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在後麵喊他,你丫小心點,這特麽又不是平地,慢點走。一會你再丟了。就這樣連走帶爬的離山神廟還有二百米的時候我們幾個人躲在密林裏商量。


    我說:“就咱這幾位衝進去?”袁紹說:“一群閹人,怕他作甚。”我說:“大哥,咱們一共就七個人。你知道那貨帶了多少人跑過來啊?“


    孟德兄說:”我也不建議直接衝,誰知道他們設下什麽機關等待追兵呢。“然後孟德兄觀察了一下地形說:”這廟前麵大概有三五丈的空地,廟後就是山,這是個獨廟,沒有後堂,藏不了人。我建議兩人先爬上廟頂觀察,兩人做餌去空地吸引他們注意力,剩下的人隱於暗處伺機殺出。“


    我問:”誰當餌。”他們幾個都圍著我和葛玄看。傑克說:“就你倆不像當兵的,你倆去吧。”我對著葛玄說:“我特麽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葛玄聳聳肩膀說:“走吧。“於是我抽出煙袋點上,葛玄從後腰抽出他那根都卷了毛的拂塵,我倆大搖大擺的就上路了,呸,是出發了。


    離山神廟還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我們倆被從樹叢裏鑽出來的兩個人攔住了。下了我們一跳。兩個人拿著劍指著我們低聲道:“什麽人,大晚上上山幹什麽?”


    葛玄趕緊做驚慌裝:“好漢,我們倆是給人上山尋穴的,我們都是窮道士,沒有錢啊。”那人又問:“為何深夜上山?”葛玄故作玄虛的說:“好漢您不知道啊,這尋穴得觀星相,看月照。如果月光照射太充足的話,屍體容易變質,到時候可不得了啊。”然後作了一個哆嗦的動作。


    我一直在旁邊看著葛玄在那表演。真沒想到這孫子是影帝啊。太能裝了。那人好像被說服了一樣,然後指了指我說:“那這個人是誰。”這是雇主的管家,和我同行的,明顯是怕我拿了錢跑了不辦事啊。”說著還做了個委屈的表情。


    我配合到:“廢話,誰知道你個窮道士拿了我們老爺的錢會去哪?不是老爺非要我來,你以為我樂意大晚上跟你跑到這荒山野嶺的。真晦氣。”葛玄無奈的聳聳肩,對拿刀的那個人說:“你看,這些人老以為我們是騙子,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們出家人不打誑語的。”那倆人小聲低語了一會。


    我給葛玄做了個怎麽辦的表情。葛玄擺擺手,淡定的捋著胡子。不一會,那人說:”算了,看你是出家人,不為難你們了,滾吧。“我倆一臉諂媚的謝過了那倆人後繼續往前溜達。


    我說:”他倆居然沒動手?“葛玄說:”一般沒人會殺出家人的。這樣會遭報應的。”我恍然道:”我說你那麽淡定呢。你用著身份擋了多少次了。“葛玄無奈道:”擋什麽擋,我本來就是出家人。他倆肯定也是不想生事,既然咱們把他們當成土匪,他們也就著土匪演下去了。“我歎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這時候我倆來到山神廟門口的空地上。我對葛玄大聲道:”我覺得這塊地方就不錯,依山靠水的,而且避風擋雨的。就這怎麽樣。”葛玄白了我一眼,低聲道:“你有病啊,你見過誰把墓地選在山神廟下麵的。”我怒道:“我家老爺那脾氣上來,還管你什麽山神廟海神廟呢。他看中的地方就行。”


    葛玄見我越說越沒邊了。說道:“林管家啊,咱不能驚了山神老爺啊。”我倆在那正叨叨呢,廟裏走出了一行人,帶頭的穿著一身醬紅色的衣服,老遠就指著我們說:“你們是哪來的野小子,跑這撒野來了。”我倆一起迴頭。


