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芹撿衣服的手怔住，大丫何以如此自信？
當她轉身看到大丫目光堅定時，白素芹徹徹底底的發現，眼前的大丫不是以前的大丫了。
“娘相信你。”白素芹撿衣服的手縮迴，眼裏含淚。
“娘，你別哭，我說到的一定會做到。”莫小陌見她娘哭了，以為是被她感動哭的，上前抱住她。
“嗯。”白素芹想問，但還是把話咽了迴去。
不管大丫變成何樣，與以前有何不同，她都是自己的女兒，她以前多想能靠著大丫，改變她在田家的日子，現在大丫實現了，她何必還去糾結大丫和過去有太多不同作甚？
母子三人換好了新，舊衣統統給莫小陌扔了。
出來時，店小二簡直都不敢認了，這還是剛進去的人兒嗎？
“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啊，夫人小姐穿上我們店裏的衣裳，這氣質，都一天一地了。”店小二見店裏人多，想著可不能說連王公貴族都不比上的話來，不經意間又會得罪了人。
“謝謝！”莫小陌也覺得衣裳太重要了，明明她是個挺秀氣的姑娘，穿成破破爛爛的，都遮了她的美顏。
換上新衣，怎麽看她都是個小小的美人兒。
“倆位小姐傳承了夫人，樣貌兒真好看。”店小二被身穿紫色繡著月季束腰的羅裙的白素芹吸得眼珠兒都挪不開了。
剛看這夫人時，麵黃肌瘦，沒想到稍一打扮，竟是這般美人兒。
“那當然，我娘可是大美人呢，我們能不好看嗎？”莫小陌見她娘一換衣服，店裏所有人都朝她娘看來，連收銀子的掌櫃也忘了找客人的錢，便笑了起來。
還好，她給她娘上了脂粉，再配上這身衣服，簡直和宮裏的妃子都能一拚，太漂亮了。
難怪玉娘娘看上她娘的。
端莊又有氣質。
田有貴實在是配不上她娘。
“那是，那是！”店小二都想打自己嘴巴了，他怎麽能把如此有貴氣的娘仨當成了要飯的呢？簡直該打啊。
“大丫，別胡說，快去交銀子，你不是還要去買紙嗎？”白素芹見眾人都朝她看來，紅羞了臉。
“小二，小二？”莫小陌叫了幾聲，店小二還癡癡的盯著她娘看，莫小陌索性踢了他一腳：“看夠了沒？幫我們再拿一套衣服了。”
“哦，好，好。”店小二失禮迴神，忙去再取她們能穿的衣服。
六套衣服，共計三兩一百二十文，這幾件衣服值這個價。
“掌櫃，給個整數唄。”莫小陌站在櫃台外墊著腳，露出個小小的腦瓜兒跟掌櫃的談價。
“可以，可以，這位貴客是哪家府上的夫人啊？以前都沒見過您來我店裏。”掌櫃的看到白素芹，眼睛都看直了。
“我……”
☆、第四十章韓家小嫂子
白素芹漲紅了臉，低聲道：“我不是哪家府上的夫人，我就是個村婦。”
“村婦？”掌櫃的怎麽看白素芹也不像是平常人家的村婦，光是這衣著氣質，一般的府上的夫人姨娘都穿不出這樣的端莊來。
“誒，誒，掌櫃的，你還做不做生意了？收銀子啊。”莫小陌看自己的娘這樣搶手，小二掌櫃都搶著要和娘親搭訕，娘的魅力太大了，都沒人看看她的嗎？她也很好看的好嗎？
就是沒發育起來！
“給你們優惠一百二十文，給個三兩就行了，你們選的可都是頂好的料子，做工也是極細的。”掌櫃說完轉身在櫃台下拿了一套嬰兒繈褓，“夫人，這是別的客人在我店裏訂做的，付了定金後又不要了，我看夫人懷裏還有個剛出生的嬰兒，不如就送給你吧，放在我店裏也沒用，以後夫人可要來我這店裏多照顧照顧生意。”
“那……”
“那就多謝了！”莫小陌不等她娘婉拒，自己就接了迴來。
自古男人見了美人都免不了俗，這東西送了不要白不要，反正她的小妹妹用得著，不要幹嘛。
