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道:“這我豈不是得成天惦記這手臂?我以後咋睡覺啊?”朱叔說:“別聽他在這扯,哪那麽多萬一,我之前替你卜過一卦,你並非徘徊往生之命,放心吧。”我疑惑的看了看南華老仙。南華老仙說:“他的意思是你不是橫死的,沒事。”我擠出一個笑容說:“我謝謝您啊。”


    朱叔一擺手說:“別客氣,天機不可貪取,那樣會折陽壽,我也隻是爻之小褂,不是我不想全部告知於你。所以你不必擔心,如果出了什麽事,我們幾個老家夥也會幫你們的。”我拱手道:“理解,理解,再次謝過朱叔。”


    南華老仙說:”梁兒,孝先和仲悠要下山了,你去替為師送送他們吧。對了,再融會貫通前,切記不要刻意使用左臂,那樣會導致左臂脫力衰竭,或者出現反噬效果。我已將貫通之術交於孝先,他會幫你梳理,你大可放心。“我點點頭,示意我明白了。


    這時跑過來的張梁說:”仲悠哥,你這就準備走拉?咱們還沒來記得好好聚一下呢。“


    我笑著說:”我都已經叨擾多時了,還得謝謝你這幾日悉心照料。對了,黛玉就拜托你們了,我們出去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麻煩,她年紀還小,就讓他先在這修行吧。“張梁擺手道:”放心吧,仲悠哥,自家兄弟,何必那麽客氣呢。黛玉我們會看好的,放心了。“


    我笑著拍了拍張梁的肩膀,剛說完,就看到小黛玉從樓上走下來,瞪著大眼睛看著我們問:“師傅,師叔,你們要出去嗎?”葛玄摸著小黛玉的頭說:“師傅和師叔要出去辦些事情,在外麵危險,所以我和你師叔決定你和張叔叔在這修行,等師公迴來,你就和師公去修行。好嗎?”小黛玉一臉不舍的點點頭。


    我對小黛玉說:“真乖,如果實在想我們,你可以讓師公帶著你找我們。”小黛玉明顯高興了不少,用力的點著頭。之後又安慰了幾句小黛玉後,我們就稍微收拾了一下和華南老仙還有朱叔到了個別就出來了,他們三兄弟一直把我們送下山才迴去。


    一路上我們倆光說你們迴去吧,結果忘了問這是哪了。我們倆一臉迷茫的站在一個土城門口,我左右看了半天,看到一個蹲在路邊賣土豆的漢子。


    我看著他,他蹲在地上眯著眼抬頭看著我,我正想問,那漢子粗聲粗氣說:”你瞅啥?“我頓時明白我現在身在何處了。我現在要迴他一句瞅你咋地,我估計瞬間我們倆就能打起來。我笑著說了句:”沒事,大哥,我沒瞅你。“那漢子哦了一聲說:”似不似看我的土豆子呢?“我擺擺手:”沒有。“那漢子說:”那你滾犢子,別影響我做生意。“


    我和葛玄無奈的往遠走了走,我看著土城門樓上的字問葛玄:“寫的啥玩意?”葛玄說:“這是高句麗。我也沒來過這麽遠的地方,這應該都在幽州邊境了。”我說:“我靠,那咱倆在這不會被殺了吧。”葛玄說:“雖說是邊境,但看著好像挺太平的,咱們倆穿的跟他們差不多。我還奇怪為什麽給咱們這麽一套衣服穿呢。原來是這意思啊。“


    我們倆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在路前麵看到一個茶舍,我說:”喝口水吧,走半天了。“我們倆沒敢進城,朝反方向走的。葛玄點點頭,我們倆坐了下來,我叫來茶攤的老板問:”這是啥地方啊?“老板疑惑的說:”你倆不是本地人?“我點點頭。老板說:”你倆挺有膽兒啊,這外麵天天打仗,你們這中原地區的人還敢來這?“這話一出,給我們倆嚇得一哆嗦。我問道:”那怎麽迴中原?“老板說:”中原那疙瘩好像離得不遠,這已經快到幽州界了。這幾天有個叫公孫瓚的癟犢子好像正和一幫人打的挺歡。你倆不會是奸細吧?“


