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晚洗澡啊!趕緊迴去揩幹吧!這更深夜重的,別著涼了。”翠花嬸催促道。


    “她嬸啊!你幫我進去看看吧!我現在就剩這麽一個女兒了……”


    夏花母親見沒有人搭理她,不禁開口道。


    “我是清第家的,你家夏花若是沒有養好身體的話,就村頭到這裏的一段路指定摸不過來。我看你就別為難瑾俞了,她們很忙,明天還要早起呢!”


    ☆、第三百二十二章把他找迴來


    翠花嬸不滿的道,夏花母親什麽德行她還能不知道,瑾俞家讓她進去查看的話,那一屋子的肉每天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


    好不容易瑾俞家安穩了一些,別又招來麻煩,這點她還是向著瑾俞。


    “真的不在你這裏嗎瑾俞?嬸子真的很擔心夏花啊!她腿傷都沒有好,別又出事了!我可就剩下這一個女兒了啊!”


    夏花母親又哭上了,瑾俞隻是冷漠的看著她幹嚎,作為一個母親,能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折磨的不成人形,那簡直不是人。


    就她說的話瑾俞一個字都不會去相信,更加不會把夏花在自己這裏的事情說出去。


    “我也想幫你去找找嬸子,夏花要是在我家的話,我留著她幹嘛?這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怎麽會跑這麽遠?你還是迴去在家裏找找吧!”


    “就是。這大半夜的誰會想往外跑,別就在你家裏躲著,你沒有發現。”


    “行了,行了。瑾俞你去擦幹頭發,我們迴去了。”


    翠花嬸拉著夏花母親就走,生怕耽擱了瑾俞一家休息。


    “嬸子,滿倉叔,你們慢走啊!”


    也不知道夏花母親心虛,還是被大家一人一句說的,隻是看了一眼瑾俞家裏的方向,再看看大山一樣的木子,一臉糾結的跟著翠花嬸他們走了。


    “木子,把門關上睡覺。”


    木子其實根本就不用瑾俞說,三兩下就把門拴上了,迴頭撚起瑾俞濕漉漉的頭發,不悅的問。


    “你怎麽把頭發弄濕了?”


    “為了形象一點嘛!”


    “去吧布巾拿來,我給你擦幹。”


    “好。”


    瑾俞自然不會拒絕,在外麵吹了這麽久的夜風,她已經有點冷了。


    木子看著大手大腳的,做起事情來,一點都不含糊。


    大手給瑾俞擦頭發的動作特別的溫柔,和他高大的身形完全不一樣。


    瑾俞家的衛生間實在太好用,夏花洗了三桶水,才把自己身上的臭味洗掉。


    直到聽到院子的動靜停了後,才從後院過來,不想還沒有進堂屋就看見這曖昧和諧的一幕,頓時不知道該進來還是不該進來。


    瑾俞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匆匆把木子手裏的布巾拿了迴來。


    “夏花,你進來吧!”又看了一眼滿臉不悅,冷冰冰的木子,輕聲道,“你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不是……”


    夏花緊張的語無倫次,深怕自己撞見這一幕被瑾俞趕走。


    “沒事。我看你的身體也不大好。”


    瑾俞無比的坦然,剛剛一時大意忘記了,既然夏花看見了,那看見就看見吧,沒有什麽好掩飾的。


    “剛剛謝謝你們把我娘打發走,明天我就離開。”


    夏花羨慕的看著瑾俞,就剛剛那一幕,男的魁梧女的嬌俏,魁梧的男人溫柔似水,嬌俏的女人小鳥依人,兩個人就像天生一對一樣。


    這一刻夏花知道連雲福和瑾俞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


    “你想要去哪裏?你覺得自己這樣出去的話,能活著迴來嗎?”


    瑾俞問,這個世道男尊女卑,一個單身女孩子想要出去,想要好好的談何容易。


    “我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活。”夏花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掉,“我要去找連大哥,我要把他找迴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瑾俞更加詫異了,沒想到夏花離家出走居然是為了去找連雲福。


    可一會兒她就明白了,女孩子的心思敏感,夏花的表現根本就是對情人的惦記。


    “你想清楚了嗎?這尋找的一路很艱難,也許你留在家裏還能好好的,這出門在外,一個不小心就再也迴不了家了,你不怕嗎?”


    “我不怕。再苦我也不怕!我們,我家欠連大哥的,不管怎樣,我都要把他找迴來。”夏花堅定無比的道。


    介於夏花現在骨瘦如柴的模樣,瑾俞把自己箱底幾件小的衣服翻出來打包給她,還給了五兩碎銀子,並一些銅板路上。


    “這些銀子你分開放,不要輕易把銀子拿出來被人看到。注意點,平常警醒一些。”瑾俞把錢袋遞給夏花,還不忘把出門在外需要注意的事情說了一下。


    “瑾俞……”夏花又哭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從小到大連幾百文都沒有見過,沒想到瑾俞出手就給了她這麽多錢,“謝謝你相信我瑾俞,謝謝你!”


