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門把上的手一緊,幾乎要把門把手給拽斷。


    而且,我的手因為太用力,纂的生疼生疼的。


    可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也感受不到徐寶寶和毛安兩個人焦急的驚唿。


    我隻是身子一閃,唰的一下站到那個女孩子的跟前,一字一頓的問她: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知道我姥姥的事兒?”


    “還有,我姥姥到底在哪,是不是被你給害了?”


    “馮依依,你tmd的別給我裝死,說話。”


    馮依依?!


    “七七,你不是說馮依依同你求救麽,你怎麽又喊她是馮依依?”


    徐寶寶看看我,再看看那個女孩子,一頭一臉的霧水。


    我沒有出聲,隻是死死的盯住了麵前這個眼神空洞、茫然如同沒有魂魄般的女孩子。


    身後,毛安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寶寶,你仔細感應一下……”


    不過是須臾,徐寶寶失聲驚唿,“竟然是分魂。她就不怕出了事,這縷魂魄不能再迴到她身上嗎?”


    徐寶寶是滿臉的震驚。


    “並不是完整的分魂,確切的說,應該隻是一種仿分魂,而且,她還是利用自己的心頭精血製造出來的,我想,這樣逼真,幾乎把咱們兩個都給騙過了去,應該是還用了她的一絲絲精魂……”說到這裏,徐寶寶也恍然大悟了起來,“果然是這樣。”


    分魂創出來的人,一般人分不出真假。


    如同活人。


    她剛才也不過是被馮依依的手法給驚了一下。


    下意識的以為她竟然會了分魂之術。


    可是如今聽了毛安的話,再迴頭去看那個站在那裏神色木然的女孩子,徐寶寶自然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兒。


    對方以假亂真,用了自己的心頭血,一絲魂魄的氣息投注到這個女孩子身上。


    別的大事什麽的做不到。


    但送送信,找個人啥的,還是應該可以的。


    這樣弄出來的類似於分身一樣,雖然作用不大,但好處卻也明顯。


    哪怕這個人受損或是死了。


    也不會對本體造成多大的重創。


    頂多就是失了一口精血。


    了解了這些的時侯,徐寶寶也不禁對馮依依看重了幾分:


    這個女人果然有幾分的手段!


    門口,我看著那個仍然呆呆站在那裏的女孩子,急的想抓狂:


    “馮依依,馮依依你別給我裝死,你趕緊給我說話,你出聲啊你……”


    我等了半天等不到動靜。


    想也不想的上前就抓了那個女孩子的雙肩,對著她猛的用力晃了起來。


    “馮依依你快說呀,你把我姥姥弄到哪去了?”


    這一刻的我雙眼通紅,我恨不得弄死眼前的這個人。


    還是毛安看不過眼,他上來直接把我給拽開,一臉的冷凝,“你就是把她給殺了她也答不了你的話,你沒看到她就是個空殼子嗎?”


    “什麽空殼子,她是個人,大活人,她……”


    我用力的掙開毛安,抬手去指門口的人。


    可下一刻,那個女孩子卻是咕咚一下摔倒在了地下。


    她的身體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最後,化為點點的灰燼。


    我的雙眼瞪的溜圓,“寶寶,毛安,這是怎麽一迴事兒?”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一下子就成灰了?


    要不是地上那一團的灰燼。


    要不是我手裏頭那短短一行字的信。


    我說不定會懷疑自己剛才就是做了個夢,醒了就什麽都沒了。


    哪裏有什麽女孩子,哪裏有什麽送信,求救的事兒?


    不過現在,看著手裏頭的這封信,我卻是深深的沉默了下來。


    對麵,毛安的眉頭直接就擰成了川字,“七七,咱們得趕緊動身了,不然,怕是要被別人失了先……” 說著這話,他的眸光一閃,若有所指的眼神讓我心頭猛的一跳,當看到我一臉的緊張,驚懼甚至害怕的唇都有點抖時,毛安心裏頭率先軟了下來,他輕聲安慰著我,“你也別想的太多,我剛才說怕是有人失了先也不過是隨口一提……”


    “你不用安慰我,馮依依的本事我心裏有數兒。”


    這個女人決不是什麽花瓶之類的存在。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為了監視我,而在我身邊一窩就是十餘年。


    單就這份耐心,誰比的過?


    我是打死都不信有著這種毅力的女孩子會是沒幾分本事的。


    而且她甚至是比我更早的清楚我要來這裏的事情。


    再加上來之前她特意帶著一個傀儡趙軍出現在我的麵前……


    所以,如果說要捷足先登。


    這個人是馮依依的話,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這樣想著的時侯,我便看向毛安,“你剛才那話的依據是什麽?”雖然我剛才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那不過是我自己心裏頭的想法,關於馮依依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有和毛安說起過,他怎麽就一下子斷定有人要失了先?


