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自己心裏都沒個底,大丫她是怎麽做到用田有貴的名字替代了韓農的名字的?她有跟你們說嗎?”白素芹拉著她們坐下,問出自己心裏的疑問。


    “素芹大姐你也不知道嗎?”韓家小嫂子沒想到白素芹也不知道她女兒是怎麽幫到她相公的,心裏恐慌了起來。


    她來向白素芹打探打聽今日之事,就是想讓自己心裏好有個底,大丫幫的這個幫到底能不能成?萬一田裏正推翻這些,那她的相公……


    白素芹搖頭:“那孩子如今大了,自己有主意,做什麽事都不跟我這個做娘的商量了。”


    她隻知道大丫會幫韓家,但她並不知道她怎麽幫這個忙。


    田有貴突然被抓去征兵,白素芹怎麽想都覺得是大丫刻意為之,可她是怎麽做到的?


    那征兵的名單有田裏正的印章,字跡也是出自田裏正,半分假都沒有,田裏正就算拉著大丫去找府尹大人,隻怕是府尹大人也查不出個真假來。


    大丫能偷到田裏正的印章不難,但字跡大丫是怎麽模仿出來的?


    難道是離衛天?


    他有模仿人筆跡的能力?


    “素芹妹子,我心裏有點慌,你說大丫費了這麽多心思幫我們,我家韓農躲過了這一劫,可田裏正他不會罷休,把田有貴救出來,還是抓韓農去征兵那個兵啊?”韓家大嫂是個直腸子,有什麽說什麽,一點也不避諱田有貴是白素芹相公這事。


    韓家小嫂子有些尷尬,她這嫂嫂,“素芹大姐別誤會,我家嫂子她……”


    “沒事。”白素芹擺手,淡淡一笑道:“我與你大嫂也認識十幾年了,她是一路看著我過來的,自是明白我與田有貴的夫妻情份是如何,其實你們也不必過於擔心,征兵處的人今日沒抓韓農,自是以後也不會再來抓他了,你們把心放在肚子裏,隻是……”


    白素芹頓了頓,目光擔憂的看了看倆位嫂子,繼續道:“隻是我那公公,怕是以後不會讓你們家有好日子過了,要處處為難你們。”


    “其實隻要韓農人好好的,我們也就知足了。”韓家小嫂子做好了心裏準備,這次的事,她們韓家是徹底把田裏正得罪了,以田裏正以往的手段,隻怕以後要給她韓家處處穿小鞋,她也想過,若她家在西山村實在過不下去,她便帶著韓家一家老小搬去娘家,雖然日子會過的苦,但也總比在田裏正的強壓下討生活要好的多。


    韓家大嫂這心還是七上八下,拉著白素芹的手再次確認:“素芹妹子,你說我家韓農真的不會再抓去征兵嗎?”


    “不會的,你放心。”白素芹給了韓家大嫂一個肯定的迴答:“征兵處拿的是我公公親筆所寫的名單抓人,就算我公公再有不滿,上告府尹大人那,府尹大人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怕還會害府尹大人得罪征兵處。”


    這便是大丫最終的目的?


    大丫不想讓公公用她的婚事做他田裏正升官發財之階,便設下了這次的局?


    一舉三得。


    既幫了韓家,又拯救了她這個娘,更是狠狠的對田裏正連消帶打。


    她的女兒好計謀啊。


    大丫何時變得如此厲害?這還是她的女兒嗎?白素芹再一次疑心自己的女兒。


    她自己生的女兒是什麽性子她很清楚,大丫是很聰慧,學什麽都快,但她的女兒並不是一個善用計謀之人。


    可自大丫那次重傷之後,大丫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懂得把握時機,利用關係,帶著她們吃了飽飯,穿了新衣,甚至還把難纏的田老婆子擠走,如今更是布了這麽一局大棋,大丫這是要把田家人全部趕走嗎?


