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又極端又可怕的情緒,配上他這張漂亮到過分的臉蛋,一瞬間就迷了陳衣衣的心魂。


    楚琢:“對,我就是個瘋子。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不殺了我,以後的日日夜夜都要被我這個瘋子強占,我會……”


    陳衣衣被他眼底的瘋狂嚇了一跳,忙掙脫楚琢抓住她的那隻手,然後用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不想聽他說這樣的話,也不想看他眼裏的瘋狂。


    在她把手蓋住楚琢的眼睛時,楚琢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就把陳衣衣壓到了身下。


    她的長發散亂的鋪了一床,掙紮著想要把身上的人推開,卻被楚琢一把抓住了雙手,用力的按在了頭頂上方。


    楚琢一邊低頭追逐著她的唇瓣,一邊故意把腰間的匕首露了出來。


    他要賭一把,賭一把大的,以此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陳衣衣的力氣很大,很快便掙脫了他的束縛,慌亂之間就摸到了楚琢的匕首。


    她猛的一下,就把匕首拔了出來。


    在陳衣衣握住匕首的瞬間,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


    隻要她用力的刺過去,楚琢受傷之後就沒辦法製住她了。


    然而這種想法剛出現,就被陳衣衣瞬間否決了。


    楚琢本以為她那麽向往自由,拿到匕首之後就算不舍得殺他,也會在驚慌失措之下刺傷他。


    然而讓他又驚又喜得是,陳衣衣卻隻是拿著匕首,甚至因為擔心會傷到他,無意識的把匕首往一邊挪了挪。


    楚琢眼角瞥見這一幕的瞬間,被他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怨恨,痛苦,思念,等等情緒,一瞬間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都被一種累死歡喜的情緒所取代。


    他用力的撕開陳衣衣的衣服,露出婉如凝脂一樣的雪白肌膚。


    在陳衣衣還沒反應過來,就低頭狠狠的咬了上去。


    他一邊啃咬著唇便香軟的肌膚,一邊發泄著心裏所有的情緒。


    陳衣衣扔掉了手裏的匕首,想要把人用力的推開,就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


    她難受的皺眉道:“好疼,別咬……”


    楚琢聞言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用力的啃咬起來。


    他本就做好了陳衣衣會刺傷他準備,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他就是用盡卑劣的手段也要把人留下來。


    因為在楚琢的心裏,與其被她拋棄與遺忘,他寧可她仇恨他。


    然而事實上卻是,陳衣衣不舍得傷害他……


    陳衣衣看著在她身上發泄似的人,卻並不後悔扔了匕首。


    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任何人,但是這個人永遠不會是楚琢。


    陳衣衣覺得自己非常矛盾,她一直自認為是個堅強的女人。


    她可以一個人大著肚子,在外麵四處奔波逃亡。


    她不害怕任何地痞流氓,甚至敢與那些亡命之徒做鬥爭。


    卻唯獨,唯獨不舍得傷他一分一毫。


    她的堅強也好,她的勇敢也罷,在這一刻都成了一個笑話。


    陳衣衣迴想起,剛剛楚琢看她時眼底閃過的恨意。


    她突然無力地鬆開了手,就哭了起來。


    雖然從打算離開開始,她就知道隻要再一次遇見楚琢,麵對的絕對是他的怨恨。


    可是真的當她麵對時,她卻沒有想象之中那麽灑脫。


    陳衣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都不知道楚琢是什麽時候放過她的?


    等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就聽到楚琢道:“我問你,如果我能早點清醒過來,早點向你承諾你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當初你還會義無反顧的要離開嗎?”


    陳衣衣聞言愣了愣,如果楚琢早一步清醒過來?如果他能保證楚珝不會殺她?如果他能幫她保守所有的秘密?


    如果她當初有好感的,不是一個智力隻有幾歲的小傻子?


    陳衣衣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道:“不會。”


    陳衣衣因為眼裏滿是淚花,所以沒看清楚楚琢的表情,但是她卻聽到楚琢輕聲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了?


