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的爆芯聲驀然想起,溫子琦微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燈盞,淺笑道:“果然越有錢的人,過日子是越摳啊!”


    突然來這麽一句,眾人皆都懵住了,尤其是王林,更是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許,好在此時桌前的這幾位,都因為溫子琦的一句話全都仰著頭,要不然又要橫生什麽枝節。


    見眾人沒有察覺,王林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便立馬打了一個哈哈說道:“溫小哥,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多有錢似的,其實我也不過是幫忙而已!”


    還未待他話音落地,一直有仇怨的海大江登時咂了咂舌道:“嘖嘖嘖!真是豆包不當幹糧,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啊!”說罷還不算完事,又冷笑了兩聲才結束。


    對於此人,王林簡直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有多少次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但是考慮到有秦可卿在場便一忍再忍。


    可俗話說的好,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王林並不是一個兔子,所以當海大江說完之後,王林並沒有著急的迴應,而是緩緩地站起身來衝著秦可卿溫子琦她嗯幾位一抱拳道:“諸位,說一千道一萬,今天都是我王林的不適,是我擅自作主將此人叫來和大家一起玩的,可是現在我發現這個決定簡直是一塌糊塗!”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海大江,更是雙眉凝在一起,好似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王林,畢竟此人沒有尋自己的不適,而是在這裏向眾人道歉,怎麽看都有點別扭。


    可事情好像並沒有到此結束,在王林向眾人賠禮道歉之後,竟然扭過頭來瞪著海大江道:“姓海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刁難與我,我本想這大家怎麽說也算是認識多年了,所以本不想與你一般見識,可你...”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地說下去,而是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本帳冊“啪”的一聲丟在海大江的麵前。


    “這是什麽意思?”海大江雙眉一皺,看了看麵前的賬本,一臉茫然地說道:“我如果記性沒有出問題的話,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經濟往來和利益衝突吧!”


    王林並沒有馬上答複他,而是將身子微微向後一靠,瞧著二郎腿答非所問道:“你可真看的起自己!”


    海大江並不是周通,自然聽出來這話中的譏諷之意,若是放在平時,作為白馬賭坊的掌櫃,王林絕不會如此,可今日不知此人是吃錯藥了還是那根弦搭錯了,竟然會說出如此不中聽的話。


    念及至此,腦海裏登時靈光一閃,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說王掌櫃今天這是怎麽一迴事,原來是仇家上門了啊!”


    王林怔了一怔,饒是他聰慧機敏,也實在不知道此人這話是什麽意思,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要張嘴詢問是何緣由之際,眼角瞟見了坐在陰暗處的秦可卿才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這個意思。


    念及至此,邊將已到了嘴邊的詢問之語咽了下去,換做一聲冷笑道:“我不過是個生意人,即使有仇人也不外乎是要債的,我可不像你!”


    海大江嘴角微微抽動了幾許,若是像往常一樣,他必定會哈哈一笑,客客氣氣地寒暄幾句,可今天他覺得自己若是再一味的服軟,恐怕此人日後非要騎到自己的頭上來。


    念及至此,便嘴角微微一撇,沒好氣地說道:“像我多好,吃飽喝足一覺可以睡到大天亮,不知王掌櫃夜間做夢可有故人入夢否?”


    此言一出,眾人俱都一愣,大家都是聰明人,瞬間便明白這海大江話中好像意有所指。


    俗話說的好,好奇乃是人之常情,秦可卿雖然貴為四品大官,但是也難以克製探究地衝動,便連忙直起身子,一臉慧黠地問道:“你二人口中的故人是指?”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以她的判斷這兩人應該之前就認識,隻是不知道因何事弄成現在這個模樣,或許二人分道揚鑣地緣由就既有可能是這個所謂的故人。


    可是天不遂人願,設想的一切完美,可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二人竟然默契的一起搖了搖頭,王林更是一臉震驚地說道:“沒有什麽故人呀!”話雖如此,但是其躲閃的雙眸,早已告訴秦可卿他在說謊。


    秦可卿可不是初入江湖的黃毛丫頭,便嘴角微微一撇咂了咂舌道:“傳言江湖中有四大堅如磐石的關係,不知二位可知道是四種呢?”