“不客氣，以後常光顧本店！”掌櫃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白素芹。
“這是自然！”莫小陌再次說了聲謝謝後，就拉著她娘就要離開了成衣店，正巧撞上了匆匆進來的韓家小嫂子。
“小嫂子？你怎麽來了？”
“你是？”韓家小嫂子認了半天，也沒認出叫她的人是誰。
“我，大丫。”莫小陌無語了，換了身衣服有那麽難認嗎？
“大丫？你是大丫？”韓家小嫂子看到她所認識的大丫完全變了個樣，很是驚訝，盯了老半天才道：“大丫，你穿上這身衣服，我都認不出來了。”
莫小陌笑：“很正常，對了，你來這也買衣服？”
“不是，我是來跟掌櫃的訂一些給你們做冬衣用的棉絮，他家的棉絮白，也厚實。”韓家小嫂子從衣服裏掏出三百文錢，說道：“買棉絮就用了五百文，還有兩百文買了一些絲錢，剩下的這三百文還你。”
“還我錢幹嘛，你做工費我也得給你啊。”莫小陌不要。
“大家鄉裏鄉親的，你們也不容易，我不能要你們的做工費，拿著吧。”韓家小嫂子是想收做工費的，可為了她韓家的事，不是有求大丫嗎？
她哪敢收做工費啊。
“不行，這錢你得要，那些布料要做很多衣服呢，三百文可能還不夠，我還得補你些做工的錢。”說著，莫小陌就掏了兩百文出來，“這補你的。”
“不用，我真的不收你的錢。”韓家小嫂子推辭道。
白素芹聽到大丫和韓家小嫂子的對話，問莫小陌：“你什麽時候拿布給韓家小嫂子做衣服了？”
“今天，祖父給了我好些匹布，我本來是想搬迴去給娘你做的，後一想，布拿迴去祖母肯定會找你要迴來，所以我就拿到韓家小嫂子家，讓她給我做幾身四季的衣服。”
“原來這樣。”白素芹點頭，大丫做的對，她把布拿迴去，她也給孩子們做不了衣服，婆婆也會跑到她屋裏搶也會搶迴去。
大丫現在越來越聰明了。
“韓家小嫂子，你就收下吧，那麽多布，你一個人做也費神，五百文做工費，我們還占了便宜。”白素芹讓韓家小嫂子把這些都收了。
“我真不能要。”韓家小嫂子也知道給她們娘幾個做四季的衣裳，費時費神的，可要了，她大嫂還不得怪她？
她收了那小公子的一兩銀子，大嫂可是在她耳邊念了一天，要她買了棉絮，剩下的錢可要退還給大丫的。
“你幹嘛不能要？”別人請她做事，哪有不要做工費的道理？莫小陌不明。
“對呀，你為什麽不要我們的做工費？”白素芹也不明白。
就算同情她們母女幾個可憐，哪怕做工費少收點，也不可能全都不要吧？
“好了好了，我就實話實說吧。”韓家小嫂子被白素芹母女追問的沒辦法，隻好說道：“我大嫂那天不是一時口快，說了你們家的壞話嗎？讓大丫聽到了，我和大嫂心裏一直不安，想找個機會跟大丫好好談談，能不能不要把這事告訴田老婆子和田裏正？”
“原來為這事啊？”莫小陌撲哧笑出聲：“你們就把心放肚子吧，我什麽也不會跟那老婆子說的。”
“真的嗎？”韓家小嫂子拉著莫小陌就差沒跳起來，“那真的太謝謝你了。”
“這有什麽好謝我的，呐，這錢你還是收著吧，做工費怎能不要，你們家也不容易。”莫小陌把兩百文放在了韓家小嫂子手上。
韓家小嫂子不好意思起來，“本來想免了大丫的做工費，讓她幫我們保守秘密的，哪知道反倒是我們疑神疑鬼了，這樣吧，兩百文我就不要了，我們本就同一個村的，再說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做工費我就收這三百文吧。”
“那怎麽行，你要給我們做那麽多衣服，挺辛苦的，這兩百文你收下。”莫小陌不想貪別人便宜。
“不用了。”
成衣店門口，韓家小嫂子和莫小陌推來推去五六遍，韓家小嫂才收了錢，她拗不過大丫這孩子。
