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衛天見師傅喳喳的說個不停,很是頭疼,他讓師傅來,不是要把小陌介紹給他老人家,他是有重要的事想讓師傅幫他去做的。


    他知道小陌長的可人,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陌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比如今日為韓裏正解決賦稅一事,若不是親耳聽到,誰能想得到那番提議是來自一個十歲孩子言談。


    不過離衛天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小陌言詞驚人了,他都已經見怪不怪。


    “師傅,她不是我撿的孩子,嚴格來說,應該是她撿得徒兒。”離衛天想到第一次見到小陌時,那呆萌的樣子,實在好笑。


    “無所謂了,不管是你撿的她,還是她撿的你,這小徒孫,老夫甚是滿意,不如我現在就把她抱迴三清山?由老夫親自授她武功如何?”仙真道人是個說做就做的人,話音剛落,就要動手去抱人了。


    “師傅。”離衛天撫額,他這師傅怎麽越老越活迴去了呢?行事作風如同三歲孩童,小陌又不是布偶娃娃,怎麽能說抱迴去就抱迴去,攔下仙真道人的離衛天搖頭,“師傅,你就放過小陌吧,她可不是我和小師妹,你想抱迴去就抱迴去,她還有家人,全家還指著這小丫頭賺錢養家呢,她可不能跟你迴三清山。”


    “她這麽小能養家嗎?”仙真道人將小陌放在自己的腿上,這樣小丫頭睡的也舒服些。


    他這徒兒是不懂怎麽疼人的,特別是對小女孩,一點也不解風情,看到這小丫頭睡在這**的石頭上,也不知道多照顧下,萬一把他這小徒孫的頭硌疼了怎麽辦?


    “別看她年紀小,這小丫頭比你想象的還聰明,養家自然不在話下。”離衛天今日看到小陌坐在地上,對著一朵蘑菇細細的撥弄著什麽,那認真的樣子,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極有耐心。


    離衛天雖然不知道小陌是在弄什麽,但看小陌弄的那般仔細,想必是小陌想從蘑菇中提取什麽重要的東西以備後用。


    “是嗎?”仙真道人輕輕的撫了撫小陌的臉兒,一臉心疼,“難為我這小徒孫了,可老夫我有銀子啊,還有必要讓我小徒孫賺錢養家這般辛苦嗎?老夫給錢就是。”


    “師傅,小陌的事您老就別管了,您老再喜歡她,也不能把她帶走,徒兒還有重要的事交於你去做呢。”離衛天真怕他師傅興起,給小陌娘留下銀子,把小陌搶迴三清山去。


    他師傅這人是做得出來的。


    “我還以為你找我來是想讓我帶走這小徒孫呢,沒想到你是派事給你師傅做了。”仙真道人一聽就不樂意了,指著離衛天就埋怨,“我可是你師傅,不是你的小廝丫鬟,給你做跑腿的。”


    離衛天一笑,“看來師傅是猜出徒兒要師傅做什麽了。”


    “哼。”仙真道人撇過臉去,“老夫不想滿世界跑,我想要我這小徒孫兒。”


    “師傅,您老別任性了,您就幫幫徒兒,好嗎?”離衛天想要清靜幾年,就必須讓他師傅幫他才行。


    “一定要這麽做嗎?”仙真道人委屈。


    離衛天點頭。


    “老夫我怎麽這麽命苦,一大把年紀,還要拿個破布包滿世界的跑,你這徒兒,太折騰人了。”


    “辛苦師傅了,師傅就當遊曆,看看外麵的山水,這不是您老一直所向往的嗎?”


