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沒好氣的看著葉子川,那側臉離她不過一拳頭的距離,尤其是對方那眼中毫不掩飾的‘要親親才告訴你’的意思,讓孟薇突然覺得麵前這個二十出頭少年竟然有些可愛。


    “好啊。”她可不是矯情的人,就是動作片也看過,論害羞她才不會讓對方笑話。


    說著,孟薇猛地湊上腦袋,想要蜻蜓點水的一觸即退,卻不想那側著腦袋的人猛地轉了過來,二人就這麽唇齒相接。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覺腰間一緊,一條滑溜溜的小蛇便帶著不容拒絕的勢頭席卷而來,讓孟薇隻被動的抵抗了一會兒便隨著一同舞動。


    就在孟薇險些缺氧的時候,葉子川適時的放開了她,還不等孟薇嗔怪,葉子川便先一步擋在孟薇身前,麵對著廚房方向:“爹,娘,姑姑,你們怎麽來了?”


    ☆、368.披薩


    孟薇聽到這話,心中一跳,稍稍低垂著腦袋擋住麵上的紅暈:“侯爺,夫人,葉妃娘娘。”


    護國侯夫人沒好氣的看一眼二人:“還說我呢,子川你一來就去找小薇,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還有小薇,你不是應該在我房裏看賬冊的嗎?怎麽又來廚房了?”


    見此,孟薇才不得不走出來,好在經過剛才的緩衝,心跳已經漸漸平穩下來,倒也讓人看不出什麽:“夫人,賬冊我已經看完了,還將其中的問題寫在紙上給了桂嬤嬤,夫人和葉妃娘娘怕是要好生敘舊,不便打擾,便想著來廚房做點簡潔又好吃的東西,正打算和子川一起給你們送去。”


    護國侯夫人聽到這話與葉妃對視一眼,二人眼中均有笑意,本來護國侯夫人和護國侯問清楚了現在局勢,順勢問了葉子川,本以為他在處理事情沒空來,卻沒想到是來了,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見她一麵就跑去找孟薇了。


    護國侯夫人心中酸澀,故而知道現在並沒有到兩個時辰,卻還是來了,想要看看孟薇會怎麽說,她那寶貝兒子又會怎麽解釋。


    但卻沒有想到孟薇不止早已看完兩本賬冊,且將問題交給桂嬤嬤。


    想到她剛才迴屋見到桂嬤嬤,還沒來得及聽桂嬤嬤揚著手中的紙說些什麽,便有些氣憤的問孟薇去哪了,她當時隻以為孟薇是偷懶溜了,現在看來,雖然還沒看到那張紙上的內容對不對,但至少孟薇看了,桂嬤嬤當時也在一旁,想必就是要偷奸耍滑也不敢在桂嬤嬤眼皮子底下。


    這麽一想,護國侯夫人心裏的不快消去了不少,更對孟薇這麽識大體很滿意,事實上她去葉妃那兒便是想要說些關於皇位的事情,雖然說孟薇將要進門,但到底還沒進門,一切皆有變數,這種大局觀可以告訴她,其中的細節能少一點人知道還是好的。


    剛才孟薇不說她還沒注意,現在才聞到一陣好聞的香氣,其中好似夾雜著水果的微酸,卻又酸中帶甜,讓人一聞就食指大動。


    而這廚房周圍有一些食材,但卻並沒有食物,唯一散發香氣的源頭便是孟薇身旁的那口蓋著木蓋的大鍋。


    護國侯夫人聞不出是什麽東西,心中疑惑起來,難不成又研製出什麽好吃的了?


    那麽子川這麽著急的來找孟薇,想來是被這香味吸引過來的,畢竟她的兒子在吃這方麵的嗅覺和味覺可是超出常人。


    然還不等她問,葉妃便先一步出聲:“小薇,你這是在做什麽?難不成我們就午膳就用一道菜?”


