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華道:“實不相瞞,楊振威正是在下的同門大師兄。師兄從小便是個習武奇才,天賦極高。怎奈因他早年間心術不正,覬覦我派聖物,被師傅逐出了師門,後來迴到家中,接管了家業,機緣巧合之下,成了這金陵城之主。”


    眾人聞言,皆恍然大悟,怪不得楊振威要跟他比劍呢,原來是想看他的這位師弟和他相比,到底誰的劍法好。


    李浩洋問道:“大俠與我們非親非故,為何會來冒險救我們?”陳少華道:“江湖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僅此而已,幾位不必再客氣!”


    淩雲羨慕地說道:“大俠你武功這麽好,我和洋哥要是能像你這樣仗劍江湖,那多威風啊!”仇海聽了,卻說道:“嘿,這孩子,想什麽呢?江湖上打打殺殺這麽危險,你倆湊什麽熱鬧?”


    陳少華則一臉嚴肅地說道:“小兄弟,你記不記得曾經有個人對你說過,千萬不要踏足江湖?”


    淩雲被他這突如其來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滿臉疑惑,但還是迴答道:“沒有啊,我從小就在白雲村長大,這次來金陵城,是第一次離開村子,來這兒之前從沒遇到過江湖上的人。大俠你為什麽這麽說啊?”


    陳少華沉默了片刻,迴答道:“哦,沒什麽,隻是看見你,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淩雲追問道:“誰啊?”陳少華擺擺手,說道:“不提也罷!”見他不願細說,大家也不再多問。


    沉默之後,陳少華對淩雲說道:“對了,小友的寶劍可否借在下一看?”淩雲聽了,急忙從身旁取來他的佩劍,遞給陳少華說道:“這不是什麽寶劍,隻是鐵柱叔送給我的玩具而已,洋哥的那柄刀,也是鐵柱叔送的呢!”


    陳少華聽了,疑惑道:“玩具?有意思,你這玩具可比江湖上大多數人的寶劍都強不少!”說著,他從淩雲手中接過劍,仔細端詳起來。


    突然,陳少華有些驚訝地自言自語道:“龍泉?不對...這不可能是龍泉劍!”眾人聽了這話,都有些是奇怪,淩雲問道:“龍泉劍?什麽龍泉劍啊?”陳少華將劍柄一端伸到大家麵前,指著劍身末端刻的字說道:“看,這劍身之上刻著呢!”


    淩雲撓了撓頭,接著問道:“我...我隻是覺得這兩個字很好看,就讓鐵柱叔給刻上去了,這龍泉劍很有名嗎?大俠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


    陳少華說道:“小友有所不知,這龍泉寶劍,據說是上古神器,並非凡間之物可比!”


    陳少華的這番話,勾起了除仇海以外,在場所有人的好奇。淩雲、李浩洋和王大苗三人紛紛問道:“陳大俠,快說給我們聽聽吧!”


    陳少華正要開口,卻見店小二端著酒水茶點扣門走了進來,他將茶點擺到桌上,對他們幾人說道:“幾位客官,請先吃些茶點,菜肴馬上就好!”淩雲指著桌上的茶點問道:“誒,小二哥,這點心叫什麽呀?我在客棧吃過,味道好極了!”


    小二堆滿了笑容迴道:“這位少俠,您可真有眼光!這個呀,是咱們金陵城的特產,名叫黃年糕,本地人都管它叫做黃元米果,是用這兒特有的一種糯米,將黃梔子和多種香皮果樹燒製的草木灰,泡入水中,取其清液加入其中,用小磨磨成米漿,再用小火熬煮成膏狀,捶打成型,口感香甜柔軟,可蒸可煮,可炒可炸,味道各不相同,實在是世間少有的美味呢!”


    淩雲和李浩洋聽完,急忙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咀嚼,滿嘴都是清香,他倆不由對小二豎起了大拇指道:“嗯,果然是人間美味!”店小二笑嗬嗬地說道:“少俠請慢用,小的先忙去了!”說完,便退了出去。


    仇海將茶杯一一擺到眾人麵前,分別盛上了茶水,說道:“先喝口茶吧!”


    喝了茶,淩雲又急不可耐地問道:“大俠,快給我們說說這龍泉寶劍都故事吧!”


    陳少華說道:“江湖上有三柄不出世的寶劍,分別名為“龍泉”“玉泉”“靈泉”。傳說這三柄寶劍是一千多年以前,幾位上古先賢留下的。這三柄寶劍分別掌握在江湖中三大門派手中,成為各家的鎮派之寶。一千多年以來,無數英雄豪傑想要爭搶,卻始終沒能如願。據說這三柄寶劍並非凡鐵打造,削鐵如泥,滴血不沾,經曆了一千多年的江湖紛爭,多少名家打造的神兵利器都折損在了它們麵前,可它們卻依舊完好如初,光亮如新,劍身上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尤其是那龍泉劍,據說它在出鞘之時聲音洪亮,猶如龍吟,可惜始終無人能一睹真容!”


