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陳衣衣母女兩個突然出現,一下子讓玉嫣感覺到了威脅,她也絕對不會冒險做出那樣的事來。


    如今陳衣衣帶著雪團子迴來了,啞女不需要楚琢特意吩咐,也會主動出來維護她們母女兩個。


    大管家也是一個精明的人,見這兩丫鬟一個昏迷,一個當著陳衣衣的麵哭哭啼啼的,一雙不大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嘲諷。


    陳衣衣看了看那個一直在哭的丫鬟,隱約猜到了什麽似的眨了眨眼睛。


    那個哭哭啼啼的丫鬟跪了下來,對著陳衣衣道:“夫人,蓮妮不是故意暈倒的,您不要因此就懲罰她,她自幼身子骨就不好……”


    陳衣衣聞言沒有接話,而是讓阿媛給她搬個椅子來。看這個丫鬟的樣子,好像要給她演一出大戲來。


    陳衣衣見她和那個蓮妮生得好看,打算坐下來心平氣和的看看她們要做什麽。畢竟兩個人都是大美人,她對長得漂亮的人總是格外有耐心。


    而就在陳衣衣坐下來的時候,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進了主院。他掃了一眼“熱鬧”的院子,然後像是什麽也沒看見一樣,徑直朝著陳衣衣那邊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楚琢經過那兩個丫鬟身邊時,那個叫蓮妮的突然就醒了過來。她醒來就看見穿著一身盔甲的楚琢,然後一臉又害怕又委屈的跪在楚琢腳邊。


    陳衣衣看著她擋住了楚琢的去路,頓時忍不住替蓮妮這丫鬟擔心起來。根據她這幾天對楚琢的了解,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沒事招惹他了。


    在陳衣衣這樣想著的時候,楚琢的腳步隻是稍微頓了一下,然後他就像是突然瞎了一樣,就這樣直接踩著蓮妮的手走了過去。


    蓮妮嬌聲痛唿了一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楚琢。周圍的人更是被嚇了一跳,一個個小鵪鶉一樣跪了下來。


    陳衣衣看著蓮妮那雙漂亮白皙的小手,忍不住抬起眼眸瞪了楚琢一眼,他真是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不過……他這樣對其他女人視若無睹的樣子,她還真就喜歡他這一套。


    楚琢看著陳衣衣一會兒拿眼嬌嬌的瞪他,一會兒又衝著他笑格外甜的樣子。


    不知道怎麽迴事,他就突然想起玄羽軍那群糙漢子的話。當妻子對著自家男人拋媚眼時,就說明妻子是想男人了。一般這個時候,男人隻要花點心思哄著她,她就會乖乖的被男人折騰了。


    楚琢看著換了一身漂亮衣服,更加明豔動人的陳衣衣,突然覺得嗓子有點幹澀。


    此時聽著還有人哭哭啼啼的,他頓時不滿的對管家道:“什麽東西都往這裏帶?”


    管家等人的臉色頓時煞白,他剛想要開口解釋什麽,就聽到楚琢又道:“都滾!”


    一群人聞言也不顧禮數了,一個個慌慌張張的滾出了院子。大管家在走的時候,順便讓人把嚇傻的蓮妮也拖走了。


    陳衣衣看著那群人落荒而逃的身影,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可惜。她還沒有看明白她們要幹什麽,就被楚琢一下子給打斷了。


    陳衣衣剛想要跟楚琢說話,楚琢大步走上前突然把人抱了起來。陳衣衣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唿了一聲道:“楚琢?大白天的你幹什麽呢?”


