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次談話,我又了解不少這些牆頭草的狀態。我覺得,離老子起義的時候越來越近了。在之後的幾天裏,我又讓老郭頭找小六子等幾人聊了聊,小六子一直受我的幫助,態度和老郭差不多。他又去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剩下幾個人的態度後,剩下的人也表示可以稍微的反映慢點,就算出手,也下手輕點。這結果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天晚上,牢頭把飯桶仍過來的時候,侯三兒說道:”小玄子,去,盛飯去。“我點了點頭後走到飯桶前,拿起一個碗,盛了滿滿一碗,然後端給了四爺,四爺看也沒看我,端過碗開始吃,我又去分別給剩下幾個狗腿子盛飯。我故意給他們的飯壓的特別瓷實,結果盛到第七碗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我無奈的看了看眾人說:”沒有了。“眾人經常碰到這樣的事,也隻能無奈的看著那幾位坐在那裏狼吞虎咽。


    等他們吃完後,賴子對我說:”小玄子,來給大爺唱歌曲兒。“這是最近飯後他們要看的保留曲目。我看了看他們一個個打著飽嗝在那一臉嬉笑的看著我。我唱了一首送他們走的歌,我唱到:“送戰友~不歸路(其實這句是踏征程,被我改了一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老子的笑聲。”我唱到這的時候,已經慢慢踱步到老蔣身邊,眾人聽到老子笑聲後,還在那笑呢。


    我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朝著他的支撐腿就掄了過去。我用一種近乎於射門的姿勢直接踢到了他的腳踝上,老蔣在空中轉了半圈後,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我朝著他的麵門又補了一腳,直接給他踹了個滿臉菊花開。旁邊的人看到這個畫麵後,全部愣在那裏。我對四爺說:”你的狗腿廢了一條。“


    四爺居然淡定的沒說話,隻是抬眼看了看我。旁邊侯三兒喊道:”都愣著幹嘛?還不上?“我笑著說道:”現在給你們一個投注的機會,選擇我能贏的,站在那裏別動就行啦。選擇他們能贏的,就上來吧。“說完大家一片沉默。


    這時候侯三兒對他們喊道:”你們他媽的想造反啊,這裏誰說的算你們不知道嗎啊啊啊啊~“正在他扭頭教訓他們的時候。我一個飛腳就踹在侯三兒的腰眼上,直接給他蹬飛了出去。隻聽啊的一聲,侯三兒就撞到牆上了。


    賴子和魚頭見勢不妙,兩人朝著我就衝了過來。我向後退了幾步,猛地右腳一踩床鋪,左腳蹬在了賴子的臉上,下墜的手左手拉住魚頭的頭發,向後一扯,魚頭瞬間疼得失去平衡,仰麵倒地。


    我放開手,轉身往迴一跳,雙腳正正的跺在賴子的膝蓋上,隻聽一聲慘叫,賴子就縮成一隻大蝦開始抽出。我沒停頓,順勢又在魚頭的腳踝上跺了一腳,他也躺在地上抱著腳開始打滾。我之所以沒有按照之前練孫策那樣砸他們後背,主要的原因就是震懾,不能讓他們一下就暈過去。然後就是摧毀他們的動力,下盤被摧毀,他們再牛逼,也不可能坐那和我打吧。


    我看四爺的狗腿已經幾乎全被我掰斷了,我扭頭對四爺說:”小四子。該你了。“


    四爺從我打老蔣開始,到他們四個全部倒地,四爺一句話沒說,一個動作沒做,這倒是給我省了不少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性格,我還折騰這麽久幹嘛,第二天就應該抽你丫的了。


    隻見四爺從石床上跳下來說了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然後一拳朝我的胸口錘來。我閃身躲過他的拳頭後,借力蹬在石床上騰空一膝蓋就唿在四爺的麵門上,四爺看完還是這招,雙手在麵門一檔,隻是稍微後退了兩步便停了下來。他放下雙手說道:“同一種招式對我沒用。”


    我笑道:“您真瞧得起我,我就沒招。”說著我就衝了上去,四爺想一把抓住我。我一縮身,他撲了個空,我從他腋下竄過,後腿一使勁蹬在他的屁股上,他踉蹌著就衝進了人群,在被人群擋住後扭身正要攻擊,沒想到我已經衝了迴來,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直接又把他瞪了出去。


    他被我踹的倒退幾步,借著這股力左右扒拉,抓住一個人朝我推了過來。我一看是滿臉驚恐的老郭頭,我趕忙扶住,把他讓到一邊。


    老郭頭剛從我視線中移開後,我就見一個碩大的拳頭直逼胸口而來。我下意識的一側身,還是被他帶到了,這拳頭力量十足,被他帶到後我還退了幾步。感覺胸口到肩膀還火辣辣的疼。


