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喜歡就喜歡,該討厭就討厭,她們上次會那麽做,再有下次,她們一樣會那麽做的。你擺明態度,哪些可以容忍,哪些是不能觸碰的,這樣就好。”


    木子皺眉,慶幸瑾俞還好當初沒有答應,否則現在可就真的沒有自己什麽事了。


    “話說當時我為了不給她們把我嫁人,我真的是絞盡腦汁了,救你迴來那天我剛剛把嫁妝拿去賣了。沒想到杜先生的藥那麽貴,根本就不夠銀子……”


    瑾俞迴想起來就想笑,這樣驚世駭俗的舉動在現在這時候可不得了,難怪瑾老太太當場氣得要把他們一家趕出來,恐怕她這還是第一個把嫁妝拿去賣了的人吧!


    “這麽說我還欠你嫁妝呢!想要什麽,我賺錢了給你補齊。”


    說到嫁妝,木子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了。


    “嘿嘿!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給啊!”瑾俞逗他。


    “給。不行我就給你畫一個。”木子爽快的道,“你等著,我給你畫月亮做聘禮去。”


    “想得美!剛剛還是還我嫁妝,現在又變成聘禮了。”瑾俞丟他白眼,就沒見過這樣會扯的。


    但被木子這樣一打岔,複雜的思緒都倒是疏解了不少,果然自己還是不擅長與人交流。


    “嫁妝我給你補,聘禮是另外給的,別客氣了。”


    木子挑眉,那動作好多人做起來都會覺得輕佻,但木子那一臉正氣的樣子,還挺像那麽迴事的。


    瑾俞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不小,怕影響到睡覺的家人,連忙捂住嘴憋住笑。


    “傻丫頭!”


    木子仿佛很無奈似得,搖搖頭沾了墨水就下筆。


    紙是瑾俞用廢紙再曬的,雖然不及上等宣紙好,但勝在厚實,吸墨性也強,特別適合木子那大開大合的性格寫字。


    當然畫畫也不錯了,隻見他起筆落下後,縹緲的月夜朦朧意境就出來了。


    清冷的月夜下,星星點點的光,寥寥幾筆紙上就浮現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以為就這樣完了,木子又添了一筆,接著那窈窕的身影就變成了窩在樹上。


    樹下高大的男子敞開懷抱,他在抬頭望著女孩,仿佛是讓女孩放心的跳進他的懷抱,有風吹過,兩人的衣袂隨風飄揚。


    瑾俞想起了那個狼狽的夜晚,抱著樹幹在樹上哭的稀裏嘩啦的,那時候木子去追剩下的狼,而她隻想投進木子的懷抱求安慰。


    原來這些木子都知道,看似大大咧咧的人,心思縝密的比誰都細膩。


    “你怎麽知道我那時候就想讓你抱著我安慰安慰呢?”瑾俞好奇的問。


    “我猜的啊!”木子坦白的道,“這也是我那時候的想法,就想好好的抱抱你,又怕你生氣不肯。”


    瑾俞才不相信他說的怕自己生氣的論道,當時這人竄上樹的時候,可是上下其手的把自己摸了個透,雖然是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危,但那舉動明顯不妥。


    “說的好正義凜然的樣子,可我記得某人當初做的事情,可不是簡單的……”


    “噓!”木子伸出手指抵住瑾俞的唇,壓低聲音道,“不想我再次重演當時的情景,趕緊收迴去。不許再撩我!”


    “壞蛋!”


    瑾俞嗔怪的瞪他,伸手去揪他,那湊近耳邊炙熱的唿吸,還是讓她的小心髒撲騰撲騰的亂跳了好幾下。


    “好了!”


