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阮煙說完這話,房間裏靜默了幾秒。


    她見他遲遲不說話,還疑惑:“怎麽了?”


    周孟言起身,緩了緩陰鬱的麵色,半晌開口:


    “沒事。”


    “我先迴書房。”


    阮煙見他離開房間,歪了歪腦袋,自己剛才沒說錯什麽話吧?好像句句都挺在理的吼。


    另一邊,男人迴到書房,關上門,安靜坐在書桌前。


    他合上筆記本電腦,開始慢慢迴憶自結婚以來,他到底在阮煙麵前說了哪些話。


    亦或者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哪些坑。


    他在給阮煙婚前協議一開始,就說過他不希望這段婚姻摻雜上複雜的情感,如果互相對彼此無感,會讓生活簡單很多。


    以及他明確提過,他不會在乎阮煙和其他男人之間有什麽,這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


    還有很多他的毫不在意……


    他現在後悔了,但是阮煙全都當真了。


    而且比他記得還要清楚。


    現在在她心裏,他還隻是個聯姻的工具人對象。


    周孟言闔上眼眸,煩躁地按了按眉心。


    獨自鬱悶許久,他拿出手機,給滕恆打去電話。


    那頭接起,背景熱鬧嘈雜,滕恆說了句“等等”,而後走出夜店包廂。


    到了門口,他把煙頭撚滅,扔進垃圾桶裏,“找我啥事啊?我現在可沒心情和你聊工作啊,我正唱歌呢。”


    “不是工作。”


    “哦?那是私事?私人感情問題?”


    周孟言沒迴答,默認了。


    滕恆笑了,“我懂了,那就是和阮煙有關咯?”


    他想起前幾天早晨他問周孟言是不是喜歡上阮煙的問題,當時對方隻是淡淡反問他一句,“有這麽吃驚嗎?”


    但是聽到這迴答的那一刻,滕恆一度懷疑自己還在夢裏。


    滕恆有生之年,聽到周孟言會結婚也就罷了,竟然還能聽到他說他對一個女孩子動情了。


    簡直喜大普奔。


    滕恆收迴迴憶,打趣他:“我聽你這悶悶不樂的語氣不對啊,我們堂堂周大總裁難不成會在感情之路上遇到挫折?”


    “……”


    周孟言沉默幾秒,聲音沉悶:“阮煙對我,沒有那方麵的想法。”


    滕恆聞言,旋即在那頭發出長達三十秒的爆笑聲。


    周孟言臉色徹底黑了,“有這麽好笑?”


    “兄弟,你聽說過一句話,叫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嗎,”滕恆迴想起剛才周孟言那句帶著點委屈又不爽但是不得不屈從於現實的語氣,就笑得喘不過氣來,“你竟然會有今天!”


    “你再笑我掛了。”


    “我看你在阮煙麵前確實馬上就要掛了。”


    “……”


    滕恆笑完後,還是收斂了點,說起正事:“阮煙當然不喜歡你了,你覺得她有可能喜歡你嗎?當初什麽難聽的話都讓你說完了,她自然而然不敢有那個方麵的心思,明知道你不會喜歡她,你覺得一個女孩子會自討沒趣暗戀你嗎?


    而且,你自己想想你平時怎麽對她的,忙工作,忙應酬,幾天不迴家,人家為了你媽媽去買中草藥,你還責怪她到處亂跑,你除了給她錢,你陪過她嗎?”


    滕恆道,“當然畢竟你那時候也不喜歡人家,我就是想說,阮煙對你沒意思是正常的,女孩子喜歡上一個人,不是通過滾床單就可以的。


    你想假戲真做,可人家始終覺得是演戲呢。”


    周孟言暗下眸色。


    “我知道。”


    這一切,他現在都知道了。


    滕恆第一次見周孟言會為感情發愁,心中有了一種為父見到兒子長大的欣慰,“別難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人家喜歡上你啊。”


    “好好追,趁人家現在還不覺得這個聯姻的日子難以忍受,否則將來一個離婚協議書擺在你麵前,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兩天後的除夕早晨,阮煙是被家附近的爆竹聲吵醒的。


    她意識漸醒後,就感覺到腰間搭著一隻手,動彈不得。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緊緊摟著周孟言,她的頭還靠在他的胸膛上,被他圈外懷中!


