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在內,所有的人都有瞬間的失神。


    這佛唱聲中仿佛帶著一股誘惑。


    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還好,關鍵時刻我腦海中一道清涼的氣息閃過。


    類似於一顆珠子。


    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心頭慶幸不已:是徐寶寶送我的那顆珠子。


    隻是想到了徐寶寶,我卻更加擔心了:剛才這一群人過來的時侯我就發現,這裏頭沒有徐寶寶,也沒有毛安。


    抬起頭,我的眼神放到了玉台上懸空的玉棺。


    難道,真的如同馮依依所說的那樣,徐寶寶他們在玉台上麵?


    我皺了下眉,扭頭看向被剛才那一幕嚇到,紛紛退出結界好遠的一群人。


    有些人神色清醒,而有些人卻還是臉上帶著一種癡迷。


    這是那些被佛音迷惑,到現在還沒有迴過神的一類。


    莫莫是最早清醒的一批人。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被那佛音給誘惑住?


    我正想著時,她卻是扭了頭,朝著我一臉好奇的勾了下唇,“沒想到你能這麽快清醒……”頓了下,她看著我的眼神凝重了起來,“這佛音裏麵含了大願力,是一種關於佛家因果的力量,佛音能直通人的心魂……”她這是在給我解釋。


    我想了想,看向她,“這佛音,是從那個玉棺裏頭傳出來的嗎?”


    難道說,玉棺裏頭裝了一個和尚?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裏頭的想法,莫莫對著我搖搖頭,“這可說不定。”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出聲:


    雖然她站到了我的身側,但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卻是彼此心知肚明。


    再也不可能迴到之前那種親呢。


    所以,別說我現在對她有警惕,便是莫莫本身,看似和我說笑,心裏頭也存了提防吧?


    “不好,玉棺要被人給破了。”


    “快進去,不能讓那個人得逞。”


    那些人一擁而入。


    莫莫更是直接看了我一眼,“你自己小心。”話罷,身子已經朝著前方玉台上閃了過去。


    我隻能小心冀冀的跟在那些人的後頭。


    他們想要什麽寶貝啥的我都不稀罕,我想要的隻是楚青衣。


    不知道前頭那些人動了什麽手段,百花齊放的花樣式攻擊下,玉台階外頭的結界終於哢嚓一聲被破開。


    眾人一擁而上。


    我也隨著他們站到了玉台之上。


    和那些人一上去直接衝著不遠處的玉棺而去不同,我率先想到的卻是馮依依嘴裏頭的毛安徐寶寶兩個人。


    她們會在這裏嗎?


    我心裏頭忐忑的很,生怕馮依依再次的騙我。


    莫莫早帶著她的人衝到了前方。


    我站在地下找了半響都沒看到徐寶寶和毛安兩個人,卻被人給襲擊了幾迴。


    在我強行還手,引發了幾個人更加猛烈的攻擊後,我也是心頭火起,手裏的匕首直接就劈了過去。


    我的本意是想著把對方逼退就好。


    可沒想到我這一道寒光下去,他們直接被我這一下劈成了粉碎。


    在匕首映出的滔天煞殺兩氣下,粉身碎骨。


    我,“……”


    忍不住拎起了手裏頭的匕首,在掌心裏倒轉了來迴的研究起來。


    以前這個匕首雖然也是很厲害。


    更是救過我好幾迴的命。


    但卻從不曾有這樣的殺機衝天呀。


    而且,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麽的,我竟然在匕首的表麵看到一股淡淡的黑紅。


    這是怎麽迴事兒?


    “木七七,你是來送死的吧?在這個地方走神?”耳側,傳來莫莫氣急敗壞的聲音,我迴過神,就看到她一臉怒意的站在我身側,她手裏頭提著一把劍,劍尖滴血,在她的腳邊,是被她一劍削去半個腦殼的中年男人……


    我看的差點吐出來。


    她瞪了我一眼,“你要是想死的話直接和我說一聲,我送你一程。好歹朋友一場!”


    我知道她是關心我,趕緊點頭,“我剛才想起了點事兒,你放心,不會再發生了。”正在這個時侯,我就看到之前在玉台之下和莫莫對戰的一個人正在悄無聲息的接近,手裏頭提著一個極是古怪的武器,一臉的猙獰笑意,朝著莫莫的後背就是一擊。


    “莫莫小心。”我想也不想的撲過去,抬手對著那人就是一腳。


    而在我身子一動的同時。


    莫莫的身子也跟著動了起來,就看到她手裏頭的寶劍一閃。


    直接從那人的脖子上平平抹了過去。


    頭顱落地。


    血如泉湧。


    盡管我見慣了這種場麵,心裏頭更是早早做好了準備。


    但這一刻看著這樣的一幕在我眼前出現,我還是驚的腿一軟,差點跌下去。


    旁邊,莫莫一臉的漠然,收劍,轉身,看向我。


    “怎麽,覺得我血腥,害怕了?”


