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屬實將在場的嚇得一驚,尤其是曾三炮,更是霎那間汗如雨下,連忙上前一步大喝一聲道:“小王八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什麽叫做聚眾謀反?我們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


    有道是聽話聽音鑼鼓聽聲,溫子琦剛才的一番話可不隻是曾三炮害怕,柳浩宇更是驚嚇至於有些許小慶幸。


    慶幸自己今天歪打正著,若是被哪位看到這個場麵聽到這番話,上奏朝廷的折子指不定會寫成什麽模樣。


    心中正在盤算著此事該如何處理之際,耳邊驀然響起了曾三炮的一陣聒噪,登時氣不打一處來,陰惻惻地說道:“正兒八經的生意人,那你告訴我,你幹的是什麽生意,若是有一點點違法亂紀的行為,休要怪我”


    “啊?”曾三炮聞言怔了一怔,本來就蒼白的臉頰登時變的毫無血色,他隻是羅老板手下一個微不足道的打手而已,又怎麽敢斷言老板所做之事一切都合規合矩?


    俗話說的好,胳膊擰不過大腿,羅老板即使是再名聲顯赫,但是在官府眼裏,也不過是一個名聲稍微大一些的生意人而已,官字兩張口,萬一真惹的此人不快了,到時候怎麽說還不是由著他?


    想到此處,登時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地哀求道:“柳公子,你可不要被這小子花言巧語的蒙騙了,我們哪裏敢做違反亂紀的事情!”


    心中已有了主意的柳浩宇,自然不會再被他這番話所影響,便將扇子一收,一臉正色地說道:“此時無關他說的,是我代替青州的百姓所問,你糾集了這麽一幫潑皮無賴到底是想幹什麽?”


    “我...我...”一向還算是能言善辯的曾三炮登時結巴了起來,嘴唇嚅動半天也沒說出什麽,眼看著柳浩宇耐心已盡,方才唯唯諾諾地說道:“我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打手而已,我哪有能糾集這麽多人呢?”


    早已在暴怒邊緣的柳浩宇被他氣的幾乎要動手,磨蹭了半天就聽到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稍廢話,便雙眉一凝,沒好氣地說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的意思是有人將你們聚集在一起對不對?”


    曾三炮神色一滯,俗話說的好,江湖中人最重義氣,他雖然不能和書中的俠客義士相比,但是也絕不會做賣主求榮這等丟臉事,想至此節,便緩緩地輕歎了一口氣。


    “咦,”柳浩宇麵露一絲訝異,有些意外地望著他,默然良久方才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硬骨頭啊!”


    說罷迴頭看了一眼溫子琦,雲淡風輕地說道:“溫兄弟,看來你剛才說的一點沒錯,此人目無法紀,糾集一幹人等試圖破壞我青州的安定,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現在即使你不去追求他之前的無理舉動,我也不會輕易擾了他的!”


    溫子琦聞言一頓,有些詫異萍水相逢又無任何交際,此人為何會對自己說這些,饒是他聰明淩厲,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是什麽,隻好幹笑了幾聲算是對其有所迴應。


    柳浩宇略上掠過一抹得意,身份顯赫的他自然知道這幾聲幹笑意味著什麽,便待笑聲落地之後,緩緩點了點頭,語氣甚是讚賞地說道:“溫兄弟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了此人居心叵測,實乃我青州之福,你放心我迴頭就和我的姑丈打聲招唿!”


    “姑丈?”溫子琦聞言一頓,怔怔地望著柳浩宇,數息過後才恍然大悟,便連忙雙手一抱拳,佯裝感激不盡地說道“能得到柳公子的美言,對我來說真是天將鴻運!”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自然沒有必要說的過於直白。


    話已至此,自然不需要再做贅言,柳浩宇便將手中的扇子略微擺了擺道:“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溫兄弟...”


    “柳公子,”溫子琦連忙知趣地抱了抱拳,一臉正色地說道:“若不是今日蒙柳公子解圍,我估計要失信於人,現如今既然有公子坐鎮,那我就現行告退了!”