    我大喊:“啊,山神老爺顯靈拉。”帶頭人怒道:“瞎喊什麽,看清楚點,我是人。”我抬頭訕笑道:“哎呀,離近了才發現,不是妖,是人,不是妖,是人,不是人妖。”帶頭人繼續怒道:“你這野小子瞎叫什麽,來人,給我把他的嘴堵上。”


    葛玄趕緊上前製止道:“幾位,誤會了,我們是上山給他家老爺尋穴來的。忽然看到您幾位從山神廟裏衝出來,著實嚇得夠嗆。”帶頭人一擺手說:“真晦氣,算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然後轉身一扭一扭的迴去了。


    我說:“今天是怎麽了,這些人怎麽這麽好說話啊?”葛玄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說道:“他們要知道這個道理,還殺何進幹毛啊。”葛玄說:“這又不是一碼事。”我趕緊對那個帶頭的人說:“嬸啊,我們走了半天了,能進去休息會,吃點東西嗎?”


    那人聽我叫他,扭頭怒道:“小兔崽子,老娘,不對,老子放你一馬你不走,你今天真是要作死啊。“然後揮揮手說:”孩兒們,給我拿下。“


    我撓撓頭說:”你以為你猴哥呢?“說完揮著煙袋就衝了上去。我直接衝著帶頭的那個人的麵門就砸了下去了。帶頭人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對我一揮手,我就飛了出去,葛玄看我被彈迴來,趕緊把我接住了,就這樣我倆還摔了個七葷八素。


    我驚到:”我靠,劍氣。”帶頭人捂著嘴笑了笑說:“小兔崽子,知道的還挺多。剁了他們。”這幾個人剛要衝上來,然後就像我剛才那樣也全飛了出去。隻見王越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說:“你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我笑道:“這不是因為有您老這堅強的後盾麽。”王越笑道:“我就應該再看會戲,傑克都在那笑趴下了。”說著傑克也走了出來對我們說:“你倆去演大戲吧,剛才我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我捂著胸口故作痛苦的對傑克說:“傑克,替我報仇。”說完我一仰脖躺在葛玄身上了。葛玄一把把我推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我也一骨碌爬了起來。


    王越對帶頭的人說:“趙大人,幾日不見,功夫見長啊。”這位趙大人不屑的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帝師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王越說:“老夫在宮裏呆了這麽多年,從先皇開始到如今天子都對老夫以禮相待,先帝臨終前把天子托付給我,要我護他安全,我豈能坐視不管。”


    趙大人說:“就憑現在的你?你要說十年前的話,沒準你還有勝算。”王越笑了一下說:“如果你今天能打敗我,我還要感謝你啊。這可是老夫的願望啊。”


    我笑道:“王前輩獨孤求敗?”王越笑笑拿劍指著趙大人說:“來吧,趙忠,別廢話了。我可不想把戰場變成潑婦吵架的市場。”


    我叫道:“嬸啊。祝你成功啊。我是真心的。”趙忠白了我一眼。也沒說話,從袖子裏探出兩把短劍。擺了一個所有女將上陣,大家都能想到的姿勢。左手劍探出,右手見策在又臉。


    我吹了個口哨說:”嬸啊,造型不錯。我給你三十二個讚。”趙忠瞪了我一眼說:“小兔崽子別囂張,弄死這老頭後,第二個就是你。”


    我歎了一口氣對葛玄說:”還吹牛逼呢?“趙忠看到他罵我的時候,我壓根都沒搭理他。握著雙劍腳下一蹬就衝了出去。傑克對我說:”你這張破嘴有時候還有點作用。“


    我說:”廢話,你以為我閑的蛋疼去調戲老太監啊。這不是把他氣一氣能讓他的心神亂一些麽。”傑克說:“所有我說你這破嘴還有點用麽。”


