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王林嘴角肉眼可見的抽搐了幾許,對於他來說這些問題都是極力想要迴避的.


    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想至此節,便穩了穩心神道:“迴稟大人,我一再聲明我剛才並不是想要逃跑,所以您前兩個問題...”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以他的猜測,自己隻需要說明之前並不是想要逃跑,憑借這幾人的聰慧,後麵的便根本不需要解釋。


    可是事情並非如他所願,就在他麵帶微笑一心期待之際,耳邊竟然響起了一聲冷嘲熱諷,“說謊都不帶臉紅的,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麽醒酒茶,這桌上得酒空了快有個吧時辰了把,也沒見你給添倆壺!”


    呃...


    王林錯愕地看著周通,好似壓根兒沒有想到此人竟然還惦記著這免費的酒,隻好連忙解釋道:“周兄弟,對於酒這事,我真的很抱歉,你也看到了,我這不是差人去幫你拿了嘛...”


    “嘖嘖嘖,”周通一麵咂著舌,一麵搖頭感歎道:“這裏可是白馬賭坊,不是街頭巷尾的小酒館,怎麽喝了兩壺酒酒心疼了,還開始狡辯了?”


    聽聞此言,王林幾乎氣的要跺腳,但沒有把酒拿過來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使有再多的理由,這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想至此節,便驀然轉身衝著秦可卿一抱拳道:“大人,現在夜色已深,您看我要不要幫幾位添一點茶水點心呢?”


    這話聽上去好像頗有道理,比較老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可讓人詫異的是,秦可卿聽罷王林的請求後竟然失聲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屬實來的有些突兀,讓在場的人無不一驚,王林更是杵在原地,一臉茫然地看這她。


    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秦可卿便將笑聲一收道:“王掌櫃啊王掌櫃,你可真有兩下子,為了和外麵通風報信,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啊!”話說至此,便沒有管王林,而是眼皮一挑指著周通吩咐道:“你出去給我張羅一點吃食迴來!”


    周通聞言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秦可卿竟然會安排這樣的任務給自己,怔了幾息方才確信自己剛才並沒有聽錯,便應了一聲向外走去,就在手掌馬上要碰到門閂的那一刻,竟然讓人意外地停了下來。


    “不對啊,為什麽是我呢?”一聲滿含疑惑地嘟囔從周通嘴裏輕飄飄地溜了出來。


    相隔不過丈許來遠又悄然無聲,所以他這一聲嘟囔在眾人耳裏仍舊清清楚楚。


    “很簡單!”溫子琦笑嘻嘻的站起來走到他的近前摟著肩膀說道:“因為這裏麵隻有你是我完全可以相信的!”


    雖然隻有短短幾個字,但好像有著巨大的魔力一般,讓原本半信半疑的周通瞬間精神一振,就連那眼神都眨眼間變得剛毅了許多。


    “可不是嘛!”周通抬手拍了拍胸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可是兄弟,好兄弟自然是可以完全信賴的!”


    坐在桌前的幾人聞聽二人這這番交談,簡直差點驚掉自己的下巴,姬雪冬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隨著一聲“吱呀”的聲音,周通邁步走出門外,還不忘迴頭對著溫子琦說了句,“你想要吃什麽,我幫你多帶點!”


    呃...


    溫子琦顯然沒有想到竟然還又這樣的待遇,錯愕地盯著他,饒是他一向口吃伶俐,也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雙唇嚅動半天,方才尷尬地說了一句,“我不挑食的,你自己決定吧!”


    聽聞此言周通愣了一愣,隨即一邊抬手關門,一邊笑道:“行,那我就自己看著辦了!”


    看到周通心滿意足地關上門,溫子琦心中不由感歎,這小青年若不是家庭關係,想必應該情竇初開的好時光,可現在...想至此節,驀然轉過身來,瞟了一眼王林說道:“王掌櫃,我們可以開始了!”


    “啊?”王林茫然地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溫子琦,好似在詢問可以開始什麽一般。


    溫子琦何等聰明,焉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便嘴角微微一撇,冷哼一聲道:“王掌櫃,我既然已經找上門來了,你也沒必要在強撐下去了,這對你我都沒什麽用?”


