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叛主


    瑾昌明和以往一樣,沒有把在老宅做的決定說出來,瑾俞是個有主見的,他還真的擔心自己勸不動瑾俞,幹脆到那天再說,或許看了男方家長,興許就同意了。


    “爹,明天我去鎮上一趟,把該買的東西買了,酒席的菜也帶迴來。”


    瑾俞列了一張單子,上麵出來酒席的菜肴外,還有一些新家要添置的小東西,她擔心喬遷碰上自己離家,父親一個人忙不過來,幹脆早點把東西準備好了,這樣即便出門也不怕。


    “這些不急,左右等到正日子買也來得及。”


    “我恐怕要跟著客來酒樓去一趟京都,這廚藝大賽最關鍵的一刻就在那裏,我沒有去的話,怕前功盡棄。”


    “不能不去嗎?那麽遠的地方,你一個小姑娘,這麽好去。”


    瑾昌明心裏有事,做竹器活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瑾俞一提要去京都,他就有點不願意了。


    府城他都覺得一個姑娘家去太遠,這京都還在千裏之外,那不是更遠了嗎?


    有個什麽話,連商量的人都沒有,那可不行,這下竹器活也做不下去了。


    “估計不行。”


    府城的選拔賽她都去了,心裏再彷徨無措,這京都最重要的一關,不能不去。


    這邊瑾俞和父親為去京都的事苦惱,鎮上客來酒樓,也是一派凝重。


    淩子言這兩天迴來都在試著走路,燒傷的腳雖然不至於殘疾,但去了一層皮,下地還是有些影響的。


    白天好不容易練了上下樓,酒樓裏都為他的康複高興,這興奮勁一直延續到臨睡前,被顧大拿來的一封家書打破。


    淩子言折騰著爬了起來,格外隆重的用自己還不大靈活的手拆開。


    要是沒有預料錯的話,客來酒樓在這次選拔賽裏脫穎而出的消息,應該是傳到京都了。


    那麽今天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招他迴京都的。


    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地方,他的榮與辱在那裏開始,也是在那裏終結。


    他做夢都想迴去一雪前恥。


    但絕對不是自己這樣狼狽的迴去,要是有了靖國公府的書信,那麽他們之前給定的那莫須有的罪名,就都不成立了。


    他淩子言,還是京都千金難買一畫的第一公子。


    熟悉的信箋,乃至熟悉的筆跡,迫不及待的看完,淩子言臉上的興奮已經了無影蹤。


    為什麽會是這樣?


    難道他做的再多,都不過是別人的一塊墊腳石。


    “主子,信上都說什麽了?”


    顧笙瞧著淩子言臉上的神情不對,也顧不上尊卑有別,問。


    “顧笙,嫡長子,就真的比嫡次子重要嗎?”淩子言低低地問。


    “自然是一樣的,獨木不成林……”


    “不!他們不需要我了!”淩子言扶著案幾站起來,和之前的從容欣喜完全不一樣,取而代之的是悲哀,“他們需要的隻是靖國公的門楣,那塊沒有血肉的牌匾。還有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權利!”


    修長的身形有點不穩,俊美的臉上浮著涼涼的笑。


    “我是那枚棋子,被舍棄驅逐的棄子!”


    “主子!”


    顧笙箭步上前,淩子言已經捂住胸口,喘不過氣來了。


    “顧大!把主子的藥拿來!”


    頓時剛剛熄火的酒樓,又是一番折騰,沒有杜老大夫在,顧笙看著淩子言吃了藥,匆匆忙忙的又去把別的大夫找來。


    等淩子言吃了安神藥睡下後,顧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子,顧大正守在房間門口偷偷往屋裏看,被顧笙撞個正著。


    隨手一點,顧大便說不出話來,接著二話不說,拎起顧大直往樓下去。


    樓下等著吩咐的夥計驚詫的看著這對兄弟倆,不懂他們這是要幹嘛!


    “都給我迴去睡覺,不論聽到什麽動靜,都當做沒有聽見!”


    顧笙冷冷的話語還在耳邊,人拎著顧大已經去了下房,夥計們對視一眼,聰明的一哄而散,紛紛迴去睡覺。


    顧大想喊喊不出來,要掙紮力氣又沒有習武的顧笙大,毫無懸念的被丟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床被褥迎麵砸了過來,同時還有那力道十足的拳頭。


    隔著被褥都拳拳到肉,痛的人肝膽俱裂,偏偏又喊不出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顧大已經死狗一樣的癱在那裏不能動彈,而顧笙才堪堪收起拳頭,掀開被褥的時候,還能聽到關節咯咯咯的響聲。


    “去信不是在比賽結束後送到,消息傳的到京都不會這麽快。我和你說過,主子的事你別摻和,為什麽還要做出這樣的事來?”


    解開顧大的啞穴,聽著他的哀唿聲,顧笙站在那裏,看著地上蜷縮在一起的顧大,麵無表情的問。


    “我可是你哥哥!就是沒有一起長大,你也不能這樣下狠手!”顧大不甘的道,逃避問題。


    “就算你是我哥哥又怎麽樣?再敢背叛主子給京都送信,那麽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這下顧大是真的知道害怕了,顧笙那猶如索命閻羅的狠勁,做不得假。


    “我也是為了主子好,能讓他早日迴京,不也是你的希望嗎?”


