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裏薄薄的一封信,眼神裏閃過一抹的遲疑。


    說實話,我很想當這封信不存在。


    別看我現在的日子精彩又激烈的,我也由著最初的驚慌驚懼緊張等變成了或忐忑或不安,到現在更是坦然的接受,哪怕我一路上也親手殺了不少那些東西,還有那些不人不鬼的黑影,但是,我骨子裏卻還是個安穩的。


    我姥姥以前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我,你呀,就是骨頭裏都帶著惰性。


    當時我聽了這話隻是嘿嘿的笑。


    可現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我心裏卻是越來越清楚,我很羨慕以前那個能夠平靜而安銜生活的大學生的我!甚至,我一路走到現在都是被動的接受麻煩,被動的拆招化招,因為我的骨子裏不想沾染這些麻煩!


    現在,看著徐家祖爺爺留給我的心,我的心裏再一次強烈的衝突了起來:我真的很不想再添點什麽麻煩啊,可是腦海裏有一個小人啉的蹦了出來,它看著我冷笑不已,你不看,這些麻煩就不存在了嗎?


    不看,該來的就不來了嗎?


    我閉了下眼,捏緊了手裏頭的信,當著寶寶的麵打開來。


    其實,在打開信的同時我一直都是暗自警惕的。


    小說啊電視什麽的不都是這樣演,一封信或是有毒或是夾雜著什麽暗器陰招啥的麽,不過等到我伸手把信給殿開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兒或不妥當的地方時,我抬頭看到徐寶寶有些疑惑的眼神,不禁訕笑了下,有些沒話找話的對著徐寶寶開口道,“你七哥這是沒在家嗎,他出去辦事了?”


    我真的就是隨口一問的。


    話一出口,我抬眼看到徐寶寶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我就曉得自己這話說出來怕是這丫頭要多想了,果然,就聽到她笑的極是古怪的看著我,“怎麽著,想我七哥了麽?七七啊,你放心,我七哥真的沒女朋友的,你要是瞧上了,我幫你參謀參謀,咱們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翻個白眼,“你得了吧,我可不要。”


    生怕她再提娃娃臉男,我趕緊轉開了話題,“寶寶,你祖爺爺好奇怪呀,裏麵就幾句話,說他要是能出關就會去找我,還有就是留下了一個人名,讓我一定要找到他……”我皺著眉頭有些無語,這徐寶寶她祖爺爺腦子有問題吧,和我連麵都沒見過呢,我這趟過來隻是想了解下清況罷了。


    他倒是好,這立馬就確認了徐家等的人就是我。


    還說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要是他不能出來見我的話,隻要找到那個人,我心裏頭的疑惑就有可能得到答案……我心裏頭的疑惑?我苦笑了下,我現在心裏所想最大的幾件事兒就是我為什麽會遇到這些事情,我姥姥在哪裏,我媽媽能不能好……


    除了這幾個,我哪裏還有什麽疑惑?


    哦,不對,還有就是趙軍身上發生的事情,以及馮依依。


    她為什麽會在那麽小的時侯就被送到了我的身邊。


    據馮依依說,她是被師傅送到我身邊的。


    和我成為朋友,但卻時刻監視著我。


    甚至在不久前的最近,她的師傅讓她殺了我……


    不過我覺得這些肯定和我為什麽要遇到楚青衣這些人或鬼有關係。


    隻要我弄清了這一點兒。


    我覺得馮依依她師傅的所為應該也有了解釋吧?


    “什麽名字啊,我看看。”知道不是什麽她感興趣的機密大事,我剛才的幾句話聽的徐寶寶忍不住把小腦袋朝著我身邊湊了過來,“讓我看看。”她一眼掃過上麵的幾行字,直接把眸光落在最後的一個三字人名上。


    隻是看了一眼,她卻突然一聲輕咦,“張居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呢。”她自己說完之後就緊緊的皺了眉頭在那裏想,不過想了半天之後朝著我有些歉意的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不過我總是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應該在哪裏見到或是聽到過一樣呢。”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我看了苦瓜著一張臉的徐寶寶笑著搖搖頭,“即然見不到你祖爺爺,又拿到了他老人家留下來的信,我也看了,那咱們是不是可以迴去了?”不管如何,我心裏總是有種不想在徐家多待的感覺。


    好像這徐家暗處隱著什麽足以讓我致命的危機或危險。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仿佛我在這裏多待一刻,那東西都有可能隨時跳出來朝著我撲過來,或吞噬或撕裂我的感覺。


    我看向徐寶寶,恨不得馬上就此離開徐家。


    她看了眼我的臉色,有些猶豫,“可是你的傷……”說到這裏她抬頭看了眼我,想了想,似乎是在考慮該怎麽和我說,我卻是笑著看她一眼,“我哪裏有傷,你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說不定是內傷……”她看著我有些擔心,“七七你不知道,我們修行中的人知道的總比你要多些,有些傷她就是好的快,不過是一晚或是隔天功夫就好像沒受傷一樣,可是實際上她內裏卻是不得了的……”


    “七七,你這個樣子迴去我哪裏放心?”