    “可我現在隻想要我這個小徒孫。”仙真道人舍不得躺在他身上的小丫頭。


    “徒兒會替師傅照顧好她的。”離衛天望著睡得極香的小陌,目光柔情道。


    ☆、第一百九十章你那孫女心太狠


    田伯季一早起來,便去了鎮上,算算日子,有貴今日便要被下發練兵處訓練兩個月後就要派往邊鏡,介時,他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救不了有貴出來。


    征兵處的屯兵之地位靠鎮東以南的十裏地,平常百姓是不敢來這裏的,這裏有重兵把守,個個手持殺人的大刀,如同地獄羅刹,要將人活剮的恐怖。


    田伯季看著這些黑麵瞪大雙眼的士兵,體壯如牛,心裏直犯怵,還未接近門口就手捧了十兩銀對著守衛哈腰點頭,“倆位兵大爺,麻煩你們幫我通報一聲,我找你們這裏的劉統領。”


    守士看了下田伯季,見他衣著光鮮,體形富態,又知禮數,拿了銀便沒在為難於他,隻道了聲:“等著。”


    便有一人進去通報了。


    劉統領正在點兵,聽說門外有一個看似有身份的富貴之人要他,便把名單交給自己手下清點人數,就出來了。


    “劉統領,劉統領。”田伯季見到劉統領的人,拚命的揮著一隻手打招唿,生怕劉統領注意不到他。


    劉統領看到門口的田伯季,刀鋒濃眉聚成川形,他並不認識此人,但既以出來了,見見也無防,“你是?”


    “我是西山村的裏正,咱倆見過。”田伯季很熟絡的攀關係自我介紹。


    西山村的裏正?他認識嗎?


    “你找本統領何事?”劉統領要不是覺得點兵太過無聊,還真不願在這跟什麽西山村的裏正廢什麽話。


    田伯季也是個機靈人,知道自己靠嘴甜是不可能攀上這個劉統領關係的,於是悄悄的從懷裏拿出五十兩現銀塞到劉統領的手裏,笑嘻嘻的道:“劉統領官大人忙,田某本不該討擾,但心念著劉統領忙著早飯未吃,田某人想請劉統領吃個早飯,不知劉統領是否賞田某一個麵子?”


    劉統領拿了銀子,見份量還足,又見田裏正拿了六層食盒,一看就知道是個懂禮數的人,便也領情,“此處也沒個酒樓,去鎮上一來一迴擔誤本統領的差事,田裏正若不嫌棄,就隨本統領進裏屋再吃。”


    “劉統領相邀,田某榮幸之至。”田伯季想著今日兩手準備還真準備對了。


    他上次送征兵名單時遠遠的見過這位劉統領,當時他親眼看到上山村的裏正拿了一包銀兩塞給這位劉統領,兩人嘀咕了幾句後,便各自迴去了。


    當時他在想,這上山村的裏正巴結人還真不會巴結,這劉統領不過是征兵處下麵負責清點人數的一小小統領,花一大包銀子巴結他,真想不出有何之用。


    如今真到他自己身上了,也是慶幸看到劉統領貪財的一麵,不然他還真沒把握能把有貴救出來。


    進了屋裏,田伯季將食盒備好的酒菜拿出來,十分殷勤道:“這是鎮上最好的興旺酒樓的菜,田某也不知劉統領喜歡吃什麽,就自己拿主意隨便點了幾個菜,還望劉統領別嫌棄,將就著吃。”


    劉統領看到擺上桌麵的都是興旺酒樓最貴的菜,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不過說來也是怪了,他這屯兵處,向來是冷灶,極少有人跑來這裏來給他燒灶的,最近也不知怎麽了,竟然有兩位裏正先後請他吃飯送銀子的。


    這位西山村的裏正不會也像上山村的裏正一樣,讓他好好‘關照’一個人吧?


    田伯季倒上酒,就敬劉統領,“桂花釀,劉統領嚐嚐,可還喝的慣?”


    “田裏正客氣。”劉統領端起碗一飲而盡。


    “吃菜,吃菜。”田伯季又招唿著劉統領嚐菜。


    倆人酒過三巡,劉統領吃好喝好了,已有了醉意,也知這田裏正找他是有正事的,便大手一揮,帶著酒意問道:“田裏正,說吧,你想讓本統領‘關照’誰?”


