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話!怎麽服軟?向官兵服軟?”王鐵軍最瞧不起邊軍了,他們一個能打幾個,向邊軍服軟,那不跟廢物一樣,絕對不行。


    “我看這隊人馬不一般,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馬上功夫了得,今天不是咱們跑得快,就要吃虧,咱們怎麽辦?”萬二愣子不傻,對今天的事情也是耿耿於懷,隻是他們三人還是太少,不如就帶著全隊,不比那些人少哪裏去。


    王鐵軍又不是沒有想過,他都想直接叫人,踏平下水堡呢,可被別人知道了不是更丟人,這事還是人越少越好。


    “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也沒別的辦法啊。”萬二愣子也迷糊了,他們總不能就這樣認了。


    “認個屁,明天,我去找他們去。”王鐵軍躺在床上,幹脆睡覺,明天大不了就跟他們打一場。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就拿了晚飯跑出來。


    “頭兒,要我說,還是從吳虎那裏借一把燧發槍,心裏更踏實。”馬猴不怕打架,但這是打仗,現在馬隊沒有配發燧發槍呢,弓箭趙教頭也管的嚴。


    “不行,咱們又不是真打,不是,是不能打死人了,不然麻煩太大,再說一把槍有什麽用?”王鐵軍氣唿唿的說著,今天他也是要豁出去了,準備直接去要,大不了就被打一頓。


    “你這黑廝,竟然還敢來!”曹月嬌雙目圓瞪,指著王鐵軍就罵道。


    王鐵軍也來了脾氣,大叫:“你這人好沒道理,偷我騎槍,怎的不敢來?”


    “呸,光明正大也算偷,是你太沒用,迴去學個一年半載再來吧?”曹月嬌在牆頭笑得花枝招展,不少軍漢也是哈哈大笑。


    “說什麽廢話,有種就真刀真槍的下來打一場!”王鐵軍惱羞成怒,耍嘴皮他可不成,直接就要打。


    “好啊,誰在下麵叫陣,開門。”曹鼎蛟也聽得真切,此刻也手癢了,直接讓人打開門,騎馬就出來了,手裏提著一把丈二點鋼槍,身穿光明甲,好不威武,頓時就引來叫好。


    “來者何人,我王鐵軍不打無名之輩。”王鐵軍正好如意,他還怕對方人多欺負人少呢。


    “呸!書聽多了吧,我二哥白馬銀槍將,曹鼎蛟,聽說過沒有?”曹月嬌現在牆上笑著說道。


    王鐵軍也覺得耳熟,但打過了才知道,他接過馬猴的騎槍,提槍就衝過來。


    “呔,來的好!”曹鼎蛟眼前一亮,頓時就衝過來,手裏的銀槍耍出個槍花來。


    沒有太大的聲響,但交鋒可是結結實實的,王鐵軍吃了虧,他是單手,對方可是雙手,而且他的是騎槍,對方是全鋼的長槍,虎口頓時發麻。


    “頭兒,別硬碰!”馬猴一看就不好,畢竟他們可不是為了硬碰的,教頭教的都是一擊必殺。


    “閉口!”王鐵軍叫了一聲,再次衝上,這次騎槍更加平穩,對著對方喉嚨。


    曹鼎蛟也笑了,摸出對方的深淺,原來就是樣子貨,也敢來叫陣,接著也是銀槍迎上,碰撞瞬間,他手臂一抖,就發出暗勁兒。


    王鐵軍也感覺到了,習慣性的鬆手,因為他們訓練的時候就是這樣,每次都是紮半截木樁,紮邊緣位置,就能推倒木樁,但不小心紮的結實,就必須鬆手。


    曹鼎蛟也是心裏讚歎,這下竟然沒有難住他,接著也迴手抓住了對方的騎槍,上好的騎槍,入手沉穩。


    “啊!”萬二愣子也衝上來,頭兒沒了武器,他要護上來。


    “迴去!”曹鼎蛟大叫一聲,接著也磕中對方的騎槍,萬二愣子死死抓住,虎口都麻木的生疼。


    “撤!”王鐵軍氣的咬牙,他算是知道,就他們三人,沒有武器還真的沒有勝算啊。


    “頭兒,我的槍……”馬猴急得亂叫。


    曹鼎蛟哈哈大笑,並沒有追上來,手裏的騎槍也揚起來。


    “哈哈,小賊休跑!”紅衣曹月嬌也騎著白馬衝出來,狐假虎威的叫著,王鐵軍氣的要死,隻能先離開。


    三個人臉色不好,心裏難受的要死,這次可真遇到紮手的點子。


    “那鳥廝可惡,仗著鋼槍便宜。”萬二愣子看著崩裂的虎口,狠狠的罵著,但是他們還真不是對手。


    “走,我們迴去叫人!”王鐵軍牙齦都咬出血,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馬猴都要瘋了,急忙攔住,“頭兒,這次我們打不過啊,那可是曹將軍的侄兒,雖不如小曹將軍有名,可也是厲害的武將。”


