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裏住了一年,一直都沒有碰見什麽士兵,突然聽到忍不住有點心慌。


    小魚見她的表情怪怪的,忍不住小聲問:“姐姐,你怎麽了?怎麽很怕他們似的?”


    陳衣衣聞言忙迴過神來,“沒,沒害怕,我就是奇怪,他們怎麽會來咱們這裏?”


    小魚:“好像是一個重要的逃犯,跑到了咱們村子裏來。不過咱們家也沒有窩藏逃犯,咱們也不用害怕他們。”


    陳衣衣點了點頭,就讓小魚看著睡覺的雪團子,打算自己出去看看情況。


    來到村子裏的士兵,並不是楚珝的玄羽軍,而是一群十分普通的士兵。


    陳衣衣跟村子裏的人,一起遠遠的觀望了一下,就轉身再次迴到了家中。


    很快就有倆個士兵,敲響了陳衣衣他們家的家門。


    小魚跑出去給兩位官爺開門,他們就冷著臉一間一間房間的搜查。


    在確定陳衣衣家裏,沒有什麽可疑之人之後,他們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


    過完年初五的那天,陳衣衣一家簡單的收拾了下,就坐著牛車去了鎮子上。


    之後的兩個月,陳衣衣的日子過的很忙碌。


    她要一邊照顧雪團子,一邊幫常叔出主意做生意。


    等酒樓這麽生意漸漸起色,陳衣衣就把小魚兄弟送去了鎮子上的學堂。


    一開始陳衣衣也想把大劉送去,但是大劉覺得自己的年紀大了,就不願意跟著一群孩子一起讀書。


    陳衣衣見他真心不想去,也就沒有特別勉強他。


    後來有一天,陳衣衣發現長得一點也不像她的雪團子,身上終於有了一點自己的影子。


    她頂著一張神似楚琢的臉,把一雙小眉頭皺成了波浪線,然後緊緊的抓住了陳衣衣的手指。


    然後陳衣衣震驚的發現,不太愛吭聲的奶娃子,小小一隻力氣卻大的驚人。


    陳衣衣原本還嫌棄她一點也不像自己,每一次抱著她的時候都忍不住念叨一遍。


    “你怎麽就一點也不像娘親呢?雖然像他是挺好看的,但是我自認為我的臉也不醜啊?”


    陳衣衣終於找到雪團子哪裏像自己時,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麽開心。


    還不懂事的雪團子,因為她的力氣太大,差點把菜丸子的尾巴揪禿了。


    已經長成一隻大狗子的菜丸子,為了不被小主子逮著尾巴欺負,之後的一段時間再也不願意去後院。


    有一天,陳衣衣教雪團子叫娘。


    雪團子已經快十一個月大了,可是依舊不會叫娘。


    陳衣衣見過八個月,就會喊爸爸媽媽小寶寶。她見雪團子十一個月仍然不會叫,就忍不住開始憂心忡忡。


    常叔見她實在是擔心,就找了鎮子上的大夫,讓人家幫忙看一看。


    結果大夫看了孩子之後,一邊笑著一邊道:“你們家這孩子長得真漂亮,簡直就跟個小仙童一樣。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有的孩子說話就是比較晚。”


    在聽到了大夫的話之後,陳衣衣這才放下心來。


    她畢竟沒當過娘,養孩子也是兩世頭一遭,難免會忍不住亂想。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熱了,陳衣衣開始懷念在無花村的日子。


    無花村四周都是山,那裏的夏天格外的涼爽,是這裏根本沒辦法相比的。


    這一日,她抱著雪團子去接小魚兄弟倆下學。


    路上的時候,有不少人盯著她家雪團子看。


    當時陳衣衣並沒有多想,因為她家雪團子長得太好看,會有人盯著她看也不奇怪。


    陳衣衣平日裏帶雪團子出來,都會給她戴上一個小帽子或者小麵巾。


    今天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雪團子的脖子上,和額頭都開始長痱子了。


    為了不讓雪團子的臉上也捂住痱子來,她才沒有把雪團子的小臉遮擋起來。


    陳衣衣還沒有到學堂門口,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就迎麵走了上來。


    陳衣衣下意識的垂下頭去,心想她今天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把麻子臉給裝飾上?