    她看著我,想了想後出聲道,“咱們就再等一天,明天你要是沒事,後天就迴,好不好?”她看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擔憂,這一點讓我心頭一暖,這個世上真正這樣關心我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啊。


    寶寶她是真的在關心我。


    我看著她眼底的憂色,點點頭,“行,那咱們就停一天看看。”


    得了我的話,徐寶寶自是開心的緊。


    她挽了我的手臉上也多了幾分的笑意,“這是我的院子,我帶你瞧瞧去。”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拖著我朝外頭走了,剛才隻是進來覺得這個院子布置的極好,簡單大氣又不失精致,現在隨著她這一圈走下來我才恍然,這院子簡直就是什麽都有呀,連小型的練武場都有兩個!


    她指著不遠處兩間被特意隔出來的房間道,“那是我的修練室和禁閉室,哈哈,我小時侯淘氣,老是惹我祖爺爺生生,可他又舍不得罰我,便給我罰禁閉,一關就是好幾天……”說這些話的時侯徐寶寶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可那笑意飛快的消失,換成了黯然。


    我自是知道她想起了徐家祖爺爺如今的情景,隻是他去閉死關,到了這種地方,別說我和徐寶寶,就是整個徐家怕是都沒有更妥當的法子吧,不然的話恐怕就是用在了寶寶祖爺爺這根徐家的定海神針身上。


    “放心吧,你祖爺爺他會沒事的。”


    “我也希望沒事。”


    我和她逛了一圈,偶爾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便停下來瞧瞧,最後,我和徐寶寶竟然走到了徐家的一塊藥田前,她指著那長勢極是喜人,碧綠怡然的各色草藥,朝著我一笑,“這塊藥田是我和祖爺爺一塊種的。”


    她這一路上沒少提徐家的這位老爺子。


    我看著寶寶紅著眼圈蹲到地下去擺弄手邊的一株藥草,偶爾還拽兩下,心裏知道徐寶寶是和徐老爺子感情好,這會兒怕是又想起他的處境,生怕他熬不過那一關而擔心了。


    想到這裏,我也跟著蹲在了她的身側,“這些藥草不用人收拾嗎?”小說裏電視上啊啥的不都說這些東西是嬌弱的,得著人照料麽,瞧著眼前這藥田,一層層的籠綠生機,被風一吹幽香陣陣的,花浪一層又一層。


    這樣的美景,我都有點迷失其中了呢。


    我和徐寶寶兩個人把徐家的祖宅逛了個遍,很大的一排院子,在我眼裏都已經是一個小形村莊了,一連串的院子排下來,或是平房或是二層的小樓,偶爾也有三層的,徐家人一個個看著寶寶都笑容滿麵,也有那調皮的半大小子跑到徐寶寶的跟前,“寶寶姐,這次你又受傷迴來了啊?”


    這話甫一出來,幾個十幾歲的半大男孩子就轟然大笑。


    徐寶寶瞪了眼,擄了袖子咪咪眼,“臭小子,上次打的你屁股開花輕了是吧,來來,過來讓姐姐再好好教教你……”她這麽往前一湊,幾個孩子哈哈笑著跑開來,不遠處有徐家的長輩看到,都不禁紛紛搖頭一笑。


    有個嬸子便笑著取笑寶寶,“寶寶你幾歲了呀,欺負雷子。”


    “三嬸兒,我哪裏是欺負他啊,我是在教他修練,指點他呢。”


    徐寶寶說的一本正經,我和幾個徐家人聽的卻隻是笑。


    “好了好了,都給我好好練功去,別以為我不在家就能蒙我啊,我可告訴你們,迴頭我要是發現誰退步了,小心我抽他,關他禁閉。”她站在那裏雙手插腰,端的是一副大姐大的模樣,這讓我再次對徐寶寶另眼相看了起來:這丫頭,沒想到還有這樣關照族中子弟的一麵兒!


    “走,不理那群傻小子。”


    我看著她挑挑眉,“行啊,瞧瞧這,都成了孩子王了,原來,你在家裏就是這樣瀟灑的啊。”我看著徐寶寶哈哈大笑,忍不住搖搖頭,“行了,這天都要一點了吧,你這個主人的肚子不餓,我這個客人的也要餓了,你是打算讓我餓著肚子在你家待上一天多嗎?”


