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她真不是有意的...剛想退縮,卻是被徐立冬摟緊了後腰,用力往前一按。


    “你剛才說幹好了有獎,有什麽獎。”徐立冬聲音沙沙的,如同打磨前的砂礪。


    “你先起開,我...”


    她話還沒說完,徐立冬已從她懷中抬起了頭,隻下秒,卻按了她脖頸,朝她一張一合的小嘴上黏去。


    實在不是蘇禾變老實了,而是對著這麽個柳下惠似的人物,她再動什麽歪念頭都覺得自己邪惡。


    天知道,她剛才說的有獎,是要給他捏肩捶背...


    不過到底要獎勵什麽,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女人,親都親上了,斷然不會再推開這男人,再矯情的罵上一句“你幹什麽”。


    直到喘不過氣的前刻,蘇禾忽然覺到男人鬆開了她嘴,卻仍將她緊鎖在懷,腦袋埋在她發間咻咻喘息。


    也不知過多久,蘇禾察覺到攔在腰間的臂膀鬆了些,接著便聽他低聲道:“小禾,你快擰我下,叫我清醒點。”


    蘇禾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立刻聽話的狠狠擰上了他胳膊,見他“嘶”得一聲皺眉,揶揄道:“我記得前幾天才有人跟我說過,要是他不規矩了,叫我早點打醒他。”


    徐立冬訕訕撓頭,理虧的不吭聲。


    蘇禾也懂見好就收,附在他耳旁低聲道:“咱們現在訂婚了,你就是想...我也不怪你。”


    徐立冬卻是搖頭,衝蘇禾咧嘴笑了:“我忍得住的,就算咱們訂了婚,你肚裏有了也不好。”


    蘇禾給他說得有些窘,拍了他下,呸道:“你肚裏才有了!快鬆開,跟我去趟五叔家,我把房子鑰匙給他。”


    徐立冬點頭,立刻起身,跟蘇禾一塊往村頭徐老五家方向去。


    這會兒徐老五正跟村裏的幾個長輩說話,聽見蘇禾喊,都止了聲,探照燈似的朝他倆看來。


    蘇禾臉上帶著笑,道:“五叔,我一會要帶秋來去縣城了,這是我家房子鑰匙,你跟五嬸幫我看下,搬過去住也行,還有我家院裏的兩分菜地,也給你種。”


    村裏的幾個長輩立刻看向徐老五,徐老五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想起先前還罵蘇禾不要臉,難免尷尬,正猶豫著要不要推辭,忽然聽見身後響起他婆娘的聲音:“小禾,你就放心去縣城!房子菜地交給我,我保證叫它不長一根荒草!”


    蘇禾哎了聲,笑道:“那我可要謝謝五嬸了!”


    “謝啥,以後常迴來,這裏就是你娘家,有啥事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妹紙的地雷,麽麽噠~


    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1-29 08:55:09


    第30章 30號已更


    蘇禾心裏頭清楚, 叫徐老五這麽個古板男人對自己改觀,一時半會是沒可能了, 不過不要緊, 隻要把五嬸拉到她陣營裏,徐老五再吹胡子瞪眼也沒用。


    把鑰匙交給五嬸之後,蘇禾又告訴她五鬥櫥裏還有些去年曬的菜幹和小米, 叫她抽空去拿來吃了, 直把五嬸喜得不知道說啥好, 聽蘇禾說一會就搬走, 忙道:“東西多不?咋搬過去?要幫忙不?”


    蘇禾笑道:“大哥推了架子車。”


    五嬸道:“架子車太慢啦!我叫你五叔到生產隊牽匹馬,套馬車過去, 保管半天打來迴!”


    她話音才落,徐老五就支吾道:“我還有事哩!”


    五嬸呸道:“你能有啥事?給我趕緊的,牽馬去!”


    徐老五是個怕婆娘的, 見五嬸說這番的時候, 似要抄起掃帚疙瘩砸過來,嚇得縮了下腦袋, 見他那個侄媳婦跟侄子相視而笑, 難免感到丟臉, 立刻挺了胸膛, 麵紅耳赤的指著五嬸叫道:“好好好, 我懶得跟你計較!”


    徐老五前腳走,五嬸就拉著蘇禾的手,道:“小禾, 你五叔脾氣擰巴,但人是好的,沒啥壞心眼,你和冬子可別記恨他。”


    聞言,蘇禾忙道:“怎麽會,我要是記恨,就不厚臉皮過來你家了,大哥也不是那種小心眼人。”


    徐立冬點頭道:“以後咱們常迴來,你跟五叔別嫌煩就成。”


    聽兩人這麽說,五嬸可算放心了,她倒沒想過攀啥富貴,隻想著城裏以後有個能走動的熟人,起碼遇著啥難事了,能有個奔頭。


    等徐老五牽來馬,往架子車上套馬的空檔,徐立冬喊迴在外玩耍的徐秋來,蘇禾則去隔壁楊嫂子家話別了聲,叫她有空帶饅頭去縣城玩,最後看了眼這座幹淨利落的小院,幾人才往縣城去。


    ......


