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冬麵色淡雅地淺笑了一聲,對於王林剛才所說的這番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有道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雖然她覺得兩人再見麵的機會應該是微乎其微,但還是為其留了幾分顏麵沒有拆穿他。


    便將頭轉向一邊,看著溫子琦,笑嘻嘻地說道:“鐵牛兄弟,王掌櫃剛才的話你應該聽到了吧!”


    聽聞此言,溫子琦神色一僵,或許是因為這名字的緣故,總感覺姬雪冬是在嘲笑他,心中雖然有一絲的小小懊悔,但還是點了點頭應道:“那是自然,王掌櫃的話我可是一向很用心的在聽!”


    有道是愛屋及烏,亦或是剛才那一番坦誠讓王林對其有所改觀,此時就連這麽直白的奉承都覺得應該是由心而發,便搖了搖頭淡笑道:“鐵牛兄弟,你這將我捧的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是不是怕我會刁難你,所以提前給我灌一肚子甜言蜜語?”


    此話乍一聽好像並沒什麽,但是若是用心這麽一揣摩,便可發現這話裏話外好像對溫子琦接下來說什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般!


    溫子琦抿了抿嘴,以他的聰明才智,王林的這點小心思簡直就好像攤在他麵前一般,可讓人驚訝地是他竟然佯裝沒有聽明白似的,嘿嘿傻笑了幾聲。


    這一幕呆傻的樣子,讓坐在一旁的姬雪冬差點笑出來,連忙穩了穩心聲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怎麽能傻成這個樣子,看來真是沒救了!”


    說著端起麵前的酒杯,衝著秦可卿遙空一敬道:“這位姐姐,你我相識也算一場緣分!來妹妹敬你一杯!”


    這話若是放在平時的飯局之上嘛好像不足為奇,可是在王林的耳朵裏卻變了味道,不由懷疑起了二人隻見的關係!


    就在他心中七上八下之際,隻見整晚冷臉的秦可卿竟然露出一絲會心的淺笑,緩緩端起麵前的酒杯道:“妹妹這話說的一點沒錯,能有次緣分也實屬不易,來!”說罷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還未待二人的酒杯放在桌上,身為賭坊掌櫃的王林立馬在一旁拍手稱讚道:“二位女俠真是豪爽,我王某雖然也是見過不少江湖人物,但是像二位灑脫的女子卻是第一次遇到!”說著便抬手給自己斟起酒來。


    這番舉動但凡有點江湖經驗的人都知道他接下來是要幹什麽,溫子琦雖然說江湖經驗不足,但是聰明才智乃是世間少有,便連忙端起自己麵前的杯子說道:“王掌櫃這話說的真是一針見血,我黃大牛敬你一杯!”


    正在倒酒的王林聞聽此言,下意識的手一抖,自己原本想趁機結交一下二人,沒想到被這個沒有眼力見的給橫空打斷。


    心中雖然有些不憤,但這種場合下也不能多說什麽,便端起麵前的酒杯淺酌一小口道:“酒也喝了,鐵牛兄弟,你剛才到底想說什麽我現在是真的很好奇!”


    溫子琦抿了抿唇邊的酒漬,意味深長的輕歎一聲道:“王掌櫃您結交朋友不看出身,好比那古籍之上的孟嚐君,可是您的手下卻屬實有點,”


    話說至此溫子琦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特意的將身子微微向後一靠,抬眼打量這站在黑暗中的老者。


    桌前所坐之人沒有一個人是愚鈍之人,聞聽他這番矛頭直指的話,俱都倒吸一口涼氣,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即使是有再多的不滿,在人家地盤上敢挑刺兒的一般是沒有,何況此人明顯不是什麽強龍。


    王林到還好,隻是嘴角微微一撇,也不知是作為白馬賭坊掌櫃已經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還是他心知肚明此人說的事情,不慍不怒地說了一句,“哦?鐵牛兄弟,你這話是何意思啊?難道我手下的有什麽衝撞你的地方?”


    對於王林的反應,溫子琦絲毫不意外,甚至覺得有這樣的反應才正常,便麵色如常地說道:“衝撞我倒是沒有,在者說了我一個無官無品的布衣,即使衝撞了又能怎麽,大不了少一個客人而已!”


    有道是聽話聽音,鑼鼓聽聲,溫子琦的這一番話在外人聽來好像是沒什麽,但是在王林的耳朵裏卻不一樣了,尤其中間的那一句無官無品的布衣,言外之意就是在場的人有不是布衣之人!