    “不是,就是覺得生命真是脆弱,覺得,咱們再也不可能迴到過去了。”


    這一刻的莫莫,讓我真切的認知到,我和她,都變了。


    我們,誰也不可能迴去。


    聽了我的話之後,莫莫吃的一聲冷笑,隻是她的眼神裏卻是飛快的閃過一抹悵然。


    我因為打量著四周的情況,所以並不曾看到這些。


    “是呀,誰也迴不去了。”


    她幽幽聲音在我的耳側響起來,我轉頭,剛好看到她朝著我淺淺一笑。


    然後,轉身提著劍殺入人群。


    我,“……”


    混亂不知道發生了多久,最後,估計是大家瞧著這樣殺下去不是辦法,幾派主事的人最終還是坐下來開始談判,這也是外頭那些門派常做的事情,對此我並沒有覺得奇怪或是意外:為了利益,朋友可以是敵人,敵人自然可以變成暫時的朋友。


    隻是這個朋友會不會背後捅你刀子?


    嗬嗬,那你隻有自求多福。


    最後他們一行人共同決定:聯手破敵。


    當然了,這聯手破敵也是有說法的,誰先誰後?


    再次爭論了一番之後,有人便開始提議抓鬮,有些人附和,可有些人也擔心會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動手腳,最後,一些心思活絡的人開始動起了心思,慢慢的,他們的眼神落到站在另一側的十幾個沒有門派的人身上。


    這些人都是在修行界多少闖出那麽兩分名聲的。


    又多是無門無派。


    能一路找到這裏,並且還跟著闖了進來。


    足以說明他們的能力。


    現在,幾個門派的人湊到一起嘀咕了一番,便直接不客氣的對著那十幾個開了口,“你們是第一輪,先去攻擊那個白玉棺,半個小時後換第二批人。”不管第二批人是哪些,有這半個小時的觀察,想來已經能有足夠的法子來應對。


    “憑什麽是我們打頭?”


    “就是,我們不服,你們的人更多,不是更應該打頭陣嗎?”


    “對對對,想讓咱們去送死,當咱們是傻的呀,真是好笑。”


    這是一個極是囂張桀驁的中年男人。


    他一邊說一邊笑,還對著身邊的人連聲哈哈了幾聲。


    隻是他身邊的人卻是沒有笑,一臉的凝重,“咱們怕是不去也得去了……”


    “怎麽可能,咱們不去,他們還能逼著咱們去送死不成?”


    他身邊的人看了眼不遠處朝著他們走過來的幾個人,再看一眼身側仍然缺根筋的同伴,輕輕歎了口氣。


    可不是要逼他們嗎?


    “要麽你們去攻擊那個玉棺,要麽,現在就給我們滾下去,滾出去。”


    江糊混亂,向來就是你爭我鬥。


    生死相搏更是常有的事兒。


    修行界也不例外。


    更何況,這些有門有派的修行界人向來自傲的很,總是覺得自己出身名門,可是金貴的很。


    那些一個人黑天瞎地胡亂修練的人,怎麽可能和他們相比?


    草根和貴族。


    從來都是兩個階層的對峙,以及敵對。


    此刻,有門有派的那幾個人對著那些散修沒有半點的客氣,“你們要是不出手,那就給我們滾,這可是我們費了老大力氣找到的線索,尋到的地方,就憑你們這些人,也配肖想那東西?”說話的一個年輕人極是驕傲,眉眼著屬於世家子弟的傲嬌,傲慢,“現在,你們是滾還是出手?別麻蹭,你們隻有一分鍾時間考慮。”


    “靠,他們還真的敢……”


    是剛才那個一臉桀驁的大漢。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身側的夥計給伸手捂了他的嘴。


    他掙了兩下沒掙開。


    最後隻好放棄。


    在這樣的威逼之下,不想離開的人自然隻有出手的份兒。


    可是出手又豈是容易的?


    他們才對著玉棺發出了兩擊,便直接被那玉棺上發出來的白光給震翻了五六個。


    同時,直接倒地吐血而亡的更是有三個。


    看著這一切,我緊緊的咬著唇,不出聲。


    猛不丁的,我看到了馮依依的身影。


    她正被一個人逼著朝棺材那裏衝過去,隻是她好像很怕那個玉棺,臉上的恐懼明顯比別人要多的多。


    這讓我皺了下眉,難道馮依依還真的知道些什麽?


    就在我想著的時侯,又有幾個人被白光給刺中,直接灰飛煙滅。


    一夥人一哄而散。


    但那些門派裏的人卻是不幹啊,直接對著要逃的人就下了死手。


    一道白光對上馮依依,我就聽到她猛的高喊,“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怎麽破這玉棺。真的,你們別殺我,我可以告訴你們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她的話之後心頭莫名的湧起一股不安。


    然後,我就發現她帶著嫉恨的眼神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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