“那這樣的話，我到時幫你們在衣服上多繡些好看花樣，保證不比這家店的花樣差。”韓家小嫂子壓著聲對莫小陌道。
“好。”莫小陌笑著點頭，“我和我娘還有東西要買，就先走了，等會到鎮西口那邊等，我們一起迴去。”
“要得。”韓家小嫂子擺了擺手，進了成衣店。
莫小陌牽著二丫和她娘來到才子文房四寶店，掌櫃的看到有客來，從櫃台裏出來迎接，“夫人可是為自家的公子選文房四寶？敝店什麽都有，江南兔毛筆，狐毛筆，麝毛筆，北方羊毛筆，鹿毛筆……”
“我們不是來買筆的。”莫小陌打斷了掌櫃的話，“你這裏有各種顏色的彩紙嗎？”
“哦，你們是來買紙的啊，有，有，有！”掌櫃問道：“七種顏色都有，你們需要多少？”
“一千二百張，多少錢？”莫小陌也不費話，直接問價。
☆、第四十一章祭祀三娘
“一千一百張？那看貴客你要什麽價位的，本店這裏不同的宣紙，也有不同的價位，差的，一文錢十張，但墨水容易滲透，字跡嘛，也容易滲花，中等的有一文錢五張，用來練字抄寫文章都還是可以的，最好的是一文錢一張的，紙張厚度適中，純色，更重要的是字跡不易暈染。”掌櫃老板見訂單也不是很大，介紹起來也沒剛才那般激情了。
“要最好的。”銀子是王小公子給的，她自然不會幫他省錢，買最好的了。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去拿。”有個一兩一百文錢賺，也是不錯的。
掌櫃的從櫃台上七種顏色的紙張，各湊了一千一百張來，問：“每個顏色我幫你各拿了一百七十二張，多出的四張，就當我送你的，您數數。”
莫小陌在櫃台上數好後，就掏了一兩一百文錢出來付了帳：“謝謝掌櫃的。”
“您慢走。”掌櫃的將莫小陌一行人送至門外，打了聲招唿就進店了。
莫小陌看到對麵有家冥紙店，便對她娘道：“娘，我身上還六百文錢，不如我們去對麵的店裏給三娘買些紙錢吧，三娘生前那樣照顧我們。”
“還是你懂事。”想到雲舒的死，白素芹的眼淚就落下了。
買冥紙沒花多少錢，隻用了五十文，該買的都買齊了。
剩下了五百五十文，莫小陌還是想用掉，用完了跟她祖父報個帳，也免得田老太婆處處為難她娘。
看到攤位上有幾樣首飾款式不錯，莫小陌問了價後，便給她娘買了兩箍頭帶銀的發釵和一對銀耳環，給她和二丫買了頭繩，也配了一對耳環，二丫再過一年也要穿耳洞了，這幾樣零碎的小飾品，也花了四百文。
這種攤位上的首飾都不值錢，田值錢的是金鋪裏的首飾，最便宜的耳環也要十兩銀子一對，她還買不起。
“娘，差不多了，我們迴去吧。”莫小陌裝好這些東西，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估摸著韓家小嫂子已經在鎮西口等她們了吧。
“迴去吧，該買的都買了。”白素芹見銀子也花的差不多，是該迴去了。
“姐姐，我還想吃太師糕，要不我們在買一些迴去吃吧。”二丫見姐姐身上還有錢，便吵著要買吃的。
“你傻啊，我們買吃的迴去，祖母還不來搶，買了你也吃不著，平白還要受她一頓罵，你想吃，以後姐姐再帶你來就是。”莫小陌牽著二丫，耐心的跟她解釋，想想這樣寄人籬下的過日子，挺憋屈的。
二丫不作聲，姐姐說的對，買了太師糕祖母也會來搶，還不如下次再跟姐姐來呢，今日真高興，到現在肚子都是飽飽的。
來了鎮西口，韓家的小嫂子果然已經在這等她們了，看到莫小陌她們，韓家小嫂子迎了過來，笑道：“你們要買的東西挺多啊，我都等了你們一柱香時辰了。”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我早知道有這麽多東西要買，就不該讓你等我們的。”莫小陌道歉。