    我說:“你不準備上去幫忙?”傑克自嘲的笑了一下說:“我也想啊,我要上去幫忙就是給王前輩搗亂。而且我要去幫忙,簡直就是對王前輩的侮辱。“


    我想了一下,也是。都劍神了,還用人幫忙,這說出去得多丟人。


    隻見趙忠右手劍直衝王越麵門而去,左手劍卻從下往上朝著王越心髒去了。王越似乎早就看出趙忠右手的虛招,臉一側,手腕一抖,手裏的劍擋就把趙忠左手的劍擋開了,趙忠看這一招沒啥用,抽身後退,同時手中雙劍一揮,王越看到這下,趕緊用劍擋在身前也猛得一揮。兩股氣流撞擊後的餘波震在我們身上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們已經開始對著飆劍氣了。


    傑克拉了拉我和葛玄說:“撤遠點,小心誤傷咱們。”於是我們仨顛顛的跑到一顆大樹旁邊站著去了。估計是趙忠跟王越這種級別的過招每一下都得傾盡全力,要不肯定小命難保,兩人你來我往的打了十幾個迴合後趙忠明顯有些力竭了。趙忠且戰且退,已經被王越逼到山神廟的大門處了。


    王越說:“趙大人,識相的話老夫可以給你留個全屍,隻要你把少帝安然無恙的放了。”趙忠一邊招架著,一邊說:“休想。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王越微笑了一下,忽然向後一跳,在空中把劍交到左手,右手握著劍柄,做拔刀式。等王越落地的時候,右手迅速拔劍,然後又迅速收迴。從起跳到手刀一共也就用了三秒左右,隻見趙忠嗷的一下就飛了出去,直把山神廟的破門都撞碎了還沒停下。


    王越背著手走上台階,慢步走向被撞開的大門。看到王越站在大門,裏麵頓時沸騰了起來。我們仨也趕緊跟了過去。我們仨剛走到台階上,王越頭也沒迴的跟我們說,危險,快跑。


    他話剛出口,我就看到他直接被彈了出來。我們三人頓時目瞪口呆。看著王越被彈飛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後,我們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僵硬的轉過頭看向屋內。這時候屋裏走出一個身穿黃色綢緞,上鏽龍鳳的一個人,光看這衣服,就夠囂張的,衣服胸口處一隻張牙舞爪的龍頭,身子盤在肩上過了背後。下身是一個涅槃鳳凰。


    我納悶道:“這是皇上?”因為一般隻有皇上才會穿黃色帶龍的衣服。從地上爬起來的王越對我們喊道:“你們愣著趕什麽,快離開這。”穿黃袍的人說:“帝師這麽快就想走了。打狗也得看主人呢吧。”


    等他走進我才看清楚的長相,頭上帶著金色的發髻,一頭白發,皮膚白皙,而且毫無皺紋,細眉大眼,嘴唇還鮮紅鮮紅的。讓我想起新龍門客棧裏的那個東廠的公公。


    這人連看都沒看我們仨一眼,慢慢的走向了剛站起來的王越。這人從我們身邊過去後,我們三人都是唿出一口氣,此人氣場極其強大,帶著壓迫性殺氣。


    我和葛玄就不說了,把傑克這種從小習武,眼高於頂的家夥都震在那裏,其氣勢可想而知。


    他慢悠悠的走到王越麵前說:“帝師的功夫有所退步啊,被老奴這一下就打出這麽遠,我還是真沒想到啊,嗬嗬嗬嗬。”


    王越苦笑一下說:“是老夫大意了,沒想到你張讓的功夫現在如此了得。”


    說完擦了擦嘴角的血。張讓捂著嘴嗬嗬的笑著說:“帝師誇獎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張讓手裏的劍已經刺向王越了。


    由於距離很近,且張讓突然出手,王越躲閃不及,左肩直接被刺穿。疼得王越倒吸了一口涼氣。張讓抽劍迴來再次攻擊。王越急忙用劍去擋,這一下力量十足,單手持劍的王越被這一劍打的倒退了好幾步。


    張讓持劍又站在原地嗬嗬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說:”哎,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就讓我來了解了你吧,順便幫你完成心願。”說著抽身向前,朝著王越的心髒就通了過去。


