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也被打翻,武義怒視著王鐵軍,怎麽就讓人跑了。


    “教頭,你可得講理,你看那混賬打的,嘴都破了……”王鐵軍悶頭,扭捏的說著,不敢看武義的眼睛,本想脫罪,但說不出口來。


    “唉……是我,我故意放走他的,這事我看不慣,那吳龍就是叛徒,給民軍丟人,他吳虎要是不追,我也會去的。”


    這個黑廝一點長進都沒有,武義氣的差點動用皮鞭,能不能別添堵,“來人,給我把他送大牢去,三天不準吃飯。”


    “是,教頭,我自己走。”王鐵軍一聽頓時就高興了,轉身就走,武義看到他不要臉得意的勁兒,氣得用皮鞭砸他。


    王鐵軍走出來心情也好多了,看著西麵,擔憂說道:“老吳,教頭這關我可幫你過了,你可千萬別弄出大事來。”


    武義當然知道怎麽迴事,王鐵軍恰好過來,還讓吳虎跑了,那麽巧馬就在旁邊?


    太拙劣了,這才是他最生氣的,而不是因為自己的麵子,不過也有一點,就是這個吳虎別胡來。


    王鐵軍這個臭小子,竟然越來越放肆,這次就是懲罰他,免得下次還不知道惹什麽亂子。


    “吳龍,前方就是左所了,你真的不迴家看看嗎?”孫傳庭從窗戶看到吳龍魂不守舍,以為他想迴家告別呢,跟著二品官做事,對小地方來說,也算光宗耀祖,就這麽走,如同錦衣夜行。


    吳龍笑道:“多謝大人關心,屬下無礙,還是趕路要緊。”


    孫傳庭更是讚賞的點頭,隻是短暫接觸,就更覺得此人有眼界,識大局。


    吳龍也不動聲色的迴頭,有些愧疚的看了看,結果嚇了一跳,遠處一騎絕塵,有人追來,他大喝:“守護馬車!”


    “吳龍!我入你娘親……”吳虎的聲音也傳來。


    吳龍頓時眼睛立起來,這個混賬東西,死氣他了,他們可是一母同胞,看不抽爛他的嘴。


    “吳龍!你個叛徒!”吳虎近了也破口大罵,接著也抓起騎槍。


    “保護大人!”三個家丁也緊張了。


    但後麵兩個趕來的馬軍更讓他們緊張,不是騎槍,而且馬槍,短管火銃對著他們,馬猴和二愣子可不管他們是誰。


    馬猴冷笑道:“都別動,否則爺請你們吃鉛子。”


    吳龍跳下馬,指著吳虎叫道:“你到底要幹什麽?這可是同知大人的車架,還不迴去!”


    吳虎眼睛通紅,直接跳下去就是一拳頭,“你個叛徒!”


    動手了,雙方都緊張起來,馬猴和二愣子的槍口紋絲不動,家丁都是不敢聲張,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我不是叛徒,武大郎同意同知大人,我才跟來的。”吳龍也被刺激,尖叫著。


    “我呸!”吳虎又是一拳頭。


    “啊!我是你哥,你敢打我!”吳龍大叫著。


    吳虎又是一拳頭,不屑說道:“打的就是你!”


    兄弟兩人動手,但吳龍始終被打,吳虎也就收手了,不屑的看著擦拭嘴角血跡的吳龍。


    “把軍裝給我脫下來!”吳虎咬著牙的說著。


    吳龍這次跳起來了,指著他罵道:“武大郎都沒有說,你算老幾!”


    吳虎眼神尖銳,死死盯著吳龍,慢慢說出:“脫下來,這是民軍的榮譽,你不配穿。”


    “脫就脫……老子不稀罕……你個混蛋……我可是你親哥哥……你就這麽對我……”吳龍嘴硬,但解開扣子的時候,就哭出來,聲聲罵著吳虎。


    “拿來!”吳虎搶過了外套,這才上馬,指著吳龍道:“你這叛徒,要幹胡作非為,我決不饒你!”


    吳龍指著自己,辯解:“我是當官兵,官兵,終有一日,我會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吳虎都不看他,轉身就要走,突然對馬猴說道:“馬猴子,把馬刀給我!”


    馬猴抓起馬刀就投過來。


    “刀鞘!”