    她認真的想了想,在確定自己是滿臉麻子後,這才放下心再次抬起頭來。


    那公子顯然是個知禮的人,他在距離陳衣衣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然後他恭恭敬敬對陳衣衣道:“這位夫人請留步,不知夫人可見這個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邊的隨從就打開了一張畫卷。


    陳衣衣隨意的看了一眼,一雙黑眸頓時忍不住一顫。


    陳衣衣忍不住抱緊懷裏的雪團子,然後一臉茫然的對他道:“不認識。”


    那公子不著痕跡的看了雪團子一眼,然後對陳衣衣道了一聲謝便告辭了。


    陳衣衣看著他帶著人離開,這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畫像上的人正是三王的手下顧公子。


    陳衣衣都要忘記這個人了,如今突然看見他的畫像被嚇了一跳。


    就在陳衣衣暗自出神的時候,一直很安靜的雪團子突然叫了一聲,“釀~”


    這一聲奶聲奶氣的娘,雖然聽起來有點走音,陳衣衣卻聽的清清楚楚的。


    她猛然迴過神來,就抱著雪團子狠狠的親了一口。


    陳衣衣高興壞了,笑著哄著懷裏的孩子道:“我家團團終於會叫娘了,娘的心肝叫的真好聽,團團再叫一聲好不好?”


    雪團子那雙神似楚琢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隱隱的迷茫。


    她扭著頭看向剛剛還站著人的街角,小胖臉上白嫩嫩的肉肉,隨著陳衣衣走路的動作一顛一顛的。


    之前讓陳衣衣看畫像的那位公子,此時正笑著追在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後。


    他看著前麵的男人,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跟之前在陳衣衣麵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判若兩人。


    他笑道:“大哥,你不覺得剛剛那個女人懷裏的孩子,跟攝政王楚珝長得很像嗎?”


    被他稱作大哥的男人,往前走的步伐一頓。


    “你想說什麽?”


    那公子快步走到他旁邊,他單手支著下巴道:“如今所有世家都在巴結楚珝,咱們家也不能落於人後,不然免不了落人口舌。


    如今遇見了這麽一個孩子,咱們倒不如……”


    不等他把口中的話說完,那男人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你覺得那孩子像楚珝?我倒覺得她更像另一個人。”


    那公子聞言明顯愣了一下,一雙狐狸似的眸子猛然瞪圓。


    他驚訝道:“你……你是說那個瘋子?”


    第52章


    他之前有幸見過那人一麵,那人確實與楚珝長得很像。


    聽別人說他之前是個傻子,後來好不容易清醒了,但是性格卻變得喜怒無常。


    那人自幼便是天縱奇才,幾乎是整個明安城追捧的對象。


    後來因為他年少時鋒芒太盛,被人算計不小心墜馬摔成了傻子。


    關於那人的傳聞有很多,有的人說他已經恢複正常,有的人卻說他依舊是瘋的。


    他還聽說那人為了幫助楚珝穩固政權,接手了楚珝手底下的玄羽軍的兵權。


    如今他正率領著玄羽軍,在全國各地追殺三王的餘孽。


    楚珝把玄羽軍交給他時,還受到了不少大臣與世家的阻止。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裏,楚琢是個時傻時瘋的主兒,萬一玄羽軍交給了他之後,他又發起瘋來怎麽辦?


    不過他們雖然極力阻攔,楚珝還是把兵權交給了楚琢。


    楚琢在拿到玄羽軍的兵權之後,就在短短幾個月之內立下赫赫戰功。


    他先是帶著兩千玄羽軍,追了三王舅舅的行陽軍三天三夜,最後在瓶頂山把所有餘孽剿殺。


    之後他連休息都不曾,又連續清了兩個山頭的山寨。


    這兩個山寨之中一個叫伏王寨的,裏麵的山賊有上千餘人。


    其中高手如雲,很多都是江湖之中窮兇極惡之人。


    就是楚珝自己,都不敢輕易帶兵上山。


    畢竟那裏是人家的地盤,他們熟悉山寨周圍的一切,又占據易守難攻的地形。


    當時楚琢隻帶了兩千玄羽軍,其中還有不少人之前受了傷。


    但是他就是在這樣情況下,一夜之間端了整個山寨。


    他把在伏王寨繳獲的財物,一部分賞給了玄羽軍的人,剩下的全部上繳了國庫。


    雖然京都那邊一直極力壓著他的消息,但是由於他雷厲風行的行軍風格,關於他的消息過不了多久,就會在其他各地慢慢傳開。


    很多世勳貴族都說楚琢,是攝政王手裏一把最鋒利的刀。


    攝政王在京都扮白臉輔佐幼帝,楚琢則是扮黑臉震懾不安分的各大氏族。


    “那個人的事情,咱們還是少多管為妙。畢竟連他哥都不敢管他,咱們這樣的世家如果出手,反而會遭到他的猜疑。”


    年輕公子聞言點了點頭,他們寧可跟心思深沉的楚珝打交道,也不想接觸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因為楚珝再如何狡詐,他都會顧全大局。


    但是如果麵對的是一個瘋子,瘋子是不可能在乎什麽大局,他隻在乎的是自己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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