    不怪葉妃這麽問,廚房的確有不少的食材,但卻都好好的,沒削皮沒切段,連一點準備工作都沒做,顯然是不打算再做了。


    這也不過是她隨口一問,孟薇卻點點頭迴答:“的確,隻不過這裏邊的不是菜,而是一種我新創的餅,我想著侯爺你們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吩咐處理,而夫人和葉妃娘娘也擔憂侯府,沒心思吃那麽多的東西,所以就簡略一點,不過這個餅有五種口味,有水果有蔬菜也有肉,比之菜肴也毫不遜色。”


    “餅?”


    護國侯夫人皺了皺眉,雖然對於餅說不上討厭,但也並不喜歡,在她看來,那些個幹巴巴的餅子並不好吃,一般都是用來趕路的時候當幹糧吃的,故而對餅的印象自然不怎麽好。


    隻不過在這裏的都是一家人,護國侯夫人也不是那種挑剔之人,畢竟今天下才下決心要好好教導孟薇,故而自然不可能不給孟薇麵子:“我的確沒那個心思吃那麽多道菜,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你們呢?”


    “小薇做什麽我都愛吃。”全副身心讓孟薇做主的葉子川。


    “正好我想吃完快些去見恆兒和秀靜,想必他處理鎮國候府和朝廷的事宜,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秀靜。”擔心兒媳婦的葉妃。


    “隻要有口吃的就好,我不挑。”隻要有口吃的就萬事足的護國侯。


    廚房的香味越加香濃,估摸著差不多了,孟薇便揭開鍋蓋,頓時香氣四散開來,讓人無端精神一震。


    “咦,這是什麽餅?怎麽看起來這麽奇怪?”


    不怪葉子川覺得奇怪,因為在他印象中,餅的餡都是在內裏的,而孟薇做的餡卻全是在外邊,明明是一塊大圓餅,但每一小塊上邊的餡料都不一樣,本來這樣雜亂餡料的餅應當是混雜著很多味道很難聞,但聞起來卻意外的誘人。


    既然人在這,孟薇索性直接裝盤,看著每一塊隨著被鍋鏟鏟起而拉絲,看的更讓人唾液分泌旺盛起來。


    孟薇做披薩的時候想的是大家能嚐到不同的口味,故而每個扇形的披薩,孟薇都將其斜切了幾刀,稍稍用力就能夠將一塊扇形的披薩分成六塊差不多大小的三角形小披薩。


    隻不過現在在場的有五人,看來是她預估錯誤多做了一個人的量。


    葉子川和護國侯兩個大男人自然是更喜歡雞蛋和培根口味的,而葉妃則是喜歡香蕉水果味,護國侯夫人喜歡意式蔬菜味和奶酪味,至於孟薇,更偏向於水果和奶酪味。


    也許是對他們來說這新奇的‘餅’味道的確不錯,也或許是解決了三皇子和護國侯府這樁困擾多年的問難題,即便沒有滿桌的菜肴,隻有酒和果汁,依舊吃得很盡興,五個人愣是把六人份的披薩給吃完了。


    而後孟薇等人便迴了護國侯府,沒有張揚,反倒很是低調,畢竟現在正在非常時期,四皇子才剛剛被封為太子,他們若是像鎮國候府那樣高調,恐怕會讓一些官員覺得護國侯府會變成下一個鎮國候府就不好了。


    之前葉子川將她送去那宅子就走了,讓她也沒空發問,現在有空了,孟薇便稍稍掀開馬車的簾子小聲問著葉子川:“三皇子妃和老太爺他們怎麽沒有和我們一起在宅子裏?”


    按理說錢秀靜一個孕婦,老太爺的確有武功在身,可老太爺是開國元老,比之護國侯葉子川在軍中有威信得多,再說老太爺脾氣暴躁,那些官員更是不敢當著老太爺的麵出言相懟,這兩個人怎麽著都舉足輕重,況且捉住他們比之護國侯夫人還要容易,三皇子沒可能那麽笨。


    ☆、369.討伐


    “去三公主府吊唁的時候,爹和三駙馬商議了,一旦有危險,把錢秀靜送到三公主府,諒三皇子再聰明也想不到人在那裏,至於祖父,則是去了軍營裏。”