    顧大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一腳又被顧笙踹迴去了。


    “主子原本已經算好了,這次的事情塵埃落定後,京都肯定會派人過來請他迴去。


    可是你這封信過去,把所有的底牌都揭了,還告訴了京都一個訊息。主子連最親近的隨從,都叛變了!


    現在這一切都是世子的功勞,和主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滿意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給主子的幫助嗎?


    傻的和什麽似得,要是主子有所察覺的話,你也不用活了!”


    顧大呆若木雞,原本想投機取巧,沒想到適得其反了。


    渾身的疼痛,在這一刻都變得不夠清晰了。


    “啪”顧大抬手狠狠地在顧笙唯一沒有打的臉上,甩了幾個耳光,為自己的失策後悔。


    “瞧我做的都是什麽事啊!”


    ……


    第二天瑾俞早早就起來了,結果飯沒有吃,二妮跟著滿倉叔就來了,今天要去買幹貨菜肴,滿倉叔作為村裏主事的人,肯定要跟上。


    三人到了鎮上,沒想到那麽早,鎮上就沸騰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開恩科


    前方端木大將軍的軍隊打到了雪狼國的老巢,雪狼國請降,皇帝一高興,內閣就提議趁著大好時機給國家招賢納士。


    結果幾番討論下來,那趕在冬季來臨之際開恩科了。


    這會兒一大早鎮上的臨時衙門那些衙役,敲鑼打鼓的在各處就是一陣宣傳,所以整個鎮都沸騰了。


    這種喜大普奔的好事,家裏有讀書人的人家,都紛紛去燒香拜佛,感謝老天開眼,皇帝開恩了。


    那平常貼告示的地方,早就淪為了擺攤的點,今天難得兩個衙役挎著腰刀守在告示前麵,一旁還有一個林家的仆從在扯在嗓子喊話。


    “聖上隆恩,加考恩科,讓更多的能人為朝廷所用……”


    瑾俞他們從那裏經過,也隻是看熱鬧而已,縱使皇恩浩蕩家裏也沒有人參加科考,完全興奮不起來。


    倒是那打到敵人老巢的消息,讓瑾俞多關注了一些,想著之前那大批湧進柳鎮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邊境被戰火禍及的無辜百姓。


    現在戰事已經過了,那這柳鎮大概也就平安無事了,不用大戰,總歸是好事。


    “這一年考兩場,這讀書人看來也是辛苦嘍!”


    “雖然苦了點,但機會多啊!不用再等三年就會試,說不定我們鎮上還要出個會元呢!”


    有些人還沒有緩過勁來吧!


    瑾俞聽那些人津津樂道,心裏不自覺的想到李文軒,以他的資曆,這次的會試估計沒有問題。


    “要是瑾天早兩年上學的話,那這次的恩科,指不定就有機會了。”


    許是被氣氛感染了,二妮也忍不住興奮的道。


    “瑾天年紀小,不急。”


    讓十歲才上了不到半年學的孩子去考秀才,那不是鼓勵,而是摧殘,瑾俞不敢想,還是乖乖的接受十年寒窗苦讀吧。


    三人去三風貨行前,瑾俞還去了一趟客來酒樓,杜老大夫留下的治燙傷生肌祛疤的藥,正好給淩子言用。


    在門口二妮和滿倉叔沒有進去,主要是滿倉叔看著那光耀的門楣,還有錦衣玉袍的食客,覺得自己一身布衣進去不合適。


    而二妮則是有自己的盤算,要是說當初對淩子言的心機心懷戒備,這次淩子言不顧生死把瑾俞救迴來,早就抵消了當初的那一點顧慮了,隱隱還有點想要撮合的意思。


    瑾俞可不懂二妮的心思,左右進去不用一刻鍾就能出來,便自己進了客來酒樓。


    “閨女啊!原來這裏就是和瑾俞做生意的酒樓啊?”


    滿倉叔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扶著獨輪車和二妮父女倆蹲在牆角,好奇的問。


    “也是這次和我們一起去參加比賽的酒樓,東家人可好了。”


    “了不得啊!這大貴人,可不是平常人能結識的。”


    “爹你瞧好了,就憑瑾俞的手藝,結識一兩個貴人算什麽,就是王爺這次我們都見過……”


    二妮談興正濃,把這次去府城能說的說了一通,被瑾俞叮囑過的縱火事件避而不談。


    “這要不是女兒身要嫁人的話,她以後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啊!”


    “瑾家婆婆,又在逼她嫁人,這老太太這麽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呢!”


    “眼下是消停不了了,瑾俞的做菜配方惹眼,能賺錢的東西,那老太太怎麽會放過。”


    要是以往滿倉叔不會是這些,但女兒跟著瑾俞後麵學徒,肩負著保守配方的責任,說說也是給女兒提醒,別到時候老太太瑾俞那裏拿不到配方,上門找二妮要,到時候要記得保守秘密。


    “這老太太真壞!當初見沒有價值就把人一家掃地出門,現在居然還有臉來要配方。這也就瑾俞好脾氣不說什麽,換做是我的話,直接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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