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想必對此事有諸多疑問,那就讓在下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向道友做個說明。”周成老於事故,發覺此時氣氛的尷尬,開口打破僵局。


    郭旭鬆了一口氣,內心也確實想多了解些情況,微微頷首道:“還請道友解惑!”


    “道友想必當日從眾人口中聽聞一鱗半爪,但這隻是事情的表麵。”周成起了個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紅玉一眼繼續道:“紅玉的父親確實是紅楓鎮阮玉行道友!阮道友在紅楓鎮大名鼎鼎,不隻因為他修為高深,已臻至煉氣大圓滿,擅長符書劍術,人稱符劍雙絕,是紅楓鎮數一數二的散修高手,更因為阮道友為人豪氣大方,光明磊落,處事公允,從不仗勢欺人,對弱小者常施以援手,曾受他恩惠的人比比皆是,在紅楓鎮散修中擁有很高的聲望!”


    “當初散修盟曾多次力邀他擔任散修盟的副盟主,阮道友都謙辭不就。可惜如若他當初能擔任散修盟副盟主,以他的修為本是最有希望邁出那一步的人選,也不會輕易被奸人所害!”周成說完輕歎一口氣。


    “周叔,當初散修盟的事情,爹爹倒是跟我提過一些。”旁邊的紅玉接口:“爹爹當初幾次推辭不就,並非是沽名釣譽,而是他這些年明顯感覺到散修盟似乎發生了變化,散修盟的初衷已不在是為了維護散修的利益,而是逐漸成了少數高層攫取修煉資源的工具。父親也看不慣這些年晉升的幾位執事和招攬的幾位副盟主的平素行徑,所以堅辭不就!”


    “也對,散修盟這些年是愈加江河日下,成員良莠不齊,行事也愈發肆無忌憚,以阮道友嫉惡如仇的性子,怕也是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吧。更何況連傅青雲這狗賊居然也竊取了散修盟副盟主的高位!”


    郭旭默默的聽著兩人對話。


    “道友,怕是不了解傅青雲這狗賊的行徑,阮道友的意外隕落與紅玉現如今的處境,都是這狗賊一手造成!”周成猜到郭旭內心有疑問,開口說到正題。


    紅玉聽到這裏,眼圈又是微紅,眼淚忍不住簌簌的流了下來,但仍強忍著悲痛對郭旭道:“公子,這中間的過程頗為曲折,具體由紅玉來細說。”


    “這姓傅的狗賊原為爹爹的知交好友,去年三月上旬的一日,他突然帶幾個散修到家中造訪,說那幾個散修前段時日在十萬大山探索,無意在牯牛嶺發現一株快要成熟的墨玉果,鑒於地勢險要,又擔心有守護妖獸,那幾個散修限於修為並沒有摘取,而是把消息告知了傅青雲。”


    “這傅青雲知道爹爹為突破煉氣期瓶頸正千方百計的尋找資源,這墨玉果又是煉製築基丹的一味主藥,爹爹聽聞後欣喜異常,也不疑有他,就花費靈石,從那幾個散修口中購得墨玉果的具體信息,不日就帶了一批日常做任務的好友一起進山尋找。”


    紅玉清脆的聲音將事情原本細細道來:“誰想,那牯牛嶺那裏壓根就沒有墨玉果,而是一株黑鱗果樹!”


    “爹爹他們到那裏時,黑鱗果即將成熟,陣陣異香飄來,明顯與墨玉果的的情形有出入!爹爹發現不對,想退出時,已然來不及,這黑鱗果竟吸引了十數條罕見的妖獸黑銀斑蛇!爹爹帶隊過去的十餘位修士,猝不及防,被黑銀斑蛇給團團圍住。”


    “這黑銀斑蛇是排行異獸榜第七百三十二的兇獸,雖屬一級高階妖獸,但實力堪比二級。渾身鱗甲,堅韌異常,刀槍不入,兩根毒牙,洞穿金鐵,無堅不摧!但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是,這蛇能口噴紫色毒煙,且毒性劇烈,中毒之人近乎無解”紅玉說到這裏,似心有餘悸。


    “這一條黑銀斑蛇實力就堪比煉氣圓滿的修士了,更何況是這十幾條!爹爹帶去的修士倉促應戰,很快便在黑銀斑蛇的攻擊下傷亡殆盡。以爹爹的本事本可以獨自逃走,但他不忍拋下同伴,與黑銀斑蛇拚死搏殺,希冀能救出一兩位迴來,但僅憑他一人之力,難以迴天,雖然斬殺了五六條黑銀斑蛇,但自己也不幸中了紫色毒煙,當即昏倒,不省人事!”


    郭旭聽到此處對阮玉行也不由得佩服萬分,這人果然義薄雲天,在生死關頭尤不肯拋下同伴,獨自逃命,寧願一同戰死!這樣的人堪稱英豪!


    “爹爹當時以為他肯定是在劫難逃了,也許老天開眼,也許是爹爹他修煉的鍛體功法起了作用,爹爹竟然沒有當場身死,沒多久就迴醒了過來,隻是當時渾身麻木,身體四肢均無法動彈,唯有頭腦異常清醒!”