    這麽一說,孟薇就明白了,京城的軍營一直是在護國侯手中管轄的,老太爺在軍營裏,可謂是最安全的,而且軍營離得也不遠,一旦京城裏有任何異動,老太爺還能帶兵前來救援。


    但是錢秀靜在三公主府這件事,的確有些讓人意外,如果葉子川不說,她是怎麽也猜不到的,畢竟三公主逝世第二天,三駙馬就離京了,也遣散了不少的奴仆,可以說三公主府就隻剩下零星的幾個下人。


    “可是三公主府畢竟是三駙馬和三公主住了那麽多年的地方,在三駙馬離開後借了會不會不太好?”


    要是用現代人的話來說,那可就是愛巢了,三駙馬即便因為同意,可是私心裏呢?


    會不會因此心中不快?


    葉子川坐在逐風上彎著腰湊近窗子:“想知道?等到進宮你就知道了。”


    “哼!我才不好奇!”


    說不好奇是假的,但孟薇還有個優點,就是能忍。


    直到進宮前,孟薇還努力的維持著‘我不好奇’的樣子,卻不想等到進了宮,在乾清宮外見到那個意想不到的人,險些傻了眼。


    “你這孩子,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子川沒告訴你我是假死吧?子川也真是的!”


    站在一旁的葉子川撫了撫鼻梁,看著孟薇瞪圓雙眼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後悔。


    孟薇迴過神,等了葉子川一眼,按照宮規對麵前之人彎了彎膝蓋行禮:“見過三公主、三駙馬。”


    麵前之人可不就是三公主和三駙馬?


    若說之前還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可在見了這二人,那好奇就猶如急速增長的樹苗一般,已經拔地而起了。


    三公主可是和皇上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子,又是個女人,對皇位完全沒有威脅,而三駙馬的親爹則是輔國將軍,這兩位可是完全忠於皇上的,有什麽理由非要假死不可?


    不是說古代都很迷信嗎?


    她可記得吊唁那日三公主可是躺在棺材裏了,就是現代人怕事都會覺得晦氣吧?


    更別說貴為貴為公主之身,被千嬌萬寵的長大,能讓她想到這麽一出,難道有什麽不得不這麽做的原因?


    還有三公主逝世對皇帝可是打擊很大,她可是看到調研那日皇帝撫著三公主靈柩眼眶微紅,聲線顫抖的樣子,也就是說,此事也瞞住了皇帝這個親生的哥哥,更甚這個噩耗讓他的身體更加虛弱不堪。


    但顯然現在並不是個問問題的好時候,正在孟薇好奇三公主他們為何不進殿,畢竟來的路上葉子川可是說了,現在皇帝昏迷不醒,聽說是氣得險些中風,即便是醒了,怕是也做不得主,畢竟護國侯府五個人都進了宮,就連老太爺都來了,還有三公主三駙馬,想必一個個通傳都要耗費不少時間,哪兒有這麽快進宮?


    可況且他們的樣子並不急著進去看皇帝,反倒像是在等人一般。


    這麽想著,又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孟薇轉身看去,就見輔國將軍夫婦也來了,而後,就連在京城向來佛係的定國公一家三口都來了,仔細看,跟隨定國公一同前來的還有宓苑霆一人,想來是代表的鎮國候府。


    “好,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便一同進去吧。”


    浩浩蕩蕩的這麽多人一起進了乾清殿,好在此時正好是醒著的,不隻是被三公主的‘死而複生’嚇到了,還是沒想到開過四大功臣會一起來,即便皇帝現在癱在床上不得動彈,卻還是睜大了眼,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麽。卻遲遲太不起手。


    三駙馬當先一步抬了一個椅子放置在窗前,孟薇才發現這乾清殿竟然連一個宮女太監也無。


    三公主會意的坐下,孟薇正好跟隨站在側後方,見三公主麵上笑容溫和的俯身:“皇兄,事已至此,我想你應該明白了什麽吧?”


    “你......你們......”


