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木子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裏,不知道瑾俞是否會因為他的隱瞞不悅。


    “我,我和瑾天約定的,不能說。”木子幹幹的解釋了一句。


    “你們是男子漢,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是正常嗎?但是以後也不用每天跑那麽遠的山上去,不方便。”


    瑾天迴來的時候一身泥,瑾俞當時以為兩個人挖竹筍抓竹鼠弄的,現在木子這麽一解釋顯然不是。


    天色還有些灰蒙蒙的時候,晚餐就上桌了,跳躍的火把裏瑾俞和父親說了想要一個像油燈一樣的竹筒,上麵放一個小碟子裝燈油。


    瑾昌明經常在外行走自然知道瑾俞說的油燈是什麽,想想就知道是什麽樣的,答應了瑾俞明天一定做出來。


    晚飯後打發了瑾天去洗澡,瑾俞把給木子做的裏衣拿出來。


    “這是給我做的?”


    木子放下手裏的籃子,欣喜的把手往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問。


    “對的。一針一線都是我縫的,雖然沒有成衣鋪裏做的好,但我覺得,還行。”


    瑾俞自信滿滿的道,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套成品衣服,有了木子這比模特還好的人試穿,實在是榮幸之至。


    所以萬分的期待木子穿上衣服後,會是怎麽樣的表情。


    “謝謝姐姐,一會兒洗澡後我就穿。”


    “去吧!有不滿意的地方告訴我,我重新改改。”


    瑾俞看著去準備沐浴的木子,大有一種孩子長大的意思,話說,最近木子說傻話的時候越來越少,大概離康複也差不多了吧!


    聽著那邊兩個放在別人家孩子都滿地跑的大孩子那幼稚的話,瑾昌明忍俊不禁。


    他猛然發現這幾個孩子在家的時候,他忍不住偷笑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瑾俞白天做的衣服要說好實在說不過去,為了不打擊女兒的積極性,瑾昌明選擇了讚美,就是不知道木子這實誠孩子會不會配合的說好。


    “木子看來是要康複了。”瑾俞自言自語道。


    “他康複的快不是好事嗎?說明他身體底子好。”瑾昌明接過話頭。


    這才半個月的時間,沒想到木子恢複的已經和正常人沒有兩樣,瑾昌明還是無比的欣慰。


    “嗯!不知道他不傻了能不能想起自己是誰。”


    “早晚的事,順其自然吧!”


    “爹,這竹筐能不能加一個提手啊?這樣拎著也方便一些。”


    瑾俞坐到木子剛剛坐過的椅子上,拿起一個編製好的竹籃問。


    這竹籃做過精細,沒有花裏花哨的東西,但放一些小東西還是挺好看的,再擾上一些彩線什麽的,閨閣裏的小姐拎著去花園采采花什麽的,也不錯。


    “能啊!隻是要花點時間。”


    瑾昌明笑著答應了,不就是多一條竹片的事嗎?


    隻要女兒有需要,他能做到的就可以答應。


    瑾俞把那些竹籃在熱水裏過了一遍,不僅燙掉了髒東西,還保持了竹子原來的翠綠色。


    瑾天洗了個澡,出來打了聲招唿,拖著鞋子嗬氣連天的迴屋睡覺去了。


    瑾俞看著他腳上的鞋子,好像後跟都磨破了,看來家裏要添置的東西還真不少。


    “木子!”


    瑾俞把竹籃放在屋簷下晾著,迴頭就看見木子迴他和瑾天拿屋的身影,瑾俞連忙把他叫住,昏黃的火光下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也不知道那衣服能不能穿。


    “呃!姐姐,我要去睡覺了。”


    木子僵著身子都不敢轉身,支支吾吾的應了一句,就想迴屋去。


    “你給我迴來!”瑾俞把籃子和那晾著的肉分開一些,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過去,“我還沒有看見那衣服你穿得怎麽樣,你這麽著急的迴去做什麽?”


    “衣服很好的!真的很好,一點都不小!”


    “是嗎?那你還躲什麽?”


    瑾俞眉頭抽了抽,她怎麽聽出木子話裏相反的意思來了。


    緊走了幾步進了堂屋,就著堂屋裏的火把把背朝著自己的木子扯過來。


    滿心的興奮在看見眼前的一幕,頓時消失殆盡。


    要是瑾俞有預知能力的話,一定不會在這裏自討沒臉,在木子照顧她的麵子要迴屋去的時候,她一定不追著進來看。


    “那個……嗯哼……那個……”瑾俞尷尬不已,清咳了幾聲定定神,虧她之前還在沾沾自喜,現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那個,第一次手藝生疏哈!下次,下次一定給你縫件好的,漂亮的出來。”


    眼前袖子皺在一起,就像是現代穿在衣架上沒有抻開的衣服一樣,現在穿在木子身上,兩隻袖子吊在手臂上,要是袖子能大點還好,偏偏袖子給縫小了,木子那看著就非常有力粗大的手臂撐得袖子緊繃繃的,仿佛一個用力單薄的布料就會裂開一樣。