    “一個人出門在外多注意點,我給你銀子也是應急用,別以為這些銀子很多可勁花,到時候沒有了就真的沒有了。”


    瑾俞心裏也是百感交集,瞞住夏花在自己家裏的事,現在又出銀子讓她離家出走,無論從哪一麵說都不好。


    一個家連最後的一個女兒都留不住,一個女兒即將無家可歸,怎麽說都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


    夏花和瑾俞將就了一夜,洗幹淨的夏花,雖然還是瘦骨嶙峋,但已經有了一點人樣了。


    讓瑾俞難以置信的事,夏花這樣居然都是餓出來的。


    “你娘連飯都不給你吃嗎?”瑾俞雖然不忍心,但還是問了出來。


    “恐怕她恨不得我當時就死在……那裏了。”


    夏花停頓了一下,瑾俞看見她眼裏的哀傷,隻當她是被自己親姐姐打殘,心裏難受。


    “沒有不是的父母,或許她隻是一時糊塗吧!”


    “嗬嗬以後家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就讓他們長長久久的過吧!”


    夏花身上的悲慟更重了,轉身朝牆睡下,瑾俞隻感覺到她的肩膀在一抖一抖,什麽話都勸不了了。


    悲傷和心痛都是別人的,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任何的言語勸慰都是蒼白的。


    第二天還是卯時照常起床,看了堂屋的門,難得今天沒有起霧,但院門口的一道灰色徘徊的身影讓瑾俞皺眉。


    沒想到夏花母親這麽的執著,居然一大早就守在了門口。


    “瑾娘,我打發她走,你去廚房做飯,今天我想吃煎餅。”


    “好。”


    瑾俞自然是聽從木子的安排,自顧自的去了廚房。


    木子把屋裏的那個大缸放在獨輪車上,又在上麵加了一塊木板捆上,試著推了推,發現很牢固後,才抬腳往院門口走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糊弄過去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木子冷冷的問。


    “木子小哥,我就是在這裏看看,不進去的,不進去。”


    夏花母親說話漏風,心裏對木子那一顆石子打斷自己兩顆牙的事情雖然不說,但心有餘悸,根本不敢去看木子的臉。


    “你還覺得自己女兒在我家?”木子不耐煩的問。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來看看,看看就走,真的隻是看看。”


    “看來你不親眼看過是不相信了,離家出走的是大活人,嬸子難得覺得我會傻乎乎的留下你家女兒嗎?我吃飽撐著才會那麽傻吧!”


    瑾俞從廚房裏出來,怕夏花母親撒潑為難木子,自己出來趕人了。


    “瑾俞誤會了,我隻是想看看……”


    夏花母親有苦說不出,女兒若是不知道任何事情,那愛去哪去哪,她也不管。


    但現在這樣的離開,在她眼裏就是帶著她丈夫夏清第的性命在外走,不管和誰說一句劉強子是死在夏清第手裏的,那麽她的就就毀了。


    賠了一個大女兒,再賠一個丈夫,那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嗬嗬你要進來就進來吧!看一眼,就走。”


    瑾俞示意木子打開門讓她進來。


    “瑾俞,嬸子真的就看一眼。”


    夏花母親縮著脖子進來的,還是盡量避開木子,往瑾俞身邊靠了靠,和之前那個圓滾滾的富態女人比,這一趟養病下來,夏花母親好像也瘦了一大圈。


    “不該看的東西別看,若是我聽見不該聽見的話,那麽你剩下的牙齒也別想要了。”


    “木子,別這樣說話。”瑾俞拉拉木子的手,不想讓他和女人一般見識。


    木子隻是迴頭看一眼瑾俞,酷酷的去後院洗漱去了。


    夏花母親查看得很認真,前院的犄角旮旯都看過了,要不是有瑾俞提醒的話,懷疑她都想把那已經長到膝蓋高的黃豆掰開看看裏麵有沒有藏人了。


    等進了堂屋後更加認真,一個勁的在低頭查看,頭抬都沒有抬一下,根本就不存在翠花嬸擔心她看到房梁上那一堆肉的情景。


    “那邊是我爹娘的房間,這些地方你也看過了,沒有人,你可以走了。”


    瑾昌明還沒有起床,瑾俞自然也不打算把門打開給夏花母親看,領著她去後院看了一圈板著臉把她帶了出來。


    “這孩子,到底是去哪兒了呀!”


    夏花母親真的急了,這迴的眼淚不做假,哭的鼻涕橫流。


    “你這是幹嘛?一大早讓你在每個房間都看過了,還想怎麽樣?”麵對她鱷魚的眼淚,瑾俞冷冷的道。


    “嬸子這就走,這就走。”


    昨天是萬分看到夏花走不遠,出村的話,按照女兒膽小如鼠的性格肯定會找個地方先躲著再走,她也認定就在瑾俞家藏著,沒想到真的沒有。


    心裏一害怕,思想就特別活躍,匆匆忙忙的離開瑾俞家,想著要去鎮上查看一下,是否夏花去報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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