當她轉身看到大丫目光堅定時，白素芹徹徹底底的發現，眼前的大丫不是以前的大丫了。
“娘相信你。”白素芹撿衣服的手縮迴，眼裏含淚。
“娘，你別哭，我說到的一定會做到。”莫小陌見她娘哭了，以為是被她感動哭的，上前抱住她。
“嗯。”白素芹想問，但還是把話咽了迴去。
不管大丫變成何樣，與以前有何不同，她都是自己的女兒，她以前多想能靠著大丫，改變她在田家的日子，現在大丫實現了，她何必還去糾結大丫和過去有太多不同作甚？
母子三人換好了新，舊衣統統給莫小陌扔了。
出來時，店小二簡直都不敢認了，這還是剛進去的人兒嗎？
“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啊，夫人小姐穿上我們店裏的衣裳，這氣質，都一天一地了。”店小二見店裏人多，想著可不能說連王公貴族都不比上的話來，不經意間又會得罪了人。
“謝謝！”莫小陌也覺得衣裳太重要了，明明她是個挺秀氣的姑娘，穿成破破爛爛的，都遮了她的美顏。
換上新衣，怎麽看她都是個小小的美人兒。
“倆位小姐傳承了夫人，樣貌兒真好看。”店小二被身穿紫色繡著月季束腰的羅裙的白素芹吸得眼珠兒都挪不開了。
剛看這夫人時，麵黃肌瘦，沒想到稍一打扮，竟是這般美人兒。
“那當然，我娘可是大美人呢，我們能不好看嗎？”莫小陌見她娘一換衣服，店裏所有人都朝她娘看來，連收銀子的掌櫃也忘了找客人的錢，便笑了起來。
還好，她給她娘上了脂粉，再配上這身衣服，簡直和宮裏的妃子都能一拚，太漂亮了。
難怪玉娘娘看上她娘的。
端莊又有氣質。
田有貴實在是配不上她娘。
“那是，那是！”店小二都想打自己嘴巴了，他怎麽能把如此有貴氣的娘仨當成了要飯的呢？簡直該打啊。
“大丫，別胡說，快去交銀子，你不是還要去買紙嗎？”白素芹見眾人都朝她看來，紅羞了臉。
“小二，小二？”莫小陌叫了幾聲，店小二還癡癡的盯著她娘看，莫小陌索性踢了他一腳：“看夠了沒？幫我們再拿一套衣服了。”
“哦，好，好。”店小二失禮迴神，忙去再取她們能穿的衣服。
六套衣服，共計三兩一百二十文，這幾件衣服值這個價。
“掌櫃，給個整數唄。”莫小陌站在櫃台外墊著腳，露出個小小的腦瓜兒跟掌櫃的談價。
“可以，可以，這位貴客是哪家府上的夫人啊？以前都沒見過您來我店裏。”掌櫃的看到白素芹，眼睛都看直了。
“我……”
☆、第四十章韓家小嫂子
白素芹漲紅了臉，低聲道：“我不是哪家府上的夫人，我就是個村婦。”
“村婦？”掌櫃的怎麽看白素芹也不像是平常人家的村婦，光是這衣著氣質，一般的府上的夫人姨娘都穿不出這樣的端莊來。
“誒，誒，掌櫃的，你還做不做生意了？收銀子啊。”莫小陌看自己的娘這樣搶手，小二掌櫃都搶著要和娘親搭訕，娘的魅力太大了，都沒人看看她的嗎？她也很好看的好嗎？
就是沒發育起來！
“給你們優惠一百二十文，給個三兩就行了，你們選的可都是頂好的料子，做工也是極細的。”掌櫃說完轉身在櫃台下拿了一套嬰兒繈褓，“夫人，這是別的客人在我店裏訂做的，付了定金後又不要了，我看夫人懷裏還有個剛出生的嬰兒，不如就送給你吧，放在我店裏也沒用，以後夫人可要來我這店裏多照顧照顧生意。”
“那……”
“那就多謝了！”莫小陌不等她娘婉拒，自己就接了迴來。
自古男人見了美人都免不了俗，這東西送了不要白不要，反正她的小妹妹用得著，不要幹嘛。
“不客氣，以後常光顧本店！”掌櫃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白素芹。
