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答複,賈思道好似並不意外,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嗯,看上去好像都有道理,其實這事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便能解決。”


    裴淵庭聞言一怔,雖然心中知道解決這樣的事情並不會太難,但是也絕對想到一句話便能解決,便滿臉不信地詢問道:“一句話?賈捕頭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


    聽聞語含質疑的這番話,賈思道臉色一凝,好似要急於證明自己一般,便立馬仰首,神情得意的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種事情怎可兒戲呢!”


    看其一臉決然的樣子,裴淵庭也不好在多說什麽,便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究竟是什麽話能將此事一語決斷,他很想知道。


    不要說他了,就連在一旁的淩浩然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好奇,更是笑著說道:“看賈捕頭信心大滿,我便知道此事算是找對人了,那究竟是什麽話呢?”


    “嘿嘿,”賈思道靦腆一笑,抬手揉了揉鼻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隻要將那晚與他迴家的人找出來一問便知,這難道很難嘛?”


    此言一出,眾人俱都愣住,裴淵庭更是被他氣的最近的肌肉一直抽搐不止,本以為是何等精妙絕倫之語,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登時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我們要找的就是那個男子,要是找到了還用的著這麽麻煩嘛!”


    呃...


    賈思道聞言一頓,嘴角更是緩緩的抽搐了幾次,饒是他覺得自己斷案如神,但是也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登時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其臉色發燙,不知所措之際,耳邊驀然想起了淩浩然的一聲,“賈捕頭說的是將那晚與他迴家的找出來一問便知,有沒有說是男人找女人!”


    聞聽此言,賈思道腦袋裏靈光一閃,便立馬順著淩浩然的話說道:“淩公子說的沒錯,現在二人唯一的分歧就是帶了誰迴去而已,不管是男人女人隻要找出來一問便知!”


    此話一出,本來就有點明悟的裴淵庭登時豁然開朗,連忙撫掌讚賞道:“想不到這賈捕頭還會一語雙關了啊,男人女人都是人,隻要找到一個便能確認他二人說的是真是假了!”


    他這話說的一點沒錯,王大膽指認龔若飛當晚將老張帶迴家,可龔若飛卻否認自己並無幹此事,而是說自己當晚帶了一個姑娘迴家,不管找到老張或者是龔若飛所說的姑娘隻要一問便真相大白。


    賈思道抬手搽了搽額頭沁出的冷汗,心中不由長鬆一口氣,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袒露,甚至還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客氣道:“哪裏哪裏,二位公子隻不過是沒有這個閑情逸致去像這種破事而已,要不然就憑借二位的聰慧,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種客套之言,淩浩然等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就連話茬都沒有去接,裴淵庭更是牽著小石頭的手來到龔若飛的麵前,麵露喜色地說道:“龔老板,話你也都聽到了,我想問一下,你當晚接迴家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早就臉色慘白的龔若飛,聞言身子不由一哆嗦,嘴唇更是由於緊張不由自主的打其顫來,嚅動半天,方才從齒間緩緩的飄出幾個字,“像我這種人,那有錢去那中高級的地方,我就路邊隨便找了一個接迴家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俱都怔住,他這麽一說其實也就是在變相的告訴眾人,這個姑娘現在在哪裏他也不知道。


    “放屁!”王大膽登時氣唿唿的衝將過來,絲毫沒有估計旁邊的賈思道,伸手拎起他衣領,怒不可遏地喝叱道:“想不到你這個老王八蛋這麽鬼精,竟然能想出如此之話,那你說,當時你是在何地找的那姑娘!”


    “我有必要告訴你嘛?”龔若飛毫不畏懼的迴視著他,甚至還當著他的麵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嘟囔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裏有你什麽事一樣!”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俱都聽到一清二楚,尤其是賈思道,更是雙眸之中閃過一抹好奇,雖然之前曾懷疑三人直接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情,但是著目前他的判斷來看好像並不是這麽迴事。


    便腦袋微微一側,壓低聲音向旁邊的淩浩然詢問道:“淩公子,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我怎麽感覺好像不是家庭矛盾呢!”


    聞聽家庭矛盾四個字,淩浩然差點笑出聲來,連忙穩住心神,淡淡地說道:“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說著指了指被裴淵庭牽著手的小石頭,淡淡道:“今天上午,我們在大街上偶遇了這個小姑娘,當時因為有事掛念,走路就沒有留意腳底,這小家夥的玩具木鳶就被子琦給一不小心踩碎了!”


