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直接的表態,他們不希望自己留下來。


    何方起覺得未來障礙重重,除了老太太和姑姑外,沒有人看好他。


    瑾俞離的遠,沒有聽見這邊的對話,等幹活的男人踩著水下地後,她背著背簍也準備迴家了。


    一大陶罐的麵條,四個大男人吃的就剩下一碗的樣子,背簍已經放了半背簍的稻穀,陶罐和碗便放進籃子裏拎,好在麵條已經吃的差不多,拎著也不重。


    “去呀!快去請人來看看呀!要出人命了!”


    瑾俞還沒有到下麵,就聽到對岸有個尖銳的聲音在喊話,有點耳熟,再看那太陽底下都在閃閃發光的頭飾,瑾俞認出來了,那是劉傑昌的母親,李寡婦。


    那腿腳走得飛快,手裏的帕子,甩得和被大風吹的一樣,那麽急切,一直擺的太太架子也不見了。


    路上她有人聽到她的喊聲,便停下腳步,肩膀上還挑著擔子問發生了什麽事。


    隔著一條溪,除非像之前那樣大聲喊話瑾俞才能聽見,正常說話還是不行當然。


    不過看那李寡婦的手一下一下拍打自己的兩個膝蓋,大概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


    瑾俞對這些人的好奇心有限,不想招惹,能避開不見那是最好,管她出什麽事,她都沒有興趣去打聽。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問,就聽不到動靜的。


    吃晚餐的時候就有消息過來了,何氏拿著一個大海碗過來,說是老太太幾天沒有吃肉了饞肉,讓瑾俞給打一碗湯。


    ☆、第七百二十四章流言蜚語


    瑾俞沒有說什麽,餐廳裏瑾良信父子幫忙割了一天的稻穀還在吃飯,不看僧麵看佛麵,她也不會拒絕何氏,進了廚房拿了一個有耳朵的陶罐,把鍋裏剩下的排骨和兩碗樣子的湯都裝進去。


    “欸!瑾俞,你可知道劉傑昌家的那口子生了啊?”


    何氏巴巴的跟了進來,神秘兮兮的湊到瑾俞身邊說話。


    “不想知道。”瑾俞下意識的避開何氏,把荷葉蓋住陶罐,用線繞了一下,推給何氏,“這裏還有兩碗湯和肉,都帶過去吃!明天沒有了,你不用過來要。”


    意思是要打發何氏走,可何氏哪裏是那麽好打發的,這八卦憋在心裏悶了許久了,那股興奮勁怎麽都按捺不住,怎麽也要找個人分享一下才舒坦。


    “這劉家也是夠可以的!”


    覷了一眼瑾俞,何氏靠著灶台沒有要走的意思,窩在一肚子話想要和瑾俞說,沒有等了好奇的迴應,見瑾俞埋頭洗灶台,鍋蓋,她便自說自話。


    “那劉傑昌的媳婦這進門可才七個月不到一點,沒想到就生下了一個足月的男孩,她那婆婆還說早產,我看八成是未婚之前暗通曲款有的孽種,這才來我們家退婚的。


    那李寡婦還有臉了,發動的時候找不到人接生,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


    現在可多人看笑話了,大家都在猜那劉傑昌到底是爬牆偷了人家小姐,還是……那啥……”


    何氏興奮的眉飛色舞,唾沫紛飛的說著,堪比那茶樓的說書先生。


    這劉傑昌當初飛快的退婚,又飛快的成親,這裏麵的貓膩藏了這大半年,今天總算是大白天下了。


    也不管瑾俞一個未婚小姑娘能不能聽這些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那怨氣衝天的模樣,比瑾俞這個當初被退婚的人激烈多了,仿佛當初集在心裏的怨氣,這下有了地方發泄一下。


    瑾俞聽了直皺眉,不管是劉傑昌和林玉雪暗通曲款也好,還是林玉雪未婚先孕,劉傑昌成了接盤俠也罷,這些都和自己再沒有關係了。


    “大伯母,背後莫論別人長短,那些事與我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


    “怎麽會無關呢!當初可是他背信棄義,找了一個你不理庶務,粗魯不堪的名頭退的婚!現在真相大白了,那天殺的浪蕩子,原來早就把人肚子給搞大了……”


    “大伯母!你別說了,我不想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這……這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嘛!村裏大家都在說劉家不地道,當初明明做錯事的是他們家。”


    何氏說的正興奮,被打斷還有點不可思議,想著瑾俞應該會希望聽到這個最開始自己被退婚的原因,沒想到瑾俞冷靜的不像話,對這個消息絲毫不感興趣。


    打抱不平?