    阮煙心裏咯噔一下,帶著耳根都衝上熱度。


    他們平時睡覺的姿勢絕對不會這麽親密的,如果晚上沒有特別運動,他們會各躺一邊,互不打擾,即使運動完,也是各睡各的。


    完了,不會是自己昨晚睡著睡著,黏到他身邊的吧……??


    她嚇得試圖趕快鑽出來,害怕等他醒來那就尷尬了,誰知她抽迴手,剛想逃,就聽到頭頂落下男人未睡醒的喑啞嗓音:


    “幹什麽。”


    阮煙心底嗚唿一聲,臉頰發燙:“那個,我沒印象了……也不知道我怎麽睡著就抱著你了,抱歉……”


    她想繼續抽迴手,誰知道他把她摟得更緊,淡定道:“是我抱著的你。”


    阮煙:“?”


    “你……”


    周孟言找了個借口解釋,“昨晚太冷了。”


    阮煙:?她怎麽覺得還好。


    過了會兒,女孩弱弱問:“那你現在……還冷?”


    他仍舊抱著她:“挺冷的。”


    阮煙沉思了一會兒,“你是不是發燒了?”


    “……”周孟言唇角無奈勾起,握住她的手,“你要不要摸摸?”


    阮煙的手被帶著摸了下他的額頭,好像沒有發燒,見他還抱著她不放,阮煙想到一事,忽而道:“孟言,你等等,我下床一下。”


    男人隻好把她先放走,阮煙摸索到沙發上,拿起上麵的一個東西,去了隔壁的小書房,五分鍾後,迴來了。


    躺在床上的周孟言聽到女孩走近,而後掀開被子,爬上床,他碰到她的右手,閉著眼下意識握住,誰知她抽開,而後身前就放進一個毛茸茸的熱水袋。


    他睜開眼,就看到阮煙盈盈一笑,“給你熱了個熱水袋,你以後晚上也可以抱著,就不會冷啦。”


    周孟言:“……”


    “我去洗漱啦。”她飛快下了床。


    周孟言看著懷中的熱水袋,一時間氣笑了。


    他家媳婦真是思路清奇。


    阮煙洗漱完,比周孟言還早下樓了,今天是除夕,家裏大掃除一遍後,都在貼窗花,貼春聯,秦錫喜歡過年的氛圍,自己也喜歡布置。


    秦錫在客廳剪著窗花,看到阮煙下來,就帶著她去廚房用早餐,秦錫在她一旁坐下,邊忙著手中的活,邊問:“煙煙喜歡吃芋頭糕還是紅糖年糕呀?”


    “我兩個都挺喜歡的,我外婆都會做。”


    “你外婆家是在哪的?”


    “蘇城。”


    “那還離這挺近的。”


    兩人聊著,周孟言從樓上下來,穿著一身休閑的淺灰色毛衣,看過去麵色柔和幾分,他走到餐廳,而後在阮煙對麵坐下,秦錫笑看著他:“煙煙喝的是花生湯,你要吃什麽?”


    “和她一樣吧。”


    傭人端上來早餐後,秦錫和阮煙說起一事:“我們家附近那條桃園路,今天好像在搞年貨節,賣了很多年糕糖果,煙煙你想不想去逛逛?好幾天都沒出門了,在家也挺悶的。”


    聽到年糕糖果,阮煙瞬間提起興趣,“好呀。”


    “不過我今天忙,不能陪你去,”秦錫看向對麵的周孟言,試探問,“要不孟言你今天有空,就陪阮煙去逛逛唄?反正好不容易過年,你也給自己放放假,怎麽樣?”