    說到這裏,陳少華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李浩洋似乎從他的話裏發現了什麽問題,於是,他問道:“這麽說,另外兩柄劍你是見過了?”


    陳少華說道:“噢,這靈泉劍在三清山太乙門的手中,在下少年時,隨師父拜訪太乙門的智真道長時,有幸見過一次,另一柄玉泉劍,正是在下師門之物,乃是我師門中的鎮派之寶。說來慚愧,當年,師兄正是因企圖盜取玉泉劍,而被師父逐出師門的!”


    陳少華說完,在座的眾人都紛紛點頭,淩雲問道:“那...龍泉劍呢?龍泉劍在哪兒?你也沒見過嗎?”


    陳少華放下手中茶杯,王大苗端起茶壺,瘸著腿走了過去,重新給他倒滿了一杯,然後退迴到了自己的座位,繼續等著聽他說。


    陳少華接著說道:“說起這龍泉劍啊,不隻是我不曾見過,便是家師也無緣一見!”


    李浩洋,淩雲和王大苗三人異口同聲問道:“啊?為什麽啊?”


    陳少華說道:“在下也是從家師和江湖傳聞中聽說的,這龍泉劍原本在山的神龍門的手中。據說在兩百多年前,新月教和神龍門發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火拚,兩派鬥得不可開交,雙方死傷都極其慘重。經過幾天幾夜的激鬥之後,神龍門不敵,掌門外逃,被當時的新月教主帶著十餘名心腹一路追殺。奇怪的是,自此以後,神龍門的掌門和追殺他的人,從此再也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有人說他們都被神龍門掌門殺了,也有人說他們闖入了迷陣之中,中毒身亡了,各種傳言五花八門,難辨真假。但不管怎麽說,從那以後,神龍門被滅門,江湖上再也沒有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門派存在了。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柄天下第一的龍泉寶劍。而另一邊的新月教也好不了多少,教眾死傷無數,教中精英連同教主在內,護法和所有長老更是傷亡殆盡,就連新月教的絕世寶刀-追魂刀也隨著教主的失蹤而不知所蹤”


    陳少華說完,大家都驚訝得沉默了一陣,過了一會兒,李浩洋問道:“他們兩派為什麽會發生這麽激烈的火並啊?新月教死傷這麽慘重也要把神龍門趕盡殺絕?這是多大都仇怨啊?”王大苗和淩雲也附和道:“是啊,為什麽啊?”


    陳少華沒有迴答,而是看了一眼仇海,然後自顧自地又喝起了。


    仇海領悟了陳少華的意思,於是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江湖中沒有人知道他們兩派之間,為什麽會發生如此慘烈的火並。有人說是因為宿怨,有人說是為爭奪江湖地位,也有人說是為了搶奪龍泉劍,各種說法都有,但都無法讓人信服,如果是因為宿怨,這兩派總壇所在,相隔數千裏,曆來也沒有發生任何衝突。如果是為了江湖地位,那沒必要拚得你死我亡,如果是為了龍泉劍!”


    李浩洋問道:“哦?海爺爺,原來你也知道這些事情啊?那為什麽不可能是為了龍泉劍呀?”淩雲和王大苗也問道:“是啊,為什麽不可能呢?”


    仇海見他們都對這些江湖傳聞充滿好奇,便接著說道:“你們在和黑風堡的人接觸過,在他們身上發現什麽特別之處了嗎?”說完,仇海看向了淩雲他們三人。


    淩雲他們幾人歪著腦袋思來想去,想要找到黑風堡之人身上這所謂的特別之處。


    突然,淩雲似乎想到了什麽,隻見他驚喜地說道:“我想到了!”眾人紛紛看向了他。


    王大苗問道:“淩雲,你發現了什麽?”淩雲說道:“黑風堡的人都是用刀,沒有一個用劍的!”


    李浩洋和王大苗聽了這話,恍然大悟,這不說還沒注意,一說起來,果真是這樣。於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仇海和陳少華。


    仇海笑道:“是啊,新月教自創教以來,全教上下習練的都是刀法,從來沒有人習練劍法。這龍泉劍在別人眼裏是個不世珍寶,可在新月教眼中,那就隻是一把不錯的兵器而已,新月教又怎會為了一柄劍而與神龍門這種江湖大派拚個魚死網破呢?所以這種猜測看來也是不可信的。”李浩洋和淩雲聽了仇海的話,連連點頭。


    王大苗問道:“外公,這些江湖傳說,您為什麽從沒有和我說過呀?”仇海摸摸她的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陳少華則說道:“這些啊,都是很久以前的傳說了,你外公可不想讓你看到這麽血腥的江湖!王大苗“哦”了一聲,默默低下了頭。


    李浩洋問道:“雖說新月教可能不是衝著龍泉劍去的,但畢竟那神龍門被滅門了,而那新月教卻依然還在,會不會這龍泉劍被他們得到了,給藏起來了呢?”