    聰明人一點就通,柳浩宇哈哈一笑,略微點了點頭說道:“大丈夫安身立命自當信字當先,既然溫兄弟還有約在身,那就請自便!”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溫子琦也就沒有再客套,便麵露喜色的雙手一拱。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柳浩宇自持身份尊貴,但是溫子琦一直禮數有加,也不好過於高傲,便雙手微微一抬,簡單地迴了一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溫兄弟我們有緣定會再見。”


    溫子琦爽朗一笑,客客氣氣地迴了句:“我本無名小卒,若是公子相招,就是千山萬水也絕無二話!”說罷便轉身大踏步的離去。


    清風撫過臉龐,柳浩宇看著消失在人群中溫子琦,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了少許,就連那一直帶著絲絲淺笑的雙眸也是霎那間變的寒氣森森。


    “柳公子,”曾三炮似乎已經掂量出了輕重,便自顧自地站了起來,湊到柳浩宇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柳公子,其實我是...”


    未待他話說完,柳浩宇頗為不耐煩地迴頭瞟了眼他,這一個眼神就好似帶著利刃一般劈將過去。


    曾三炮也是在街麵上摸爬滾打的人物,卻被這一個眼神給看的大氣不敢喘一聲,就連已到了嘴邊的話也被他生生給咽了迴去。


    “羅瘸子的人是嗎?”柳浩宇雙眼迷離,似有似無地打量著曾三炮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屬於北城才對,他羅瘸子的手是不是伸的有點長啊!”


    曾三炮聞言一震,想不到自己早已被識破了身份,如此一來反而覺得今日乃是自己的良辰吉日。


    他雖然地位不高,但是卻喜歡在沒事的時候一個人琢磨事情,他深知眼下這個時代遍地是機遇,聰明人更是多如牛毛,相反卻是缺少忠誠之人。


    自己之前一直咬緊牙關沒有將幕後的羅老板抬出來,也有一點心存僥幸,萬一此事將來傳到老板的耳裏,那今日之事便是他曾三炮一躍成名的翹板。


    就在其準備放棄之際,想要和盤托出之時,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柳浩宇竟然直接說出羅老板的諢號。


    好在自己剛才並沒有說什麽,一切還有斡旋的餘地,便連忙雙手一抱拳,客客氣氣地說道:“既然柳公子已經知道了小的身份,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和柳公子打馬虎眼了!沒錯我們是羅老板的手下!”


    話雖然說的有些無奈,但是其心中卻是開心的猶如舔了蜜一樣甜,今日所有受到的委屈都將會是自己將來大放異彩的籌碼,如此威逼利誘都沒有鬆口,這如果傳到老板耳朵裏,何愁不平步青雲。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柳浩宇似乎壓根沒有將所謂的羅老板放在眼裏,仍舊直搗黃龍地問道:“以你們的實力,在南城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生公子不是信手拈來嘛,這麽會追到北城來呢?”


    “呃...”


    曾三炮微微一錯愕,有些尷尬地輕歎了一口氣,方才小聲說道:“此事就說來話長了,不是說我們羅刹幫沒有能力,而是那賊小子好像背後有人相幫,要不然就憑借他,想要完好無損的走出南城,豈不是癡人說夢?”


    話說至此,一種由內而外的優越感躍然於臉上,就連柳浩宇都被他這番神情逗的想笑,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方才繼續說道:“牛皮吹的比天大,還不是被人跑了?”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變,麵露慧黠之色地笑了笑道:“和我說說,那小子到底在南城犯了什麽事情了,能讓你們不顧界限之約追到這裏!”


    曾三炮聞言一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便搖了搖頭說道:“柳公子,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嘛,我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蝦米,我怎麽可能知道呢?”


    話說至此,眼角驀然瞟到剛才還喜笑顏開的柳浩宇,臉上登時覆滿了寒霜,心中登時覺得如果照這樣說下去,恐怕此人會翻臉無情,便連忙將語氣頓了頓,咬著嘴唇說道:“不過...”


    未待他說完,剛才還兇相畢露的柳浩宇登時笑嘻嘻地插言道“不過什麽呢?”


    曾三炮嘴角微微抽搐了幾許,他也是小有聰慧之人,事到如今又怎麽看不出,此人的好奇心在哪裏,便將之前自己聽到的一些閑言碎語整理了一下說道:“不過有消息說,此人乃是從南邊來的,在南城好像要於什麽人碰頭,鬼使神差的撞到了羅老板小妾在外勾搭男人!”


    “啊?”柳浩宇雙眉一蹙,半信半疑地望著曾三炮,他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麽可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相信,尤其是什麽羅老板的小妾在外勾搭男人的說詞,便皺了皺鼻,語氣幽幽地說道:“隻是撞破小妾在外勾搭男人而已,也不至於這般不死不休吧,以我的理解此人怕是那小妾的姘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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