    阮煙愣了下,見著對麵沒迴應,剛想說沒關係,周孟言就開了口:


    “好。”


    阮煙:他竟然會答應?!


    秦錫抿嘴一笑,“那你們先吃早飯。”


    飯後,阮煙就和周孟言出了門。


    今天外頭晴空高照,但溫度還是很低,走到門口,阮煙圍緊了圍巾,周孟言垂眸看著她,而後站到她麵前,幫她戴好頭頂的白色毛球帽。


    “耳朵遮住?”


    “嗯……”


    她今天穿著一身白絨絨的,遠遠望過去就像個小雪人,他看著她不禁勾唇。


    而後阮煙挽著他,往前走去,他問:“想走路還是坐車?”


    “媽媽說的桃園路離我們家遠嗎?”


    “走路十分鍾。”


    “那我們還是走路吧。”


    “嗯。”


    兩人慢悠悠地往前走,阮煙忽而間想起之前在蘇城和男人聊的天,“孟言……”


    “怎麽了。”


    “你說過你們家之前破產了,房子賣掉了,那現在的老宅,是後來住的?”


    “嗯。”


    他看向前方,淡聲道:“後來我們家重新做起事業,這是後來買的。”


    阮煙點頭,“那爸爸真的好棒,能夠東山再起。”


    感覺到周孟言陷入沉默,阮煙意識到自己竟然提到了令他不開心的事,心中愧疚,一時間也尷尬地不知說些什麽。


    男人迴過神,低頭就看到阮煙垂著臉,小糾結的模樣,“在想什麽?”


    “沒……我好像提到了令你不舒服的事情。”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他聲音柔淡,“如果你想當傾聽者,以後有機會我會和你說。”


    她點頭一笑,“好。”


    走到桃園路的年貨節,這條路竟然搭了一個很大的室內場地,裏頭像是一個集貨市場,格外熱鬧,今天來得人也很多。


    周孟言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頭疼了下。


    他不知道有多久沒來過這種像菜市場一樣嘈雜的地方了。


    然而看到身旁的女孩顯得十分期待歡喜,他心中的不情願也跟著消散了:“走吧,去看看。”


    阮煙透過朦朧的視線,大致能看清裏頭街市的輪廓,進去有兩條路,每邊旁邊都有擺小攤,往其中一條走進去,另一條出來就好。


    周孟言問:“帶你一家家品嚐過去?”


    這裏是有試吃的。


    “好耶。”


    他牽著她往裏走,聽到一家在吆喝賣麻花麻球的地方,阮煙最喜歡吃這個,就激動說要過去,走到攤位前,周孟言用牙簽叉起一塊麻花,給她嚐了嚐,阮煙嚼著:“誒好吃,還有沒有其他口味的?”


    老板道:“有,甜的,還有鹹的蔥花口味的,黑芝麻的,紅糖的……”


    周孟言一個個給她喂了過去,最後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淡淡一笑,“喜歡哪種?”


    阮煙選擇困難症又犯了,“好像都挺好吃的。”


    周孟言對老板道:“麻煩幫我都稱一點。”


    最後兩人提走六個袋子,阮煙摸了摸頭,“我們會不會買太多了?”


    “慢慢吃。”


    一路往前逛,兩人買了許多,最後繞了圈走出來後,滿載而歸,阮煙手中提溜著幾袋,更多都是周孟言拿著。


    往家走去,阮煙嘴饞了,“你把那包花生酥給我。”


    她接過袋子,而後拿了一塊放到嘴中,而後問他:“你要不要吃?”


    “嗯。”


    她把袋子遞迴去,“那你拿。”


    他明目張膽把一隻手提著的東西分成兩邊,“我沒手了。”


    阮煙天真地信了,拿出一塊,而後抬手,“喏。”


    男人微俯下臉,咬住她手中的,阮煙感覺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他的唇,癢了下。


    阮煙軟聲問:“你還要嗎?”