    馬猴解下來。


    吳虎歎息一聲,就把馬刀丟給吳龍,“拿去,記住今天的話,也別死了,我可不想看娘傷心。”


    吳虎沒有迴頭說完打馬就走,馬猴和二愣子也不耽擱,急忙追上去。


    吳龍大喊:“替我多照顧娘!”說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又喊但最後小聲說著:“把軍裝拿好。”


    孫傳庭站立在車上,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也沒有阻止,隻是擔心的看著吳龍,他向吳龍抱拳。


    吳龍本來要敬禮,但改成了抱拳。


    孫傳庭眉頭也是皺起,拉著他上車,對他非常擔心。


    孫傳庭雖然不懂,但他知道,一件衣服對他的意義重大,擔心他從此灰心喪氣。


    “多謝大人關心,吳龍沒事,那軍裝脫了也好,我也能放下了,日後定然給大人打出一支強軍來。”吳龍咬著牙說道,武大郎還有民軍上下,你們不是偏心嘛,不待見我,我吳龍就要做給你們看看。


    “好!”孫傳庭豪氣說道。


    吳虎迴來了,帶著軍裝迴來後就跑了,這個小子,武義知道他還沒有想開,就讓他自己想吧。


    現在他也有頭疼的事情,看來還要自己走一趟啊,他沒有換衣服,也沒有讓人跟著,就自己來到了春和堂,行刑的時候,吳虎發現了,他也看但了王瑩瑩暈倒,看來與那王一過還是關係不淺。


    武義也自私一次,沒有把王瑩瑩的身份說出來,就是想著說服她能加入民軍,太需要軍醫了,但如今看來,隻怕還真的有難度。


    店鋪沒有人,還是狼藉著,後院也同樣,武義走進來,看到了這個女人,她也惡狠狠的看著武義。


    “你是來抓我的吧?我等你很久了。”王瑩瑩沒有感情的說著,她的衣服和臉上都髒了,眼睛通紅。


    “你和他是什麽關係?”武義歎息一聲,接著也問道。


    “他是我爹!”王瑩瑩大聲叫出來,頓時就哭出來,這句話她好久就想喊出來了,有多少人知道,一直不對付的他們,竟然還是父女。


    大師兄與大師姐,春和堂與香壇,在大家眼中就是對立的,甚至信奉不同的民人為此還大打出手,但他們就是一對父女。


    “明白了。”武義點頭。


    看來王一過也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危險,所以故意的弄出這個局麵來,這樣才能保護王瑩瑩不受牽連。


    但王瑩瑩還是暴露出來,還好,武義出手保護。


    “其他人呢?”武義看著空曠的院子,問道。


    王瑩瑩急了,上前挺胸說道:“這與其他人無關,是我給你灌藥的,隻有我是聞香教的,你要殺還是要剮,你就衝著我來。”


    “真的?他們不是聞香教的?”武義問著。


    “沒錯!他們隻是在這裏做事,春和堂與香壇作對,又怎麽會是教徒?”王瑩瑩心碎說道。


    武義也算安心,畢竟他最希望這個結果,可是王瑩瑩他也不想放棄,能夠從隻言片語就做成手術,這可是人才啊,他也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啪的一聲,王瑩瑩用行動迴答他,接著也瘋狂大笑的問著:“讓我當軍醫?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好啊,我第一個就殺你!”


    這是殺父之仇啊,王瑩瑩怎麽會放棄,要不是為了給其他人一條活路,她隻怕早就跟這個武大郎拚命了。


    武義當然知道,可是軍醫難覓,此刻他也不得不狠心,“好,其他人明天都去軍營報道,過時不候,你也是,我不需要你加入,但誰要做不好,我就殺誰,你這個師父我想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我都殺掉吧?”


    武義玩味的說著,沒辦法,隻能用粗糙的手段,或許還有用。


    “武大郎!你……”王瑩瑩的青蔥手指就指著他的鼻子,氣得罵不出來。


    武義得意的笑著,偶而當一下惡人,也不錯的感覺。


    “這是給你機會,假如有一天我受傷了躺在床上,你可以殺我。”武義笑容不減。


    “會的,別給我機會!”王瑩瑩信誓旦旦的說著。


    “好。”武義抬腿就走,這裏就這樣安排了,雖然他不願強人所難,但這次不同,軍醫必須要有。


    夜晚的縣衙大牢內陰森恐怖,一聲幹嚎驚飛無數烏鴉。


    “混賬啊!我都快被餓死了,吳虎你竟然都不來給我送吃的,絕交!”王鐵軍捂著肚皮大叫著,好久沒嚐過餓肚子了,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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