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飛穿出瀑布後並沒有選擇直接往上,而是先用幹燥石將水分從兩人衣服裏驅逐了出去,再將若琳的翻下的帽子理平整,又擦去了她凝結的鼻血,然後抽出快意刀橫在了她如天鵝般優美修長的頸部,才微笑著飛到了懸崖邊上,麵對眾人直立。


    看著一臉驚恐(被通道裏恐怖場景嚇的)的若琳,馬修心神大亂,上前三步越過奧利托對著蕭逸飛喝道:“快放開她,不然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我放開她,你們就不殺我了嗎?”蕭逸飛微笑著問道。


    “你做夢。”馬修脫口而出,轉而惡狠狠地道:“放開她,我留給你一個全屍。如果你敢傷害她哪怕一根頭發,我一定保你償命百歲,讓你求死都不得。”


    “我好怕。”蕭逸飛的聲音滿是戲謔,握著快意刀的右手微微一緊,頓時一縷鮮血從若琳頸部溢了出來,“你再威脅我,我手萬一又哆嗦,隻怕你的心上人就要香消玉殞了。”


    “你混蛋……”馬修漲紅了臉,幸好被麵具擋著別人看不見,“你想怎麽樣?你殺死了我們這麽多人,別想就這樣輕易離開。”


    “不能輕易離開,那我要怎麽樣才能離開?”


    馬修頓時說不出話來,自己平時也是挺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麽現在會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十足的傻瓜?


    “關心則亂。”奧利托平和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如果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個物體上,又怎麽能看見事物表象以外的東西呢?在麵臨危機的時候,如果你不能保持一顆平靜的心,就永遠都做不了大事,成不了人物。”


    馬修連做了幾個深唿吸,可是心裏卻如同被許多隻小老鼠在不停地抓撓一般,哪裏能靜得下心來,觀察對方良久,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奧利托冷哼一聲,雙手一張,一道半月型的白芒憑空出現,激射向站在若琳身後的蕭逸飛麵容。


    喝下變型藥水後,蕭逸飛的身材為一米八零,比若琳高出了將近二十厘米,現在一前一後站立,他的下巴剛好在若琳的頭頂處。


    想也不想,蕭逸飛直接舉起手中的人肉盾牌擋在了白芒之前。


    隻聽“砰”的一聲,白芒被另外一道白光擊散化成光點消失在空中。原來是千鈞一發之際,馬修投出了一把短劍,才使若琳免於一劫。


    “父親,你……”馬修訥訥地道。


    “你的心果然夠決。”奧利托聲音中帶著奇怪的笑意,“剛才七公主一心讓你先跑,之前又給你加持了‘生命劍舞’的效果幫你恢複身體,對你當真算得上是青睞有加,現在你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拿她當擋箭牌,是不是太過辜負美人恩了呢?”


    聽了奧利托的話,馬修看著蕭逸飛的眼神瞬間變的冰冷,如果剛才還隻是普通的仇恨,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不是因為對方劫持了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因為對方殺死了自己的護衛,不是對方殺死了自己的朋友,也不是因為對方拿若琳當盾牌,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心中的嫉妒。


    “既然你不在乎七公主的性命,我當然也可以無所謂,但是我知道一定會有人在乎。最後他果然出手了,不是嗎?”


    “你果然看的很準,我喜歡你……”


    蕭逸飛哭笑不得:“你是說你欣賞我?”


    奧利托笑笑:“我越來越覺得你有意思了。開出你的條件吧,怎麽才肯放人?”


    “整體優勢在你們這邊,但是局部優勢在我,所以應該是你們開出會令我滿意條件,再由我來決定是否接受。”


    奧利托點點頭:“馬修,聽到這位朋友的話了嗎?這件事接下來就交由你自己解決吧。”


    馬修一揚手,原本插於地上的短劍飛迴到了他的手裏,上前兩步完全直麵蕭逸飛輕蔑地道:“我和你公平決鬥一場,你贏了就可以自行離開;你輸了,就把人和命都留下。”


    蕭逸飛笑著搖搖頭:“我不同意。”


    “你是男人嗎?”馬修厲聲道:“你不敢接受挑戰?”


    “我輸了任由你們處置,我贏了的話就要帶若琳公主一起走。”


    若琳身體微微一震,感受身後結實的胸膛,心中竟然泛起一絲奇異的甜蜜來,略帶嬌羞地下來了頭,如果不是蕭逸飛微微收刀,隻怕非被拉出個大口子不可。


    見此情形,馬修不由大怒:“你想得美,能保住自己的命你已經可以謝天謝地,竟然還想帶走七公主,簡直白日做夢……”


    蕭逸飛冷笑著打斷他:“你難道想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表現的沒有信心嗎?還是你原本就是一個沒自信的懦夫?或者你根本就是立不起的鼻涕蟲?”


