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楚驚風很新幸運的沒有被嗆到,但也成功被孟薇的倒打一耙給震驚了,伸出手指著孟薇‘你’了好一會兒,才在葉子川的目光中一轉不滿的對外邊喊道:“本公子還沒吃飽,來人,把這桌上的飯菜給撤了,本公子要好好吃個盡興。”


    情滿樓的服務很周到,沒一會兒便重新換了一桌吃的,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楚驚風這才覺得心中暢快了不少。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葉子川在和清霜下棋,楚驚風在認真的吃著晚飯,而孟薇則是像個二傻子似的站在一旁看著二人默不說話的下著棋,那一個個排列的黑棋與白棋,讓她看的眼睛發暈,卻還是看不懂。


    葉子川落了子,從棋簍裏拿出一個白子,餘光不自覺的瞥向坐在身側的孟薇,就見她正腦袋一點一點的,雙目微閉,雙手撐著下巴,有些稚嫩的娃娃臉稍稍變了形。


    記憶中這還是葉子川第三次見到孟薇這麽恬靜的樣子。


    第一次還是孟薇中暑那次,臉色蒼白,了無生氣;第二次的時候則是在冬日裏孟薇賴床,不肯起身,那個時候的孟薇就猶如冬眠的野獸幼崽,蜷成一團,迷迷糊糊的樣子讓人手癢。


    但是現在......


    雖然現在天氣已經迴暖,可這麽坐著睡卻很容易著涼,想到之前孟薇生病時那臉色蒼白的樣子,葉子川再迴頭果斷的將手中的白子落下,淡淡道:“清霜姑娘,承讓了。”


    不等清霜反應,葉子川便一伸手捏住孟薇的鼻子。


    孟薇本來就半迷糊狀態,被這麽一捏頓時醒了,不滿的拍開葉子川的手,迷迷糊糊道:“嗯,怎麽了?”


    “太晚了,迴府了。”


    “迴府?”孟薇揉揉眼睛,而後伸了個懶腰,目光看著盯著棋盤的清霜,這才思想迴籠的掃視一眼,“這麽快就迴去了?”


    “還快?現在都快醜時,天色不早,你都困成這樣,自然得迴去了。”


    醜時也就是淩晨一點到淩晨三點,這裏沒有什麽宵禁,所以一到晚上,花樓附近就很熱鬧,就是現在還能聽到外邊的一些調笑聲。


    不過對於習慣了早睡的孟薇來說,的確算晚了,要知道熬夜很傷皮膚,即便這身體年紀小修複快,但這也不是熬夜的資本。


    “小......公子,不如奴才和楚公子還有遠侍衛先迴去吧,到時候老爺找你,我們還能幫著


    拖延時間......”


    鑒於清霜在,孟薇不好將‘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話說出來,但是沒想到葉子川的關注點卻到了另一邊:“你這是想要把爺給留下,自己迴去休息?到底誰才是主子?我爹要見我,你們確定能攔得住?”


    幾句話說得孟薇敗下陣來:“那......那奴才現在就去把楚公子叫醒。”


    外間傳言楚驚風和葉子川二人自小就是好朋友,而孟薇覺得當初這二人能成為好朋友,其中最大的一點怕是二人臭味相投罷了。


    能夠一個人吃飯吃得睡著了,這也是沒誰了吧?


    孟薇以為她就夠迷糊的,結果被孟薇叫醒後,看到對坐在棋桌上的二人,楚驚風打了個哈欠,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怎麽還穿著衣服?”


    好在孟薇及時捂住嘴巴,要不然真會被葉子川這話被逗笑。


    這就算真的要做什麽,也不能當著你的麵不是?


    顯然,孟薇是外人事不關己,而兩個當事人的臉色就沒有這麽好看了。


    清霜正看著葉子川落得最後一子愣愣迴不了神,心中不住感歎葉子川的棋藝好,猛地聽到楚驚風這話,不由頓時冷了臉:“公子請慎言。”


    葉子川也臉色一黑,狠狠地瞪了一眼楚驚風:“我們要迴去了,你孤家寡人的,是要和我們一起離開情滿樓,還是想要等明天早上我通知你爹,讓他派人來接你?”