    葛玄趕忙說:”老板您別急,我們是遊醫。您看我包裏全是看病的東西。“老板看了看一臉正氣的葛玄後也安心了。好心提醒我們說:”你們快撩吧。他們一打仗所有漢人都不讓進出了。”


    我問:“那我們怎麽才能走到幽州?”老板說:“你們從這邊上山,別走大路了,往南走四五天的路程就差不多了到昌黎縣了,那好像也在幹仗,最近反正就這麽幾個破城,兩撥人來迴的搶,都打出腦漿子了。”


    我問:“那有沒有安全點的地方?”老板想了想說:“聽過往的人說公孫瓚那癟犢子好像還挺虎,一路從無終打到了昌黎,不知道昌黎拿下了沒有。我也是聽過路的說的,具體我也知不道。”我們喝了幾口茶水,謝過老板又從他那買了些路上吃的幹糧後就啟程了。這地方真是沒發呆了。


    我對葛玄說:“張角他們居然都不告訴咱們注意危險,不是碰到好人了,要不都咱都不知道怎麽走,你說那老騙子也是,把咱們弄到這麽遠,也不知道給咱們弄迴去。”葛玄說:“張角他們估計是覺得咱們倆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吧。師傅神龍見首不見尾,肯定不會管在咱們這些小事的。”


    我嗬嗬笑道:“跟高人在一塊久了都這樣?”葛玄尷尬的說:”可能吧。別廢話了,走吧。“走了三天的路,在第四天的中午我們正在山上走著的時候,葛玄一把把我拉住摁在樹後,嚇了我一跳。我急忙問:“咋啦?”葛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前麵不遠處蹲在林間的一群人。


    我們在半山腰上,跟他們的直線距離也就二百米左右,但是他們還在我們下麵,所以我們看他們看的比較清楚。他們下麵是一條山間小路,說是小路其實有些誇張,隻是兩山過於龐大,顯得中間的路比較窄,但是目測這路最少四車道那麽寬,有點像咱們常見的國道。這些人都一身暗紅色軍服,身披皮甲,看著他們準備的弓箭和滾木礌石,應該是在這附近埋伏什麽人。


    葛玄跟我說:“先看看情況,等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咱們再走,省的一會被發現了,咱們就成了那些弓箭手的靶子了。”我點點頭後我倆就趴在樹後的草叢裏看他們。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從北麵來了一隊士兵,隊伍前麵走著大概五百人,後麵每八個士兵護送著一輛車。也沒見他們打什麽旗號,看他們的穿著和手裏的武器就知道應該不是中原部隊。這應該就是經常進犯幽州邊界的匈奴之類的人。


    看來這群埋伏的人是想劫了他們的糧草。我悄悄的跟葛玄說:“這是要斷糧啊?”葛玄搖搖頭說:“匈奴人相當兇悍,而且十分狡猾,我覺得他們要吃虧。”說著指了指我們下方埋伏的士兵。


    我說:“埋伏的吃虧?你是不是傻了。”葛玄笑著小聲說:“我見過匈奴人打仗,他們有兇猛的騎兵,也有陰險的招數,咱們中原部隊裝備如此精良為何還忌憚這些匈奴人,他們肯定有自己的一套。而且這是三不管地帶,你覺得他們會傻到在這荒山裏隨便運糧嗎?“


    我點點頭說:”那照你這意思,現在誰埋伏誰還說不準呢?“葛玄說:”就是這個意思!看著吧。“說著匈奴人的前鋒部隊已經從我們麵前走過大半,等匈奴人的前鋒部隊走了大概走了五分鍾左右,隻看有一埋伏的人對天射出一隻響箭,山兩側的人迅速舉起弓箭對著下麵的人開始一頓亂射。


    這時候下麵的人好像已經知道被埋伏一樣,所有人迅速的從他們的糧車上取下包裹擋在自己麵前,並無慌亂的靠攏起來發起往山下的死角處躲藏。


    葛玄笑眯眯的看著我說:”我說的沒錯吧。”我看著葛玄說:”我發現你變了。“葛玄略驚訝了一下看著我說:“哦?什麽意思?“我笑著說:”這要是原來的你,肯定早開始憐憫起這些人了。沒準等他們打完了還上去救幾個呢。“


