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把那些熟菜也改良了做法,原來的清炒四季豆,被她做成了四季豆幹鍋;綠油油的小白菜,直接過水後,再燒了熱油潑。


    南瓜直接采了比較嫩的,掏空裏麵的瓜瓤和南瓜子,用油撈了一遍茄子,再在裏麵加了炒好入味的肉沫,依次塞進南瓜裏,直接上鍋蒸,小半時辰後,一道南瓜盅就做好了。


    這些菜的做法看著小小的改變,但檔次和味道什麽的,就不知道好了多少,一下高大上起來。


    看的幫廚的女人嘖嘖稱讚,不怪乎她們做的菜上不了台麵,就這做法就是聞所未聞的。


    瑾俞也不藏拙,她們有問必答,把做的那些菜技巧都告訴了她們,一時間大家學的也認真,完全忘了自己就算做也沒有那麽多調料調味。


    “瑾俞啊,菜怎麽樣了?能開席了嗎?”


    不一會兒主事的滿倉叔就進來問可不可以開席了,一廚房擠滿了女人,他也不好意思進來,便站著門口問。


    “可以了!大家都去忙吧!”


    瑾俞自然是說沒問題,讓幫忙端菜的人把菜分了,隻等著依次端上桌。


    分菜的大案板放在廚房門口,從村裏借了的碗就放在外麵,直接分菜再上桌也方便,這些瑾俞不用管,有廚下主事的翠花嬸在指使她們幹活。


    客人上桌後,吃著瓜果喜糖等後來的客人,人都來齊後,茶點撤了,就開始上頭菜,野蒜苗炒魷魚幹做了頭菜,接著就是八寶糯米飯,香酥肉,還有炸肉丸子。


    直到上菜女人迴來說外麵開始敬酒了,那碗敬酒的燉雞就該上桌了,也意味著酒席接近尾聲,瑾俞也可以歇會兒了。


    “這,瑾俞啊,我可以出去看看新娘子了吧?”


    菊花嬸打著商量問瑾俞,大家好奇今天的菊花嬸怎麽會這樣的老實,居然大夏天坐在灶下燒火,這會兒還這樣問瑾俞,跟她以往完全不一樣。


    “新娘子一會兒就可以看,這會兒在敬酒,還有兩個菜就該散了,嬸子再坐會兒吧。”


    瑾俞看著菊花嬸胖乎乎的臉上大汗淋漓,說話聲音也柔和了些,不像之前那麽強硬,左右一個貪小便宜的小人,和她計較也是掉份。


    “這村裏難得一個結婚的,嫁妝又有那麽多,你就讓我看看去吧!一會兒要燒火再迴來。”菊花嬸的眼睛轉個不停,一看就沒有說真話。


    “一會兒我陪嬸子去看新娘子吧!嬸子也忙了這麽久,肚子也餓了吧?吃點糯米飯吧!”


    瑾俞剛剛鬆動點的心,被她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給看厭煩了,與其把她放出去整事,倒不如留在眼下看著。


    把從酒席上撤下來還有半碗的八寶糯米飯給她,果然見她眼睛一亮,開開心心的接過去吃。


    “我這肚子餓著呢!”


    接過來大大的吃了兩口,眼睛一轉,又把碗放下了。


    這外麵大魚大肉那麽多,這瑾俞果然好算計,一碗糯米飯就想把她給打發了,一會兒幫廚的上桌,那些好吃好喝的哪裏還能吃得下。


    “瑾俞啊,你這就有點不像話了啊!那麽多的大魚大肉,你這麽好意思讓我吃這些飯呢!”


    瑾俞正在熗鍋,聽了菊花嬸這話,差點一勺油給她倒過去。


    其他幫忙的女人,最多捏一小團的糯米飯吃,別的菜人家是規矩的收好不去動,不像菊花嬸那樣八百年沒有吃過東西似得拚命吃。


    畢竟客人留下過夜,明天早上還有一頓酒要吃,俗稱下山飯,客人吃完飯和新娘子認了親就走。


    這菊花嬸剛剛探頭探腦的,那些桌上剩下少一點的肉菜,好些都進了她肚子,沒想到她還是不滿足。


    “菊花,你這話說的就太過分了,這從外麵開席起,你的嘴有停過嗎?瑾俞好心讓你先吃點,倒成壞人了,那你幹脆別吃。”