    王越單手持劍,也迅速做出放手姿態。擋下一劍後,手腕一轉朝著張讓的腋下就刺。張讓一個側身躲開。這時候我看到王越給我們遞了一個眼神,下顎一抬。


    我們三人立即明白了。原來王越沒有刺他要害就是為了讓他側身,好讓自己把信息傳遞出去。我們三個悄悄的蹭到山神廟的大門口看到裏麵還有十幾個人和躺在地上呻吟的趙忠。大致掃了一下後發現在一個角落裏坐著一個半大孩子。這就應該是少帝劉辯。我抽出煙袋衝了進去,葛玄和傑克隨我也衝了進去。剛一進屋,就被這十幾個人圍在中間,趙忠呻吟著站了起來說:“給我拿下,不要留活口。”


    我歎了一口氣說:“嬸啊,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但是沒想到著十幾個人手裏都有些功夫,一時我們三個也不好對付。傑克還好,我和葛玄輪出一下,身上就得挨四五下。就在我們三個招架不住的時候,從房梁上跳下來了三個人,正是孟德兄,袁紹和蒼優三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貨。


    我喊道:”你們三個賤人再不下來,老子們就都成肉餡了。“蒼優喊道:”我早說要下來,孟德兄說時機未到,不讓我們下來。”這時候孟德兄大喊:“都別動了,趙忠首級在此。”


    原來這三個賤人一直沒下來是在觀察,他們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們身上後,孟德兄和袁紹從房梁上跳下直接一劍就劈向了毫無防備的趙忠。趙忠被殺,剩下的小樓樓也是一愣,瞬間又被我們幹掉幾個。剩下活著能動的也就七八個了。


    孟德兄和袁紹二話沒說,在這已經投降的七八個人身上也挨個補了一刀,然後又在地上躺著呻吟的人身上也補了刀。我說:”哎,都投降了,還殺他們幹嘛?“葛玄也說:”是呀,既然已經投降了,何必又殺生呢。“


    孟德兄沒說話,袁紹接茬道:”你不殺他們,他們一會起來就殺你,何進是怎麽死的你忘了?這些人在宮裏每個人手上每個十幾條人命。“


    這時候孟德兄對我和葛玄說道:“沒辦法的事,就算咱們現在不殺他們,他們劫了少帝,也是死罪。到時候死的更慘,現在結果了他們,其實是幫了他們。”我想了想也對,早晚都是死。


    我忽然說:“臥槽,外麵還有個大boss呢,不知道王老前輩怎麽樣了。”我趕緊衝了出門口,赫然看到這小空地上到處都是一道一道深淺不一的溝壑。我一把就被傑克給拽了迴來說:“你不要命了。他們現在都殺紅了眼了,這劍氣碰到非死即殘。”


    於是我們幾個人都倚著牆,從牆上的圓形窗戶裏瞄著看。我剛瞄了幾眼,旁邊有人拽我說:”你都看半天了,讓寡人也看看。“


    我一把把他推開,頭也沒迴的說:”一邊呆著去。自己不會找地方去,我這還不夠看呢。“身後的孟德兄幹咳了一下說:”仲悠啊,你讓少帝就看看吧。“


    我這時候才反映過來剛才拉我的是誰。我嬉皮笑臉的說:”啊哈哈,是少帝啊,來來來,叔叔把你架到脖子上,這樣你就看的清楚了。“


    說完這話,全場沉默,大家都對我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我看著他們驚訝的目光疑惑道:”咋了,叫叔叔不對?難道得叫大爺了?“


    孟德朝天又幹咳了幾下,想說什麽,沒等他說出來,少帝到是說話了:“快點啊,快讓寡人看看。求你啦,叔叔。”


    全場再次震驚。我笑嘻嘻的對他們說:“你看,我就說應該叫叔叔麽。來騎我肩上。”我說完就蹲下,少帝二話沒說坐在我肩上,我一用力把他架了起來。身後的袁紹對孟德兄豎著大拇指小聲說:“仲悠真牛逼。”孟德兄搖著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們都趴在窗口看著,孟德和袁紹站在後麵,聽到我們集體驚唿,實在沒忍住也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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