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敵了。”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金鍾銘麵色不佳的說道。“我以為自己既然做了這麽多工作,那這件事情應該板上釘釘了,結果臨了被咬了一口。”


    “正常。”安聖基淡然的答道。“沒有什麽是萬無一失的,而且現在問題已經不僅是在金承勳身上了,那群人也察覺到了一些事情。今晚上是個坎啊,無論如何得邁過去。”


    金鍾銘沉默以對。


    “總得做點事情,要不要去找下李炳淳,然後全盤托出呢?”安聖基想了一下後問道。


    “沒必要。”金鍾銘臉色鐵青的說道。“那家夥都砸出去那麽多東西了,怎麽可能輕易動搖立場?他既不會被那群人說動也不會在被說動後讓我們再給拉迴來的。”


    “那我們....還真得幹坐著?”安聖基想了一會後苦笑道。“反正我覺得我們是很難去跟有了警覺心的李秀滿、楊賢碩那群人講什麽道理的。”


    “老師帶煙了嗎?”金鍾銘突兀的問道。


    安聖基愣了一下,然後從懷裏把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取了出來。


    “我到樓頂吹吹風。”金鍾銘接過兩樣東西後如此說道。


    12月份,又是晚間,這個時候的大樓樓頂絕不是什麽好去處。事實上,當金鍾銘扶在欄杆上站了兩分鍾後他就無語的發現手裏的煙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大風給刮滅了。不過話說迴來,這也沒什麽,因為此刻的他真的是滿腹心事。


    韓國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這個名字不是白起的。金鍾銘一開始想利用這個名字達成一個目的。不過。這個目的和這個委員會卻也一開始就跟李秀滿、楊賢碩、車勝宰等人格格不入,因為他們是經濟公司老板,他們天然的和藝人們對立,並對藝人的權利感到反感。而現在,這群聰明到極點的人竟然敏銳的產生了警覺心,這不得不讓他憂心忡忡。而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金承勳這個被自己握在手心裏的螞蚱竟然也敢亂蹦躂,真要是讓他趁這個機會蹦躂出去的話那自己怎麽跟張紫妍交代?又怎麽跟金哲修交代?


    “諸位!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但是請一定聽我說句話。”同一時刻。還坐在會議室裏的金承勳麵色淒慘的揮舞著手臂,然後努力的想把事情說清楚,他知道現在還願意和他一起呆在會議室裏的人都是自己應該去努力爭取的對象。“我認同我應該受到......”


    “閉嘴!”楊賢碩冷冷的嗬斥道。“那位先生,要是他再說一個字你就扇他一耳光!”


    “樂意效勞。”站在金承勳背後的金哲修如此答道。


    “怎麽了?”李秀滿笑著問道。“金鍾銘對你說一句閉嘴你也要對人家說這麽一句?”


    “他不是那種沒有涵養的人。”楊賢碩煩躁的答道。“那句話是他失態了。”


    “是啊。”李秀滿收斂了笑容然後點了點頭。“他有沒有涵養我不知道,但是那句話確實是他失態了,而且你後來那番話也讓他有些著急。所以說你的話確實說到點子上去了,委員會的權威太重對我們未必是好事,最起碼那個小王八蛋肯定是想借著這個平台幹一些事情的。”


    “但是,難道我們就因為這個就要放過這個人渣?隻要留下來一個口子,那就像鍾銘說的那樣。他肯定會找一個貪財的人把公司給出手,然後迴去做富家翁。這對那些受害者來說不公平!”說話的是樹藝人老板兼韓國演藝經紀協會代表的金鍾道,他的神色明顯有些不安,這個長相不佳的光頭是少有的跟旗下藝人關係良好的經濟公司老板,這方麵的正義感向來很強。


    “其實讓他做個富家翁也不是不行。”李秉憲不知道為什麽非要擠在一群經紀公司老板裏麵。


    此言一出,金承勳感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是啊,請諸位務必高抬.....”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李秀滿等人趕緊起身來到了會議室的另一頭,他們可不想被濺一身血。


    “我的意思很簡單。”楊菊花一邊愣愣的盯著金哲修胳膊上的肌肉一邊低聲說道。“這件事情真的不能鬆口。諸位,這裏畢竟是韓國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而不是韓國經紀公司代表權利委員會。當然了,對於金承勳這種爛貨的態度我從來都沒有變過,隻是我們必須要防著金鍾銘和安聖基借著這件事情獲取更多的東西罷了。”