    翠花嬸剛好進來,不等瑾俞開口,直接上去把菊花嬸手裏的碗拿走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飯太幹了,想要喝點湯。”


    欺軟怕硬,瑾俞給她好臉,菊花嬸就蹬鼻子上臉,這會兒飯碗被搶後,菊花嬸反而變得小心翼翼了,討好的笑著解釋。


    “瞧你這點出息!”翠花嬸一看菊花嬸,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隨著菊花嬸從凳子上站起來,一直捂在肚子裏的肉,通過火烤加擠壓,那油都從衣衫裏滲透出來了,一個巴掌大的油印,赤拉拉的出現在大家眼前。


    “我就說嘛!怎麽菊花嬸今天你這麽勤快,敢情是有這一茬在啊!”


    幾個女人一臉了悟的看著菊花嬸,再看氣定神閑繼續炒菜的瑾俞,明白瑾俞押著菊花嬸在這裏幹嘛了,這是怕她出去順手牽羊惹麻煩,故意把人留在廚房看著了。


    “這……這……這不我家那個生病了,我帶點喜宴的菜迴去給他衝衝喜嘛!”


    菊花嬸下意識的去捂自己地肚子,順手牽羊習慣了,平常都是麵對一家子,這會兒是大家都在這裏,哪怕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


    眾怒難犯,一個人好解釋,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還是有點縮手縮腳。


    “呲!”


    眾人不屑的呲笑,那劉二柱常年生病,這都病了十幾年了,若是喜宴的菜能治好他的病,也不知道好了幾迴了,這樣蹩腳的借口,也說得出來。


    “菊花,你這迴是太不像話了,瑾俞知道了替你遮掩,這是不想讓你在外麵那些客人麵前丟全村的臉,你還敢再鬧的話,那就別怪我們把你轟出去了!省得跟著你一起丟臉!”


    ☆、第六百三十章變忌諱


    翠花嬸一貫嚴厲,介於外麵院子裏有客人在不好大聲說,那壓低的音調,嚴厲的麵容,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起碼菊花嬸囁囁嚅嚅地,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至此瑾俞知道菊花嬸順手牽羊把人留在廚房看著,變成了眾人幫忙看著了,一直到酒席散去,幫廚的人上桌,菊花嬸才得以出了廚房吃飯。


    被翠花嬸撤走的糯米飯,翠花嬸用芋頭葉子包著,又另外包了一些肉菜給她,讓菊花嬸帶迴去給劉二柱吃,拿著喜糖迴去。


    怕她趁亂又在瑾家搞事出醜,翠花嬸親自帶著菊花嬸去新房看了新娘子,又把她送出院子才迴來上桌吃飯。


    這時候客人都吃了酒席去鬧新房去了,村裏吃完酒席的也聚在新房外,這時候的屋子都笑,聚不下那麽多人,人擠人的挨著看,好不熱鬧。


    一起幫忙的女人給翠花嬸倒了酒,對新房那邊陣陣笑聲憧憬的很,吃得差不多都跑去看新娘子了。


    一時間餐桌上隻要瑾雲何梅子,還有瑾俞和翠花嬸在吃飯,開席的早,加上天黑的晚,這會兒天色還亮的。


    公正強硬的翠花嬸顯然酒量很好,笑眯眯的和瑾俞幹杯,瑾俞抿了一小口,翠花嬸一口氣喝了半碗都不帶喘息的。


    “瑾娘你就是太給菊花麵子了,一開始就得給她打出去,這樣下迴就會收斂點。”


    翠花嬸酒喝了半碗,擱下酒碗的時候還有點惱火,顯然對菊花現在越來越不要臉的作為氣憤。


    “這麽多客人在,我覺得與其讓她在家裏到處亂竄,還不如讓她留在廚房裏幫忙,嬸子你看她今天也吃了苦頭了,這一下午的火燒的,可不輕鬆。”


    瑾俞看了一眼瑾雲,小姑娘正豎著耳朵聽,忙笑著打馬虎眼道。


    菊花嬸今天沒有得什麽好,燒了一下午的火,那一塊一斤多的肉,在她肚子裏捂了那麽久,這會兒恐怕都壞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若是真的讓瑾雲她們知道菊花嬸做了什麽,以瑾俞對她們的了解,恐怕要鬧翻天,到時候丟臉的不僅僅是菊花嬸一個。


