正色迴答說:“他已經仙逝了。”


    “仙逝了?”沐錦的眉頭蹙了起來, 隨後笑了一聲, 聲音中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傷悲,她說,“他竟然死了?”


    章含微不知道沐錦與自己父皇間的糾葛,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是誰欠了誰, 隻能又點了一下頭,對她說:“是。”


    沐錦嗬了一聲,仰著頭看著大殿的穹頂, 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章含微眼睛的餘光看著水鏡中的師父,心裏都替他著急。


    大殿中一時間又沒了聲響,大概過了有半刻鍾,正當章含微打算與薛長明一起去葛年那裏營救上元真人的時候,忽然看到沐錦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章含微看著向自己緩緩走來的沐錦,心裏咯噔一下,向著薛長明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沐錦看到她的動作不屑地笑了一聲,但是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沐錦走到章含微的眼前,將她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番,之前她就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眼熟,現在想想,她與趙獻不是有幾分相似嗎?


    章含微看著這個沐錦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心裏有點發虛,猶豫了一下,向沐錦問道:“那個前輩還有其他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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