    “不用了!”聽到這話,楚驚風抖了抖身子,瞬間清醒了,都不用葉子川催促,便直接起身,“走走走,現在就走,這要是等到明早,我爹一定會把我綁起來饒京城一周再抬迴去的。”


    就今晚出來還是溜出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個小廝都不帶著。


    孟薇乖順的跟著二人身後,和方遠並肩走著。


    然而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越的女聲:“且慢。”


    ☆、202.憑實力單身


    四人齊齊轉身看去,就見清霜踱步而來,徑直停在葉子川身前,盈盈一笑:“葉公子是個有才之人,清霜為最初那人雲亦雲以致小看葉公子而道歉,不知葉公子可否留下名諱?”


    這是當麵要名字?


    在孟薇看來,就和後世要電話號碼一樣,證明對方開始注意你了,也就是說你有機會了。


    “清霜姑娘謬讚了。”


    “並非謬讚,那首詩詞雖不是公子所作,但清霜從未聽聞,公子便是欺騙清霜,也不會有人知道,可是公子卻坦蕩如斯。更為難得的是那一手遒勁有力的字跡,還有這盤棋......之前清霜還以為能和公子旗鼓相當,但是現在才知道公子是一直在讓著清霜,清霜自愧弗如,還望公子能夠留下名諱,等到清霜編好曲子,也能夠邀請公子聽聽是否會辱沒那位老先生的期待?”


    清霜不知道寫《水調歌頭》的人是誰,但是既然對方已經去世,自然而然的便將對方稱唿為老先生。


    隻不過清霜不知道的是,不隻是她,就是葉子川和孟薇都沒有見過,所以聽到清霜說老先生的時候,葉子川一時間還有些不知道說的是誰。


    但片刻間,葉子川就反應過來了:“本公子名叫葉子川,你若是要下帖子,便讓人送到護國侯府就好。”


    說完,葉子川再不遲疑大步離開,孟薇趕忙小跑著追上,麵上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興奮:“小侯爺,你真是太厲害了,奴婢肯定,清霜姑娘已經對你有好感了。”


    “有好感不是應該算慢的嗎?”楚驚風又打了個哈欠,翻了翻白眼,“我還以為我睡著了你能爭氣點,誰知道幾萬兩銀子下了兩盤棋就打水漂了,還好我吃飽了,也算是讓你的損失少了一點。”


    其實孟薇也有些讚同楚驚風這話,不過從另一個方麵考慮,這清霜姑娘雖然也是花樓的姑娘,但人家好歹是花魁不是?


    而且還是這情滿樓的半個老板娘,賣藝不賣身,那麽眼光喜好自然不能依照普通的花樓姑娘來看待,而是當作半個老板娘來參照。


    “楚公子,其實奴婢也很佩服你。”


    “佩服我什麽?是不是終於發現我精明的一麵了?其實照我說,子川,你那五萬兩下幾盤棋,還不如跟我下,我就收你一萬兩一盤的好了,你看這給我,總好過給一個隻能看不吃的人吧?”


    孟薇:......好象有哪裏不對。


    葉子川白了他一眼:“手下敗將,和你下棋根本不需要帶腦子。”


    “唉,子川,你這麽說就過分了,我哪兒有這麽差?我的棋藝怎麽著也應當不會遜色那個清霜吧?你可別忘了小薇薇還說佩服我呢!”


    孟薇神補刀:“楚公子你誤會了,奴婢隻是佩服你憑實力單身這麽多年。”


    “什麽意思?”


    “那什麽,奴婢困了,小侯爺,我們快些迴府吧。”


    葉子川眼中閃過笑意,隻不過步子也快了不少。


    沒走一會兒,楚驚風便與葉子川各迴各家。


    護國侯府的門早就落了鎖,如果想進去就要驚動府中的下人,而一旦那些下人被吵醒,那麽不出意外,第二天護國侯就會知道今天他們這麽晚迴來。


    要知道雖然護國侯府家教嚴,但葉子川畢竟是男的,就算外出也沒有那麽多的拘束,所以葉子川什麽時候離開,去做了什麽,護國侯都不會過問,自己有分寸就行。


    所以葉子川什麽時候迴來,護國侯不問,下人也不會傻唿唿的匯報葉子川沒迴來。


    但這麽晚了,外麵的那些酒樓店家早就打烊,昨晚京城不少人都知道是清霜姑娘今年以來的第一次登台演奏,護國侯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到。


    三人在護國侯府外的一側牆壁站定,還沒等孟薇開口,就覺得眼前的牆壁一矮,脖子一緊,孟薇就被葉子川提著站在了牆頭,還沒站穩,葉子川又提著她一躍而下,護國侯府的牆頭已成功翻越。


    借著微弱的月光,孟薇這才發現牆壁這頭竟然就是川居院,且離她的屋子很近。


    跟在葉子川,孟薇滿是興奮:“小侯爺,你剛才那招,是不是就是輕功啊?”


