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暫且原諒了這件事,但是不代就能心無芥蒂的任由他為所欲為,想來也沒有幾個人在知道丈夫去姬館後,還能心平氣和的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所以渾身熱血沸騰的大塊頭,幹看著如花似玉嬌妻什麽都做不了,心裏的猛獸開了閘後,看見主人就把持不住,可現在的瑾俞,端木青是真的不敢亂動了。


    自己挖的坑,隻能自己跳,端木青不敢勉強瑾俞,隻好跟著瑾俞身後,瑾俞指點別人幹活,而他則看著瑾俞忙碌解饞。


    半下午的時候張老爺帶著人來拜訪,帶來的都是瑾俞她們急著趕路沒有帶的東西,還有張太太為瑾俞準備的五六件衣服。


    針腳細致,料子高檔,細細摩挲著那含著情意的衣衫,瑾俞禁不住熱淚盈眶。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居然就得了這麽一個不似親人甚是親人的姐姐。


    “姐姐身子重,還要你們為我操心,實在是愧疚。”


    “妹妹說得哪裏話。你姐可不願意你這般對她疏離,既然是姐妹,自然不必客套。”


    看著眼眶都紅了的瑾俞,張老爺笑著道。


    接到端木青的安排,妻子比他還急,生怕耽誤了端木青他們的事,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來。


    端木青沒有說透自己是誰,張老爺走南闖北,見過的世麵不知道多少,稍稍一聯係,就猜到了幾分。


    這離柳鎮最近的軍隊,那就是護國公府的大將軍端木青的隊伍,一樣的名字,又是氣質斐然的人物,很容易猜到的。


    除了柳葉村那些樸質的人不知道外,也是因為沒有人會想到,人們眼裏神抵一樣的人物,當初會以那樣狼狽的狀態出現在柳葉村。


    大家先入為主的把端木青當做了木子,因為受傷呆呆傻傻的木子。


    而且張老爺相信,即便是瑾俞,現在也不知道端木青的真正身份。


    這打戰期間擅自離營娶妻,可是重罪,按軍法處置也是死路一條,但若換一個方式來說呢?


    當初端木青是被瑾俞救迴去的,美女救英雄,芳心暗許,拿著當初的手信千裏迢迢來尋這個人,不知身份地位,隻是這麽一個人,這隻體醒了她的情深義重,意義大不一樣了。


    軍法可以規定端木青不能離營,但沒有規定別的姑娘不許千裏迢迢來找有情郎啊!


    “妹妹的事,讓姐姐姐夫擔心了。”瑾俞羞澀的轉過頭去,抽帕子抹臉。


    “你們這也是好事多磨嘛!不怪。”


    吃了一盞茶後,端木青和張老爺又去了書房密談。


    瑾俞有點想去聽,但是端木青事先說過的,這件事讓她別參與,從頭到尾扮演一個拿著手信千裏迢迢來追有情郎的癡情姑娘就行。


    這事有點打破世俗,若不是瑾俞現代化文化熏陶的人,估計接受不了這樣的設定。


    可瑾俞是瑾俞啊,她不覺得怎麽樣,這事隻覺得霸氣,以後端木青就頂著被自己追到手的光環過一輩子!


    申時後,才聽畫眉說張老爺走了。


    “少爺要出門了,少奶奶不去送送嗎?”畫眉壓低聲音問。


    之前兩個人還吵了一架,雖然有客上門和解了,但是有機會更近一步總是好事。


    “不用。”瑾俞淡淡的道。


    因為端木青會進來。


    果然沒有過一會兒,院門口就出現了一道颯爽的身影,大跨步翻起的衣擺遲遲都沒有落下。


    “奴婢告退。”畫眉不等端木青進來,自己便有眼力的退了出去,省的一會兒被人趕。


    和端木青擦肩而過,畫眉恭敬的福了福,便掀開布簾出去了。


    “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晚點迴來。”


    端木青朝瑾俞這邊走來,大長腿走的很快,不一會兒高大的身形就把瑾俞罩在了自己的影子裏。


    瑾俞抬頭看他,緩緩地站起來,雙手理順他脖子上的衣領,在端木青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低他的脖子,湊上去吻在了他的嘴角。


    “雖然追夫這樣的事情做起來很霸氣,但是你也別急著應下,搞不定就緩緩。我不急,反正你是我的,跑不了。”


    端木青被那一觸即離的親吻搞得熱血沸騰,剛剛想做點什麽,就被瑾俞的手給抵住了唇,接著還聽到了瑾俞這般霸氣的話。


    “別擔心這些,我會搞定的。安心在家等我迴來。”


    “不管你能不能讓你家人同意我們的婚事,都不重要,好好的……”


    她要的是祝福,不是反目成仇。


    ☆、第八百七十七章釋權


    冬日的夜色來的總是那麽早,又縫月末沒有月亮隻不過酉時初,到處已經是烏漆嘛黑一片。


    宮燈沿著莊嚴的宮殿懸掛著,圖喜慶的大紅燈籠在屋簷下被寒風吹得左右搖擺蕭條裏透出的喜慶,不夠熱鬧,隻餘莊嚴肅穆。


    全副武裝的羽林衛在四周巡邏,因為今天今天宮裏有宮宴在,怕出意外,戒備比平時又嚴了幾分。


    內侍守著緊閉的禦書房的宮門,已經一個多時辰了,裏麵有東西破碎的聲音,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怕觸犯宮規,他愣是不敢伸長脖子聽。


    風吹過,送來了羽林衛身上鎧甲磨合的聲音,再聽不見厚重的宮門裏傳來的動靜。


    “寡人念你端木一族勞苦功高,特把心愛的公主賜予你為妻,天大的福氣,你居然還敢抗旨!


