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白家的祖傳相術還是白悅婷從她爺爺手裏得來的,她爺爺倒不像白父白母那樣偏心,反而對這個一手帶大的孫女有些偏愛, 白悅婷每逢放暑假的時候都會到爺爺家住上一段時間,這本相術書就是有一年她從爺爺的櫃子裏翻出來的。


    白悅婷的爺爺不大識字, 隻知道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看白悅婷感興趣,就把這書給了她。


    白悅婷當初覺著這古書既是古物, 那麽多少會值一些錢, 因此一直偷偷的藏在她的房間裏。


    後來一直到白悅婷長到二十來歲,遇到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便獻寶似的把這本書捧到了那個男人麵前。


    剛好那個男人是某個算命大師的弟子,知道這本古書的價值,便潛心研究了這古書幾年, 自此成為了當世有名的一個相術大師。


    而把書獻給這個男人的白悅婷卻沒有落得一個好的結局,沒兩年就被這個男人拋棄了,雖然分手的時候得了一筆錢,可是卻因為這筆錢而被一個渣男盯上,被騙身騙財後便得了瘋病。


    大概由於白悅婷的經曆太慘,米朵才被係統安排到這個世界,改寫白悅婷的人生。


    米朵把那古書信手翻了幾頁,她在修□□的時候雖然接觸過相術,可是並沒有涉獵太多,如今她粗粗掃了幾眼,倒也覺得這裏麵的內容還能看的下去。如此一來,那麽做個相術大師也挺好。


    米朵下了這個決心,身體裏的燥意便稍微退去了一些,加上夜色已深,窗外不時送來一陣涼風,她就關掉手電躺了下來。


    一覺酣眠。米朵醒來時,白父白母已經上班走了,廚房裏還留著給姐弟倆吃的早飯。


    米朵把鍋裏的白米粥和兩個包子熱了熱,就去拍了拍原身弟弟白耀偉的房門。


    白耀偉隻比白悅婷小上兩歲,因著白父白母偏心兒子,白悅婷很是不喜這個弟弟。不過白耀偉對這個姐姐倒是還可以,私下裏有兩次還把自己的零花錢塞給白悅婷。


    米朵敲門的時候,白耀偉還在睡覺,被吵醒以後,他便打著哈欠開門道:“這麽早叫我幹嘛?”


    米朵道:“早飯我已經熱好了,你要是不吃,那我先把你那份放到鍋裏。”


    白耀偉還想再睡會兒,聞言就道,“那你把飯給我留著吧!我醒了再吃。”


    白耀偉說完就想往床上躺,卻被米朵拉住了胳膊,“你存了多少零花錢,能不能借我一百塊?”


    這個世界的經濟發展水平差不多和後世的九十年代差不多,一百塊在當時來講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零花錢了。


    也因此當米朵開口找白耀偉借一百塊的時候,對方的睡意直接就被趕跑了,張大嘴道:“姐你要一百塊做什麽?”


    “你先說你有沒有吧?”


    “有倒是有。”


    “那就借我幾天,我保證一個禮拜內還給你怎麽樣?”


    白耀偉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答應了。


    米朵跟著他進到房間,就見白耀偉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又從箱子裏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來一個舊信封。


    白耀偉把信封打開,就見裏麵有一遝厚厚的紙幣。他一邊往外數錢一邊道:“姐,這可都是我從牙縫裏省出來的錢。你可千萬記得還我啊!”


    白耀偉說的是實話,白家經濟條件不好,白母雖時不時給兒子零花錢,可是多數時候也不過是一兩塊。白耀偉攢了一年多,才攢下來一百多塊。


    米朵笑著接過錢,“知道了,肯定會還你的。”


    從白耀偉的房間裏出來,米朵吃完早飯,把碗筷洗好就出了門。


    白家所在的周邊區域屬於城郊,偶有幾個富裕一點的人家蓋的是兩層小樓,可是更多的還是普通的平房。


    走出這片住宅區,就到了白父和白母上班的服裝廠。


    從服裝廠門前繞過去,再往北走上二十多分鍾,米朵方才看見了一個公交站牌。


    從前門進去,把手裏的一塊錢交給售票員,米朵就找了個空座位坐下,一直到公交車到達市中心,她才從後門下車。


    米朵在市中心逛了一上午,方才在一個店裏買到想要的刺繡的工具,順便還和店主談攏了繡品交易的事。


    店主原本看她一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就是會那麽點刺繡,也是玩的成分居多。及至米朵認真的跟他談價格,商量繡品的大小和上麵所繡的圖案,他才收起輕視之心,報出了一個合適的價格。


    米朵從這家店裏出來以後,又去百貨商場買了些筆記本和圓珠筆。學習相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米朵打算一邊研究家裏的那本古書,一邊做些筆記。


