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來就好,早上我沒事圍了一半的圍欄,等都圍上了就可以放心種菜了。”


    瑾昌明笑著道,女兒這事事親為的性格,還真的一點都不懂得藏拙。


    “爹,你實在是太能幹了。”


    “你這小丫頭,現在就會誇我了。”瑾昌明無奈的道,想去給獨輪車卸貨的木子幫忙,放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忙。


    “爹本來就能幹嘛!還用誇。”


    瑾俞毫不吝嗇的誇了一句,拿了麵粉等物就準備去洗內髒,眼角餘光確看見本來應該在屋裏儲藏室的鹵湯,居然在這外麵,煮過豬頭肉的湯膠原蛋白豐富,現在已經結凍了,那被人挖走四分一的豁口,瑾俞還是看到了。


    心下一沉,這絕對不是父親拿來炒菜,或者自己吃掉的。


    “爹,那鹵湯您拿出來幹嘛呢?”


    瑾俞手上抱著裝麵粉的碗,出來仿佛不經意的問。


    “哦!那春桃送了地瓜秧過來,說是吃了我們那天送的鹵菜現在饞了,想學著自己做。剛好家裏今天沒有鹵菜,我就把鹵湯給她挖了一些帶迴去了。”


    其實春桃送了東西過來一直坐著,允允諾諾半天說不出什麽來,瑾昌明看著不忍心就問了一句。


    那春桃說要學做鹵菜,懷孕了嘴饞,家裏今天剛好沒有留鹵菜,瑾昌明說讓她等瑾俞迴來學,她又不肯,剛剛收了她給的地瓜秧,這要求自然不好拒絕,瑾昌明隻能擅自做主把鹵湯給了她一些,讓她迴去自己做。


    瑾俞看著樸實的父親,無語了。


    真的想說你可真是我親爹啊!


    別人五十兩銀子來買的配方,我都沒有下狠心賣,我藏著掖著都來不及的配方,你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送人了。


    “唿~”瑾俞深深地唿出一口氣,翠花嬸的人瑾俞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對她絕對的信任,東西給她瑾俞無話可說。


    但是那春桃從認識開始就沒有表現出友好,或許那春桃隻是單純的想要自己煮著吃,沒有別的意思。


    “怎麽了?那鹵湯不能給嗎?我是不是做錯事了?”瑾昌明一下緊張了起來,女兒那一閃而過的震驚,他看見了。


    每次女兒做鹵煮的時候都會重新加水,山上折騰迴來的那些東西也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外麵有心去找都能找到,瑾昌明當時沒有想太多,感覺這是普通的一個湯底,鹵菜沒有了鹵湯給人一些沒關係。


    “沒事。給就給了吧!但是下迴別人來要不能再給了,隻此一次。”


    瑾俞不是危言聳聽,內髒的價格被錢有福降了下來,以後可能還會降價,想要牟取暴利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少,她已經盡量的把食材多元化,這樣好趁機多賺一些差價。


    僅有的吃飯資本若是不守好,那麽就要和之前一樣挨餓了,她得事先給父親敲醒警鍾。


    “爹隻是看她說的可憐,雙身子的人都是有點饞,心裏過意不去……是爹的錯。”


    瑾昌明唏噓不已,他當時真的沒有多想,現在被女兒這麽一提醒,他後背發涼。


    清洗大小腸容易學,這獨特的煮法和秘方可是女兒自己研製的,山上那些東西幾十年來都沒有人用來做吃的,那是人們不懂。


    但是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瑾俞搶在前頭就是為了多掙想銀子養家糊口,若是有人用這個鹵湯做了一模一樣的鹵菜去賣,滿大街都是這些的話,他們家現在的生計可就沒有了。


    “爹也別放在心上,我隻是杞人憂天罷了。我醃好肉洗內髒去了,那豬頭交給你了。”


    “欸!好的。”瑾昌明後悔已經晚了,隻求下次別在給女兒扯後腿了。


    “我送你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擠兌傻了


    木子卸下獨輪車上的東西,拎著那滿滿的一筐東西就準備走。


    “等等,還有一點事情沒有做完。”