    阿媛等人見狀立刻低下頭,一個個什麽都沒有看見,她們都是瞎子聾子的模樣。


    楚琢也不看院子裏的幾人一眼,就抱著陳衣衣直接進了房裏。


    啞女一臉見慣不怪的模樣,她抱著吃飽就開始犯困的雪團子,讓阿媛把旁邊的一間房間收拾出來。


    第61章


    因為主院是一早就定下來,是以後將軍與夫人住的地方,所以就算主人沒有住過一天,主院的每個角落都收拾的十分幹淨。


    啞女抱著團子進了東邊的一間房,阿媛就讓人再去準備一個冰鑒來。雪團子身為一隻胖團子,因為身上的肉肉太多,比一般小孩子更容易嫌熱。但是因為她的年紀太小,阿媛又不敢讓房裏弄得太涼,怕一冷一熱的小孩子身子受不住。


    等阿媛安排妥當雪團子,之後她就帶著幾個丫鬟,親自去了大管家那裏一趟。主院這邊還缺一些東西,需要她親自跟管家交代一聲。


    管家早就準備了不少東西,大多數都是給將軍和將軍妻妾用的。他們也沒料到將軍這一次迴來,不僅帶迴了一位夫人,還帶迴來了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大管家離開主院之後,就讓人去了京中最好的幾個繡坊,讓他們趕製一批小孩子的衣物出來。除了小孩子的衣物之外,他還讓人準備了不少孩子玩的東西。


    雖然雪團子是女孩子,但是她是將軍的第一個孩子,大管家那邊一點也不敢怠慢。尤其是在看見將軍對夫人的態度,他們這邊就更加不敢粗心大意。


    至於那兩個不安分的丫鬟,大管家不敢自己擅作主張,就直接把人關進了將軍府的柴房。


    這兩個丫鬟的身份比較特殊,是楚老夫人派人提前送來的。看她們長得一個比一個周正,應該是要送進將軍房裏的人。


    按照規矩她們這樣身份的丫鬟,又是比夫人提前進府的,是必須要到夫人麵前見禮的。好讓夫人心裏知道她們的村子,以免以後知道的晚了會讓夫人心裏不痛快。


    這兩個丫鬟以前在楚老夫身邊伺候,老夫人見兩個丫鬟長得俊俏,又是溫順心細的孩子,就想送到自己二兒子房裏來。


    她知道二兒子心裏念著陳氏,陳氏對他們楚家一家有恩,老夫人也不好逼著楚琢再娶。


    但是楚琢是她最小最寵愛的小兒子,以前他們家的情況不好,楚琢又是一個腦子不清醒地。那些姑娘家們看不上楚琢,她也不好耽誤她們的未來。


    然而如今卻不同了,他們楚家的地位如日中天,楚琢也已經清醒了過來。那些世家貴族的小姐們,擠破頭皮想要嫁給楚琢為妻為妾。


    雖然老夫人覺得這樣對不起陳氏,但是她身為一個母親,也沒辦法看著自己兒子孤獨終老。


    所以她老人家也沒有跟楚琢商量,就讓人把兩個丫鬟送了過來。她也不逼著楚琢再娶一個妻子,隻希望他的身邊多一個人照顧他。


    陳衣衣跟著傅靈他們進府時,兩個丫鬟剛好看見了。她們見陳衣衣穿的那麽樸素,又不知道進府的規矩,當時就十分看不起陳衣衣。


    之後她們跟著管家候去後院等待,被大太陽曬得七葷八素的,頓時就對陳衣衣就更加不滿了。她們覺得陳衣衣不僅沒有規矩,還故意拿身份來給她們這些人下馬威。


    所以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想要裝暈倒落陳衣衣的麵子。同時讓將軍和府裏的人都以為,陳衣衣是個容不得人的鄉下人,故意趁著將軍不在的時候,為難她們兩個可憐的丫鬟。


    結果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她們還沒有開始唱大戲呢,楚琢就突然提前迴來了。


    蓮妮當時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還想著正好趁著將軍迴來,讓將軍對自己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然而結果出乎人的意料,將軍完全沒把她們放在眼裏,不對……應該說,他根本沒把她們當人看。


    蓮妮如今迴想起來,依舊覺得渾身冰涼刺骨。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冷血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沒心沒肝的怪物。