    “正在爹爹運氣試圖恢複傷勢,突地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敵友難辨,爹爹索性就用龜息術假裝死亡。誰嚐想這接下來聽到的話語,竟然讓爹爹發現此次墨玉果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這個卑鄙的小人,狗賊,為了得到阮道友的寶物,竟然設下圈套,不惜害死那麽多人!”周成聽到此處,再也忍不住怒罵起來!


    紅玉的聲音也明顯哽咽了,但強忍著哭聲繼續對郭旭道:“爹爹假裝身亡,才知這事竟是姓傅的狗賊與那陰蛇道人的一個圈套”。


    “這姓傅的狗賊假借墨玉果消息將爹爹騙至此處,而陰蛇道人利用他善於禦蛇的本事將偶爾發現的一群嗜吃黑鱗果的黑銀斑蛇誘趕到此處,讓爹爹他們與黑銀斑蛇鬥個兩敗俱傷,他們好漁翁得利!他們打的好算盤:死掉的黑銀斑蛇以及那些隨爹爹出任務的修士的東西歸陰蛇道人,爹爹的身上東西則歸姓傅的狗賊!”


    “哼哼,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姓傅的狗賊千算萬算,卻沒算到爹爹身上別無長物,唯有一些不多的靈石和常用的丹藥以及換洗的衣物而已!並沒有他朝思暮想的東西!”紅玉說到此處一臉的諷刺!


    郭旭聽到此處算是明白了,這是典型的謀財害命的勾當啊!而且還是自己的知交好友!


    “爹爹出去做任務說是三五日就迴,但卻近半個多月不歸,我當時心裏著急,正六神無主之際,爹爹卻奇跡般的迴來了,與他一同迴來的還有石叔叔,石叔叔那時身中蛇毒,僅剩一口氣在。爹爹略好些,但迴來時修為也幾近全失,而其他與爹爹做任務的叔叔伯伯全部罹難了!”紅玉說著眼圈不由得又紅了。


    “爹爹迴來,一言不發,馬上閉關驅毒,但閉關結束,身上毒素仍然無法盡除,修為也跌落至煉氣中期。爹爹強壓下內心的憤怒和悲痛,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公布,對外隻是說受到妖獸襲擊,當時就連我也蒙在鼓裏!可恨那姓傅的狗賊那時還虛情假意的來看望爹爹,我竟然被他蒙騙過去。”紅玉說完一臉的懊悔。


    周成見紅玉情緒低落,繼續對郭旭道:“阮道友中毒,修為跌落,要治療驅毒,維持毒素不在擴散,需要購買昂貴的二品解毒丹藥金風玉露丸,那一瓶金風玉露丸售價就要五十靈石,阮道友多年積蓄很快就已耗盡。”


    “正在紅玉心憂父親傷勢,無計可施的時候,那姓傅的狗賊以重情重義的形象出現了,他不但帶來金風玉露丸,而且意欲要與阮道友結為兒女親家——為他的兒子傅誌雲求取紅玉做道侶!可笑這姓傅的狗賊渾不知他設計坑害阮道友的事情已經被識破,阮道友自然不會接受他的虛情假意!”


    “從阮道友那裏碰了一鼻子灰,這狗賊尤不死心,又來私下裏誘騙紅玉,一番噓寒問暖,又信誓旦旦的對紅玉保障隻要他有一口氣在,必然要竭盡全力的治療阮道友的傷勢。”


    “那狗賊此計果然毒辣,打的好算盤,阮道友那裏走不通,又私底下欺瞞紅玉。紅玉那時正是最為無助的時候,對治療傅道友的傷勢但凡有一線希望又怎會放棄?待紅玉委身過去,阮道友的傷勢完全可以找個借口搪塞,一旦阮道友故去,阮道友所留下的一切還不都被那狗賊光明正大的侵占?”周成一臉的憤怒!


    “阮道友得知後,知道事態嚴重,當即修書一封給傅青雲,將此事徹底推掉!誰曾想這狗賊見此計不成,另施一計!阮道友的手書本是很隱秘的送達,但誰知第二天竟然搞的滿城風雨,而且內容也被刻意歪曲。


    “這狗賊竟然無恥的宣揚紅玉自小就與傅誌雲指腹為婚,他遵從道義,履行婚約,而阮道友卻毀約不認,反汙蔑阮道友背信棄義,欲與阮道友割袍斷義!”


    “這狗賊的兒子傅誌雲也到處宣揚,他與紅玉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雖然阮道友毀約,但是他內心依然認定紅玉是他的道侶!這傅誌雲也是無恥之極!”周成說完一臉鄙夷。


    郭旭聽完眉頭皺了起來:“這傅青雲打的好算盤,這是要強娶紅玉啊!不但他自身占住了道義,抹黑了阮道友,而且傅誌雲這麽一宣揚外人已經認定了紅玉是他看中的道侶,以他父子的威勢,還有誰敢有分份之想?即使紅玉就算否認也是百口莫辯啊。”


    周成恨恨的道:“公子說的極是!這狗賊明顯是欲把阮道友和紅玉往絕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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