    你把天家的臉麵放在哪裏?眼裏還有沒有寡人了?”


    指著單膝跪地,早已經換迴一身戎裝的端木青破口大罵。


    也不知道是興奮過度,還是被氣壞了。


    “多謝陛下厚愛。末將已經許了別的姑娘承諾,不能違背誓言。”


    端木青不卑不亢,身上的鎧甲還掛著茶葉,披荊斬棘的鎧甲,神聖的象征,沾過端木青自己的血汗,也沾過敵人的血汗,但現在被人潑了茶水。


    鐵骨錚錚,寧願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然,英雄也有折腰的時候,想要全身而退,一杯茶有什麽關係?


    刀山火海,他都準備去趟。


    “有什麽姑娘,難道比寡人的公主,還要尊貴?那讓你寧願抗旨也有娶她?”皇帝怒道。


    “不。她隻是普通的一介農女,整日拋頭露麵維持家中生計。比不上公主尊貴,但有恩於末將,當日我思路混沌之時,借住在她家中,毀了她的清譽,末將當負起責任。”


    “哼!左不過是一個挾恩圖報,攀高枝的女人,你莫不是因為她危險你……”


    沒想到堂堂天子,居然會說出如此市井的話來,簡直是丟了皇家當然臉,端木青抬頭正色道。


    “末將從未在她麵前提過身份和家世,當初末將一心追查軍餉去向,被人暗殺傷了頭,癡癡傻傻渾渾噩噩四個多月。


    承蒙她不離不棄的照顧,要貪也是貪榮華富貴,對一個不知家住哪裏,自己是誰的男人,她實在沒有必要去貪。


    她一腔柔情,真心對的是末將這個人。


    人生了了幾十載,末將不想辜負姑娘的一份情意。


    特請辭大將軍一職,請陛下恩準末將卸甲歸田。”


    皇帝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軍餉被誰拿了,大家都一清二楚。


    端木青被人暗殺,大難不死,這件事追根究底還是他赫連家的人幹的,皇帝心虛啊!


    為了維護赫連皇室的顏麵,他給不了端木青公道,想把女兒嫁給他以示皇恩浩蕩,可端木青軟硬不吃。


    鬧得狠了,他不要軍權,不要一切,;要不是正逢他大勝歸來之際,他巴不得端木青這樣做。


    天下悠悠眾口鑠金,他即便是皇帝,也做不到不顧民憤,前提他還賜婚被抗旨,在這檔口奪了端木青的兵權,大有以私謀權的意味。


    皇帝還是要一點臉的,端木青這是算準了,收迴兵權,就得放棄賜婚嫁公主。


    公主可以隨便嫁給誰,收迴兵權的機會,隻此一次。


    “不!你需要。”


    皇帝從書案後麵站起來,背著手龍行虎步的走到端木青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大宛第一大殺器的男人,哪怕跪在地上,也還是威武不屈,


    “迴去考慮一下吧!軍法就免了,這幾天你就暫代禦林軍指揮使一職,皇城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陛下……”


    “端木一族百年世家,為國為民百年,寡人若是這般應了你的要求,豈不是要被全天下唾罵?可惜護國公老了,寡人還想要他多為大宛撐幾年。”皇帝好像是和端木青說話,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端木青猛的抬頭,劍眉微蹙,犀利的視線仿佛要穿透皇帝的心。


    “多謝陛下垂憐。末將心意已決!認打認罰,一切按照軍法處置。”


    說不出的悲涼,戰功赫赫的護國公,一輩子都在想著上疆場揚國威,晚年落的滿身傷痛,兒媳連孩子都不敢生。


    端木青真的想要他一心為國的祖父來看看,這就是他忠心耿耿,端木一族幾代人用性命擁護的皇權,現在又用了端木一族老小的性命,來要挾他。


    “寡人憐惜你有大將之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半個月。”


    找不到由頭來處置自己,無端的收迴兵權,萬民不好交代,所以就要禦林軍指揮使來侮辱他,逼他自己去解釋嗎?


    堂堂大將軍,萬人敬仰,在赫連家族的人眼裏,隻不過是個看家護院的。


    “陛下,末將有本要奏。”端木青從腰帶裏摸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奏折,恭敬的獻上,“懇請陛下恩準末將卸甲歸田!”


    他什麽都不要了,不要兵權,不要護國公府的爵位,隻求全身而退。


    坐迴書案後麵,皇帝顫抖著手裏還拿著一份奏折。


    端木青把手裏的六十萬大軍,分成了四份,一份給了從小被他送進國公府練武的五王爺赫連雲飛,一份交到了兵部,一份給了武家,還有一份留給了端木青的得力副將賀家。


    除了兵部的十幾萬大軍外,別的皇帝一樣沒法掌控,但要慢慢來,那些人比端木青還掌控,他們頭上沒有端木一族威赫天下的威名,心中的那口氣總算是出了。


    端木青還算識相,知道把兵權交出來。


    為了提現自己的仁義,皇帝滿臉悲痛和惋惜的道。


    “這份折子寡人壓下了,寡人再給你一次考慮的機會。半個月,半個月後,你若還是現在這個意思,那麽寡人就按軍法處置……收迴兵權!”


    不再提賜婚的事情,這也算是勝利了,端木青沒有留下吃宮宴,頂著一身濕漉漉的茶水出宮去了。


    身後靡靡之樂,歡聲笑語,皆拋在了身後,雄偉的皇城,黑黝黝的,就像它腐爛的內芯一樣。


    ☆、第八百七十八章拜倒在權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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