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東西吧!小毛孩一個,居然敢說這些情情愛愛的事。”


    “瑾娘,你放心吧!就像我的秘密一樣,我一樣會幫你保守的。”


    瑾俞愣了愣,看著麵色瞬間凝重的二妮有點心疼,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讓她這樣的哀傷,沉重。


    “吃東西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可要幫我咯。”


    瑾俞安慰的捏捏那圓圓的小臉,把手裏的紅豆糕塞進二妮嘴裏去。


    “好!”


    二妮笑了起來,和這上午的陽光一樣燦爛,耀眼,是個懂事的小姑娘。


    青娘在家裏,瑾俞也沒有去溪邊洗內髒那些,拎了水桶出來拿了一個水瓢出來讓二妮給她倒水。


    有個活潑的小姑娘陪著,瑾俞覺得自己的心態也年輕了許多。


    內髒還沒有洗好,村裏送葬的隊伍就迴來了,瑾俞清楚的聽見外麵村裏人經過的動靜,嘰裏咕嚕的交談和著菊花嬸偶爾的幾聲幹嚎。


    瑾俞和二妮對視一樣,默契的繼續手裏的活,夏家和劉家那樣沉重的話題,能不提就不提。


    二妮在瑾俞家沒有待多久就被翠花嬸叫迴去了,瑾俞也沒有攔住,和二妮約好一會兒會去她家。


    剛剛熱鬧的院子,因為二妮的離開又陷進了安靜,瑾俞居然有點失落。


    看著母親恬靜的小臉,瑾俞又釋然了,安靜挺好的。


    村裏沒有安靜多久,很快又被一陣銅鑼聲打破,父親都沒有迴來,瑾俞也不準備出去,在家裏等消息就好。


    直到瑾俞把內髒煮進鍋裏,在剝那個豬頭皮的時候,瑾昌明失魂落魄的迴來了。


    “爹。”


    “瑾娘快放在那裏,爹來做。”瑾昌明被瑾俞叫迴了神,收斂了情緒道。


    “不用,我可以的。爹,剛剛村裏敲鑼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第二百四十一章最冤的人


    “唉!還不是那劉家的糟心事。”


    瑾昌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最冤的就是連雲福了,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劉家又出事了?”瑾俞停下手裏的活,詫異的問父親。


    “那二丫昨天不是離家出走了嗎?”瑾昌明停頓了一下,這事太殘忍,說出來都怕女兒心裏有陰影,可女兒既然問了,他又不能不說,


    “二丫去自首了,說那劉強子和她家人都是她傷的,連雲福也是她推進溪裏去的。剛剛的銅鑼就是鎮上那天的官差來報信,說是找到真兇了。”


    “什麽?”


    簡直是不可思議。


    瑾俞呆楞了許久,怎麽也不敢把那天的慘案和一個柔弱的女人聯係到一起。


    那二丫瑾俞見過,個子小小的,那天行兇的兇器據說是一根木棒,一個女人要有多大的臂力才能把人打死,打殘。


    “雲福那孩子,冤啊!”瑾昌明還是忍不住感歎道。


    不管是夏家還是劉家,那都是她們自己家人,連雲福這個外人牽扯進去不說,現在還生死不明,真的太冤了。


    “這件事恐怕不是這麽簡單……”瑾俞小聲的道。


    “這……”


    瑾昌明隻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無奈的搖搖頭,一家人一家事,誰也無能為力。


    夏家這會兒是一團亂,剛剛從山上迴來的菊花嬸,擼起袖子拎著把刀就往夏家去。


    剛剛聽了那官差公布消息的人還沒有散,看見這樣殺氣騰騰的菊花嬸,趕緊去攔住。


    夏家現在一家傷殘躺在床上,菊花嬸這樣去,那還不是和切蘿卜一樣的切了嗎?


    “菊花嬸,你冷靜一下千萬別衝動啊!”村裏的後生硬著頭皮去攔。


    “我今天就去給我家強子報仇去殺千刀的夏清第啊!把個這般狠毒的女人嫁進我家來,這就是來毀我劉家,斷我劉家根的呀!”


    “菊花,冷靜一下啊!一人做事一人當,二丫已經自首了,你可別犯錯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你說,這事二丫擔不了今天夏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好好的家,好好的兒子,就這樣給殺了”


    菊花嬸身形不小,被人攔住也還能不停地往前衝,她今天真的是豁出去了,管她二丫坐不坐牢,她先解決了夏家那些人再說。


    “胡鬧還不把兇器放下辦案自有官府,你這樣喊打喊殺的幹啥?”