    不等陳衣衣想清楚,楚琢親了她一下,就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陳衣衣呆呆的坐在床上,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陳衣衣沒有呆坐多久,啞女就抱著雪團子迴來了。


    她因為心情不好,並沒有跟啞女敘舊,而是神情恍惚的接住雪團子。


    團子似乎吃飽了,身上還帶著一股羊奶的味道。


    她打了一個奶嗝,見娘親一直看著她發呆,於是露出一個傻傻的笑來。


    陳衣衣被傻閨女逗樂了,就陪著雪團子玩了一會兒。


    這兩天母女兩一路擔驚受怕的,沒有玩多久兩個人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陳衣衣是被一陣熟悉的狗叫聲吵醒的。


    此時的山寨裏,傅靈正拎著一隻特別胖的狗子,正笑嗬嗬的跟玄羽軍的人說話。


    傅靈晃了晃手裏又慫又蠢的狗,眯著一雙狐狸眼道:“剛剛負責巡邏的士兵抓來的,你們看看這一身的肉,肯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狗。不如咱們把狗殺了,一會兒烤了分給大夥解解饞?”


    眾人聞言立刻一一附和,看著狗子的眼睛都在冒綠光。


    菜丸子忍不住淒厲的叫了一聲,那聲音淒慘至極。


    陳衣衣抱著雪團子出來時,一個玄羽軍的人正在磨刀,菜丸子被綁著四肢到掛著。


    它一看見自家主子,立刻哀叫起來,一雙狗眼裏似乎有淚。


    陳衣衣沒想到菜丸子會找過來,見狀立刻跑上前去。


    “這位官爺,這是我的狗,還請官爺放過它吧。”


    幾個人在陳衣衣出來時,就遠遠的看見她了。


    他們常年在軍中,很少見到漂亮的女人。


    在陳衣衣推門的一瞬間,一雙雙眼睛就忍不住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清瘦玲瓏的身段,遠遠的朝著他們這裏走來。


    在看清楚陳衣衣的長相後,一個個忍不住在心裏一陣羨慕嫉妒。


    怪不得將軍看不上其他女人,要是他們也有這樣的媳婦,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陳衣衣洗淨了那張麻子臉,此時小臉又白又嫩的。


    加上她昨天哭了一迴,這會兒眼睛有點腫,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那磨刀的玄羽軍聞言,立刻把菜丸子給放了下來。


    陳衣衣感激道了一聲謝,就帶著菜丸子轉身離開了。


    雪團子這會兒也餓了,雖然陳衣衣還有很多事沒弄清楚,不過天大的事情地大的事情,什麽事情都沒她家崽子喝奶最大。


    陳衣衣找到了啞女,就讓她再弄點昨天的羊奶來,讓她家崽子先把肚子給填滿了。


    等雪團子把小肚肚填飽,外麵的寨子裏突然熱鬧了起來。


    陳衣衣抱著雪團子出來,就看見楚琢正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往寨子的高台那邊走去。


    陳衣衣不敢讓雪團子看這些,但是又覺得那個血淋淋的人有點眼熟。


    她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就把雪團子暫時交給了啞女。


    聽說昨天她沒來之前,雪團子都是啞女在照顧。


    陳衣衣不放心別人,卻很放心把孩子交給啞女。


    因為啞女是死忠於楚琢的,而雪團子是楚琢的孩子。


    啞女就算兩年不見,與陳衣衣之前有所有隔閡,也不會傷害楚琢的親生骨肉。


    陳衣衣緩步朝著高台走去,還沒有走到跟前就聽到楚琢的聲音響起。


    “你不明白?好啊,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躺在高台上的血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陳衣衣一起被押送過來的顧非燃。


    她沒想到僅僅是一夜未見,一個好端端的人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在陳衣衣暗自驚心不已時,楚琢突然從高台上跳了下來,然後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上走。


    陳衣衣有一大堆話想問楚琢?


    此時突然被他拉上高台,她忍不住一臉疑惑地道:“你幹什麽?關我什麽事?”


    楚琢把她拖到顧非燃麵前,顧非燃一看見陳衣衣就大叫了起來。


    可是他根本說不出來話,因為他早就沒了舌頭。


    楚琢抬腳踩在顧非燃臉上,目光卻緊盯著陳衣衣一動不動。


    他銳利的雙眼,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陳衣衣看了一眼淒慘的顧非燃,又看了看麵前一臉淡定的楚琢。


    這一幕與原著裏麵,楚琢最後淒慘死去時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死的人不是楚琢而是顧非燃。


    當時原主跟她差不多,就是這樣半靠在顧非燃的懷裏,一臉漠然的看著楚琢死去。


    陳衣衣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然而不等她開口說話,楚琢突然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果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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