    我罵了句娘,直接衝了過去,踩著石床跳起,他一看我這架勢,急忙雙手護住麵門,我特麽就知道你要這麽幹。從他身側跳過去的同時利用下墜的力量向後揪著他的頭發,直接把他仰麵拽倒。但沒想到四爺也不是吃素的,隻見他身子往下一沉,居然把在空中的我給揪了下來。我在空中兜了個弧線,急忙用雙腳蹬像他的後背,雖說把他登出去挺遠,但我重心已失,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這下把我也摔了個七葷八素。正當我爬起來的時候,四爺的腿也到了。我急忙雙手護臉,就這樣,我還是被他踹飛了出去,索性身後有人把我給扶住了。


    四爺哼了一聲,也不廢話,直接衝了過來。我心想,看著這還是個硬茬子,媽的,拚了。我看準四爺出拳,雙手擒住他的右臂,雙腳一蹬,跳了起來,環住他的脖子。一個電影裏看到的奪命剪刀腳的姿勢就出現了。隻聽四爺嘴裏唔哩哇啦的喊著什麽。


    我腰一用力,身子一翻,隻聽四爺的胳膊嘎巴一聲,被我扭斷了。我雙腳順勢一蹬,雙手鬆開,借力一個前滾翻,滾到了石床上。這一套動作,就在電光石火之間。


    在扭頭一看,四爺正倒吸著冷氣左手拖著右臂倒在那裏正要反身。我趕忙衝到他身後,雙手擒住他的左臂,右腳再踩他後背上,擒住了四爺。我冷冰冰的問:“服了嗎?”四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我手中力道加了幾分,又問道:“服了嗎?”四爺還是一哼。


    我想,在家力道,估計他左手也廢了。所以隻是稍微扭了一下說:“服了嗎?”其實剛才廢他右手,也是迫不得已,我實在瞬間想不出什麽更好製服他的辦法。我又沒什麽武術基礎,所有的招數都是想來就用。一著急,也隻能那樣了。


    四爺依然沒說話,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好吧,我服了。“說完我手上一鬆,把他的胳膊放下了。眾人看我鬆手都是一愣。我說道:”我還能咋辦?把他殺了麽?我才不想再多待幾年呢。“


    我一屁股坐在牆角喘著氣,再也沒說話。不一會,牢頭過來尋房的時候,發現他們五個都在地上躺著,老頭問我們:“這是怎麽迴事?”眾人沉默,牢房裏有個規矩,就是再大的事,隻會私下處理。你要是去和衙役揭發事由,那你在這牢裏就沒法混了。所以衙役問大家的時候,就連牆頭草侯三兒都沒說話,衙役看大家都不說,隻好把唯一受傷過重的四爺帶出去治傷了。


    眾人見衙役把四爺抬走後,都沉默了,也沒人敢來和我說話。那邊的侯三兒縮在角落裏看著我,他旁邊躺著還沒醒過來的老蔣。看他那可憐樣,我對他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一出聲,打破了寂靜,眾人都是嚇得一哆嗦,侯三兒差點嚇尿了。


    過了一會眾人湊了過來說:“葛玄大哥,之前我們也是受到那四爺的威脅,不得不出手,還希望您見諒。”我擺擺手道:“沒事。”小六子搓著手說:”您真是大人有大量。佩服,佩服。您上床上歇著去吧。坐這多涼啊。“我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小子是想當第二個侯三兒是吧?“


    小六子連忙擺擺手說:”沒有,沒有。隻是單純的怕您著涼,您歇著,我撤了。“說完小六子就跑迴那堆人裏麵去了。


    看來有必要跟這些人說幾句了,我站起身來對著他們說:”我不是那個四爺,你們也不用怕我,我沒什麽權利指揮你們,咱們都是一個號子的犯人。以後別拿看那四爺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會致使你們幹任何一件事。也不會打你們任何一個人。“說完我又迴去靠著去了。


    自從四爺被抬走後,醒來的老蔣和侯三兒他們就消停了,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剩下的那十幾個牆頭草倒是活躍了不少。


    老郭頭湊了過來說:“小子看不出來,挺厲害啊。居然忍了這麽久?”我擺擺手道:“隻是氣不過罷了。”其實一直挺好奇老郭頭是怎麽進來的,於是問道:“你這麽大歲數,怎麽還進這來了?”