    仇海說道:“有這種可能,不過誰也沒法證實,陳少俠,依你之見呢?”


    陳少華正要接話,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原來是小二帶著幾名侍者端來了酒菜。


    店小二招唿著大家把酒菜擺在桌上,一邊吆喝著:“鳳尾蝦,鬆鼠魚,荷包肉...最後這個是咱們醉仙樓的招牌菜--仙人迴味。這可是用上好的五種山珍,加上五種海鮮,再配上咱們金陵城最有名的陽埠腐竹燒製而成,口感極佳,神仙難忘。幾位客官,您請慢用,如果還有什麽需要,隨時吩咐小人便是!”


    陳少華指著桌上的壺酒問道:“你這酒是什麽酒啊?”小二迴道:“少俠,這是咱們金陵城最好的酒,名叫“十日醉”,這可是咱們醉仙樓的鎮店之寶!”陳少華道:“哦?是嗎?那先給大家盛上!”


    小二急忙端起酒壺,給眾人都盛了滿滿一杯,接著,說道:“幾位客官請慢用,小的告退!”說完,便退了出去。


    仇海端起桌上的水酒,起身對陳少華說道:“老夫代大家敬陳少俠一杯,多謝少俠搭救之恩!”說完,仰起頭一飲而盡。


    淩雲幾人見狀,也紛紛端起酒杯,說道:“多謝陳大俠!”說完,學著仇海的樣子,仰起頭,一飲而盡。陳少華見狀,也端起酒杯,站起身,迴敬了大家一杯。


    仇海一邊看著桌上的菜,一邊點頭說道:“老夫刀口舔血大半生,什麽美味不曾見過,吃過,但這一桌子的珍饈,卻都是第一次見啊!沒想到竟是沾了陳少俠的光,真是三生有幸!”說完,與陳少華一同哈哈大笑起來,陳少華說道:“仇老鏢頭說笑了,實不相瞞,在下也是第一次見這些啊!”


    淩雲說道:“海爺爺,您要是喜歡,我天天請您吃!”仇海聽了,笑道:“噢,是嗎?那海爺爺先謝謝你了,不過,淩雲啊,你得帶你爺爺來吃上一吃才是!”


    仇海這話一出口,淩雲突然沉默了,這話正好刺激到了淩雲的內心,這時候的他,正十分想念淩老頭,如今虎口脫身,是該迴去了,若是再惹出什麽麻煩來,迴去可不好交代了。


    想到這裏,淩雲對仇海說道:“海爺爺,明日我便和洋哥收拾行裝迴家去,都出來快一個月了,爺爺和明叔他們一定著急死了。”


    李浩洋拍拍淩雲的肩膀道:“淩雲,別擔心,洋哥陪著你。”仇海見了,說道:“好了,好了,明日海爺爺給你們準備輛馬車,走大路,你們就可以快些迴去了。來來來,先吃飯吧,這菜都涼了!”說完,他又對陳少華說道:“陳少俠,來來來,吃菜吃菜!”


    眾人紛紛動筷吃了起來,都對這些美味佳肴連連稱讚。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又喝起了茶來,淩雲突然問道:“海爺爺,剛才您的故事還沒說完呢,然後呢?”


    仇海一拍腦門,說道:“哎喲,瞧瞧,光顧著吃喝了,咱們剛說到哪了?”李浩洋提醒道:“海爺爺,您剛才說這龍泉劍不在新月教來著!”仇海說道:“對對對,是說到這兒了,陳少俠,說說你的看法吧?”


    陳少華抿了一口茶,說道:“在下以為這龍泉劍不可能在新月教中!”


    這話一出,眾人更加來了興趣,都問道:“為什麽啊?”


    陳少華說道:“這一來,便是前麵仇鏢頭所言,新月教自上而下都是用刀,無人用劍,龍泉劍對新月教而言沒有任何價值,反而可能因此招來江湖仇殺。這二來呢,若是新月教果真得到了龍泉劍,藏了兩百多年不曾示人,更加沒有意義。第三,即便新月教有意私藏數百年,也不可能不漏半點風聲,江湖上總會有人求證。可這兩百多年來,江湖中人探查了新月教無數次,皆無所獲,因而,在下以為,這龍泉劍,不可能在新月教手中!”