    白素芹思忖此,心裏說不出個五味雜陳,眼睛也微微泛紅。


    大丫用心良苦,都是為了讓她們以後能過上舒心快樂的日子。


    “素芹妹子,你怎麽了?怎麽眼睛紅了?”韓家大嫂看到白素芹眼中有淚,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你這個小人


    “我沒事。”白素芹吸了吸鼻子,“你們把心放進肚子裏,大丫既已籌謀好,就不會有事的,她不僅僅是為了幫你們,她也是為了幫我們自己。”


    說到最後,白素芹的聲音有些哽咽。


    “別難過。”韓家小嫂子能理解白素芹的感觸。


    雖然她不知道大丫是怎麽做到用田有貴的名字替代了她相公韓農,但這次田有貴被抓去征兵,最有利者,是大丫的娘。


    村裏誰人不知白素芹被田有貴虐待之事?大丫此舉實則是在為她娘報仇。


    不管大丫的目地在與何,但大丫對她韓家的恩情,她們一家銘記與心的。


    沁兒茶水裝好了,但一直在路上徘徊。


    大姐和韓家的倆位嫂嫂在說話,她進去了就是打擾了。


    “沁兒。”楊佳蓉躲在門縫看外麵。


    自田裏正昨日動了殺她的心,楊佳蓉就將屋裏的門,窗關的死死的,如同驚弓之鳥,有一點風吹草動生怕又是田裏正來加害她。


    剛外麵的動靜她也聽到了,亂哄哄的,這會家裏又安靜了下來,楊佳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便趴在門縫裏瞧,看到沁兒端著茶水走來走去,似乎很焦燥的樣子。


    沁兒側身,並沒看到人,但楊佳蓉拍了拍門提醒她,便也知道剛才是楊佳蓉在喊她了。


    這楊佳蓉,自昨日就把屋子關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大姐想去看她也沒叫開她的門,這會她無端端的叫自己幹嘛?她不是病的起不來了嗎?


    聽她剛才的聲音不像病重啊。


    難道她的病好了?


    “沁兒,你過來一下唄。”楊佳蓉不敢出門,隻好叫沁兒過來。


    沁兒本不想過去,但她又不好去打擾大姐她們說話,韓家倆位嫂嫂進屋,那樣急急的樣子本就是有私密之事要與大姐相商,農村人說話哪有什麽茶水不茶水,說口渴了,一碗井水便就解決,大姐要倒茶水,本意就是讓她避避的意思。


    她也是等她們聊的差不多了再進去的。


    “你找我幹嘛,不會又想請我喝什麽苦茶。”反正現下也無事,沁兒就過去了,大姐要茶水,自會出門來看的,不急著過去。


    “什麽苦不苦茶的,我隻是想問問你,今日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了?我好像聽到公公還相公在哭的聲音。”楊佳蓉問道。


    “你自己怎麽不出來看?”沁兒不知道楊佳蓉把自己關在屋子做什麽?鬼鬼祟祟的。


    “我不能出去,你就告訴我。”楊佳蓉隔著門縫想探聽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你為什麽不能出來?”這楊佳蓉神經兮兮,把自己弄的草木皆兵,以為誰要害她嗎?


    沁兒想到楊佳蓉怕鬼的樣子,有些忍不住的想笑,真是可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楊佳蓉不會又以為自己撞上了雲舒姐姐的鬼魂了嗎?


    “讓你告訴我就告訴我,你答非所問幹啥呀。”楊佳蓉沒想到現在連沁兒都對她瞪鼻子上臉了,氣得不行。


    沁兒被楊佳蓉一喝,還真乖乖的告訴她了,“剛征兵處的人來把相公抓去征兵了,公公急了,拉著大丫去找府尹大人,說那份征兵名單不是他寫的,他要去告征兵處亂抓人呢。”


    “相公被抓了?”難怪田有貴迴了來也沒來看她的,原來是這樣。


    楊佳蓉默了會,突然起身開門,沁兒說田伯季不在家,那她趕敢出去,她要去找婆婆,田伯季那人是有多狠的心腸。


    “你幹嘛去呀?”沁兒還未反應過來,楊佳蓉打開門便衝了出來,等她再叫時,人已經跑遠了。


    “神經兮兮的。”真不知道楊佳蓉要幹嘛。


    莫小陌被田裏正一路拘著來了府尹衙門,說實話,她是不想跟著來的,但那份名單必竟是她調的包,這田裏正找府尹大人控訴,她也怕出什麽意外,還是跟著來好些。


    萬一有個什麽事,她也好及時應對。


    “我要找你們大人。”田裏正一到衙門門口就被倆值守的衙差攔下了。


    那衙差卻是冷冷的迴道:“我們大人現下在忙,你要找大人,等大人忙完了再說。”


    不是擊鼓鳴冤,跑這裏找府尹大人,不知道大人在辦公嗎?