“這是自然！”莫小陌再次說了聲謝謝後，就拉著她娘就要離開了成衣店，正巧撞上了匆匆進來的韓家小嫂子。
“小嫂子？你怎麽來了？”
“你是？”韓家小嫂子認了半天，也沒認出叫她的人是誰。
“我，大丫。”莫小陌無語了，換了身衣服有那麽難認嗎？
“大丫？你是大丫？”韓家小嫂子看到她所認識的大丫完全變了個樣，很是驚訝，盯了老半天才道：“大丫，你穿上這身衣服，我都認不出來了。”
莫小陌笑：“很正常，對了，你來這也買衣服？”
“不是，我是來跟掌櫃的訂一些給你們做冬衣用的棉絮，他家的棉絮白，也厚實。”韓家小嫂子從衣服裏掏出三百文錢，說道：“買棉絮就用了五百文，還有兩百文買了一些絲錢，剩下的這三百文還你。”
“還我錢幹嘛，你做工費我也得給你啊。”莫小陌不要。
“大家鄉裏鄉親的，你們也不容易，我不能要你們的做工費，拿著吧。”韓家小嫂子是想收做工費的，可為了她韓家的事，不是有求大丫嗎？
她哪敢收做工費啊。
“不行，這錢你得要，那些布料要做很多衣服呢，三百文可能還不夠，我還得補你些做工的錢。”說著，莫小陌就掏了兩百文出來，“這補你的。”
“不用，我真的不收你的錢。”韓家小嫂子推辭道。
白素芹聽到大丫和韓家小嫂子的對話，問莫小陌：“你什麽時候拿布給韓家小嫂子做衣服了？”
“今天，祖父給了我好些匹布，我本來是想搬迴去給娘你做的，後一想，布拿迴去祖母肯定會找你要迴來，所以我就拿到韓家小嫂子家，讓她給我做幾身四季的衣服。”
“原來這樣。”白素芹點頭，大丫做的對，她把布拿迴去，她也給孩子們做不了衣服，婆婆也會跑到她屋裏搶也會搶迴去。
大丫現在越來越聰明了。
“韓家小嫂子，你就收下吧，那麽多布，你一個人做也費神，五百文做工費，我們還占了便宜。”白素芹讓韓家小嫂子把這些都收了。
“我真不能要。”韓家小嫂子也知道給她們娘幾個做四季的衣裳，費時費神的，可要了，她大嫂還不得怪她？
她收了那小公子的一兩銀子，大嫂可是在她耳邊念了一天，要她買了棉絮，剩下的錢可要退還給大丫的。
“你幹嘛不能要？”別人請她做事，哪有不要做工費的道理？莫小陌不明。
“對呀，你為什麽不要我們的做工費？”白素芹也不明白。
就算同情她們母女幾個可憐，哪怕做工費少收點，也不可能全都不要吧？
“好了好了，我就實話實說吧。”韓家小嫂子被白素芹母女追問的沒辦法，隻好說道：“我大嫂那天不是一時口快，說了你們家的壞話嗎？讓大丫聽到了，我和大嫂心裏一直不安，想找個機會跟大丫好好談談，能不能不要把這事告訴田老婆子和田裏正？”
“原來為這事啊？”莫小陌撲哧笑出聲：“你們就把心放肚子吧，我什麽也不會跟那老婆子說的。”
“真的嗎？”韓家小嫂子拉著莫小陌就差沒跳起來，“那真的太謝謝你了。”
“這有什麽好謝我的，呐，這錢你還是收著吧，做工費怎能不要，你們家也不容易。”莫小陌把兩百文放在了韓家小嫂子手上。
韓家小嫂子不好意思起來，“本來想免了大丫的做工費，讓她幫我們保守秘密的，哪知道反倒是我們疑神疑鬼了，這樣吧，兩百文我就不要了，我們本就同一個村的，再說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做工費我就收這三百文吧。”
“那怎麽行，你要給我們做那麽多衣服，挺辛苦的，這兩百文你收下。”莫小陌不想貪別人便宜。
“不用了。”
成衣店門口，韓家小嫂子和莫小陌推來推去五六遍，韓家小嫂才收了錢，她拗不過大丫這孩子。
“那這樣的話，我到時幫你們在衣服上多繡些好看花樣，保證不比這家店的花樣差。”韓家小嫂子壓著聲對莫小陌道。