    “自從她兒子走了後,那人是越來越沒皮沒臉,什麽都不顧及了。唉!也是可憐人……”


    翠花嬸感慨萬千,都是一個村裏的人,再厭惡也避不開,還是想要讓她變好的。


    瑾俞沒有說什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可憐,但菊花嬸夫婦對二丫的所作所為,簡直是令人發指,瑾俞看不起也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給她們。


    吃了飯,那些幫廚的女人把碗筷收去洗了,左右沒有瑾俞什麽事了,翠花嬸讓她迴去休息,瑾俞便迴家去了。


    瑾天畢竟小孩子心性,跟著小夥伴玩的正嗨,瑾俞沒有喊他,自己走的。


    在酒席是喝了點酒,出了喜慶又嘈雜的院子,瑾俞還有點暈乎乎的,夕陽西下隻餘天邊一點餘暉,剛剛還平靜的心,這會兒有點惆悵。


    這時代對女人的要求特別嚴苛,哪怕錯不在她這裏,隻是單純的退婚,她仿佛就帶了汙點一樣,連別人成親她都是忌諱。


    可笑又可悲,這些人愚昧的看法,居然沒有人出來反駁。


    “瑾娘迴來啦!累了吧?”


    “還好,就是熱。”


    到家推門進去,便看見父親坐在院子裏編小竹籃,母親一如既往地安靜,坐在他身邊,溫馨祥和,這才是真正家的感覺。


    父親之前去老宅吃飯穿的新衣已經換了下來,現在也不用拐杖了,雖然還不能快速走,但慢慢的走動也不太看出腿有問題。


    “三伏天就是這樣,你快坐下歇會兒。”


    “好。”


    瑾俞拉了張椅子靠著青娘在下,有點熏熏然,像小孩子一樣,把青娘平放在膝蓋上的手拉過來捏著玩,細膩柔滑,瑾俞都不敢用力,怕自己手裏的老繭劃拉了她的手,“今天有客人來,爹你怎麽不歇一下,這些竹籃晚幾天做也一樣。”


    “我們家的客人就那麽幾個,今天她們是沒有時間過來說話了,一會兒靜下來我過去看看。”


    瑾昌明手上的活都沒有停,女兒鋪子的事情是大事,他現在是有時間就會動手做一些。


    “嗯!”


    瑾俞微眯這眼睛看那竹條,一圈圈的繞上,慢慢地變成一個竹籃的雛形,頭一歪,靠在青娘肩膀上不想再動了。


    青娘無知無覺的眼眸掃了一眼瑾俞,繼續沒有焦距的看向前方,倒是瑾昌明看著瑾俞這難得的小孩子氣心疼的不已。


    看著瑾天成親,他就想起木子對自己說的話。


    他說喬遷之日便是成親之時,眼下房子都裝飾好了,該兌現承諾的人卻走了。


    女兒什麽話都不說,但在瑾昌明看來,這樣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平靜,才是最傷人。


    耳邊父親微不可聞得歎息聲,遠處瑾家老宅傳來的陣陣笑聲,瑾俞懶得動,但也清楚父親那聲歎息是什麽意思。


    “爹,我覺得娘最近好了不少,剛剛她握我的手。”


    瑾俞把和青娘交握在一起的手給瑾昌明看,又換來一聲瑾昌明無奈的歎息。


    “是呀!早些年沒有銀錢,看不起大夫,要不然你娘也不會到現在才會有所好轉。”


    “您已經做的很好了。”


    “苦了你們娘仨。”


    瑾俞坐直了身子,既然提了這些,幹脆把有些事情一起交代一下。


    “今後我會很忙,沒有時間照顧你們,家裏的事情也交給你了,地裏的活你別去,要做就讓二狗叔請的人來。家裏離不了人,二妮也不能過來幫忙,她得和我一起去鎮上。左右咱們家現在不差請人幫忙的錢。”


    “是,我聽你的。”


    房子已經裝飾的差不多了,現在隻等風幹,作坊和前院要接著蓋,瑾昌明自然不會貿然出去。


    瑾俞得了父親的保證,起身去後院洗澡去,隻不過一小會兒,等她出來那竹籃就做好了。


    “我去老宅看看,瑾天還小也招唿不了客人。”


    “去吧!我有事忙就不過去了。”


    瑾俞還記得何氏讓自己避開的話,不想過去惹眼。


    瑾昌明這一去便去了將近一個時辰,迴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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