    他們才參軍幾天,人家可是從小就習武的武將世家,跟軍戶是完全不同,就吃這口飯的,更是不知,這曹鼎蛟就是因為惹事生非,連遊擊將軍職位都沒保住不然二曹就變成三曹了。


    不得不說,大小曹將軍可是在晉地有名,哪個不知大名,如今馬猴也有點膽怯了。


    “沒卵子,厲害又怎麽了?”王鐵軍就不信邪,反正這次啊,他是要跟他們拚一場,這個對手不錯。


    馬猴臉色通紅,急得大叫:“誰說我軟了,我是說計謀,頭兒,你看這樣,我們先去服軟,弄清敵情,然後我們就偷偷的過去。”


    “我王鐵軍才不用下三濫……”王鐵軍氣的大罵無恥,但很快也閉嘴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或許能成事。


    “對,對,我就是說,咱們那個……什麽倉,反正就是讓他們大意,然後,咱們就來個偷偷摸摸。”馬猴想學趙教頭擺弄學問,結果說不出來。


    “屁!偷偷摸摸什麽,咱們就上去揍他!”王鐵軍還是沒忘了報仇呢。


    “頭兒,咱們三個去,那不正被他們揍嗎?咱們摸進去,隻怕都逃不了了。”萬二愣子急忙說著。


    王鐵軍也是苦惱,他也沒有萬全之策,又想拿到騎槍,更想揍那個白麵小子……


    下水堡裏曹家兄妹也打量著兩杆幾乎一模一樣的騎槍好奇,白蠟杆幾乎同等粗細,槍頭是整塊精鋼打造,樣式奇特。


    “沒想到還有這般能工巧匠,不錯。”曹鼎蛟也愛不釋手。


    “就是輕了些,可惜了做工,很他們一樣,都不中用。”曹月嬌一臉的不屑,他們家的槍法出眾,就是她也用的一手的好槍法。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槍可不是戰槍,要妙用才行。”曹鼎蛟也是交手才發現這個妙處,可惜他們學藝不精,接著也猛然出手,哢嚓一聲,手臂粗的木杆就應聲而斷,斷口平整,如同刀切。


    若是王鐵軍看到定會嚇一跳,因為他們需要借用馬力才能做到,結果這個曹鼎蛟用寸勁就切了一根木杆。


    “這可是真正的騎槍,衝鋒陷陣用的。”曹鼎蛟越看越喜歡,戰槍適合步軍,大開大合,但騎兵就不適合,每每都要放棄,用刀劍繼續作戰。


    “那又怎樣?還不是手下敗軍之將。”曹月嬌得意的說著,那黑廝無能,武器都保不住。


    被她這麽一說,曹鼎蛟也不以為意了,這個就是新奇。


    王鐵軍的腮幫子都腫了,沒有想出辦法來啊,這時間越長,肯定都被人知道了,他昨天都不敢練習,兩把騎槍啊,都被搶了,恥辱啊!


    武義也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下水堡來了一隊騎兵,下水堡與上水村也算聯係密切,這樣的事情自然很快就知道,但武義可就有些擔心了。


    “王鐵軍那臭小子幾天沒來這邊了?”他抬頭問著擦槍的劉喜子。


    劉喜子放下槍,心裏算了下,發現已經四天時間沒有見到,就是四隊的人也不見一個。


    武義蹭著胡子,眉頭也皺起來,這下水堡屯兵都廢了,幾乎就是個農莊,而且這裏也不是重要地方,怎麽就來了一隊騎兵,隻怕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一隊一直被他安排在村裏,他也不用擔心,但鐵所這裏隻有五隊,炮也沒有鑄好,力量還是有些弱了,他擔心的就是對著鐵所來的。


    九牛口也不能動,那邊還有一千石的糧食呢。


    “八成就是何總兵搞的鬼,果然是現世報,這才交了炮,就等不及動手了?”武義冷笑的心裏想著。


    就先留意幾天,他要是識相,自然相安無事,若是要找事,等鑄好火炮,武義不介意平了那下水堡,他早就看著礙眼了,大不了把人都弄到村子,那邊也沒有幾戶人家。


    這次的火炮雖然小,但工序一樣不會少,炮芯都要重新鍛造,還有鐵範都是需要時間。


    “太可恨了!軍門,這寧武府邊軍就明顯是不見我們。”家丁忍不住的說道,他們都來四天了,結果那何匹夫和夏沒卵子都不在,說是去偏頭關視察關防,就把他們晾在這裏。


    丹鳳眼,高顴骨,濃眉毛的曹文詔穩重的坐在椅子上,也歎息說道:“此處不是宣大,我們來這裏也是要仰仗他們,莫要節外生枝。”


    “可是!”家丁見他目光也閉嘴了,他們雖然晉人,但多年都在遼東作戰,早就養成火爆脾氣,此地可不比遼東,還是要處處小心。


    曹文詔本來脾氣火爆,但這一年多吃夠苦頭,才算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好巡撫大人信任,而且對他有知遇之恩,不然他也告病迴家了。


    “來福,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何垨台在書房問著,這幾天他都閉門不出,就是把這個曹匹夫給拖住。


    “老爺,曹匹夫這些天一直都在城內等著呢,不過下水堡那邊沒有動靜,是不是……”來福也欲言又止。


    “不急,那曹鼎蛟不過毛頭小子,在宣大得罪多少人,讓他在那裏鬧,估計很快就有消息了。”何垨台完成手裏的字,一氣嗬成,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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