    瑾俞把香料和僅有的幾樣佐料,倒進盆裏加了一些酒攪拌,無比想念現代那些各種各樣的生抽老抽,不僅上色好還容易入味,剛剛她迴來看了一眼那曬的醬,雖然色澤比不上大夏天的好,但已經初具雛形了,等她迴頭再用糖漿給炒過再發酵,大醬和醬油可以任意選了。


    差不多後均勻的抹在那壇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小野豬上,裏外都沒有放過,時間短了點入味肯定差一些,但好在她有秘密絕招沒有用。


    瑾俞忙著的時候,木子也沒有閑著,拎著水桶自覺的去溪邊打水去。


    等他迴來瑾俞手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正給那壇子蓋上竹匾防止有蚊蠅什麽的掉進去。


    “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會兒?”


    瑾俞摸調料的時候想了很多,那春桃若是真的把鹵湯拿迴去做鹵菜賣的話,那礙於翠花嬸她們的恩情,瑾俞是絕對不好意思去說的。


    但是這樣一來,必定會給村裏帶來軒然大波,人都是愛占小便宜的,他家有了我家沒有怎麽能行?


    到時候瑾俞想要製止都晚了,這樣兩難的境地,瑾俞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翠花嬸家對她們的幫助不是說謝謝就會過去的,可換成現在這養家糊口的活計報答,瑾俞有點難以取舍。


    “不累,我送你。”


    木子隻是表達能力缺失,現在智商也迴籠了一些,看見瑾俞臉色不好,也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麽,木子很想寬慰一下木子,但他又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顯然。


    “好。”


    瑾俞沒有異議,感覺有些時候某些事情要發生,他都是會預示的。


    比如今天去李文軒家赴宴,半路上就遇到劉傑昌找茬,到了李文軒家門口又遇到那林俊峰攔住口無遮攔的說一通,被劉氏的那一番打臉更加是瑾俞這輩子加上上輩子經曆過的最丟臉的一次。


    迴來又遇到春桃來要鹵湯的事,這心裏的不是滋味和憋屈簡直是滿到要溢出來了,可偏偏還不能在瑾昌明麵前表露出來。


    有什麽隻能埋在心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瑾俞無比的頹然。


    “小心!”


    心不在焉的結果就是看都不看,一筐的東西就往溪裏倒,要不是木子眼疾手快,那麽明天早上就沒得賣了。


    “啊!………完蛋了!快點木子,快點!”


    還好木子的反應快速,瑾俞倒得快,他收的也快,這會兒瑾俞自己反應過來來幫忙,那大件漂浮的也沒有被水衝走。


    “好了!都撿迴來了。”木子把撈內髒的籃子放下,扭頭看一臉緊張的瑾俞。


    “唿……我覺得我一定是被人擠兌傻了。”瑾俞唿了一口氣,有些心煩意燥。


    “累了就歇會兒,我來洗。”


    木子的眼底暗了暗,瑾俞每天都像充滿戰鬥力的戰士,仿佛有用不完的勁一樣。


    雖然平易近人但是瑾俞有自己的驕傲,本來也是為了一家老小的生計才那麽拚,可今天被人不留情麵的掃了麵子,觸及到她的自尊,猛然發現自己的努力是損了被人的麵子,這是又羞又氣,羞憤交加自然會失態,這樣的頹然瑾俞他還是第一次見。


    也無比的心疼,隻恨自己當時在李家沒有護好瑾俞,讓她自己獨自去麵對了。


    “也不是累,我就是心裏有點煩。你也知道,是我自己沒有控製好情緒。”


    瑾俞手忙腳亂的和木子把東西撈迴來,也不想在木子麵前裝,泄氣的坐在一片的石頭上,被太陽曬了一上午的石頭觸手滾燙,瑾俞卻沒有感覺一般。


    當時劉氏打發的丫鬟送賞銀上來,要不是有木子在身邊護著她,瑾俞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當場哭出來。


    被人當做街頭賣藝的人打賞,這和瑾俞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在那麽多人麵前確實很丟臉,但是要和劉氏一較高下那會是更丟臉,所以當時她拉住了護在自己跟前的木子。


    一個人丟臉就夠了,不能牽連到別人。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是她們看不得你好。”木子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麽開導瑾俞,想要表達的和說出口的,完全是兩迴事。


    “木子,你有沒有覺得我急功好利,唯利是圖啊?”