“好。”莫小陌笑著點頭，“我和我娘還有東西要買，就先走了，等會到鎮西口那邊等，我們一起迴去。”
“要得。”韓家小嫂子擺了擺手，進了成衣店。
莫小陌牽著二丫和她娘來到才子文房四寶店，掌櫃的看到有客來，從櫃台裏出來迎接，“夫人可是為自家的公子選文房四寶？敝店什麽都有，江南兔毛筆，狐毛筆，麝毛筆，北方羊毛筆，鹿毛筆……”
“我們不是來買筆的。”莫小陌打斷了掌櫃的話，“你這裏有各種顏色的彩紙嗎？”
“哦，你們是來買紙的啊，有，有，有！”掌櫃問道：“七種顏色都有，你們需要多少？”
“一千二百張，多少錢？”莫小陌也不費話，直接問價。
☆、第四十一章祭祀三娘
“一千一百張？那看貴客你要什麽價位的，本店這裏不同的宣紙，也有不同的價位，差的，一文錢十張，但墨水容易滲透，字跡嘛，也容易滲花，中等的有一文錢五張，用來練字抄寫文章都還是可以的，最好的是一文錢一張的，紙張厚度適中，純色，更重要的是字跡不易暈染。”掌櫃老板見訂單也不是很大，介紹起來也沒剛才那般激情了。
“要最好的。”銀子是王小公子給的，她自然不會幫他省錢，買最好的了。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去拿。”有個一兩一百文錢賺，也是不錯的。
掌櫃的從櫃台上七種顏色的紙張，各湊了一千一百張來，問：“每個顏色我幫你各拿了一百七十二張，多出的四張，就當我送你的，您數數。”
莫小陌在櫃台上數好後，就掏了一兩一百文錢出來付了帳：“謝謝掌櫃的。”
“您慢走。”掌櫃的將莫小陌一行人送至門外，打了聲招唿就進店了。
莫小陌看到對麵有家冥紙店，便對她娘道：“娘，我身上還六百文錢，不如我們去對麵的店裏給三娘買些紙錢吧，三娘生前那樣照顧我們。”
“還是你懂事。”想到雲舒的死，白素芹的眼淚就落下了。
買冥紙沒花多少錢，隻用了五十文，該買的都買齊了。
剩下了五百五十文，莫小陌還是想用掉，用完了跟她祖父報個帳，也免得田老太婆處處為難她娘。
看到攤位上有幾樣首飾款式不錯，莫小陌問了價後，便給她娘買了兩箍頭帶銀的發釵和一對銀耳環，給她和二丫買了頭繩，也配了一對耳環，二丫再過一年也要穿耳洞了，這幾樣零碎的小飾品，也花了四百文。
這種攤位上的首飾都不值錢，田值錢的是金鋪裏的首飾，最便宜的耳環也要十兩銀子一對，她還買不起。
“娘，差不多了，我們迴去吧。”莫小陌裝好這些東西，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估摸著韓家小嫂子已經在鎮西口等她們了吧。
“迴去吧，該買的都買了。”白素芹見銀子也花的差不多，是該迴去了。
“姐姐，我還想吃太師糕，要不我們在買一些迴去吃吧。”二丫見姐姐身上還有錢，便吵著要買吃的。
“你傻啊，我們買吃的迴去，祖母還不來搶，買了你也吃不著，平白還要受她一頓罵，你想吃，以後姐姐再帶你來就是。”莫小陌牽著二丫，耐心的跟她解釋，想想這樣寄人籬下的過日子，挺憋屈的。
二丫不作聲，姐姐說的對，買了太師糕祖母也會來搶，還不如下次再跟姐姐來呢，今日真高興，到現在肚子都是飽飽的。
來了鎮西口，韓家的小嫂子果然已經在這等她們了，看到莫小陌她們，韓家小嫂子迎了過來，笑道：“你們要買的東西挺多啊，我都等了你們一柱香時辰了。”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我早知道有這麽多東西要買，就不該讓你等我們的。”莫小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