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了,大地母親仿佛被觸動了母愛,返漿如同奶.水般孕育萬靈,萬物複蘇。


    巢丕昌雖然賣國求榮,貪生怕死,但不得不說這家夥就是官員中的典範,折子被遞上去後,清庭突然就沒有了動靜,竟然真的被他給忽悠過去了,唯獨正紅旗來人,取迴代善的屍首,掉包了一個木頭腦袋的屍首,這事竟然不了了之。


    看得大家都是目瞪口呆,簡直就是個人才啊,巢丕昌最近不算太好,臉頰沒有消腫,頭發都有些花白了。


    “大人吩咐,我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巢丕昌感激說道。


    武義終於能夠安心上路了,這裏還是要地方,滿清說不好什麽時間就上來,不得不提防,同時,開荒也是緊鑼密鼓的展開,鐵路靠著草原一側,有很多適合開荒的地方,正好也有戰俘,可以作為改造獎賞,能多儲備些糧食。


    “武教頭,白城不需要這麽多人,就算是韃子來了,我們也可以對付,你還是帶老兵去南麵吧。”吳虎聽說武義這次竟然要帶學兵去南麵剿匪,心裏驚慌,急忙來勸阻,學兵就是前幾年的學子慢慢組成的一支隊伍,人數雖然不算太多,也發展到千人的規模。


    隻是那群都是筆杆子,打算盤的,這換了槍杆子,能老靠嗎?


    “嘿,學兵怎麽了?你們還是白丁呢,不也被我帶出來了,還沒有我武大郎帶不好的兵呢。”武義挑著眉毛說道,他可是對這學兵有很大的寄望,這都是可造之材。


    吳虎被武義說得欲言又止,反而李二鬥笑了,道:“我看沒事,那群亂民,不過就是烏合之眾,而且這次又是七省征召的官軍,肯定出不了亂子,武教頭去練兵再合適不過。”


    武義也是沒有辦法,民軍發展已經馬力全開了,如今才算湊齊了萬人,還要預防北方大戰,新兵又占了一半,他無法抽調老兵,不然要出亂子的。


    “學兵怎麽說也軍訓了一兩年的時間,可沒有你們想的不堪,底子好,用不了多久,就不啻你一營。”武義對學子們信心非常足。


    李二鬥訕笑,一張臉有些異樣,若不是武教頭說出這話來,他可能就發火了,一營可是精兵,放眼天下,他都不服誰。


    武義隻打算帶一隊護衛。


    海蘭珠換了漢家衣裳,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野性收斂,多了絲委婉,太拘束,不如原生態舒服。


    被武義這樣點評,海蘭珠露出大膽的笑容來,她還是那顆草原最美的明珠。


    “你啊,成什麽規矩,既然都要了妹妹,就要帶迴去,留在草原算什麽事?”迴去的路上,吳苭娘忍不住嘀咕著,按她的話來說,海蘭珠就必須帶迴寧武府。


    武義沒有迴答,因為這件事情啊,吳苭娘可是太頑固了,好不容易才讓步的。


    不哭不鬧,就是那如春水般的大眼睛哀求著你,皺巴的小臉對著你,就足夠了,這女人有長進。


    當然,武義也有殺手鐧,每次都過份的把人拉進懷裏蹂躪一番,吳苭娘最怕他這賴皮手段。


    “等過了這段時間,安寧了,我們就成親。”武義咬著吳苭娘的耳朵說道,第四個年頭了,若不是在這多事之秋,隻怕娃娃都滿地跑了。


    小巧玲瓏的吳苭娘嚶嚀一聲,整個人都化了,軟在武義的懷中,渾身散發著淡淡處子幽香,這裏還有外人,吳苭娘又掙紮開了。


    每次迴到寧武府都感覺不同,其實城還是那個城,門還是那個門,沒有變化,但變化最大的就是人,被武義催熟的商業導致生活節奏加快,進進出出都是匆匆身影。


    武義也說不上好與壞,不過至少讓他們生活不錯了,不至於再有餓肚子的時候,這已經是最大的成就。


    再次見到老趙,發現老趙變老了,第一次去草原,還正值壯年,這才幾年功夫,竟然有了蒼老的痕跡。


    “歲月不饒人,誰不會變老。”老趙嘿嘿笑著,這家夥如今蹲在鎮西衛裏非常舒坦,學兵都是他一手帶的,鎮西衛需要有人坐鎮,李二鬥出征後,老趙就一直沒動。


    “征召的學兵有兩百人,都是兩年以上的學子。”老趙帶著花名冊。


    武義皺眉,笑道:“怎麽我聽你的意思,還有些不舍呢?”