    “我找王大人是有急事。”田裏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倆衙差不讓進,他也不敢往裏闖,隻好相求他們道:“麻煩倆位大哥幫我通報一下,就說西山村的田裏正有急事找大人相幫,求大人救命。”


    莫小陌真不知道這田裏正是哪來的自信,他來求府尹大人救命,那府尹大人就會救田有貴嗎?


    當自己是誰呀?


    倆衙差見來人報上家門,便麵麵相覷,西山村的田裏正?沒聽過大人跟這號人很熟啊,而且這人不過是村中鄉下的一裏正,又不是什麽有身份之人,竟來使喚他們?


    他們可是府尹衙門的衙差,論身份,一個裏正在他們眼裏算個啥,還跟他們擺起款來,給他通報。


    “滾!”倆衙差不耐煩的將田裏正推開,冷聲道:“想見大人,站在台下等著。”


    “你們……”田裏正見倆個小小的衙差都敢跟他來橫,哪受得被人這般輕視,氣得指著他們罵:“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你們大人的親家,你們盡敢這樣對我?等我見到府尹大人,我非得讓他把你們倆革了職不可。”


    “親家?”倆衙差聞言,四目朝田裏正邊上的莫小陌看去,這丫頭長的靈秀,莫不是大人給二公子說下的親?


    倆衙差暗叫不好,這下把府尹大人的親家給得罪了,趕緊賠笑:“田裏正要找我們大人是嗎?小的我這就去通報,剛實在是我哥倆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還望田裏正莫要見怪。”


    “什麽親家?單青莫要聽他胡言。”一渾厚帶著不屑的男音從府衙門口傳來。


    王詹事一臉鄙視冷哼:“田裏正還真是個拜高踩低之人啊,想攀府尹大人的親?你有何資格?”


    田裏正一見到王詹事,頓時就爆怒了,指著王詹事開罵:“你這個小人,是你,是你害陷害我兒子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你以為我不敢告你


    王詹事被田裏正罵小人,生平哪受過這等氣,他雖說不是什麽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但好歹做人也是八麵玲瓏,圓滑處事之人,輕易不會去得罪誰。


    要不是這次……


    田裏正今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他小人,麵子實在是抹不開了,想他以前對田裏正也是多番照顧,卻不想一朝翻臉,竟罵他小人,瞬間沒了對田裏正的譏諷心情,與他爭辨起來:“我害你兒子?我什麽時候害你兒子了?”


    “你還說沒害我兒子。”田裏正如今哪顧得上王詹事這人是誰,生起氣來衝上去就去抓王詹事的衣領,激動的噴了王詹事一臉的口水:“我兒田有貴為何會被抓去征兵?你敢說不是你搞得鬼?”


    隻要他承認,他就可以擊鼓衙門,當場狀告王詹事濫用權力,公報私仇,謀害他田家。


    “誒誒誒,這位親家,他可是我們衙門的管事,您別激動,別激動。”倆衙差上前好聲相勸,這倆人他們誰都不敢去開罪。


    一個是府尹大人的親家,一個是府衙的管事,得罪誰他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田裏正,你不要逼人太甚!”田裏正這樣在公堂衙門提他衣領,令他難堪,是佛也會發火。


    王詹事本想譏諷譏諷田裏正兩句就罷的,哪知這人竟動起手來,當他好欺負是?王詹事忍無可忍,對著田裏正的腦門就打了下去。


    田裏正猝不及防,被王詹事一拳打踉蹌了好幾步,“你還敢打我!”


    說完人就撲上去了。


    他不怕把事情鬧大,這個王詹事太無法無天了,仗著自己是衙門管事,竟對府尹大人的未來親家使絆陷害。


    他當他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啊?


    不過是府尹大人家一個外室的兒子,連個正經的庶子都不如的賤種,府尹大人抬舉他,他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住手!”


    一聲喝止,讓田裏正與王詹事倆個即將開打的人頓時停了手,雙雙扭頭朝聲音處望去,隻見府尹王大人一身威嚴走出,目光如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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