    劉統領還真是個清明之人啊,田伯季見時機已到,忙哈腰興奮道:“田有貴,田有貴。”


    “行。”劉統領打了個飽隔點頭同意了:“明日我便讓人直接押送他去北境,那裏正打仗,需要前鋒盾牆,你放心吧,他很快便隔屁了。”


    田伯季見劉統領誤會他的用意,頓時嚇得跪地,“劉統領啊,萬萬不可,田有貴是田某的兒子,田某此次前來是想求劉統領對田某的兒子多加照拂,千萬別把他送去北境,那是要他的命啊。”


    “田有貴是你兒子?”劉統領會錯了田伯季的用意,頓時有些尷尬,抓著腦袋不解道:“你的兒子怎會把他送來征兵?”


    “唉……”田伯季本想說是他得罪了王賢明王大人,但一想這話可不能說,這天下人誰不知道朝中兵權是掌控在楚相一人之手,而王賢明的靠山又是楚相,他若把實情說了,那無疑於雪上加霜,有貴死得更快些。


    但也總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啊。


    “也怪田某,因村裏瑣事煩多,便把寫名單的事交給了家中的孫女,哪知我那孫女是個有心機的,表麵一團和氣,對家中長輩恭恭敬敬,暗則記恨他爹為她選的一門親事不滿意,便將她爹的名字寫進了征兵的名單之中,弄出了此等大逆之事。”


    “是這樣。”劉統領摸著絡腮胡想了想,“不對呀,就算是你孫女寫的征兵名單,那上交時用印,你不得看,那怎麽還會將你兒子抓來了征兵處呢?”


    “田某就是太相信我那孫女了,沒看呢,印是早就用好的,上交時直接遞上去了,我哪想到我那孫女竟為了一門親事,會害他爹爹。”田伯季‘合情合理’向劉統領解釋道。


    像劉統領這樣的粗人,想個理由糊弄過去是很簡單之事。


    “你那孫女心太狠,連自己的父親都敢算計,你應該好好懲治懲治。”劉統領斜了田伯季一眼,心道,你糊弄誰呢,這征兵名單豈能由她人替筆?裏正上交名單時,那是征兵處與裏正核實好名單後,再行用印,由征兵處封存入檔,統一交由兵部蓋章,再抓人入兵,這其中的嚴謹真當他不懂這裏麵的流程嗎?


    ☆、第一百九十一章叫什麽都無防


    不過這田裏正有心瞞他,那就讓他瞞吧,他可不關心這田裏正的兒子是怎麽進了這征兵處的,他隻關心這田裏正既想讓他關照他兒子,那可不是五十兩白銀的事了。


    他這冷灶十年難遇有人來燒,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這麽好的事了。


    “那天殺的孫女我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田伯季一想到那死丫頭騙了他,就恨得咬牙切齒,他看有貴被抓入兵一事,就是那死丫頭和王賢明的鬼計,不然怎麽解釋他們現在的關係好了,而他什麽都沒撈著,有貴還進了征兵處,難道不是那死丫頭的對他們一直懷藏恨意?


    真後悔當初沒弄死她,否則他和有貴也到不了今日這個地步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連自己的親爹親祖父也來算計,天打雷劈的東西。


    “你孫女多大了?”劉統領想著自己困在這屯兵處好些日子了,連個女人都看不到,早就心癢難耐了。


    偏這些新兵,一個個不是哭天喊地,就是想著逃跑,還有想不開要自盡的,那是半分都不能鬆懈,所以在看守期間他也不好出去快活,這裏關押好幾萬青壯男丁呢,萬一他們聚集鬧事,若出了事,他身為統領可是要負全責的。