    木子輕笑著退開,低頭又添了幾筆後,才收起毛筆。


    沒有任何的顏色暈染,但那夜的意境躍然紙上,風吹樹葉嘩嘩作響的聲音,瑾俞好像還記得。


    “真好看,木子你怎麽會這麽多才多藝,原來的身份該不會是貴族公子吧?”這是瑾俞第一次對木子的身份直言猜測。


    “不管是什麽,我都是木子。”


    “對!你永遠都是那個叫我姐姐,傻乎乎的隻知道要吃飯的木子。”瑾俞促狹的道。


    “鬼靈精!你就樂吧!”


    木子尷尬的摸著鼻子,他也不懂為何當時醒來的時候會那麽傻,幾乎身邊的人怎麽做,他便怎麽學,偏偏瑾天和他一屋,木子也隻能什麽都和今天學了。


    “不說這些了,收拾一下睡覺吧!明天我去找滿倉叔,把田地的事情搞定動手蓋鴨舍,免得爹又要愧疚著那些破事。”


    小心的把木子畫的畫放在一旁晾幹,別的紙頭囫圇的一卷,收進放紙筆賬冊的竹簍裏。


    “聽你的便是。”木子順從的道。


    “木子,你要是一直這樣聽話多好啊!我都不用擔心你了。”


    木子嘿嘿的傻笑,沒有再應答,或許他心裏深處也明白有些事是沒法由人控製的。


    直至躺在被窩裏,瑾俞心裏還在想著木子的那幅畫,做派和舉止還有學識,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第四百三十一章好事


    鬥轉星移,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一家人老早就起來了,要下地做插秧的前期準備,瑾昌明幾乎在瑾俞起來的時候就跟著起來了,興奮的扛著鋤頭攔都攔不住,拄著拐杖就去了地裏。


    “爹,那你早點迴來,我們要是出去的話,娘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瑾俞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今天二妮不會過來,大家都出去的話,就青娘一個人在家,瑾俞放心不下。


    “二妮今天過來嗎?”


    “我翠花嬸家裏也忙不過來,我讓二妮這兩天忙過後再來。”


    “這樣啊!那我等等吧!等你們迴來我再去地裏。”


    瑾昌明滿身的時候幹勁被澆滅,以前在老宅大家出去幹活,妻子有母親照看,但現在總不好讓老母親過來,他訕訕的把鋤頭放下,準備抱了竹蔑出來編。


    趁著早上的時間充足,他把兒女房裏的竹席編號也無妨。


    “要不然我自己去送菜,你留在家裏吧!和書院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木子綁好了壇子道。


    送菜什麽的,他現在已經駕輕就熟了,瑾俞若是不要留在鎮上做菜,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做好那些事。


    看著瑾昌明有點失落,他和瑾俞一樣不忍。


    “這能行嗎?”


    瑾昌明拄著拐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春耕搶的就是時間,能早點把秧苗插上總比晚點插好。


    “也行!左右和書院說好的,木子隻要把東西送過去交給書院的後廚就行。”


    瑾俞想著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木子一個人去也好,她在家先把田地的事情給處理了,老宅的便宜她不想占,當然她們家的便宜老宅那邊也別想太多。


    “那就好,那就好。”瑾昌明欣喜若狂的道。


    “爹你也別急著去地裏,今天大伯他們還會來幫忙是吧?你現在去叫他們過來吃早飯,我有事要說。”


    “好。我這就去。”


    瑾昌明二話不說就走,瑾俞看著他樂嗬嗬的樣子,這顯然是因為昨天瑾良信要無償送地給二房,一家人冰釋前嫌,他興奮的。


    “木子,你到那裏找小李就好,東西卸下帶了肉就迴來。”


    “好。傻丫頭,你要相信我可以做到。”


    木子看了一眼靜悄悄的堂屋,瑾俞心疼瑾天想讓他多睡一會兒,木子也肆無忌憚了些,伸手揉揉瑾俞的頭發。


    “我知道了!隻是習慣性的交代一下。”瑾俞最受不了木子這樣的柔情,麵上飛霞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木子,笑著補充道,“我知道你很快就會迴來。”


    “嗯!我要吃蔥油餅,你去做。”木子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道。


    “知道了!吃貨!”