    老趙搖了搖頭,笑道:“有點可惜了,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這群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他是軍伍出身,反而不希望看著他們入伍。


    “你那都是老一套了,咱們民軍啊,可不一樣,以後啊,他們就是基礎,民軍就大變樣了。”武義哈哈大笑。


    可以說這兩年,他努力有了結果,這群學兵就是如此,他們都算人才,商戶都搶著要,但武義征兵,近一半孩子都義無反顧的投身,因為民軍給百姓留下了極好印象。


    兩百學兵,一千新兵,這就是武義的新隊伍,學兵好些,但新招的這些兵就不夠看了。


    武義在校場上打量著這些人,學兵都各個精神抖擻,稚嫩的小臉上都藏不住激動神色。


    “你們當兵,為的是出人頭地,為的是光宗耀祖,這點我不反對,也能給你們,就要看你們怎麽去做,一個學兵帶五個新兵,為一伍,你們隻有兩日功夫,不管你們用什麽法子,把他們給我弄出人樣來,就這樣吧。”


    武義很鐵血,學兵們都聽得雙眼朦朧,他們沒有想到第一個命令就是如此詭異,極少有人能琢磨清楚。


    武義接下來兩天時間都沒有出現,全都是學兵自己看著辦,不僅學兵迷糊,就是老趙都看不懂他要做什麽了,看著雞飛狗跳的校場,他直歪嘴。


    武義用這兩天時間馬不停蹄的察看一番,鐵所為重點,李大錘他們天天都研究新東西,有了點樣子,後裝槍炮就是這樣積累出來的。


    商會那邊就找上門了,一聽又要打亂匪,他們可是積極響應,這就等於抓勞力。


    如今他們湊在一起,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了,捕奴隊一直都沒有散去,反而成了規模了,武義都隻能尷尬的笑著,就幹脆讓他們也湊一千人跟隨著,也能給新兵們保駕護航。


    “一千人……武同知,我自己都能拉出來這麽多人了,是不是少了點?”黃保保黑漆漆的小眼睛亂轉,如今他手裏勞工最多,也最缺。


    “這次不同,又不是我一人說了算,這可是七省出兵。”武義笑罵著,這群商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貪心了。


    “仰仗武同知教的好。”黃保保恭維的說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他們急忙去分配名額。


    這群商人,算是嚐到甜頭,如今迫不及待的想要建設向南的鐵路,野心可是不小。


    等再迴校場,學兵們都是叫苦連連,他們這兩天都被折磨苦了,忽略新兵有故意刁難的,想要帶好五個兵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還不等他們鬆一口氣,武義又帶人來了,這次竟然是一千跋扈的捕奴隊,還是按照之前的分配。


    可這次學兵都沒有底氣了,捕奴隊啊,那都沒一個好相以的,都是桀驁不馴、刀頭添血的主,簡直一群餓狼入了羊圈。


    “餓狼嘛,是不好管理,但商人都能做到,我民軍就做不到?”武義一句話就把小趙給頂迴去了,如今的他可不是三年前的他了,認真起來,氣勢攝人,老趙都不敢頂撞。


    既然選擇當兵,那就不是兒戲,暖棚的花朵怎麽經曆風吹雨打,武義就是要用這群糙漢打磨這些學兵。


    第一天,哭鼻子的有,還有鼻青臉腫的,武義沒有插手,捕奴隊可是知道武大郎的厲害,下手都有分寸。


    第五天,學兵都鼻青臉腫了,眸子裏也多了桀驁不馴。


    “這就對了,你們問問他們,誰敢對民軍不敬?您們的路還遠著呢。”武義笑得燦爛。


    捕奴隊也收斂了,因為這群半大孩子們,還真他娘的邪門了,不愧是民軍的種,假以時日,肯定也是一群殺神,所以半月後,哪怕再跋扈的,也老實起來,這群小兔崽子都是狠人。


    學兵有了自己的方式,那就是對自己更狠,打不他們,就往死裏操練,自己帶頭,以身作則,生生的把囂張跋扈的刺頭給製服了。


    一個月後,武義帶人出發了,這是最後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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