    葛玄說:”嗬嗬,我就是我,一點都沒有變。這些人我也想救,但是無能為力啊。“我說:”那你剛為什麽不去告訴他們是被反埋伏了?“葛玄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你覺得我走的過去麽?這些埋伏的人神經都是緊繃的,沒等我走過去就被射成篩子了。這樣我死了,他們也暴露了。”我摸著下巴說:“沒想到你是這麽能琢磨的一個人。”


    葛玄說:”嗬嗬!“我說:”別老對我嗬嗬,聽著都別扭。“葛玄對我說:”你看,他們的前鋒部隊從側麵繞上來了。”我向左邊看去,果然他們已經衝到半山腰上了,現在就進入白刃戰階段了。匈奴人衝上來後,下麵的士兵就得以解脫了,也紛紛的開始還擊。埋伏的人一下就被動了。


    葛玄拉了我一下說:“快走吧,這群人撐不住了,再過一會他們發現咱們,咱們也跑不了了。”我倆起身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從道路兩側又殺迴出兩路人馬。我說:“我擦?這群人還有後手?”葛玄也又趴下看了看說:”嘿,居然是個套中套?”我說:“你快看,帶頭衝在前麵的那個是誰?”


    葛玄順著我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人舞著雙劍衝在前麵,他身邊跟著一個紅臉漢子還有一個嗷嗷亂叫的黑臉漢子。葛玄歎道:“他們仨真是無處不在啊。”我說:“快,下去幫忙。”葛玄拉著我說:“你這剛修養好,還是別去了。”


    我對他晃了晃肩膀和手臂說:“沒事,走吧。”葛玄看拉也拉不住我了,再也不說話了,跟著我跑了下去。我和葛玄從半山腰繞了下去,等我們繞下去的時候,那哥仨已經帶著援兵殺了過來。我偷偷的找了個落了單的人上去就是一煙袋把他打暈,然後撿起他的大斧子就衝進人群去了。因為我和葛玄穿的是累死匈奴他們的衣服,所以碰到的都是埋伏的人的攻擊,我倆無奈的一邊躲避一邊跑向那哥三個站的地方。


    這時候有個人提著大刀像拿雙劍的漢子砍去,我大喊:“老劉,小心身後。”說著我就把手中的斧子朝那人扔了過去。老劉愣了一下,急忙轉身,這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剛倒地的人,背後差了一把斧子。我抽出煙袋,在手中轉了一圈,擺了個pose以為自己帥的不行的說了句:“反映還是這麽慢。”


    這時候老劉對著我就把手中的劍扔了過來,我急忙躲開,隻見身後一人一臉驚訝的倒在了地上,迴頭看老劉,老劉笑著說:”仲悠啊,還是這麽得瑟啊!“


    說著拔下斧子扔迴給我,我也拔下他的劍還給了他。旁邊的拿了個大狼牙棒的關羽掃飛了一個人對我說:“嘿,你小子總是出現的這麽意外。”一個捂著一根大長矛的張飛哈哈笑著說:“是仲悠啊,你還沒死啊?”我罵了句娘,這張飛和甘寧肯定有共同語言。


    我對關羽說:“你不是使大刀的麽,怎麽改狼牙棒了。”關羽一臉茫然的說:“大刀那種東西有何用,又重又不好使。看這個多好使,想怎麽掄就怎麽掄,而且還能捅。你看。”一邊說,一邊給我演示著。旁邊的葛玄說:“那不是狼牙棒,那叫杵。唉,沒文化,真可怕。”我說:“我就樂意管他叫狼牙棒,咋了,帶尖狼牙棒!”啊,忽然感覺關羽拿的這個東西好猥瑣啊。


    有了援軍的埋伏部隊,他們便知自己上當了,邊撤邊打,不一會就把這些人打散了。我們走到山間的糧車前看了看,這些匈奴人還真是賊,在麻袋裏放上盾牌,再添一些沙子樹葉什麽的在裏麵,從外麵一看鼓鼓囊囊的,我剛才還想這些人用糧食當擋箭牌,那有個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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