    從商場出來以後,兜裏的錢已經不剩多少了。


    米朵留下一塊錢坐車,把剩下的幾塊錢買了兩份涼皮和兩個燒餅。


    涼皮裏麵隻放了麵筋、黃瓜絲和醋包,米朵到家以後,又往裏麵放了點麻醬,滴了兩滴香油,姐弟兩個便就著燒餅把兩份涼皮吃的精光。


    吃過午飯,白耀偉就出去了。距離暑假還有一個多月,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做作業,隻想著到同學家裏打撲克牌。


    不過這正合米朵的心意,她等白耀偉走後,就把刺繡用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之前她在店裏打聽過了,這幾年正流行蘇繡,一幅上好的蘇繡作品就值五六萬塊錢,更不用說雙麵繡。


    不過為的不引人注意,米朵繡的則是一幅最普通不過的花鳥圖,隻不過相對她今日上午進到的那家店裏看到的繡品針跡相對齊整,色彩也比較協調一些。


    白父和白母往往一大早就要去上班,白耀偉又在家裏待不住,米朵利用白天的時間,繡了五天的時間,就完成了一幅繡品。


    她帶著這幅繡品又去了那家店裏,便用這幅繡品換了一千塊錢。


    手裏有了這一千塊錢,米朵方才鬆了口氣。


    按照劇情,白悅婷會在幾天以後接到附近十二中的錄取通知書。可是前世,白父白母想要白悅婷早一點出來工作,便沒同意她繼續念高中,反而想讓她早點到服裝廠上班。


    他們倆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家裏沒有那麽多錢供得起兩個大學生,所以就想讓她早點工作將來供弟弟讀大學。


    米朵自然不願意走白悅婷的老路,她還要好好研究白家留下來的那本相術書,十二中可以提供住宿,學風又不太好,剛好符合她的條件。所以她才會利用暑假的時間,先把自己三年的學費和飯費掙下再說。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米朵利用白天的時間一共繡得了六件繡品,總共掙了六千多塊錢。這點錢用來付她的學費和飯費已經綽綽有餘,米朵方才把心思移到那本古書上。


    這一個月,米朵白天刺繡,晚上等家人迴來不好再繡,她便窩在房裏將這本古書讀了幾遍。


    當初看這本書不過兩個巴掌大小,厚度也不過一厘米,可是上麵的繁體字又小又密,內容卻著實不少。


    米朵讀了幾遍,書裏的內容已經背下來一半,可是好些詞語的意思她卻不怎麽能領會明白。


    不過這也正常,怎麽說相術也是一門相對深奧的專業,想要短時間內學會也不大可能,因此米朵一邊研讀,一邊做筆記,把裏麵相對簡單的內容摘抄下來,時時閑看。


    這天她剛記上幾條筆記,白母就從外麵走了進來。米朵來不及收古書,正好把新買的筆記本覆在了古書上。


    好在白母有心事,沒注意到米朵的這個動作。


    “悅婷,不上高中的事,你考慮清楚了嗎?”


    米朵把手上的圓珠筆放下,淡淡道:“想好了,我要繼續上高中。”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呢,家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爸辛苦一年也不過才能掙一萬多,刨去家裏的開支和你們的學費書本費雜七雜八的費用,每年能攢上五六千已經算不錯了。將來你弟弟上大學娶媳婦,哪樣不要花錢。家裏哪來那麽多錢供你上高中和大學?”


    白母這一番埋怨過後,米朵方才開口道:“學費和飯費的事,我已經想好了。上個月,我出去和一個同學賣冰棍,已經攢了兩百多塊錢,剛好夠付學費。這個月我打算跟我同學出去打零工,掙夠一個學期的飯費。所以學費和飯費,就不消你們擔心了。”


    米朵這一番話雖是用著很冷靜的語氣,可是白母這個做媽的因為阻攔女兒繼續求學多少有些內疚,如今聽到女兒依靠自己的力量把學費和飯費搞定了,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因此白母沉默了一會兒,方道:“既然這樣,那我和你爸以後對你撒手不管了。以後你能掙著學費,你就繼續上。可是你若掙不著那學費,就別指望我和你爸。”


    白母說完這一番話就走了。


    第203章 重男輕女的家庭


    十二中開學是在九月三號, 米朵暑假拿錄取通知書的時候, 便提前交了兩百多塊的學費和書本費,如今入學第一天,她被分到三班後,就找了個角落, 從包裏掏出幾張寫滿繁體字的紙張默背上麵的內容。


    班裏的情況亦如她所想的那樣, 有一半的同學沒帶新課本, 教室裏熱鬧的如同集市, 有認識的同學在前後桌打鬧聊天, 有同學不時進進出出,還有發呆的,唱歌的, 總之整個班裏幾乎沒幾個愛學習的人。


    米朵把兩頁紙背完,他們班的班主任終於過來了,班主任姓賈,不僅是他們三班的班主任還是他們這一屆的年級主任。


    聽到班主任是年級主任,有幾個調皮搗亂的男同學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默默在心裏罵了聲我去。