    一旁的雲婭見她臉色慘白的樣子,忍不住紅著眼睛道:“那些傳聞果然是真的,之前我還不願意相信,總覺得老夫人那麽好,她教出來的兒子能壞到哪去?蓮妮你也看到了,他那雙眼睛裏根本看不見別人,咱們還是趕緊讓人去找老夫人,省得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蓮妮看著自己被踩的紅腫的手,迴想起楚琢那張讓她驚豔的臉,她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甘心。可是一想到他的冷血無情,蓮妮又忍不住害怕的直打哆嗦。


    蓮妮:“雲婭你說的很對,咱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不然說不定真的會死。”


    就在整個將軍府為了將軍迴來,而忙的人仰馬翻的時候,陳衣衣正在房裏幫楚琢脫身上的盔甲。


    楚琢的盔甲非常重,一般小女子根本拿不動。好在陳衣衣不是一般女子,她輕鬆的用一隻手拿著盔甲,一雙美目笑看著楚琢道:“我的力氣這般大,若是以後能跟著你行軍打仗,絕對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楚琢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迷人的笑。他平日裏是個不愛笑的,加上本身就長得招惹人,陳衣衣看著他的笑突然有點移不開眼。


    楚琢見陳衣衣傻乎乎的盯著自己看,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添了一絲邪氣。他慢慢地朝著陳衣衣靠了過去,一雙淺色的眸子漾起了層層漣漪。


    陳衣衣把手裏的盔甲放到一邊,被他的笑勾得三魂六魄去了一半。她見楚琢緩緩的低下頭來,一雙美目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怎麽辦?她突然有點小羞澀,還有一點小期待。她家小傻子什麽時候,這麽會撩撥人了?


    楚琢見陳衣衣的眼睫毛抖得厲害,他更加確定玄羽軍那些人說的話了,陳衣衣果然是想跟他親近了。


    楚琢這般想著,便輕輕的碰了碰陳衣衣紅潤的雙唇。陳衣衣因為剛喝過冰鎮楊梅湯,此時的雙唇看起來又紅又誘人,就像新鮮摘下來的紅櫻桃似的。


    楚琢隻是輕輕地碰一碰,見陳衣衣的臉頰泛起了紅暈,並沒有因為他的舉動而生氣,於是他又低下頭來親了一口……


    陳衣衣原本心就砰砰亂跳,這會兒被楚琢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一顆沉寂多年的少女心突然亂了。


    她忍不住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在楚琢就要再一次要離開她雙唇時,主動追著吻上了楚琢的薄唇。


    楚琢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即眼眸中像是有星光閃過,一種奇異的甜瞬間在心頭炸開。


    他見她有點不好意思的離開他的薄唇,忙雙手並用把人給鎖進了自己懷裏。


    楚琢一開始還能冷靜地一觸即離,但是很快就忍不住急切了起來。


    他垂著漂亮如寶石的眼眸,一下一下的吻著陳衣衣的唇瓣,不時還發狠的咬一下陳衣衣的唇,肉。


    他原本的唇色很淺很淡,帶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涼薄的感覺。然而此時他的薄唇像是被她的紅唇染上了嫣紅,一時之間他的唇越來越紅,細膩的薄唇仿佛變成了怒放的花蕾。


    楚琢如今的手臂十分結實有力,緊緊抱著陳衣衣纖細的腰肢地時候,勒得陳衣衣身上隱隱作痛。不過她並沒有用力去掙紮,而是微紅著雙眼任由他親吻。


    陳衣衣的心跳聲很大,好像在敲戰鼓似的。她紅著眼睛瞥了楚琢一眼,想要他閉上眼睛別一直看著她。可是楚琢不僅不閉上眼睛,還用他那雙陳衣衣特別喜歡的雙眼,不時朝著她露出一抹又邪又放肆的笑意。


    陳衣衣覺得自己完蛋了,怎麽就碰見這樣一個妖精?簡直比她這個女人還勾人。


    陳衣衣被親的迷迷糊糊的,等她稍微恢複一點理智,就發現她雙手摟著楚琢的脖子,而她兩條又細又長的雙腿,不知何時被楚琢放到了他兩邊腰側間。


    陳衣衣對於這樣豪放的姿,勢,有點承受不來。她紅著臉頰就要跳下來,楚琢卻不願意就這樣放過她。他挺翹的鼻尖蹭了蹭陳衣衣的香腮,忍不住開心的輕笑了起來。


    楚琢是很少笑的一個人,就算偶爾笑起來也不會發出聲音。然而此刻他卻一改前態,前所未有的笑了起來。陳衣衣聽到他低低沉沉的笑聲,忍不住也跟著他一起笑了。


    陳衣衣道:“你剛剛怎麽迴來的這麽巧?我還沒有看明白她們要演什麽呢?”


