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佩忍住心頭的惡寒,雙眼無神的看向正前方。


    「你這是怪我?」


    屋外的士兵送進來一壺熱水,和洗臉的器具。


    「不對啊,你不是這個性格的。」將熱水倒入洗臉盆內,感受了下洗臉水的溫度。


    溫度適中,再不洗就涼了。


    「看你渾身髒的,這是從雪地裏滾迴來的?」從腰間掏出匕首,傅子佩的身子本能的向後退了退。


    「你怕我?」眼底的溫柔的光芒瞬間消失。「從一開始,你就很怕我,可是迄今為止,我的行為都沒有真正的傷害到你。」


    匕首迅速的劃開傅子佩身上的繩索。


    「還是不想說話?」遊寒搖了搖腦袋,拿起毛巾輕柔的擦著傅子佩臉上的汙漬。「把頭昂起來,脖子上都是雪,怎麽搞的。」


    「你放心,我凍不死。」乖乖的昂起腦袋,眼中滿是倔強。「後脖子給我擦擦。」


    「你還挺享受啊。」


    「哼,有人伺候我,我當然享受。」翻了個朝天白眼。


    「我還以為,你一開口,會問我一些問題。」


    「我不能問,也不會問。」傅子佩驕傲的昂起小腦袋。


    「為何?」


    「我若問你,便是你迴答,你占據了我們兩人此番談話的主動權和選擇權,你肯定會在跟我的交鋒中,花費點心機套我的話,所以我一開始選擇了閉嘴。」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說話了?」含笑轉過身,將手中已微涼的毛巾,放在火堆上烘烤。


    「因為現在提問的人是你。」


    自己已經成功的掌握了主動權和話語的選擇權。


    「厲害。」眼中閃過一抹讚許。「我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你這麽聰明呢。」


    「多謝誇獎。」傅子佩微微點頭。


    成功掌握主動權後,自己便要採取快打手段,誘惑遊寒不停的發問,在他發問的同時,通過微表情,和話語之中的零碎信息,獲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說動李名利的?」


    「妖言惑眾唄。」傅子佩擺出無所謂的姿態。


    「原來在你眼中,我是個妖怪啊?哎,我還以為終於可以好好跟你炫耀呢。」毛巾輕柔的擦過傅子佩的下巴,緩緩下滑到喉嚨處,再慢慢往下移動,略過鎖骨繼續向下。


    一把握住遊寒的手,怒目瞪著他。


    「幹嘛!」


    「你還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啊?」遊寒蹲下身,手卻絲毫沒有往迴收的意思。


    「我很明白自己身處何地。」


    「不,你不明白。」從容的坐在傅子佩的身邊,隨意的將手中的毛巾疊起。「這裏不是淪陷地,你這次栽的也不是我手裏,而是h基地的人手裏,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危險?我並不覺得。」傅子佩昂起腦袋。「他們抓我,一方麵是你從中作祟,另一方麵是他們恨我,恨我用計策害死了他們那麽多兄弟。」


    「嗯?繼續說。」


    「可是我現在對他們還有用,他們要從我的嘴巴裏,撬出那幅畫究竟去了哪裏,我想你來的目的,也是為了那幅畫。」


    那幅畫絕對不止是信物那麽簡單,孫涵這麽一個大活人,還抵不上一個信物嗎?


    在山頂,w基地的人已經到那種地步都想搶畫。


    說明在這畫的背後,有著比信物更重要的作用。


    如今遊寒跟h基地的人肯定都覺得,自己知道那個秘密,才會不惜犧牲自己保全那幅畫。


    「你現在是不是想問我,那幅畫究竟去了哪裏。」傅子佩聳肩。『「還有那幅畫背後的秘密?」


    「為何要問,問了你也不會說,你跟我打了這半天的太極,不就是不想讓我從裏嘴裏掏出關於畫的秘密嗎?」


    「那你們想問什麽問題,那群w基地人的這會子應該被你們抓住了,畫背後的秘密,你們也該知道了。」傅子佩嘆了口氣,自己如今的處境很尷尬,知道的秘密越多,手中的籌碼越多,然而危險也越多。


    「他們什麽都沒說。」


    「所以你是為了這個問題來的?」


    「不是,你又不知道那畫背後的秘密,我隻是單純的想你了。」用軍大衣將傅子佩裹的嚴嚴實實,拉到自己的懷裏。


    「你怎麽確定我不知道這個秘密?」


    「你要是知道,用得著跟我玩語言攻擊,想法設法的從我嘴巴裏套話?」唇角微微上揚。「而且你要是知道,那幅畫背後藏著的到底是什麽秘密,就不會這麽淡定的坐在這裏。」


    「你知道這背後的秘密?」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看吧,你果然不知道。」


    「你套我的話!」傅子佩氣憤的踢了遊寒一腳。


    「啊!」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腳。「你不是一樣在套我的的話,隻不過我套到了而已。」


    「從你嘴中說出的話,我真是一句都不能信。」


    「你以為那些秘密能成為你的籌碼?不,你站在對立的賭局上,那才能叫做籌碼,以你現在的處境,手頭有秘密,那秘密是會要你命的!」


    「那你告訴我,那畫背後究竟是什麽?」


    「這個時候不是滿足你自己好奇心的時候,聽我的,等會任何人來問你,你都要裝作不知道,還有你那個朋友已經成功逃脫圍剿區了,你知道該怎麽說了吧。」


    「還有點良心啊,疼嗎?」手輕柔的摸著遊寒的腳腕。


    「你自己踢的,我疼不疼你心裏沒點數啊。」


    「好了,好了,我錯了行不行,怎麽都紅了啊。」掀開遊寒的褲腳,剛剛被自己踢的地方紅了一片。「我下次輕一點。」


    「你還想有下一次啊!」


    「不敢了,不會有下次了。」抬眸,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還疼?」


    「疼,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不要臉。」


    「用你的話來說,臉皮用不能當飯吃,要臉幹嘛?」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一個。」


    「走開!」一腳將遊寒踹倒。


    「哇塞,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有暴力傾向。」遊寒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剛準備爬起來,姿勢忽然頓住。「有人來了。」


    房間的簾子猛然被拉開。


    「哎呀,遊寒你怎麽倒地上了。」進來的男人立馬扶起地上的遊寒。


    「周諾。」傅子佩的語氣裏是藏不住的震驚。


    h基地唯一的接班人,她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了,那畫背後到底藏著什麽,能讓h基地如此大動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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