    賈老師自我介紹完, 又說了有關住宿的幾件小事, 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中午米朵吃的學校食堂, 雖然飯菜不怎麽樣,可是價格相當便宜。一份普通的炒青菜隻要五毛錢,肉包子和烙餅也是五毛錢一個,一份炒餅和麵條則都是一塊錢, 至於好點的肉菜配大米飯才要一塊五。


    米朵選了份好點的肉菜配大米飯,肉菜是土豆燉肉,雖然肉多土豆多,可是土豆被燉的軟糯,就著米飯吃也挺不錯。


    唯一不好的是,學校的食堂隻有五六個打飯的窗口,卻沒吃飯的地方。米朵便在教室吃的飯,等吃了飯還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仍是亂糟糟的自習課,上到第二節課的時候,賈老師把十幾個要住宿的男女生單獨叫了出來,給他們安排了相應的宿舍。


    他們這些高一新生的宿舍完全就是多餘的教室改造的,寬大的教室裏擺滿了上下床,差不多能容下二十多人。


    好在他們三班住宿的人不多,七八個女生住這麽一間宿舍,倒也不怎麽擠。米朵圖清淨,挑了一張角落裏的下鋪,上鋪則和其他人一樣用來放置自己的東西。


    接下來兩節課,米朵和其他幾個女生把時間都花在了收拾宿舍上。等到放學鈴響,宿舍也在她們幾人的合力下收拾好了。


    不過收拾好也隻是地拖了幾遍,窗戶和床板擦得幹幹淨淨,可是鋪蓋什麽的都還沒搬過來。


    因此開學第一天,米朵仍迴的家裏。


    晚上,吃了飯以後,米朵就把白悅婷原來用的鋪蓋被褥和她原來準備好的一些生活用品打包好,預備第二天就住到宿舍去。


    家裏自從她決定要上高中起,白父白母的臉色就一直沉著,米朵不願意看他們的臉色這才想早點搬到宿舍。其實若不是現在占據了他們女兒的身體,她早搬出去跟他們一刀兩斷了。


    臨睡前,米朵又背了一頁書中的內容。現在她已經把整本書背誦了三分之二,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兩個禮拜,她就可以把整本書都背下來了,到時便可以潛心研究這本古書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米朵洗漱好,正準備按著原來的習慣去廚房熱飯,卻意外的發現鍋裏隻留了一個人的早飯。這時白耀偉還在洗漱間洗漱,不用說,這一人份的早飯是給他留的。


    米朵一言不發,把昨晚上打包好的東西捆到家裏一輛破自行車上,然後就騎著這輛自行車去了學校。


    十二中附近有不少賣飯的地方,米朵把東西放到宿舍以後,就去外麵吃了份油條豆腐腦。


    這時剛好七點,米朵踩著時間到達教室後,四班的班主任,也就是三四班的英語老師拿著教案走了進來。


    米朵自知完全能應付高一的英語課程,便偷偷拿出兩張紙默背。班裏其他同學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即使是上午的第一節課,悄悄聊天的也不在少數。


    英語老師似是已經習慣了在嗡嗡聲的環境裏上課,對全班同學的小動作視若不見,正好給了米朵渾水摸魚的機會。


    接下來其他老師的課也同樣如此,紀律最亂的是化學課,化學老師完全鎮不住底下的學生,把黑板擦快拍爛了也沒讓班裏的紀律好點。


    米朵就在這樣的氛圍裏,隻花了一個禮拜,就把剩下的內容都背下來了。


    不過等她剛剛開始細細研究書裏的內容,她們三班女生住的這個宿舍就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睡在門口附近的一個女生發現自己藏在床鋪下麵的五十塊不翼而飛了。


    五十塊對這個叫郭歡的女生來說差不多是半個月的飯費,因此她很快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賈老師。


    賈老師是一位有經驗的老師,得知這件事以後,便沒有聲張,而是告訴她,讓她留意一下宿舍裏的其他女生最近有沒有特別闊綽的行為。而他自己則暗中打聽了一下宿舍裏其他幾個女生的家庭情況。


    經過一番排查,賈老師最後鎖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叫許紅的女生,另外一個就是白悅婷。


    據賈老師打聽來的情況,許紅家是他們村裏的貧困戶,聽說她上高一的學費還是家裏人借來的。


    而白悅婷就更不用說了,聽說她家裏人根本不支持她上高中,而且她家裏經濟條件也不怎麽好。


    這兩個人中,賈老師更懷疑的是白悅婷,按照她的家庭條件,應該頓頓都吃最便宜的饅頭菜或是包子烙餅,可是據同學們的反應,白悅婷午飯和晚飯吃的並不便宜,多數時候都是吃最好的飯菜。


    這樣一來,賈老師有天便把米朵叫去談心。


    “你和你們宿舍人關係怎麽樣?”賈老師不動聲色開始了問話,“我有意想在你們住宿的幾個人中選一人做宿舍長,你覺得自己和其他人關係好嗎,可以管得住她們幾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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