    “是,怎麽了?想再體會一次?”


    “這就算了,再來一次奴婢今晚就徹底睡不著了,”她才不想被葉子川像小雞一樣被拎起來,即便隻有一瞬,那感覺也不怎麽好,“奴婢隻是聽說這練輕功的人,會體態輕盈,走路無聲,而且還能飛


    簷走壁,是不是真的?”


    葉子川低頭看去,借著皎潔的月光,還有他那過人的眼神,這才看到孟薇雙手緊握,眼中滿是興奮:“你想學輕功?”


    孟薇一愣:“學輕功......要吃苦嗎?”


    這種隻在電視劇裏邊出現過,而且在她看來有些神乎其神的武功,誰不感興趣?


    就是現代想要飛還得借助工具,這要是自己能學會,不說別的,如果以後有什麽危險,逃跑是絕對可以用上。


    隻是可惜葉子川的下一句話頓時讓孟薇掐滅了剛升起的念頭:“那得看對你來說什麽叫做吃苦,這輕功雖然不算是最簡單的,但是也不算難,最好是在五六歲根骨還未完全定型的時候學......你這個年紀已經錯過最好的時間了,如果要學,或許要穿幾個月鐵製的鞋子,亦或者小腿綁上兩公斤沙袋,每日早晨跑上半個時辰......”


    “那算了,奴婢還是個孩子,每天那麽跑,怕是沒撐到跑完就四肢無力口吐白沫了。”


    更別說平日還要穿著鐵製的鞋子,這樣悶著不透氣,怕是要悶出病來。


    對於孟薇的一口拒絕,葉子川也沒說什麽,他早就知道孟薇不喜歡早起,而且對於一些和廚藝無關需要堅持的很耗體力的事情也不怎麽喜歡,所以早就料定孟薇堅持不了。


    “好了,前麵就是你的屋子,快去休息吧,今日迴來的晚,爺準你明日午膳之時再過來。”


    聽到不用早起,孟薇想都不想的給葉子川發好人卡:“小侯爺,奴婢有沒有說過你是個非常好非常


    好的主子?”


    ☆、203.奉旨前去


    孟薇的確睡得很沉很好,至於醒來也是被肚子給餓醒的。


    雖然來了這裏已經有大半年,但是對於這種看天色推斷時間的技能,孟薇還是沒有點亮。


    等到了廚房一問,竟然已經快中午了,孟薇便索性早飯加中飯一起吃了,這才去了書房。


    以往這個時候隻要葉子川不出去,就會在書房裏。


    也因為川居院她早已和大家混熟,所以孟薇便沒有那麽多的拘束,見門關著,也沒在意,畢竟方遠那廝總是順手關門,即便是大夏天也不怕葉子川會悶著。


    卻不想一推門,書房裏的情形頓時讓孟薇愣在當場。


    “侯,侯爺,奴婢,奴婢打擾了,奴婢什麽都沒看到......”


    這還是孟薇第一次護國侯這麽生氣的樣子,更難見的是葉子川和方遠此刻正跪在護國侯麵前,樣子像是犯了錯一般。


    這麽噤若寒蟬的時候,她就這麽突然出現了。


    被在場三人這麽齊刷刷的看著,孟薇心髒砰砰亂跳,腦中不斷的思索葉子川究竟犯了什麽錯誤會惹得護國侯這麽生氣,而她這麽‘沒規矩’的舉動,會不會讓本來就在怒火中的護國侯更加生氣,成為那個緩和主子關係,被殺雞儆猴的人?


    孟薇正想要腳底抹油離開的時候,護國侯開口了:“孟薇。”


    “奴婢在!”


    “聽說昨天你也跟著子川一同出府,你們去情滿樓做什麽了?”


    糟糕!


    這不過才一天的時間,沒想到護國侯就知道了,該不會是這古代也如現代一樣養了一批情報人員,專門刺探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護國侯這麽問她是什麽意思?


    試探還是要她出賣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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