    “我同意!”李秀滿點了點了頭,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同意對方的意見。


    “我也同意。”樸振英趕緊跟上。


    “我不反對。”車勝宰點了下頭。


    “我也是。”裴勇俊也附和了一句。


    “但是金承勳的事情總是要盡力而為的。”金鍾道思考良久後也跟上了。


    “這是自然。”眾人紛紛表態。


    於是,剩下幾個經濟公司老板出身的執行委員紛紛同意。


    第一輪投票的結果很簡單,大多數人同意了李炳淳的方案,但是勉強超過了三分之一的人卻投了反對票,還有幾個棄權的。


    而按照委員會的規定,需要三分之二或以上的人同意,那麽方案才會被通過。不過,很多時候都是一邊倒的結果,像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於是大家商議了一下後,很快進行了下一輪投票。


    第二輪投票沒有棄權的了,但是依然有三分之一多兩個的執行委員堅持了反對了票。


    “我的意思是事不過三,最後一輪,否則就換一種解決方案,怎麽樣?”楊賢碩略顯無奈的問道,平心而論。他針對的隻是安聖基和金鍾銘師生。而不是這個具體的事情。甚至他本人是很反感這個金承勳的,隻是屁股坐在這邊他也無可奈何罷了。


    “等一下。”一直抱懷靠在牆邊的金鍾銘突然開了。“剛才你們跟金承勳獨處一室沒做什麽私底下的利益交換吧?比如賄賂?”


    “金鍾銘代表,請你不要侮辱我們的人格。”金鍾道麵色潮紅情緒激動的說道。“你的那個助理從頭到尾都在屋子裏看著呢,我們怎麽接受賄賂?”


    “那有沒有聽過他辯護的話或者是爭取支持的懇求呢?”金鍾銘抬起頭來語氣平靜的問道。


    “他確實說了兩句。”楊賢碩幹笑道。“不過.....”


    “那我也想說兩句。”金鍾銘打斷了對方的話。“那個被逼著接客的女藝人是直接找到我來幫忙的,她又不在這裏,所以我想替她哭哭慘,拉幾張票。”


    “理所當然。”金鍾道黯然答道。


    “沒問題。”幾個一直投反對票的人也都紛紛同意。


    “那好。”金鍾銘繼續抱著懷靠在牆上一動不動。“諸位,我想問大家兩個事情。一個是金承勳這個人是對是錯?另一個是他如果做錯了。那他到底有錯到什麽地步?”


    很多人都幹笑了出來。


    “首先,大家不要覺得我第一個問題問的幼稚,恰恰相反,我個人覺得它很重要。這是因為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對錯是一個人基於是非觀最直觀的判斷。一個人,做對了事情的話那他就應該受到表揚,受到稱讚,受到尊敬。反之,一個人做錯了的話那他就得受到鄙視。受到厭惡,受到懲罰。這些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行為所產生的一種基本感覺。也是我們這些衣冠楚楚自詡為韓國娛樂圈上位者在決定一些事情的時候的基本原理。我們沒有理由讓一個在我們麵前做錯了事情的人繼續逍遙自在,也沒有理由讓一個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人在遭受到侮辱和傷害之後得不到任何公平的答複!”


    金鍾道有些按捺不住了:“鍾銘,我們沒有說.....”


    “金鍾道代表怎麽看我的第一個問題?金承勳做的事情是對是錯?”金鍾銘絲毫沒有給對方留下說話的機會。


    “當然是錯的,他當然必須要受到懲罰!”金鍾道的迴答也非常迅速。


    “那裴勇俊社長怎麽看?”


    “他當然是個王八蛋。”


    “車勝宰前輩呢?”


    “他當然是錯的,也必須要受到懲罰。”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不等金鍾銘問到自己身前樸振英就主動舉手了。


    “那我們繼續,看來第一個問題大家都有共識了,這個金承勳是個人渣王八蛋,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進入第二個問題了。”金鍾銘的話讓楊賢碩歎了口氣,對方沒有繼續逼問下去,這說明他直接把說服的目標定在了立場最容易動搖的裴勇俊、車勝宰、金鍾道三人身上,這讓他有些無力。


    “諸位。”金鍾銘繼續說道。“諸位聽說過呂雉這個人嗎?想來都是知道的,諸位個個都是高學曆人才,而且年齡擺在那裏,漢文化自然各個通透,我這人也恰好是學曆史的,所以我想跟大家講講呂後這個人。放心,很短。”


    李秀滿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他突然想起之前被金鍾銘用論語打臉的事情了。


    “為什麽要在這裏說呂後這個人呢,因為我想說一個詞,叫做底線。”金鍾銘終於不再保持著靠牆的動作了,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金承勳的身後。“呂後的政治水準和對漢王朝的貢獻毋庸置疑,正所謂‘政不出戶,天下晏然;刑罰罕用,罪人是希;民務稼穡,衣食滋殖’。可是這麽一個人的名聲怎麽就這麽爛呢?為什麽所有人一聽到這個人都心裏感到厭惡呢?原因很多了,但是我認為使她名聲跌倒穀底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她在處理某些事情上突破了做人的底線,比如人彘的事情。這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嘛。惠帝看完這個東西之後就覺得自己作為犯下這種過錯的人的兒子是沒資格活下去的。這就是一個人突破了底線的後果,過了一些東西,有些人是沒資格講人權的。也沒資格再去享受一些不該有的東西的.....”