    瑾俞手上在幹活,心裏在冷笑,當初她剛剛醒來的時候,那事情可是鬧得最兇的時候,何氏冷嘲熱諷,壓著她不知道說了多少難聽的話。


    那時候瑾俞聽到的就是自己沒用,沒有人家林玉雪的大家小姐身份,被搶了婚事活該,一句安慰的話可都沒有。


    “那肉湯你再不拿迴去,等會兒菊花嬸來討吃的,我可就給她了!”


    把鍋裏的髒水換成幹淨的,瑾俞擦灶台的時候擦都給何氏的那個裝肉的壇子,作勢就要拿迴來,何氏以她肥嘟嘟的身手不一樣的靈活,飛快的把壇子抱在了懷裏。


    “你奶幾天沒有吃肉了,可不好把這肉湯給浪費了。”


    通通通,腳步重重的往外走去,那架勢好像瑾俞真的要把陶罐搶迴去一樣。


    總算是走了,瑾俞鬆了一口氣,這些八卦她沒有興趣聽。


    何氏的聲音不小,瑾昌明在餐廳吃飯都聽的一清二楚,這下飯都沒有胃口吃了,忐忑的來了廚房,生怕瑾俞被何氏的話給刺激到。


    “瑾娘啊!別人怎麽樣都和我們沒有關係,隨她去啊!我們的好日子在後頭。”


    “爹放心,我知道的。那些都過去了,我早就放下。”


    瑾俞對那劉傑昌除了厭惡之外,沒有多餘的想法,至於原主對他是什麽情感,瑾俞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就算原主對他情深義重,不惜跳溪自殺,那也是原主的事,感情這樣的事情,瑾俞沒法將就,隻能說抱歉了。


    瑾俞沒想到這事還沒有玩,吃了飯幹活的人都迴去了,村裏那些女人大晚上的,居然還摸黑上門來竄門,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既然有客人來,瑾俞自然也不會關門不理人家,茶水泡上,南瓜子,炒花生也擺出來給她們吃。


    一開始還隻是說說笑笑,談天論地的,不一會兒那話裏話外就夾著今天劉家添丁的事了。


    瑾俞喝著茶,裝作不懂的把話頭岔開,一兩次後,原來想借這件事討好瑾俞的,沒想到瑾俞不接茬,隻能作罷。


    不過茶水喝著,瓜子磕著,女人在一起東一句西一句,倒也不會冷場,一晚上下來,大家仿佛已經變成姐妹親人了一樣。


    瑾俞也不是不好相與的人,別人對她好,她也對別人好,見識又比村裏的這些田間地頭的女人多,一下就變成她說,別人聽了。


    由拍馬到聽了外麵的見聞,迴去的時候已經是對瑾俞滿心的崇拜了。


    “之前我都不好意思與你說話,沒想到瑾俞你這麽隨和呢!”有個麵生的小媳婦靦腆的道。


    “那是瑾俞沒有空,你見過哪個有本事的人,會有空在巷頭門口的瞎聊,人家都是埋頭幹大事……”


    一通吹捧吹的,瑾俞都快架不住了,這些女人也是厲害,那嘴巧的,恐怕都能把爛泥說成金塊。


    “諸位好走,明天再來啊!”


    好不容易茶喝了三壺,客廳裏那竹簍都堆滿了花生南瓜子殼,這才把三五個嬸子大媽大嫂給送走。


    流言蜚語送上門,瑾俞可以想象這些話,以前肯定有人去別人家裏說自己,但現在他們家有點不一樣了,被議論的對象也換成了別人。


    瑾俞早就累趴了,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下,迴來樓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照樣收穀子,那梯田的穀子特別麻煩,田裏還有水,兩畝多地,五個人愣是花了四天功夫才收迴來。