    “不是啊,溫兄弟,你到底說些什麽呢?”王林抬手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我不就是沒有答應幫你找份營生嘛,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溫子琦哈哈一笑,好似早已知道他會這麽說一般,一麵笑著一麵邁步來帶自己的座位之前,伸手將椅子掉了個方向,示意王林坐在上麵。


    王林怔了一怔,心中雖然不知道這是何意思,但還是乖巧地坐了上去,還未待屁股坐穩,便著急忙慌地問道:“溫兄弟,你這是幾個意思啊,我怎麽...”


    “不急不急!”溫子琦一麵拍著王林的肩膀,一麵笑著說道:“我呢這人不喜歡兜彎子,我就想到那說道那,你也別詫異啊!”


    看著答非所問地溫子琦,王林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苦澀地說道:“溫兄弟啊,實話和你說我現在滿腦袋漿糊,再說了這有你什麽事嘛,不是應該...”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將視線移動到他認為此地最有威嚴的秦可卿身上。


    可讓他意外的是,秦可卿竟然衝自己揮了揮手,就好似打招唿一般道:“王掌櫃,我在這呢!”


    如此的秦可卿不要說王林了,就連另外兩人都懵住,就在半盞茶之前此人可是殺氣外露,一臉的兇神惡煞,可這才過去多久,不要說變了一個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大人,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啊!”王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仍舊滔滔不絕地說道:“我之所以要那份名單,真的是想要幫助他們而已,絕沒有其他的想法!”


    原本以為自己這話已經說的夠真誠了,可讓他鬱悶的是,秦可卿竟然雙肩一聳,攤手道:“這不是我說的,是你的這位溫兄弟說的!”


    王林瞪大眼睛,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雙唇嚅動半天,方才緩緩說道:“說破天,這個姓溫的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門徒而已,而您不一樣啊,你可是郡主身邊的紅人啊!”


    這話其實在外人看來是一點沒錯,一個雖然說未來可期,但是現在絲毫沒有威懾,而另外一個呢現在已經是如日中天了,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這兩者一對比勝負立馬便見了分曉。


    可讓王林再一次大跌眼鏡的是,秦可卿竟然唉聲歎氣地搖了搖頭道:“王掌櫃,此一時彼一時,或許在幾日前我可以在此人麵前吆五喝六,可是現在...”


    話說至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王林也是聰明人,馬上便追問道:“大人,難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麽事情嘛!”


    亦或是問的有點著急,就在他話音還沒有落地,一直站在陰影處的姬雪冬驀然地衝將出來,指著王林便喝叱道:“姓王的,你他娘的注意一點說話態度,我們家主人是你可以用這種口氣詢問的嘛!”


    王林臉色一僵,緩緩地咽了咽口水,生怕就連吞咽口水也會招來此人的喝叱。


    有句老話說的好,人若是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能砸到腳後跟,果然還沒待口水咽下去,便一道黑影向王林的臉上扇來。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驀然響徹整個房間,


    “王姑娘,我又怎麽了?”王林單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滿眼驚恐地看著姬雪冬道:“還有王法嘛,你怎麽可以平白無故的大人呢?”


    姬雪冬一邊揉著酸麻的手掌,一邊冷哼道:“你當我是瞎子嘛?剛才你明明看著我家主人吞咽口水,難道你覺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嘛?”


    王林沒有想到挨打竟然是因為這個,登時哭喪著臉說道:“我的姑奶奶啊,我真的沒有!”


    “行行行,算我打錯了好不好!”姬雪冬一邊擺了擺手,一邊氣唿唿地退迴秦可卿身後。


    俗話說的好,泥胎尚有三分火氣,何況王林這麽大一個掌櫃的,若說沒有一點火氣那顯然是不可能的,隻不過現在因為位置的懸殊隻能強壓這心中的怒氣罷了。


    “王掌櫃,礙事嘛?”溫子琦看著一直倒吸涼氣的王林,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就忍不住了嘛?你這點痛算什麽,不過是點皮肉之苦而已,與那些骨肉分離喪子之痛想必簡直九牛一毛都不如!”


    正捂著腮幫子的王林聞言神色一頓,隨即悻悻地說了句,“溫兄弟,你說的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什麽叫骨肉分離喪子之痛,這些與我有關係嘛?”


    對於王林的迴答,溫子琦好似早已料到了一般,還未待他話音落地,便抬手在其肩膀上拍了拍道:“王掌櫃,你說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在這裏垂死掙紮有用嗎?還問我有關係嘛,若沒有關係我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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