    眾人聽了陳少華的分析,紛紛點頭,都覺得陳少華言之有理。


    王大苗問道:“你不是說新月教當時就精英盡失了嗎?那現在的新月教為什麽還是這麽強大呢?我外公年輕時,可是一直都在為新月教走鏢呢,對吧,外公?”說著,雙眼看向了仇海。


    仇海說道:“是啊,外公年輕的時候,新月教可是江湖中少有的大教派,可那也是新月教經過了十多任教主和長老們數百年的精心經營,才攢下的家底。據說那場針對神龍門的滅門大戰之後,新月教隻剩了幾個老弱病殘,也都隨著那場大戰的結束而退隱江湖了,是教主家的老管家,養大了教主唯一的血脈,憑借教中留下的一部新月刀法殘卷,曆經幾代人的努力,才逐漸恢複元氣,重新成為了江湖上獨霸一方的大幫派的。隻是幾年前,上任教主意外遇襲身亡,少主失蹤,教中群龍無首,才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


    李浩洋幾人驚疑地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說著,大家的眼神也都看向了陳少華,期待他能給他們講述更多的故事。


    陳少華神色有些奇怪,眼神飄忽,隻是簡單地說道:“是啊,就是這樣的,自新月教主鄒飛林身亡後,金陵城便趁機擺脫了新月教的控製。如今金陵城勢力如日中天,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在這金陵城方圓百裏內,又怎容得下兩個大派共存?恐怕日後難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仇海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李浩洋則捏緊了拳頭說道:“金陵城主心狠手辣,不像個好人,不能讓他繼續為非作歹!”


    淩雲也說道:“陳大俠,那為何沒人阻止這場劫難呢?”陳少俠看了一眼對這兩個年輕人,朝他倆投去了欣賞的目光,隨後卻說道:“兩位小友所言甚是,隻不過,江湖之事,不是非黑即白,莫說江湖上無人有能力插手,即便是有,他兩家爭鬥,外人也是很難插得上手的。你倆並非江湖中人,還是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


    仇海和王大苗也連連稱是,李浩洋和淩雲充滿熱情的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他們知道,眼前這位陳少俠說得對,他們隻是兩個鄉野小子,江湖上的恩怨,他們改變不了分毫。


    見眾人不再言語,陳少華端起酒杯說道:“時候不早了,在下還有私事在身,今日能夠結識幾位,實感萬分榮幸,喝了這杯酒,咱們後會有期!”


    仇海舉杯說道:“陳少俠過謙了,能結識陳少俠這等武林奇才,才是我們的榮幸!”


    淩雲有些緊張地說道:“陳大俠,你這一走,金陵城主再把我們抓了怎麽辦啊?”


    陳少華笑了笑,說道:“小友放心,金陵城主既然放了你們,斷然沒有再抓迴去的道理,不過呢,還是奉勸大家,切莫卷入金陵城和新月教的紛爭之中,否則,一旦走錯,恐將貽誤終身啊!”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其他人也跟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陳少華放下酒杯,與眾人一一告辭,便徑直下樓去了。


    李浩洋與淩雲幾人又閑聊了一陣,也收拾了隨身行李,喚來店小二,問這酒菜多少銀兩,店小二熱情地告訴他們,酒菜一共十五兩,前麵那位少俠已經結過賬了。幾人聽了,紛紛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說好淩雲請他喝酒的,卻變成了他們幾個吃白食了。


    告別了醉仙樓店小二,幾人在城中隨手買了些長輩的衣物,便迴到了五裏亭仇海家中。


    仇海對他們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出門給他們安排馬車去了。李浩洋和淩雲則一起在屋子裏收拾自己的行李。


    王大苗靠在門上,有些不舍地對李浩洋說道:“洋哥,你們這次迴去以後,還會再來嗎?”


    李浩洋放下了手中疊好的衣物,迴過身,坐在床沿上,歪著頭笑道:“怎麽?你是舍不得我走嗎?”


    王大苗被他這一句反問給瞬間羞紅了臉,隻見她一甩衣袖,說道:“才沒有呢,我隻是隨便問問!”說完,便嘟著嘴,氣鼓鼓地出去了。


    淩雲笑道:“洋哥,看樣子苗姐是不舍的你離開啊,要不...你留下,我一個人迴去吧?”


    李浩洋擺了個無辜的姿勢,沒有理會他,起身繼續收拾起了行李。


    次日清晨,李浩洋與淩雲便坐上了仇海為他倆準備的馬車,在王大苗不舍的目光中,兩人駕著馬車離開了五裏亭,離開了金陵城的範圍,朝著久別的家鄉緩緩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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