    實在找不到人說,瑾俞想著木子反正什麽都不懂,幹脆把自己心裏的憋屈和他說說,要不然一直憋在心裏,她怕自己會影響的家人。


    “沒有。那些人隻是不懂你,所以才來欺負你的。”


    木子熟練的把豬心剝開,挖出裏麵的血塊後,再在水裏清洗幹淨放進幹淨的竹筐裏,瑾俞居然不知道木子什麽時候做事情已經這麽利索了。


    洗完一個繼續拿一個,循序漸進也知道從好洗的先入手。


    “那不算欺負,要是我給自己孩子準備的慶功宴被一個賣肉的人攪了,恐怕我也會像李夫人今天那麽做。那叫護犢情深,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


    也是當場瑾俞沒有對劉氏那樣打臉的做法反抗的原因,一個愛孩子的母親,她有什麽資格去反駁。


    反觀自己的作為,實在太不地道了,為了那充滿銅臭的東西,白白辜負了那李文軒熱情的邀請。


    “李文軒對你表現的太好了,這樣不好。”


    木子收拾了肝髒,就剩下大小腸,才抬頭一本正經的道。


    其實應該要用別的方式講,但是木子想不出怎麽說,心裏還有點悶悶的難受。


    那李文軒就是一個麻煩,每次看見瑾俞眼睛都會發光,木子很討厭。


    “什麽太好,什麽不好,是什麽意思啊?”瑾俞看木子做的認真,突然被他抬頭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嚇了一跳。


    說的牛頭不對馬嘴,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木子這說法她不懂。


    “就是一個母親,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無緣無故的對一個陌生人好。還是一個女孩子。”木子一字一頓的道,這是他能想到的解釋。


    ☆、第一百五十七章你一點都不傻


    “呃……這話說的……女孩子……不會吧!”瑾俞嚇了一跳,這想象力炸天的劉氏,還真是高看她了。


    “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就這樣輕易的對別人好,沒有哪個母親受得了。”木子一本正經的道,雖然不懂腦子裏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當然話語,但是能讓瑾俞害怕麻煩,以後不和李文軒來往,他覺得這樣說是非常正確的。


    瑾俞被噎了一個正著,她可沒有自信別人看了自己一眼,多說了幾句話就是有意思了。


    可木子這話是說李文軒對她的異樣被劉氏察覺了,所以劉氏為了製止這樣不可容忍的事情,直接當眾打臉,好讓自己絕了非分之想。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呀!


    那李文軒在她眼裏隻是一個心智沒有成熟的半大小男孩,才十六歲,雖然和她現在的身體年紀一般大小,但她心裏是二十八的成熟靈魂啊!


    對李文軒瑾俞也是和小孩子一樣對待,至於李文軒對她的熱情,完全可以解釋為,看見一個不一樣的大姐姐表現的不一樣罷了,怎麽就會被誤會了呢?


    更何況她一開始在那李富貴,說什麽我兒子好什麽的時候,就非常明確的表態過拒絕的,瑾俞可不認為李文軒現在眼看著就要青雲直上了,還會跑鄉下去找媳婦。


    果然人類的想法超級可怕,沒事都能想象出這樣的局麵來。


    “隻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李夫人想太多了,等去了大地方那李文軒認識的人多了,見的世麵廣了,自然而然會知道現在的想法不成熟。”


    瑾俞這是最合理的解釋,誰的青春裏沒有過思而不得的東西,更何況瑾俞也不相信自己有讓人瘋狂的本事。


    李文軒現在正是青雲直上的時候,怕兒子想不開被一個村姑迷住誤了前程,瑾俞可以理解,這是門第觀念,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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