    周孟言看她麵頰微紅,眼裏浮起笑意,感覺到心滿意足了,“你吃吧。”


    買完年貨迴到家後,周孟言也沒有一直陪在阮煙身邊,而是去處理些公事,下午,阮煙先是去療養院看了下阮雲山,而後迴到家。


    晚上的年夜飯,家裏做了滿滿一大桌,四人坐在桌前,秦錫笑道:


    “今年我們家過年不再是三個人啦,煙煙嫁到我們家,我們就是一家四口了。”


    阮煙和秦錫、周斯禮碰杯,又收了他們包的紅包,心頭暖暖的。


    今年是第一次她不在阮家過年,爸爸不在身邊,她以為自己會過得一點都不快樂,可是因為這場意外的聯姻,竟然讓她又多了個疼愛她的爸爸媽媽。


    原來生活,還是有驚喜和溫暖的。


    晚上,周孟言先去忙自己的事,阮煙陪秦錫聊了會兒春晚,微信裏就一直彈跳出各種找她的信息,她就說去隔壁茶室迴個電話。


    阮煙走後,秦錫對著周斯禮感慨:“你說大過年的,兒子還在書房處理公事,把阮煙一個人留在這,你說要是我們不在家,煙煙該多孤單啊。都怪你,當初非要同意兒子這麽快接管公司。”


    周斯禮拍拍她的肩,“孟言的性格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當初結婚之前,我們不就看出來孟言對煙煙的態度了嗎?”


    “我現在就是心疼煙煙,你說兒子一直冷冰冰的,在我們麵前吃飯的時候,還會裝的對煙煙好一些,可是我們走後,他還會裝的下去嗎?”


    周斯禮沒說話,秦錫突然想到一事:“你說兒子會不會有一天不滿意阮煙了,提出離婚?”


    以周孟言的性格,結婚都能這麽果斷,離婚也有很大的可能。


    秦錫皺著眉頭直歎氣,周斯禮攬住她:“要不改天你再找孟言談一談?問問他的想法。”


    “行吧,唉……”


    另一邊,阮煙走到隔壁的茶室,窩在沙發上,正要聽祝星枝發來的一大串的六十秒語音陣,對方直接把電話撥了過來。


    “煙煙,你聽完語音了沒?”


    “我正要聽呢。”


    “哎別聽了,還是我和你說吧……”


    阮煙聽她激動又煩躁的聲音,不禁笑了:“到底是什麽事,你怎麽這麽激動?”


    “我昨天好像看到那個人了……”


    “那個人?”


    “對,就是那個……”


    阮煙反應了兩秒,立刻猜到了,“不會是你之前一直提到的陳先生吧?”


    “嗯……”祝星枝把頭埋進抱枕裏,蹭了幾下,“就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畢竟都過去四年了,但可能是一個和他很像的人,反正他的模樣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一個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祝星枝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晚上,她如一個勾人墜落地獄的妖精一般,想纏著他,最後卻被他死死壓在身下。


    他伏在她耳邊落下的性感沙啞的喘|息聲,下顎線滾落的汗珠,禁欲到極限反而失控的模樣,都撩得她心尖發顫。


    那晚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天。


    祝星枝隻知道他姓陳,於是他變成了她口中的那位陳先生。


    那段時間,祝星枝高考剛畢業,是她人生最叛逆的時候。隻是那晚過後,他在她世界中就消失了。


    阮煙聞言,“那你現在是不是特別討厭他?”


    “為什麽討厭他?”