    “你都說了吃貨,我自然要發揮一下特長,每次受傷多吃點傷口總是會複原的快一些。”木子認真道。


    “好。給你做,等著便是。”


    瑾俞忍俊不禁,這樣居家的木子,真招人疼。


    等瑾昌明把瑾良信父子叫來,瑾俞已經把早飯做好了,煎了一竹蘿木子喜歡的蔥油餅,還做一鍋白米飯,現成的豬頭骨湯,青菜,拍黃瓜,再加一個鹵肉,有葷有素也算是營養搭配了,這要下地幹活吃好點耐餓。


    “這一大早就吃這麽好,怎麽使得啊!瑾娘不用刻意做這麽好的飯菜,破費了。”


    瑾良信沒有空手來,懷裏還抱著一捆青菜,那菜頭的土都半幹了,顯然是昨天就割的。


    “春耕就這麽幾天吃好點沒事。”瑾俞笑著把菜接了過來,並道謝。


    “大伯,大哥,吃飯了。”


    瑾天洗漱完幫忙擺桌吃飯,一身藍黑相間的學士袍穿著,和昨天那個穿著舊衣滿地跑的農村娃娃,完全不一樣。


    “喲!瑾天這是準備去書院了嗎?”


    瑾良信看著這樣的瑾天,驚喜之餘心裏甚是欣慰,一早就聽說瑾天上學堂了,沒有親眼所見不怎麽當迴事,現在這學士袍穿著,文人特有的儒雅和氣質就體現了出來,沒來由的讓人嚴肅幾分。


    “小天昨天是休沐迴來的,今天必須迴去上課了。大伯,堂哥,飯已經擺好了,吃飯吧!”


    瑾俞端著飯出來,見瑾良信父子臉上的表情都是欣慰,她便也樂意解釋一下。


    “那天瑾雲迴來說看見瑾天去了書院上學,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這是真的。我們家自你們爺爺那輩是讀書人,到了我和你們爹就讀不起來了。瑾天這要出息了甚好,甚好啊!”


    “隻是為了讓他識字以後好找活路罷了,讀書看他興趣就好,不求名利,隻看出去懂得寫信迴來就好。”


    瑾俞不想給瑾天壓力,之前是被劉傑昌氣狠了,現在迴頭想想和那樣的小人鬥氣,簡直是拉低自己的品位。


    “這些都是瑾俞一手安排的,要是靠我現在這樣,恐怕吃飯都是難題了。”瑾昌明實話實說。


    要是以前腿腳便利的話,存點銀錢給兒子上學堂也不是不行,但當初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事,出門在外賺了多少銀錢,迴來一個不留都交給母親做了家用。


    瑾昌明現在想起以前的那些做法,心裏還是有點愧疚的,他一年到頭除了春耕和秋收外,沒有幾天在家,從來沒有想過母親和大嫂會那麽苛刻的對待自己的子女,也從來不知道那時候的女兒有多不容易。


    但現在分家後也有好處,對於孝道上,於母親而言有所愧疚,但日子一天天的變好,他也反應過來了,分家還是很有必要。


    “不說這些了,大家先吃飯吧!小天要趕在辰時前迴書院上課,時間不能耽誤的。”


    瑾俞被父親昨天的哭相嚇到了,免得他又傷懷,趕緊打岔。


    “對對對,這是大事不能耽誤。”


    瑾良信父子也不客氣了,坐下端了飯碗就吃飯,一大早吃的這麽好,他們還是第一次。


    瑾昌明最近一直被女兒這樣照顧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坦然的照應大家吃飯。


    木子吃了一碗飯後,就拿著瑾俞給他卷了黃瓜絲和煎雞蛋的餅吃,相比於飯,他更喜歡這個餅。


    “木子也不錯啊!家裏有這麽個後生幫忙照應,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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