    楚琢拖著她的腰往一旁的小塌走去,聞言心情很好的說道:“她們有什麽好看的,不過一群蠢貨罷了。“在他的眼裏除了陳衣衣和家人,其他的人根本沒辦法入他的眼,他可沒有心情管他們做什麽。


    楚琢抱著她在小塌上坐下來,陳衣衣趁著他伸手拿的東西的時候,一個麻溜的翻身就從他懷裏逃了出來。


    陳衣衣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楚琢就扔了手裏剛拿到手的果子,抓住了陳衣衣的衣裙把人又拖了迴來。


    陳衣衣有點氣惱的迴頭瞪他,一邊掙紮一邊不滿道:“不過兩年不見,你的力氣怎麽變得這麽大了?”


    楚琢把人直接按在了懷裏,然後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他嘴角的笑意不減半分,並沒有因此生陳衣衣的氣。


    如果是別的女人跟他折騰,他一定毫不客氣直接打暈了。但是麵前的人是陳衣衣,他就覺得這樣鬧著很好玩,是夫妻之間難得情趣。


    楚琢:“我之前生了病之後,師傅和大哥弄來不少名貴的藥材,補著補著身子骨就越來越好了。”


    陳衣衣聞言立刻就明白了,楚珝給他的藥應該是很好的東西,不然以楚琢以前的身體情況,也沒辦法一下子變化這麽大。


    陳衣衣記得楚珝曾經自己吃過一種藥,那藥是他通過外掛跟其他位麵的人換的。之前看小說的時候看的不仔細,想來那藥應該有洗經易髓的功效。楚珝那麽在乎唯一的弟弟,一定是想辦法給楚琢也換來那種藥。


    楚琢見她願意提起那兩年的事,垂下眼眸看著她道:“想問什麽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陳衣衣聞言身子微微一僵,她抬眸與他的視線對視上。明明他也有很多事情想問她,但是卻為了不讓她為難他選擇不聞不問。


    陳衣衣轉身靠在了他的懷裏,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心裏又酸又甜的。她的小傻子真的變強大了,要替她頂起一片天了。


    陳衣衣:“你就不害怕我是什麽怪物?”


    既然早就知道她不是原主了,他就不害怕她是什麽山精野怪?竟然還一門心思的想要她迴來。


    陳衣衣問完之後,忍不住朝著楚琢露出一個張牙舞爪的表情,她那副樣子似乎在說,她說不定是什麽可怕的大妖怪。


    楚琢看著她又俏皮又搞怪的表情,忍不住拖著她的後腰往懷裏抱了抱。他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陳衣衣就發現他的笑裏總帶著一股邪氣,跟以前傻乎乎的笑完全不一樣。


    楚琢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是什麽妖精。”


    陳衣衣聞言眨了眨黑眸,下意識的就問:“我是什麽妖精?”


    楚琢看著她雪白細長的側頸,忍不住湊過嗅了嗅她頸窩的香味。陳衣衣身上的香味淡淡的,總是能給他一股說不清的安心。


    楚琢狠狠的嗅了嗅,然後啞聲對她道:“專門吸男人精血的狐狸精。”


    陳衣衣聞言立刻想要反駁,但是不等她開口就被楚琢用力的吻住了。楚琢壓著她倒在了小塌上,修長的手指扣著她的手指,兩個人的手指死死的糾纏著。


    陳衣衣頓時覺得沒辦法唿吸了,她一邊扭著臉想要躲開,一邊忍不住氣憤地想:他們倆個到底誰是狐狸精?明明是他總是用那雙琉璃一樣的眼睛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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