    “他都不認識你,還占你便宜……”


    祝星枝挑眉一笑,在床上翻了個身,“討厭他幹嘛,是我占他便宜來著,我賺了好嗎?”隻是最後,還差那麽一點。


    阮煙:“……”


    這話果然是祝星枝才能說出來了。


    聊了會兒後,祝星枝的母親有事過來叫她,兩人隻好先掛了電話。


    阮煙通過語音讀屏聽到大家給她發來的新年祝福,而後進行一一迴複,她看到莘明哲發來一條“除夕快樂”,她迴了後,誰知那頭很快把電話撥了過來。


    阮煙接起,“喂,莘明哲?”


    “嗯。”他嗓音沉沉,柔聲問:“你今年是在哪過年?”


    “我在孟言的爸媽家。”


    那頭默了瞬,“不迴外婆家嗎?”


    “前幾天迴去了,”阮煙轉移話題,“你呢?”


    “我今天不在林城過的,和幾個朋友去了外地旅遊,你最近怎麽樣?”


    周孟言洗完澡來到茶室門口,推門進去的時候,就聽到阮煙在打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軟軟的。


    而後他抬步往裏走,最後在她旁邊坐下,阮煙察覺到是他,愣了下,隻是他沒說話,她也繼續著電話裏和莘明哲的通話。


    過了一分鍾,那頭說沒什麽事了,讓阮煙去忙。


    阮煙掛斷後,抬頭:“孟言?”


    他迴想起剛才聽到的隱約像個男聲,假裝隨口問:“和誰在打電話?”


    “哦,是莘明哲啦。”


    周孟言眉頭立刻鎖起,“他找你?”


    “嗯,就簡單聊兩句。”她聞到周孟言身上淡淡的沐浴香,想著自己也應該去洗澡了,她放下盤著的腿,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拖鞋,身子一歪,就往沙發上坐去。


    然而周孟言攬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拉到腿上。


    “誒……”


    周孟言攬住她的手沒有鬆開,阮煙側坐在他腿上,手下意識攀住他的肩,心尖蕩了下,下一刻他的唇突然貼近她的耳畔,氣息隨著低而沉悶的聲音噴灑而上:


    “莘明哲是不是還喜歡你。”


    阮煙怔了下,從來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她輕輕搖了搖頭,“應該沒有了吧……”


    她之前有隱隱覺得他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正常,即使他不挑破,她也無形之間會拒絕,但是現在他們很少聯係了,他應該也逐漸放下了?


    周孟言熾|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那你不喜歡他,對麽?”


    “我一直把他當朋友的。”阮煙疑惑,“怎麽了?”


    周孟言即使很早之前就知道,但是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想問,想再次確認。


    “沒事……”


    阮煙問:“你忙完了嗎?”


    “嗯。”


    “那我……”


    她話音未落,就感覺他的齒間咬住了她敏.感的耳垂,她身子一顫,感覺腰|肢軟得發酸,聲音輕顫:“這裏是茶室……”


    剛才被她柔軟的身子一坐,他心底的燥|熱已經被挑起,忍不住想要親她。


    “不會有人進來。”


    周斯禮和秦錫通常都會待在房間裏看春晚,不會再出來,二樓基本上不會有人再走動。


    在男人的唇齒極富技巧地挑逗下,她推著他的手漸漸沒了力氣,他唇往下,在她側頸種下一顆草莓,阮煙感覺自己化成水,輕咬著唇嗚咽著。


    下一刻,周孟言抬手輕捏住她的下巴,而後吻上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的唿吸。


    她倒在他懷中,任由他索取,他堪堪停下,啞著嗓音問她:“要坐著我身上還是躺著?”


    阮煙聽出他話中的暗示。


    “躺著……”躺著讓她會更有安全感。


    她被抱起,放在沙發上,周孟言起身,重新覆上女孩的身子,剛要俯下臉吻她,突然茶室的門開了:


    “煙煙你要不要吃點……”


    男人的動作忽而停下。


    看到門口的人,臉色黑了。


    秦錫端著果盤站在門口,看到前幾個月還執意和阮煙分開睡的兒子、此刻竟然壓著人家親,徹底呆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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