    報信的官差還沒有找,要是別著腰刀,二話不說的拔出來,明晃晃的擋在菊花嬸麵前。


    菊花嬸憑的就是一股氣,這會兒被那耀眼的刀光閃了眼,這可是實打實的殺人刀,腿一軟,稍一遲鈍,手裏的菜刀就被人取走了。


    “我的兒呀!你怎麽這麽命苦啊……你狠毒的女人,就應該千刀萬剮了給你償命……你對她那麽好,我們到底哪裏虧欠了她,要下這麽狠的手啊……”


    行兇不能,菊花嬸幹脆一屁股坐地上哭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自己一家對二丫種種的好,就連二丫進門兩年沒有生孩子她們都沒有怪罪。


    要是平時的話,菊花嬸這麽說指定有人反駁,可是扯上人家兒子一條命,大家誰也開不了口。


    “節哀順變,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兇手也歸案了。我們一定會盡快給出真相,還死者一個清白。”


    官差擲地有聲的話語讓吵吵嚷嚷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兇手伏法,意味著那二丫不久也會死。


    這鄉裏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突然少了幾個人再也不能出現在這世界上,大家齊齊的緘默了。


    屋外之前的銅鑼就在夏家門口敲起來的,官差扯著嗓子在外麵喊的話,夏家人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被二丫自己的自首震驚之餘,又在心裏暗罵女兒傻子。


    有了連雲福背黑鍋,這件事隻要家人不說,就能平安度過,現在去自首了,自己打了夏花母親的嘴,偏偏她怎麽解釋都沒有用。


    誰也不相信有人會傻乎乎的去自首說殺人,那可是死罪。


    菊花嬸拎著菜刀過來的時候,夏花母親一開始不知情還想看熱鬧,好了見勢不妙,立馬第一時間閂上了門,膽戰心驚的靠著門瑟瑟發抖,聽外麵亂糟糟的聲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丈夫沒事了,現在有事的還是女兒,夏花母親也隻是猶豫了一下,瞬間就下了決定。


    不管是連雲福還是二丫,她現在誰也不知道,以後誰問,她都說不曉得。


    “哈哈哈……不要家了,不要了”


    夏花掙紮的坐了起來,不一會兒又倒了下去,幹脆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笑著,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可憐她姐姐,親眼自己父親打死自己的丈夫,什麽都不能說,還要去冒名頂替,這是抱著死心去的。


    誰能明白她心裏的痛和絕望,誰也理解不了。


    “姐姐,你怎麽這麽傻啊!這麽傻……”


    隻有夏花在為可憐的二丫哭,掙紮了幾次都沒有能下床來,最後隻能趴在床沿嚎啕大哭。


    幾天沒有吃飯,就喝了兩口水,夏花的嚎啕大哭聲也傳不遠。


    隔壁屋裏的夏清第,他傷到腰現在還沒法下床,但耳朵能聽見。


    大女兒去認罪了,他的心鬆了一口氣,同時有點愧疚。


    也隻是愧疚而已,酒精泯滅了他的心,淡漠了他的情,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現在二丫認罪在他看來,和妻子誣陷連雲福殺人一樣的道理,隻要不是他自己就好。


    二丫殺父,打殘家人這件事,就這樣塵埃落定了,村裏人心惶惶了這些後,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送走了來報信的官差後,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有點分量的菊花嬸送迴家去。


    菊花嬸他們家的喪飯也不用做了,做了也沒有人去吃,村裏人送的東西都好好的留給了他們夫妻倆,這以後長長久久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麽過。


    瑾俞聽了父親的轉訴後,感覺這村頭都能聽見劉家傳來的悲鳴聲。


    一家四口,一下少了一個壯勞力和一個年輕媳婦,這等於是斷了根。


    除了感歎唏噓外,任何人也沒法體會別人的痛。


    ☆、第二百四十二章眼紅


    木子在吃午飯的時候迴來的,今天沒有野豬,倒是有三隻野雞,一隻黑獐子,那些東西還是掛在一棵枯死的樹弄迴來的。


    這去山上一趟,還真是一點都不空閑。


    “又背這麽多,趕緊放下來”


    “好。”


    聽見動靜瑾俞搶先一步過去,看完就想說,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嗎?


    “你這孩子,就是那些獵物都夠重的,你怎麽還扛樹迴來了。”


    瑾昌明想去幫忙,木子根本就不用大家幫忙,肩膀上那麽多東西和沒事人一樣,輕鬆的放下來了。


    “沒事爹,這些東西不重。”


    “我說你就不聽,就是不累下次也不能一口氣背這麽多東西迴來,聽見了嗎?”


    投了一帕子給木子擦臉,見他擦好臉後,瑾俞把事先晾好的水給他遞過去。


    “我知道了,下次不這樣了,別擔心。”


    木子順從的點點頭,仰頭一口氣把碗裏的水喝完,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不小心漏出去的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一直沒進交叉的衣領。


    瑾俞放下木子穿的是外出的衣服,眼角抽了抽,決定假裝看不見。


    “是不能這樣,現在你還年輕不知道怎麽存力氣保養身體,以後老了那些勞損可就找上門了。”瑾昌明不讚同的道。


    從木子進家來後,一天都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幹活什麽都搶著,瑾昌明有時候都要產生錯覺,仿佛那就是他親生兒子一樣。


    瑾俞一直預備著熱水,見木子迴來趕緊打了熱水讓他去洗澡,午飯瑾俞特意做的幹飯就為了木子吃飽飯趕緊去睡覺去。


    這樣兩天一夜沒有休息,就是鐵人都受不了。


    “趕緊洗把臉吃飯,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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