    等明日送去一半人去練兵處他也能輕鬆輕鬆了。


    “十……十六。”田伯季看到劉統領眼睛發光,想了很久才迴答。


    “好年齡啊。”二八花骨朵般的年華,隻要不是醜陋不堪,讓這樣的少女初嚐人事是最過癮的。


    “是好年齡,隻是她與田某不是一條心,田某如今也是做不得她的主。”田伯季歎氣道:“一紙文書,告到府尹處,說是爹爹不在,娘親不便與祖父同住一個屋簷下,拿了批文,分家出去住了。”


    劉統領上下打量了下田伯季,見他的樣子也是常慣流連煙花柳巷之人,難怪人家孫女要分家的,可以理解。


    不過聽這田裏正說這麽多,想必她這孫女是個有主見的辣性子,到是挺合他味口的。


    像他這種兵痞,說實話,對溫存的煙花女子到來不起什麽激情,無非就是泄泄欲火,真正讓他過癮的便是那些抓來不從的良家婦女,那掙紮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


    “這樣吧,你兒子的事,本統領自會關照一二,本來今日是要清點一批人送往練兵處訓練的,既然田裏正今日如此客氣,你我又相談甚歡,那本統領就不把你兒子先安排去練兵處了,還是讓他留在我這屯兵處在呆一陣子吧,放我是不敢放的,這兵部有造冊記錄,少一人那是要細細查問的,你若有辦法讓兵部放了你兒子,那本統領也願給你這個人情,你看如何?”


    “這便好,這便好。”隻要不把他兒子送去邊境,保住一條命,他再慢慢想辦法救有貴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田伯季感動的給劉統領作輯:“如此田某就多謝劉統領了。”


    “不謝!”劉統領笑的意味深長。


    田伯季觀察得出劉統領之意,他來這屯兵處找這兵痞,也是無奈之計,能保有貴一日便一日吧,拖延時間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但也知道自己與劉統領一旦纏上,便是不好脫身的,可現在也隻有劉統領能將有貴先安置下來。


    說到底這征兵之事,也隻有兵部尚書才有權批文放人,劉統領是沒這個權限的,若急需用兵時,兵部憑著兵符,征兵處,屯兵處,練兵處,都是要上戰場的,田伯季隻希望邊境還安穩,不急著用兵,他再想想辦法怎麽救有貴出來。


    可兵部他也無人可尋,更別說要拿到兵部尚書的赦放文書了。


    難呐。


    不過想今日已經算是順利的了,他要不是上次看到上山村的劉裏正給這劉統領塞銀子,他還沒把握敢來這找劉統領呢。


    “那我兒田有貴就交由劉統領多多關照了。”田伯季想來想去,救有貴這事,還得去找王賢明。


    兵部尚書他想不到辦法認識,可王賢明他認識,而且他身後又是楚相,隻要他拿到王賢明害他的證據,恰到好處軟硬兼施跟他磨,救出有貴也不是不可能。


    楚相一句話可是比兵部尚書的批文還更有用呢。


    “田裏正要走,本統領送送你。”劉統領看得出這田裏正是要走了,便開口相送。


    “下次等劉統領不忙了,田某再請劉統領喝酒。”田伯季告辭。


    “好說,好說。”劉統領將田伯季送出屯兵處的大門。


    田伯季從屯兵處出來,就直奔了鎮上的征兵處,他要想辦法去拿到王賢明的證據逼他求楚相放了他兒子。


    征兵處的守衛雖認識田伯季,但上麵也已下了公文,西山村的裏正之位換了一個叫韓農的人來當了,一應簽名印章征兵處也有了備案,所以田伯季給他們塞銀要進去,倆個守衛全都一個表情,置之不理。


    征兵處隸屬兵部,門頭又是正對大街,他們若是拿銀放百姓進去,被有心人看到告到上麵,那可是要殺頭的。


    有銀沒命花,這種傻事是個人也不會去冒這種風險。


    田伯季見征兵處的人一個也買不通,很是沮喪,想當初他進這征兵處,那是如到自家後院似的,一朝被撤,連個大門都進不去了,實在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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