    老郭頭笑笑說:“我都快忘了我哪年進來的了。”小六子湊了過來說:“我都進來四次了,老郭頭比我還早呢。”我說:“你倆還是慣犯啊?”老郭頭說:“我可不像他,他那手藝太潮。“我問:”你是賊?“


    小六子一臉尷尬的說:”別說的那麽難聽麽。我們那叫梁上君子。“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可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臭不要臉的。“


    小六子說:”別說我了,老郭頭,我進來這麽多次,也不知道你是怎麽進來的。問他們他們也不知道,說說唄。“老郭頭仰頭想了想說:“很久的事了,我都快記不清楚了。”我說:“你被判了多少年啊?”老郭頭說:”我已經在牢裏蹲了二十年了。“


    我說:”還有多少年?“老郭頭說:”還有四十年吧,好像是,我也記不清楚了。“我驚訝道:”六十年?為啥當初沒直接判你死刑啊?“老郭頭苦澀的笑了一下說:”本來我是死刑,但是被我殺的那家人覺得一刀殺了我太便宜了,所以就給我定了個六十年,他們是想讓我慘死在牢裏啊。“


    我好奇的問:”你把人家怎麽著了,人家恨你恨成這樣?“老郭頭笑了笑說:”他們說我殺了他們的女兒。“我問:”你的意思是你沒殺嗎?“


    老郭頭說:”事情是這樣的。當年我是茶樓的夥計,想著一邊掙錢,一邊去找先生讀書,等有些學問後去考個功名,就算考不上,也能到達官貴人那裏當個幕僚什麽的,總好過端茶倒水一輩子吧。“


    我點點頭:”勤工儉學,考取功名,你當初還是個有為青年啊。“老郭頭說:”我也這麽覺得,但有一次我從先生那出來的時候,發現我家小姐也在先生那讀書。“我說:”你們這還是一對一的教學啊?“老郭頭說:”恩,先生說這樣學的紮實。我從小在茶樓做工,幾乎是和小姐一起長大的,不瞞你們說,我七八歲的時候就覺得我家小姐是個美人坯子,所以一直很喜歡我家小姐。”我心想,老郭頭還真是個早熟的孩子啊,這是要講一個吊絲逆襲白富美的故事?


    老郭頭繼續說:“看到小姐進去後我也好奇的湊上去看了看。沒想到就惹來了這牢獄之災。唉~那天我見小姐進去後,我就從窗口偷看小姐。先生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但我明顯感覺小姐很懼怕先生,怯生生的行了個禮就坐下了。先生在那看了一會書後才緩慢說道,今天來的很早啊。小姐嗯了一聲後沒說話。先生說著就走了過來,一隻手搭在了小姐的肩膀上。“


    我插嘴道:”那小姐肯定嬌嗔著說‘先生,不要’!”老郭頭說:“你怎麽知道,不過到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嬌嗔。”我雙手一攤說:“一看你們就沒有看過狗血劇,每個劇情幾乎都有這樣的情節。你繼續說。“


    老郭頭說:”小姐把先生的手推開後,先生明顯有些生氣,對小姐說,現在沒有人,你就不要裝了。他話說完,我腦中就是翁的一下全亂了。隻聽小姐小聲的說道,先生,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如果讓人發現了,我以後怎麽見人啊?


    先生大笑著說,見人?你那次後居然還想過這事,賤人!說完還給了小姐一巴掌。我怒不可遏,想都沒想就衝了進去。指著先生說你為何出手打我家小姐?先生見我進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先生打學生還能因為什麽?不信你可以問你家小姐。


    我看向小姐,小姐抽泣著說,盛有,我沒事。我剛才犯錯了,先生才教訓的我。我一看小姐已經是非顛倒了,不肯說出實情。我也愣在當場。


    這時先生說道,盛有啊,這裏沒你事了,你走吧。當時的我不知道怎麽辦,歎了口氣後就出去了。


    之後第二天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抓起來了。聽說小姐的死訊後,我當時萬念俱灰,也想去死,但是我想活著或許還能出去替小姐報仇,但是審判的時候我卻驚呆了。


    老板和先生都指認是我殺了小姐後逃迴茶樓準備收拾東西跑的。然後莫名的說我殺人罪成立,就判了我個秋後問斬。那個先生說,他是一刀一刀痛死我的學生,我也想讓他受這個罪,您能把他改成六十年嗎?就算等他活著出來,也無依無靠,到時候肯定也是個餓死街頭的下場。


    這本是無理要求,但是當時的大人居然同意了,最後聽說那個官員在收稅途中被殺了,之後上任的闞大人得知我的罪行後也覺得有蹊蹺,但是這麽多年也無從查起,也無辦法,但是他還是把我身上扛了十幾年的重刑給卸了。不得不說,闞大人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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