    “鍾銘。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是和平年代,那麽金承勳做的這些事情是突破了底線的?”有人自以為是的附和了起來。


    “不僅如此啊。”金鍾銘把雙手按在了金承勳的雙肩上。“金社長,我問下你啊,咱們一直在說的那個女藝人是不是父母雙亡啊?”


    會議室裏的很多人麵色為之一變。


    “那你知道她父母的忌日嗎?”不等金承勳說話金鍾銘立即追問道。“是7月18號嗎?我怎麽記得那天你還逼著人家去陪了那個叫車玄武的人呢?”


    很多人的唿吸都粗重了起來,光頭胡子金鍾道甚至兩隻手都攥的發白了。


    “.....”金承勳無言以對。


    “還有,據說當時人家不願意去,你就和她的經紀人一起拿皮帶在公司裏狠狠的抽了她一頓是不是?”


    金承勳咽了一口口水。


    “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也想問下金社長你。”金鍾銘繼續斯條慢理的問道。“我記得我小時候當童星的時候就聽說過另一個有名的童星,叫做鄭多彬。是被你們公司簽了嗎?”


    “鄭多彬的事情......”金承勳的肩膀都開始抖了起來。


    “鄭多彬自殺了。”金鍾銘用力的壓住了金承勳的肩膀,然後掃視了屋子裏的人一圈。“去年死的,也是咱們金社長的藝人,而且她好像也是個自幼喪父的弱勢群體,這樣的人好欺負啊!”


    議論聲轟然響起,就連李秀滿也再次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


    “諸位,我想提醒你們一句,不管你們抱著什麽樣的目的,都不應該放過這個人。”金鍾銘的聲音變得高亢了起來。“我知道你們沒有一個是因為對他的同情而投反對票的,你們是把一些別的想法跟這件事情綁在了一起。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一下。不管你們的思慮有多麽合理,那也不應該把那些事情和這個突破了道德底線的人渣綁在一起!我再重申一遍。先拋開一切就事論事的處理好這件事情,今天晚上隻應該單獨的討論這件事情。至於你們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咱們完全可以等下次開會再細致的討論,對委員會有什麽意見為什麽就不能分開說呢?非得要放棄自己幾十年積攢下的名聲和這個人渣攪在一起,值得嗎?”


    會議室裏安靜了一會。


    “可以進行最後一次投票來了!”金鍾道突然主動地開口了,同時第一個舉起了手。


    隨後,對金鍾銘一直懷有這某種說不清的畏懼感的裴勇俊、馬上要去當教授的車勝宰也立即舉起了手。


    楊賢碩和李秀滿無奈中卻又帶著一絲解脫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齊刷刷的舉起手跟上了。


    就在這時,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金鍾銘不耐的問道。


    “代表。”屋外的人不安的答道。“您讓我們去拿的錄像送來了。”


    “用不著了,這邊已經結束了。”金鍾銘沒好氣的答道。“送到安聖基老師辦公室那裏封存。”


    ps:還有書友群457160898,大家加一下。


    再ps:群裏最近應該和諧點,大家不要老是噴。


    還有今天的事情毫無疑問是滿叔的那句話過分了,但是滿叔應該隻是上頭了,情緒嗨了所以才突然插嘴來這麽一句,應該並沒有針對誰的意思。說真的,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沒法一個人指著另一個人理所當然的說些什麽,網絡生活裏可以這麽做,但不應該這麽做。所以思前想後,我既然是群主也是這本書的作者,那我就應該向那位堅強的sone和丶這兩位道歉,因為群裏的不和諧是我沒有整理好。


    此外,希望兩位可以迴來,我願意對兩位在群裏表達歉意,大家也都希望兩位能夠迴來。


    最後,諸位書友有什麽事情和怨氣可以進群來通過噴我或者噴書來發泄,你看龍之暴炎那大叔不就是這麽幹的嗎?搞得我一看到他發言就躲起來窺屏。呃,總之,這樣既不會鬧得不爽也能出氣,吃飯睡覺噴蛋蛋可以和諧的話我願意充當這個角色.....算了不說了.....我總算明白為什麽一定要講和諧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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