    沒有一個男人會在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麵前接受這樣的侮辱。馬修氣的連臉上的麵具都扭曲起來,“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後悔剛才說的話,一定。現在可以把你的爪子從七公主肩膀上拿開了吧?”


    “稍安勿躁。你的話我信不過,奧利托先生,現在請你親口確認一遍吧!”


    奧利托一邊說話一邊後退空出場地:“我親口保證,隻要你能贏了馬修,三天之內,我們的人絕不會再你千米之內出現。”


    “三天?行,沒有問題。”


    “那現在可以放人了吧?”馬修殺氣騰騰地道,左手又多出一把短劍,竟然雙手武器精通。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急。”蕭逸飛收起快意刀,從儲物口袋拿出一條繃帶輕輕地纏繞在了若琳脖子的傷口上,溫柔地道:“疼嗎?”


    以前若琳身邊的年輕人無不將她當成了月亮捧著,為她的笑容而開心呢,因她的愁容而悲傷,眾星捧月的感覺雖然不錯,可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年輕人有過特別的好感。


    但是麵前的年輕人與她之前遇到的截然不同,還沒見麵便帶來了無盡恐怖,初次見麵就掀起了腥風血雨,之後更是幾次想要殺了自己,又綁架了自己,還把自己的鼻子撞出了血,剛才還拿自己當擋箭牌。


    按照正常理解,自己應該恨他恨到牙齒癢才對,但是看到對方滿懷關心的俊美容顏,聽到耳邊傳來的溫柔語言,感受對方身上傳來的奇異魅力,她的心竟然如小鹿亂撞,泛起了一股奇異至極的感覺,既像是甜蜜,又像是驚慌,當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若琳隻覺自己的臉好燙、人好熱,略帶慌亂地搖搖頭:“不痛,沒關係。”


    如果她有蕭逸飛前世的學識,就知道自己這樣的表現也屬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注一),對蕭逸飛突然湧起的好感屬於最正常不過的表現。


    看到兩人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馬修怒火焚身,整個人都氣得顫抖了起來,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多餘者,如同1月11日裏那個孤孤單單的“1”,眼睜睜地看著另外“11”在那裏成雙成對,心裏恨不得馬上就將麵前的小白臉砍成狗肉之醬。


    奧利托的聲音平平傳來:“如果你輕易就被別人激怒而喪失了冷靜,這場比賽不用比你已經輸了。即使在情場上你一敗塗地,但我要我的兒子能向我證明他依然是一名合格的戰士。”


    聽了奧利托的話,馬修的心竟然瞬間就平靜了下來,抬頭朝天長長吸了口氣再慢慢吐出,然後對著蕭逸飛用劍行了一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起手禮,表示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好不容易將對方氣的暴跳如雷心防失守,結果被奧利托一句話就安撫了下來,蕭逸飛心裏當真感謝奧利托的八輩祖宗,臉上的神情卻是絲毫未變,輕輕地摸摸若琳的長發,低聲道:“別擔心,我一定送你迴家。”


    若琳心中柔軟的地方被狠狠觸動了一下,眼角的淚忍不住滑落下來,道:“嗯,我相信,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我等你!”


    蕭逸飛拍拍若琳的肩膀,等她走到一邊站立,才轉身麵對雙手又開始輕輕顫抖的馬修。


    這次他沒給奧利托任何說話的機會,也舉起快意刀做了一個起手式。


    馬修隻是前跨一步,右手的短劍便唿嘯著刺到了蕭逸飛的咽喉前。


    蕭逸飛的身影消失,在馬修身後出現,舉刀直劈。


    馬修左手劍橫檔,半轉身右手劍如昂起的毒蛇般直刺蕭逸飛肋下。


    蕭逸飛撤步後退,避過來勢,剛要揮刀,便見無數白光如紛紛落下的雪花般迎麵飛來,心中一驚,隻能舉刀橫檔。


    馬修眼中閃過一絲暴虐的快意,手中的劍越揮越快,往往右劍招式還沒使完,左劍便已揮出,劍勢連綿,滴水不漏。若琳在場外看來,彷佛那兩柄劍已化做了數十柄,而無數閃亮的劍光籠罩住了蕭逸飛,連他的人也看不見了,隻能聽到叮叮叮叮不絕於耳的刀劍相交聲,但即使她不是很懂戰鬥,也能明白蕭逸飛的處境不妙了。


    果然過了約莫兩分鍾,便聽一聲悶哼,蕭逸飛衝出劍網,可是他的右臉頰處已經有了一道交叉的十字傷。


    “你想我在你臉色畫一隻什麽?烏龜還是鼻涕蟲?”馬修冷冷地道。


    蕭逸飛沒有說話,隻是將快意刀收入了刀鞘,手握刀柄開始俯衝。


    注一: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又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或者稱為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簡而言之,人質會對劫持者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他們的生死操在劫持者手裏,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為自己的安危。(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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