    聞聽道子琦二字,賈思道臉頰之上不由自主地抖動了幾下,雖然隻是短短的幾息,但還是被淩浩然察覺。


    心知肚明的淩浩然頓時停下來,佯裝一臉關心的問道:“賈捕頭,看你神色有異,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吧!”


    “沒有沒有!”賈思道連忙擺了擺手,一臉淺笑道:“昨晚沒有休息好,可能神色有點異樣,不礙事不礙事,您接著說就是了。”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淩浩然慧黠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有些事呀,不能太較真,要不然會影響心情,就那這睡覺來說,你若想的越到,越是睡不著,是不是?”


    “淩公子說的極是,”賈思道也是聰明人,焉能聽不出他這話裏有話,但是又不能多說什麽,隻能佯裝聽不明白一般,在一旁點頭附和道:“我要是能像公子這麽豁達就好了!”


    說著扭頭看了眼肉嘟嘟的小石頭,笑著說道:“這小姑娘能得到您幾位的幫助,也不知道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呢!”


    “這話嚴重了啊!”淩浩然哈哈一笑,伸手親昵地揉了揉小石頭的頭發,接著說道:“當時這小孩子因為玩具被弄壞了,就抱著子琦的腿不撒手,我們說賠錢她也不放,好不容易才問出一點消息,結果,”


    話說於此,語氣驀然頓住,抬眼瞟了眼王大膽,隻見原本滿臉喜悅之色的他,臉色登時大變。便話鋒一轉,開口問道:“王掌櫃你怎麽了呢?”


    剛才所說的話對於王大膽來說那是句句紮心,本以為這小石頭與這位有著血肉親情,可現在才知道,二人隻不過是萍水相逢,這讓他登時有種跌入九幽穀底的感覺,即無情親,當然也就不會為了她做什麽。


    想至此節,便苦笑一聲,淡淡地迴道:“沒什麽,就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而已!”


    聞聽此言,賈思道臉色一凝,這正是他剛才搪塞淩浩然的話,沒想到竟然被此人原樣搬去,心中雖然不悅,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麽,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作罷。


    “哦,原來你們都沒有休息好呀!”淩浩然冷哼一聲,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鄙夷之色,便繼續說道:“當時中間發生了一點插曲,我就不一一敘說了,但是這王掌櫃給我們提供了一絲線索便是,我們要找的人,最後一次與這位龔掌櫃的在一起!”


    賈思道也是聰明人,聞聽到淩浩然故意的將‘最後’二字說的特別重,便瞬間明白,登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麽迴事,我還以為...”話說一半,語氣驀然頓住,意識到自己所想的是何等離奇,便尷尬地苦笑了一聲。


    然後笑聲還未落地,臉色便突轉肅穆,衝著龔若飛一字一頓地說道:“到了現在,不是你想不想說就可以將此事掀過去了!”


    說罷瞪了一眼王大膽,語氣悠悠地說道:“現在此事與你無關了,你若還是抓著他不放,我可能會將你帶迴去讓你嚐嚐,涉嫌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未待賈思道話說完,這王大膽立馬將龔若飛放開,甚至還伸手幫忙將褶皺的衣領整理了一二。


    手上整理著,嘴上更是奉承道:“大人,我這不是幫您給這小子顏色看看嘛?現在您竟然準備親自動手,那還有我什麽資格。”說著緩緩的向後退去,生怕走的動靜太大驚了眼前的這幾人一般。


    本來臉色猶如鐵板的賈思道,差點被他這幅溜須拍馬的樣子給氣笑,忙輕咳了兩聲穩了穩心聲,才繼續道:“龔老板,是你乖乖地說呢,還是我來問呢?”


    聽聞此言,龔若飛緩緩吐出一口氣,雙手客客氣氣的一抱拳,一副坦然的樣子說道:“迴大人的話,小的說的句句屬實,絲毫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我雖是個籍籍無名的老百姓,但是我對律法還是知道一二的,我可沒有聽過律法中有那一條哪一款禁止百姓帶姑娘迴家!”


    被他這麽一說,賈思道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嘴巴更是嚅動半天,方才說道:“我有沒說你將姑娘帶迴家是不對,我想問的是你這姑娘是從哪裏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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