    我覺得很是疑惑不解。


    徐寶寶的聲音在我耳側響起來,“七七,這人能撐到現在才化為灰燼,是因為有活人的精血和一絲生魂氣息……”不然的話,以著這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屍體,哪怕是保養封存的再好,也絕對是見光死!


    我聽了這話微怔,接著反應了過來。


    美眸圓瞪,“你是說,你是說剛才那個,那個是,是那東西?”


    “而,而且還是不知道去了多少年的?”


    我看著徐寶寶和毛安齊齊點頭,臉唰的一下黑的比鍋底還要黑上幾分。


    想到我剛才離著那東西那麽近啊。


    而且,我竟然還用手去抓了她的肩膀,我還對著她吼,和她麵對麵的說話。


    也不知道那東西嘴裏的屍臭有沒有噴到我臉上?


    想到這些的時侯,我整個人都要瘋了。


    我一扭身子,嗖的一下竄到了屋子裏頭,身後徐寶寶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七七你要去哪?”


    “她還能去哪呀,自然是去洗手換衣服嘍。”


    毛安的聲音裏充滿了幸災樂禍,徐寶寶瞪了眼毛安,“你分明早看出那個女人有問了,卻不提前和我們說,一會我和七七說,你是故意惡心她的。”想到自己身為徐家傳人,竟然還是在眼前這個混蛋提醒了又提醒之後才想起來的這樣一層,她就覺得鬱悶!


    再看他一臉得意的笑,徐寶寶不禁更加往他臉上拍一巴掌了。


    心裏暗自拿住了主意,迴頭就和七七告狀去!


    她是不能怎麽樣這個混蛋了。


    可是七七肯定能幫她報仇的。


    洗手間的水聲嘩嘩。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後我才一臉氣唿唿的走出來。


    坐在椅子上,我狠剜了眼毛安,正想說什麽呢,毛安突然把剛才我因為跑的急而丟在地下的那封信遞給了我,“這信上還有一個地址,我想,應該是那個馮依依出事的地方了,我剛才百度了下這個地方,是咱們之前原本標準了想去的三個地方之一。”


    “這麽巧?”徐寶寶也把頭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後扭頭看向了我,“七七,果然是咱們要去的一個地方。”


    要想找到楚青衣的屍骸,自然也是要尋找的。


    我據據崔判官給我的方位,再三確定,盤算之後,確定了三個方位。


    沒想到馮依依失陷出事的地方竟然是這三個地方之一。


    而且,還是我們覺得把握最大的落魂崖。


    “七七,反正咱們是一定要去這個地方的,不如,就先去這裏吧。”徐寶寶看了我一眼,突然開口道,她的手指在前幾天我們買的當地地圖上標注的青石崖上,神色裏充滿了自信,“咱們之前不是也盤算過麽,這個地方有可能會是最有可能的,說不定馮依依就是知道了些什麽,所以才直奔這個地方呢,咱們要是不去,會不會真的被她給搶了先?”


    “是啊,就先去這裏吧。”


    毛安也是聳了聳肩,卻是輕輕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看著他們兩個,咬了咬唇,但最終我還是一咬牙,道了個好字。


    ——如果,沒有那個人嘴裏說出來的那句我知道你姥姥的事的話,我是半點都不想理會馮依依的。


    她是生還是死的,真心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可是現在……


    姥姥本來就是因為我而出的事,到最後屍體莫名不見。


    生死不知。


    現在更是因為我而被迫進入了平行空間,被那個空間的天道所傷。


    靈魂還能不能重聚我都不知道了啊。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所以,哪怕我心裏明知道馮依依是在拿著我姥姥的事情吊著我。


    但我也不能不去呀。


    我不舍得錯過我姥姥的半點希望。


    說不定,還有救呢?


    這樣想著的時侯,我對著徐寶寶和毛安兩人的心裏就衝滿了歉意,“隻是又要你們兩個跟著我冒險了。”


    “胡說什麽呢,那是咱們自願跟著你的。”


    “是呀,七七你要別多想,再說了,不過是個馮依依罷了,我可是徐家的人,怎麽會把她放在眼裏?”


    我看著她們兩個人,眼圈微微泛紅,“好,咱們就一塊去會會她。”


    不是想讓我去找她麽?


    不是想和我一起來這個鬼地方麽?


    現在更是派了那麽個東西來惡心我,更用我姥姥的事情吊著我。


    她就是想我去找她對吧?


    好啊,我去就是。


    不過在去之前,我喝了幾口水看向徐寶寶和毛安,“咱們今晚去一趟馬隊家,先把這事兒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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