    蘇禾那個房東,在得知蘇禾跟徐立冬關係之後,有心交好,早就把屋子收拾了出來,知道她今天搬來,一直在等。


    到晌午,見蘇禾果然拖家當過來,那個徐公安更是忙進忙出搬東西,挨訓了也不還口,一看便知不是一般關係,更不敢慢待,把鑰匙交到蘇禾手中,笑道:“大妹子,以後你住這兒要是遇到什麽事,就去找我,出了巷口,左拐第一個門,我就住那兒!”


    知道房東姓朱,蘇禾親切的喊了聲“朱大姐”,笑著應好。


    見蘇禾這會兒正忙,朱大姐隻交代了自來水管在哪兒,灶台哪幾家共用,公廁怎麽走,便迴了家。


    城裏不比鄉下,房少人多,見四四方方大雜院裏,擠了有七八戶人家,蘇禾租的這間雖然朝陽,還算亮堂,但也隻有一間,稍放進點東西,就顯得擁擠,徐老五看得直搖頭,連蘇禾留他吃飯也拒絕了,道:“站的地方都沒有,還吃啥飯喲,還是咱們鄉下好,敞亮!”


    這會兒確實一團亂遭,聽徐老五這麽說,蘇禾也沒強挽留,想著有情後補,以後迴去買些煙酒拿去謝他一樣。


    時令已是三月底,在縣城安定下來後,沒耽擱的,蘇禾立刻帶徐秋來去水廠附小辦理了入學手續。除此之外,她還要去鐵路局辦理工作證,把糧食關係轉到大雜院所屬的街道辦事處。


    由農業戶口轉成居民戶口之後,令蘇禾感到開心的是,她不必再麵朝黃土背朝天,不過卻被糧食定量、工資區以及工種這些問題繞暈了。


    等徐立冬過來的時候,少不得要問他怎麽迴事。


    “鐵路局的下屬部門比公安局還多,各部門領工資的標準自然也不一樣,像工務處、電務處、黨委幹部處這類,領的是行政工資,工資以行政級別劃分,像機務處、工程處,屬於技術員,按技術級別劃分工資...你所在的部門車輛處,大多是普通工人...”


    蘇禾啊了聲,有些失望:“那我領的工資最低?”


    “不是。”徐立冬捏捏她鼻子,安慰她:“我比你工資更低。”


    “怎麽可能!”蘇禾不信。


    從來瘦死駱駝比馬大,隻聽過有累死的工人,從來沒聽過有餓死的幹部。


    “我還能騙你?是真的。”徐立冬看著蘇禾,遲疑了下,還是道:“另外...我要調動工作了,調去武裝部。”


    蘇禾知道武裝部,是部隊在地方設立的辦事處,雖然與縣委、公安平級,卻是個沒什麽實權的,位置極尷尬。


    說白了,別人水漲船高,徐立冬卻是在走下坡路,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事,他必定是受到了影響。


    若僅是降級,蘇禾倒不在乎,隻是作為過來人,她知道今年是最動蕩的一年,上到首都下到地方,將會有場大洗牌,武裝部作為這個時代的畸形產物,被洗得最徹底。


    “能不能不去?”蘇禾有些擔心。


    徐立冬卻是誤會了她意思,握了她手道:“工資是低了,不過我還有些積蓄,短時間內不會叫你跟我一塊吃苦...”


    蘇禾啼笑皆非打斷他:“吃苦算什麽,我也有手有腳,不盡然全靠你養我...算啦,既然已經調你過去,我怕也沒用...不過呢,我瞧著首都有幾位大領導臉帶衰相,怕是要完,你可千萬別站他們隊,叫大伯也當心些。”


    聞言,徐立冬無奈搖頭,斥了句“胡說八道”,正了色叮囑道:“出了這門,一定不要亂說話,尤其是入了職以後。”


    “知道知道。”蘇禾不迭點頭,忍不住說他:“先管好你自己再說!”


    起碼她所在單位,再蹦躂也上不了天,尤其像她這種“普通工人”,老實上班,老實領工資就是了。


    第二天,蘇禾早早起床,穿上鐵路局統一發放的藍色細帆布製服,規規矩矩編兩根麻花辮,戴上同色軟帽,先送徐秋來去學校,再去火車站。


    這是她正式入職的頭天,一路打聽找到呂建國列車長,那裏,已經有幾個年輕姑娘圍著呂建國問東問西,彼此見麵後,大家互相打招唿。


    “我叫梁淑芬。”


    “我叫胡誌敏。”


    “我是潘鳳霞。”


    “......”