    念及至此,心口不由一緊,視線不由自主的瞟到了旁邊,在場的人之中,隻有兩個女的和黃大牛他不知道身份。


    而這個黃大牛又是這般的沒有眼力見,說話也是有一陣沒一陣的,要知道官場之中哪個是瞬息萬變,稍有不慎就會墜入他人挖好的陷阱,像此人這般莽撞的絕不會是當官的。


    既然排除了此人那麽剩下的也隻有兩位女子,一個本家的王桂香,此人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錢來的,以拖到現在都沒有說出具體的數目,相比應該還是在計劃。


    如此一來,也就隻剩下這位自稱是殺手的姑娘了,雖然她毫不避諱的說自己乃是殺手,可就以目前的行為舉止來看,此人雖然流露出過一色的殺氣,但也是久居高位那種讓人不容置疑的官威,而不是刀頭舔血那種刺骨的寒意!


    經此這麽一分析在加上自己之前本來的懷疑,王林心中登時一震,連忙打了個哈哈說道:“鐵牛兄弟,你這話就說道不對了,有道是進門就是客,我不管你是有品無品,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客人而已,而我們白馬賭坊的宗旨就是服侍好讓你們玩的開心!”


    話雖如此,但是其眼神一直有意無意的瞟到秦可卿身邊,好在眾人並沒有留意,要不然非被人察覺一二。


    “王掌櫃真是高!”溫子琦眉宇一舒,麵露笑容地豎起拇指稱讚道:“不愧是大掌櫃,這一番話說的讓我這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感覺周身都舒服!”


    說著再度端起麵前的酒杯遙空一舉道:“就為這一句,我黃某願意為王掌櫃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或許是這番話說的讓人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其他人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可姬雪冬就不一樣了,一邊輕抖著手臂,一邊麵露鄙夷地說道:“咦!你這話說的讓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你瞅瞅!”


    說著將手臂虛虛這麽一晃,接著說道:“看樣子嘛,你長得一臉憨厚,怎麽說出來的話這麽不要臉,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便鞍前馬後肝腦塗地了?你假不假!”


    溫子琦自然不會將她的話當真,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搽了搽嘴角的反駁道:“有道是視為知己著死,女為悅己者容,如果走在大街上有位皇子誇你漂亮,想要娶你為妻,你開不開心?”


    “呃...”


    姬雪冬微微一錯愕,有些不解溫子琦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便硬著頭皮說道:“這不是廢話嘛,皇子呀,那可是見過太多太多的絕色佳人,他口裏說我漂亮那我自然是漂亮了!這能不開心嘛?”


    對於這樣的迴答,溫子琦好像早已料到一般,還未待話音落地,便一拍桌子說道:“這不就對了嘛?皇子見過太多的女子,誇你漂亮,你就開心,王掌櫃說我是客人我難道能不開心嘛?而且...”


    話說至此,還未待他說完,王林立馬截斷道:“鐵牛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怎麽能和皇子相比呢,你這不是害我嘛!”


    話雖然如此,但是其某種掠過的一抹得意,任誰都能看出他頗為受用。


    事到如今姬雪冬才明白溫子琦為何會說這麽一句,想至此節,便苦澀的搖了搖頭笑道:“這鐵牛兄弟真是實誠,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你要知道有些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呀!”


    這話如果是溫子琦自己說出來的話不免會讓人覺得他在自賣自誇,但是從姬雪冬嘴裏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道理溫子琦自然明白,便連忙抬手撓了撓頭說道:“鄉下人嘛,沒見過什麽大世麵,所以我這人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就好比如我剛才看到這位老者瞧不起哪位姑娘,我就要說出來!”


    “啥?”姬雪冬登時一震,雖然她知道溫子琦如此做必定是有目的,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這位撿來的哥哥竟然敢直接拿老頭開刀!


    有次想法的並非隻有她一人,秦可卿同樣也差異,隻不過她並沒有流露出來,反而臉色一板,輕哼一聲道:“看不起我?我倒要問問王掌櫃這是什麽意思呀!”


    聽聞此言,王林臉色一凝,雖然他早已猜到黃大牛所說必定對自己不利,但無論如何也沒又想到竟然直接將自己推到此人的麵前。


    心中雖然恨的要死,但此時也不是發作的是時候,便連忙堆笑道:“姑娘您且慢慢動怒,待我問清楚再給你答複可好?”


    話已至此,秦可卿也不好在多說什麽,便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好,王掌櫃,我倒要看看我李大錘是哪裏得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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