    明明那掌櫃都是量好尺寸裁的布料,被自己縫成這樣,隻能說是自己的手藝實在太爛。


    瑾俞結結巴巴的解釋一通,到最後鬧了一個大紅臉,偏偏那穿著狼狽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等瑾俞抬頭想看看木子的反應時,沒想到會是一張無比柔和的臉。


    豐神俊郎的男子噙著一抹笑,就那麽溫柔的看著窘迫的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狽給他的俊美添了幾分隨意,看不到半點的不自在。


    帶著皂角香的大手,就那麽大膽沒有遮攔的落在她還帶著水汽的頭發上。


    瑾俞聽見了自己砰砰砰砰直跳的小心髒,速度快的瑾俞自己壓都壓不住。


    此刻瑾俞清楚的知道有什麽東西在心裏破殼而出,快的她措手不及。


    “挺好的,你別急。隻要是你做的,不管怎樣我都喜歡。”


    沒有那句孩子氣的姐姐,仿佛情人間的輕語呢喃似得。


    木子溪水般清冽的聲音響起,頭頂隔著頭發都能感覺到炙熱溫度的手讓瑾俞懵了一瞬,想不起也記不起這是一個思維邏輯,現在隻有十來歲稚童會做的事。


    “啪”


    鬆脂炸響的聲音在這靜怡的片刻格外清晰,瑾俞混沌的思緒被拉迴,抬手慌亂的拂去木子給自己往耳後別頭發的手。


    “唿~”瑾俞深唿了口氣,退後了一步壓下那份不該的悸動,瞬間紅了臉。


    ☆、第一百二十二章被自己嚇到


    “你脫下來我給你改改吧!”


    “好。”


    火光搖晃後,一個健壯的胸膛出現在眼前,瑾俞呆愣的把視線從那疤痕交錯的胸膛,移到火光裏一臉純真的男子臉上。


    一股無名火往上湧,原來亂的隻有她自己,眼前這個單純無知的男人,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無意的。


    或者是男人骨子裏會撩的天性使然,瑾俞一把接過木子遞過來的衣服,冷了臉,一本正經的道。


    “木子!文明禮儀你知道嗎?以後不許在外人的麵前寬衣解帶,記住沒有?”


    “我沒有在外人麵前脫衣服啊?”木子茫然的道。


    他沒有在外人麵前脫衣服,就是那天的女掌櫃要給他量體裁衣,他都拒絕的。


    “是不能在你女人除外的麵前……”瑾俞意識到自己在意的是什麽後,趕緊住口。


    她被自己嚇到了。


    轉身匆忙的把衣服抱迴房間去,手裏的衣服還沾染了木子身上的溫度,瑾俞驚慌失措的把衣服扔在床上,想了想又抱起來扔進床頭的箱子上。


    “一定是察覺,一定是察覺!瑾俞!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會守不住心輕易的被一個小孩子撩到……”


    堂屋裏微弱的火光照進來,瑾俞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麵沉穩的腳步進了隔壁房間,接著又出去,她才把挺的筆直的腰耷拉下來。


    無比的懊惱!


    這樣的挫敗感,比上輩子狠心的拒絕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還要讓瑾俞不知所措。


    許久後,緩了緩神,瑾俞才把之前收迴來的衣服拿出來,準備去後院的浴室洗澡去。


    “我把熱水打好了,姐姐直接去浴室就好。”


    木子手上拿著一個盆和瑾俞前兩天試做的薄荷香胰子,大家都知道瑾俞不習慣用皂角,特意不去碰讓瑾俞格外珍惜的香胰子。


    “好,謝謝。”


    瑾俞疏離的應了一句,伸手接過木盆和香胰子去了後院。


    可以的,她可以做到和以前一樣平靜的對待木子,就像對待瑾天一樣。


    沐浴後瑾俞直接迴了自己的屋裏,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庭院裏讓夜風吹幹頭發。


    屋外木子和父親做活的動靜一直持續到戊時,瑾俞已經把木子的那兩隻袖子拆掉重新整理好,這迴是一針過去就認真的拉平,不再為了圖快速一針縫一袖子,等很她自己拿出來的衣服對比後,趕緊相差無幾瑾俞才收了線,折疊的工工整整。


    “木子,你們明天還要早起,快點去睡吧!爹把這些整理好,馬上就來。”


    “好。”


    倒水的聲音,接著是穩重的步伐進來,瑾俞躊躇了許久,還是拉開門出去。


    “姐姐,你還沒有睡嗎?”木子聽到身後瑾俞房間門打開的聲音,欣喜的停下來問。


    “我把衣服改好了,你試試看有沒有好些。不行就明天我再縫。”


    瑾俞垂眼看著木子起伏的胸膛,沒有去看木子的臉,舉著那剛剛縫好的衣服冷淡的道。


    “好。”


    木子二話不說的接了衣服,大手在碰上瑾俞的時候一觸既離,瑾俞收迴手轉身進屋。


    “姐姐早點睡吧!這衣服我很喜歡。”木子靠近門邊說了一句,瑾俞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特意壓低聲音。


    隻知道她自己現在的思路是一團糟。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還是架不住周公的召喚睡了過去。


    等外麵響起父親有節奏的拐杖落地聲,瑾俞翻身爬了起來,睡得時間不長,但睡眠質量不錯。


    “爹,早啊!”


    “怎麽又把你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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