    蘇禾是最後一個過來的,呂建國見人到齊,領她們去列車上熟悉環境,交代這班列車起點在魯山縣,終點是首都,運行時段是晚八點到次日五點,采取輪班製,上兩天休兩天,有事允許調班,但不允許擅自脫崗。


    因徐立冬先前托付過他表舅郭洪誌,毫無意外的,蘇禾被安排去了餐車間。


    這可是僅次於播音員的搶手工作,餐車間成天與食物打交道,跟那些國營飯店或單位大食堂幾乎無異,一點兒也不難想象,油水會有多足。


    與蘇禾一塊被分過去的,還有叫胡誌敏的姑娘,兩人難免成為她人嫉妒對象。


    “蘇禾同誌,她們那些人,真是碎嘴,竟然說咱倆後台硬,全是靠關係才分到餐車間,氣死!”胡誌敏臉兒通紅,顯然對“靠關係”三個字特別敏感。


    蘇禾本來就是靠關係進來,她早不是什麽初入職場的小女生了,沒什麽不好意思,但也不會傻到把自己關係說出來,笑笑道:“不用管她們,做好你工作就行了。”


    “你不氣?”胡誌敏比蘇禾還要大兩歲,高中文化水平,長相標致,口齒清晰,能進來確實憑得真本事。


    蘇禾笑搖頭,轉開話題:“今晚發頭班車,咱們迴去收拾收拾要用的東西,先休息一下。”


    胡誌敏見狀,隻好咽下諸多牢騷,與蘇禾結伴出火車站,各自歸家。


    上兩天休兩天的班製,蘇禾很喜歡,就是放不下徐秋來,她上班的那兩天,小家夥都要自己做飯自己睡覺。


    中午,她把這事跟徐秋來說了下。


    徐秋來拍拍胸脯,道:“嫂子你就放心,燒飯洗衣裳我都行,晚上睡覺我會記得閂門的。”


    蘇禾想了想,道:“我不在的時候,叫大哥過來帶你怎麽樣?”


    她話音才落,徐秋來就直擺頭,嘀咕道:“不要,他來咱家夠勤了,見著你就跟蒼蠅見到屎一樣,他一來,咱家我都待不下去。”


    蘇禾給他說得哭笑不得,見小家夥神情別扭,略一想,也就明白了,揉揉他腦袋道:“以後我去哪就帶你去哪,不會隻要男人不管你的。”


    聞言,徐秋來飛快擦了下眼,悶悶道:“你要是嫁人,就得去大哥家了,那是你們家,不是我家,我不想去,而且大娘他們早晚會嫌棄我的...”


    蘇禾一愣,沒想到他心思竟細膩到了這種地步,當即用極為輕鬆的語調道:“以後我也不跟大伯大娘他們住,我也怕他們嫌棄我呢,要是吵架了,大哥夾在中間也難做。”


    雖然想得有些遠了,卻也是蘇禾擔心的地方,郭正俠人是好的,脾氣卻急躁,她沒有信心一定能跟未來婆婆相處融洽。


    算起來,自從上次郭正俠找她,叫跟徐立冬分開之後,她再沒去過徐家,倒不是賭氣,而是沒找到合適機會。原先她沒跟徐立冬訂婚就算了,現在訂了婚,再不過去確實不像話。


    她打算跟完這班列車之後,就去趟縣委大院。


    嚴格說,這兩天她並不是一直在列車上度過,抵達首都後,會有一段列車養護時間,這段時間裏,她可以外出自由活動。


    這讓蘇禾來了精神,畢竟她可從來沒見過這年代的首都!


    老列車員還好,早已跟著列車跑遍大江南北,跟蘇禾一樣剛入職的,都感到十分新奇,等列車抵達首都,大家立刻結伴出行。甭管啥時候,逛街買東西都是女人一大樂趣。


    首都物質供應充足,對外地人也極友好,商店一視同仁,好多商品沒有限製,都能用錢直接購買。


    蘇禾買了瓶高粱酒,一些首都特產,打算帶去徐立冬家,除此外,又給徐秋來買了盒大白兔奶糖,看見有牛皮鞋賣,毫不猶豫買下,準備送徐立冬。


    其他人見蘇禾花錢大手大腳,隻當她家條件好,其實不知道這是她前世的壞習慣,當然她也沒去解釋,管她們隨便猜!


    “蘇禾同誌,你結婚了不?我看你買了雙男皮鞋,是給你愛人?”胡誌敏睡她下鋪,難免好奇。


    蘇禾這倒不瞞著,直接說:“還沒結婚,不過訂婚了。”


    胡誌敏歎口氣,道:“真羨慕你,我爸媽快急死了,我才剛工作,就催我相親結婚。”


    蘇禾笑,原來哪個年代都有逼婚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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