    ☆、第七百二十五章識趣


    幫忙篩了幾天穀子,瑾俞隻覺得手臂都不是自己的,尤其一天下來,到晚上身上都是那紮人的稻穀粉塵,癢得難受。


    迴到自己屋裏看了一下手,發現從手肘開始,一直延續到指尖,那被稻穀磨的紅痕刺啦啦的疼。


    好在瑾俞上次去府城買了一盒手脂迴來,晚上抹上一點,白天才不會疼的那麽厲害。


    好在家裏的稻穀已經收迴來了,接下來隻要曬幹,吹掉不飽滿的幹癟穀子就能入倉。


    割稻穀的這幾天,天公作美,太陽大的和夏天一樣,瑾俞就著清水照了照,發現那一天四五趟的翻曬穀子,和曬穀子,硬生生把她給曬黑了幾個色號。


    這天穀子曬出去後,瑾昌明就不再讓瑾俞出去翻穀子了,女孩子要嬌養,以前是沒辦法,現在情況不一樣,也不能讓瑾俞這樣天天在太陽底下暴曬。


    瑾俞沒有多在意,在父親去幫老宅收穀子的時候,她照樣太陽底下翻穀子,隻是頭上的鬥笠和臉上還有手上都用布包裹住。


    晚上瑾俞用雞蛋清,還有白芷一些中藥diy做了急救美白麵膜,每天敷一次,三天後就有了很大的改變,雖然不至於像原來那麽白,但也好了許多。


    再次去鎮上已經和上次拉開了十天的時間,瑾俞那天是帶著一簍的泥鰍去的,在家裏覺得沒什麽,真的要出門瑾俞還是愛美的,特意讓自己能看了一些才出門。


    “原來真的是瑾姑娘!乍一看還以為認錯人了!”


    這是顧大看見瑾俞說的第一句話,讓瑾俞很受傷。


    明明已經養了幾天,她看著好了許多,才來鎮上的。


    “這些天太陽曬的多,黑了不少,難得你認得出來。”


    瑾俞來的早,酒樓也才開門不久,這會兒沒有客人上門,進去的時候瑾俞裝的不甚在意。


    顧大察言觀色也是厲害人物,哪個姑娘不喜歡漂亮,忙笑著道。


    “這曬過太陽後,看著更有活力了,小的若是知道曬太陽能有這麽大改變,當初太陽底下也多去跑跑了。”


    “你還是會哄人的,多跑曬成我這黑炭一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瑾俞笑眯眯的把顧大圓場的話給接了,“我給你主子帶來了一些泥鰍,昨天晚上就用香油養了一晚上,這會兒給燉上,剛剛好中午吃。”


    “瑾姑娘有心了。”


    顧大要去接,瑾俞直接拎著竹簍去了後院,今天沒有過來照看淩子言,總該有點表示表示。


    淩子言在樓上就聽見瑾俞來的動靜,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把人給等了,好幾天沒有見,這下知道瑾俞來了,心裏雀躍不已。


    泥爐是茶水已經備好,就是好看的字畫也已經擺了不少在案頭,連瑾俞上來他哪個姿勢抬頭看過去最好看,淩子言都琢磨過。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瑾俞上來,他也沒有了心思寫寫畫畫,幹脆擱下筆,走到可以看見後院的窗戶邊往下看。


    隻見後院的廊下繞著嫋嫋白煙,女孩子清脆的說話聲從那屋簷下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撩的淩子言心慌意亂。


    幹脆抬步往樓下去,瑾俞不上來,他又不是不能下去。


    樓下瑾俞正忙得慌,把泥鰍下鍋用熱水燙了一下,洗去外麵那層滑膩生成的白膜。


    把家裏前兩天榨出來的茶油拿出來,也就一小壇子的分量,留了做麵脂一碗的量,剩下的都帶來給淩子言了。


    想著他現在養傷期間,那些動物油也不好一直吃,那茶籽油難得,他倒是可以吃一些。


    等鍋燒熱再下油,蔥薑大料下鍋炒香,泥鰍也一起下去煸炒,再用料酒熗鍋,等到泥鰍的那股腥味散去,隻餘誘人的香味,再添一小勺醬油提鮮,最後才加水燉。


    廚房裏大家難得看瑾俞露一手,雖然煎炸烹炒這些酒樓已經從瑾俞這裏學到了不少,但每個人都想要進步。


    端看出彩一些的兩個大廚,跟著兩個小屁孩都能進京參加比賽,他們不知道有多羨慕了,一致認為討好了瑾俞有好前程,隻要瑾俞動手,他們就不放過學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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