    “啊?”王林神色一愣,不知此人這話是和意思,遲疑了半天還是乖巧地迴了一句,“恕王某才疏學淺,實在不知道姑娘生活的四大堅如磐石是指什麽!”


    秦可卿嘿嘿一笑,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海大江。


    此時她的眼眸就好似可以穿透人體的利刃一般,穩穩地凝在海大江的臉上,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海大江雖說在街麵上小有名氣,平常出來進去也是備受矚目,但絕對沒有被人這樣看過,而且是如此漂亮的女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雙唇嚅動半天方才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啊?都不知道!”秦可卿嘴角微微一撇,好似對於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竟然搖了搖頭笑到:“既然都不知道為什麽還這麽為對方著想呢?”


    此言一出,不要說王林和海大江了,就連天資聰穎的姬雪冬都是一頭霧水,竟然不管不管地截斷道:“唉唉唉,等等等等,我有點迷糊!”說著抬手指了指海大江又指了指王林,麵色疑惑地說道:“李姑娘,你剛說他兩個在為對方考慮?”


    秦可卿雖然生性淡漠,但是不知為什麽對於姬雪冬竟然有種異樣地感覺,竟然清了清嗓子,不厭其煩地解釋道:“所謂的四大關係,分別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還有就是一起同過窗,最後則是一起分國髒!”


    聽聞秦可卿如此耐心的解釋。姬雪冬緩緩點了點頭道:“可是我覺得這好像和他們之際沒有關係吧!”話未說完,又扭頭打量了一番二人,確認自己沒有說錯後,方才轉過頭來繼續說道:“這兩個人剛剛還在唇槍舌劍地在討伐對方,你怎麽...”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以她對秦可卿的了解,此人定能知道她想要說什麽。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就在話音落地沒有幾息,秦可卿竟然笑了。


    按理來說,這房間雖然光線不是太好,但畢竟一屋子人在內,自然不可能有什麽害怕的念頭。


    可是說來也是奇怪,本以為大家都很淡定,可卻發現王林和海大江兩人竟然臉色突變,王林更是連嘴唇的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雖然說隻有短短的一瞬間便極力的控製住了,但還是被秦可卿察覺了出來。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秦可卿並沒有說破,而是嘴角掠過一抹深淺得宜的淺笑,明明是一絲笑容,可給人的感覺卻無比寒冷。


    王林自然能夠感覺到異樣,連忙將頭轉向一邊,好似要躲開秦可卿的探究一般,可是讓他鬱悶的是,就在他剛把頭轉過去,便看到一樁布滿血絲的眼角正在盯著他。


    王林怎麽說也是賭坊掌櫃,見識定力自然要比普通人要好一些,吃怔了一怔,便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唉,杜兄弟,你這是想幹什麽,怎麽這麽看著我呢!”


    杜繼昌並沒有迴答他,而是眼睛一白,輕哼一聲道:“王掌櫃,我以為你是一個光明磊落地商人,可沒想到你竟然和海大江這樣的無恥敗類有交情!”


    王林聞言一頓,一臉錯愕地看著他許久之後,方才沒好氣地說道:“你瞎說什麽啊,我怎麽會和他有交情啊,我早就和他一刀...”


    話說至此,驀然覺得自己好像說漏了嘴,可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那有想收就收的道理,更何況這時還有這麽多雙眼睛在盯著他。


    “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周通好似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兩人說道:“王掌櫃剛剛是想說一刀兩斷吧!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刀兩斷應該是形容之前有交情,因為什麽事情而決裂吧!”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一刀兩斷的意思,壓根兒就沒有解釋的必要,可周通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出來,甚至還一連列舉了幾個例子。


    最後溫子琦實在聽不下去了,才抬手輕輕扥了一下他的衣服,小聲地喝叱了一句,“說你傻,你還真不動腦子了,你覺得像這二位姑娘,會不知道什麽叫做一刀兩斷嘛,還要你在這裏一個字一個字的解釋!”


    呃...


    周通錯愕地看著他,完全沒有明白自己錯在那裏,默然許久,方才緩緩地說道:“我不是怕二位姑娘不知道,我是想告訴王掌櫃這一刀兩斷的用法而已!”


    對於此人的辯駁,溫子琦實在沒有心情繼續聽下去,便連忙抬手截斷道:“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不好,現在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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