    “皇兄,你怎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還好父皇母妃去世了,要是還在,見到你現在的樣子怕是都要後悔將皇位傳於你了,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你這一生做了太多錯誤的事,但總算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就是立雲恆為太子,等到你駕鶴西去,我們會幫著雲恆治理朝堂,你一統天下的宏願,我們會幫你實現的。”


    定國公適時上前,麵上滿是恭敬,但說出的話卻與其相悖:“皇上,那害你如此的道長,已經被臣給捉住了,臣知道以你的性子定然會讓人將其千刀萬剮才能出氣。不過恕臣不能讓您如願了,臣已經賞賜了那國師一處莊子,讓他好生安享晚年,畢竟怎麽說他的行為也算是為臣等出了口惡氣,更讓皇上您一世英名直接成了人人暗地裏謾罵的昏君。”


    “你......”


    一道身影笑意盈盈的上前,孟薇這才注意到竟是常年在佛堂的皇後:“爹,皇上話說得這麽含糊,該不會今晚就要駕崩了吧?看來女兒待會應該吩咐人好生準備一應喪葬事宜,嗯,就把皇上準備的那個皇陵旁邊的側陵留給皇上吧,那裏安靜,說不定千百年後盜墓賊以為是個小太監的墳墓,沒什麽財寶不願挖了也說不定,如果真是這樣,皇上你可要好好感謝臣妾。”


    “哦,不對,今日皇帝駕崩,明日四皇子登基,本宮該自稱哀家。”


    眾所周知,哀家,的確是太後的稱謂,但前提是身為丈夫的太上皇死了才能這麽稱,要不然隻能稱唿為本宮。


    而皇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稱哀家,顯然皇帝在她眼裏,已經和死人無異了。


    孟薇輕吸口氣,覺得這些人不是來看皇上的,反倒像是討伐皇帝來著,難不成皇帝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才這麽想著,就聽皇後上前將手中的排位放在皇帝的懷裏:“這是我們皇兒的牌位,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皇兒想必也想你了,你今晚下去陪他吧。”


    ☆、370.湖心亭


    皇兒?


    她沒記錯的話,大皇子就是皇後所出,隻不過連周歲都沒過就夭折了,但現在聽皇後的意思,大皇子的死竟然和皇帝有關?


    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大皇子不隻是皇帝的長子,更是皇後所出的嫡子,若是長大成人,他的身份應該是最適合被立為太子的人選。


    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觸怒皇帝,按照她看過的宮鬥劇分析,八成是皇帝忌憚定國公府勢大,就像是前幾年宮鬥劇裏邊的雍正忌憚年羹堯,所以不讓年貴妃懷孕,因為隻要有了孩子,就等於是有了現成的傀儡皇帝。


    所以皇帝是害怕大皇子的出生,讓定國公會將他弄死扶持那個不滿周歲的孩子上位?


    不得不說孟薇真相了,因為定國公上前拍了拍早已淚流滿麵的皇後肩膀:“柔兒,有些事已經過去了,你別難過。”


    “爹說得是,我隻是替死去的皇兒和早逝的哥哥不值。”


    哥哥?


    孟薇覺得自己好似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若是剛才三公主說那番話那有些摸不著頭腦,那麽現在她心裏已經隱隱的有了猜測。


    她沒記錯的話,開國四大功臣,除了老太爺有兩個孩子,其他人都隻有一個孩子,他們在大嵐建立後,都納了一些妾室,雖然沒有老太爺的多,但這麽多的妾室卻隻有一個孩子,不得不讓人深思。


    這裏又沒有什麽計劃生育,大嵐即便算是大國,但人口也不可能有十幾億之多,如果幾十萬大軍就算很多的話,孟薇覺得大嵐估計人口也就幾百萬吧。


    對於戰爭隻有冷兵器的國度來說,顯然國家更希望人口旺盛,畢竟這裏天災**多,發個燒就有可能一命嗚唿,自然是要多生一點多子多福了。


    如果說一個人有問題的話還說得通,但四大功臣身體一起出了問題,且還都是在子嗣上的問題,就不得不令人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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