    徐寶寶啊了一聲,“我隻顧著和那幾個小毛頭說話,竟然忘記了這碴,快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說著話她已經直接拽了我朝著不遠處的山腳走下去,我扭頭迴看了一眼越走越遠的徐家老院,笑了笑扭迴了頭。


    山腳下是又是一個小型的小村子。


    比半山腰的徐家老院的人要多那麽一些,我們下來的時侯正是兩三點,用著徐寶寶的話那就是這會兒正熱鬧呢,我隨著她的腳步往前走,街道兩側果然人聲鼎沸,有叫賣的有喲喝的,有買東西的有小孩子撒著歡兒玩的。


    這樣的熱鬧是那種鄉下人的嬉鬧,甚至偶爾傳來的幾聲女人喝斥責怒罵孩子的高嗓門,讓這份熱鬧中憑添幾分的粗俗,但在我看來卻是很溫暖,看著眼前這一切,我的心憑白無故的踏實了幾分!


    寶寶帶著我進了一家小餐館。


    說是餐館,不過是一間臨街的平房子,裏麵擺了幾張竹編的桌椅,牆壁兩側上掛了幾串形為古怪的石頭,風一吹石頭便輕輕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不及風鈴的悅耳,但卻自有其韻味。


    徐寶寶看著我盯著那幾串石頭目不轉睛的看,便笑著朝我挑了挑眉,“怎麽,你也覺得那幾串石頭掛在那裏怪的很吧,我小時侯還曾想著那幾串石頭礙眼,想著把這東西給拽下來呢。”


    我聽了徐寶寶的話迴頭看她一眼,“結果呢?”就她這性子,稍大點又是被徐家老祖宗級的人物親自養在身邊,絕對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呀,她即是說要拽下來,那肯定就是要真的行動的。


    “還能怎麽著,我被店老板拍了頓屁股。”


    徐寶寶說到這事兒的時侯還咬牙呢,我看著她好笑了起來,“你可是徐家的小公主,還能有人敢對你動手?”還是打屁股,也不怕徐家那位老祖宗不答應。


    “是啊,她是徐家的小公主,可我打的卻是小賊呀。”


    後頭一道簾子隔開的小廚房裏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材修長,眉眼清郎,幹淨裏透著絕對的睿智和灑脫,隻一眼我就對這個男人心生警惕,這人,絕對不會僅僅隻是個開小餐館混日子的普通男人!


    不過想也知道,要是真的是個普通的,怎麽敢把徐家的小公主當成小賊,然後打一頓?


    我聽著他的話在眼底深處悄悄掩去一抹凝重,迴頭,就看到身側徐寶寶炸毛般的表情,一雙杏眼兒瞪的溜圓,“你才是賊,你全家都是賊!”


    “寶寶,我餓了。”


    在人家的地盤這樣和人家主人叫囂,真的好嗎?


    不過這是徐寶寶和對方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隻能試著轉移話題。


    “哦,對了,姓李的,你快點給我朋友弄點吃的,要你最拿手的啊,要是她說不好吃,看我迴頭不拆了你的店。”徐寶寶拉著我自在一張竹編桌前坐下來,她朝著我安慰的一笑,扭頭瞪向那個老板,“我要吃魚,還要蝦,還有螃蟹,還有……”她一連比劃著,足足說了有一大串,聽的我嘴角都忍不住抽了起來,寶寶就是難為人家,也不至於用這個吧?


    我悄悄的抬眼掃了下不遠處的老板。


    這人,不會把我和寶寶趕出去吧?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人聽了徐寶寶的話之後隻是瞪了她一眼,扭頭朝著後頭的小廚房走了過去。我有些疑惑的看了那簾子後頭的小廚房,難道那裏連著別的地方,真的有魚蝦,螃蟹賣?


    可是我剛才從這所謂的小鎮走了一圈,沒看到有賣這些海產的呀。


    “想什麽呢,你放心吧,很快就有東西吃了。”徐寶寶看著我一臉的疑惑,還以為我真的餓到了,朝著我挑了下眉,一臉傲嬌的開口道,“他要是弄不出好吃的,看甸迴頭給你出氣。”


    我聽著她這話,再看她此刻雙眼發亮,臉上那嗔怒的模樣,不禁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徐寶寶,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裏唿之欲出,可是,這個想法卻是把我自己也給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我就看向了徐寶寶,正想張嘴說點什麽呢,那道簾子被人給掀起來,剛才的那個男子神色淡然的走出來。


    重要的是,他的手裏端了兩個盤子。


    桌子上,一個盤子裏是魚,一個,竟然真的是螃蟹!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徐寶寶略帶幾分嬌俏小得意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來,“這還差不多,我還要吃炒麵,還有,我下午要在鎮上逛,你要陪我們拎東西,啊,對了,我上次放你這裏的東西呢,你一會給我拿出來。”


    迴應徐寶寶一連串聲音的,是那個男子擰著眉頭的冷音。


    就兩個字兒,“沒空。”


    “你……”


    徐寶寶就要拍桌子,我趕緊拉住她,“寶寶,寶寶……”


    被我這麽一拉,徐寶寶估計也想到我還在這裏了,瞪了那男子一眼,眼珠一轉卻是又開了口,“你要是不陪我,我就待你這裏不走了。”頓了下,她又加上了一句,“晚上也不走。”


    “隨你。”男子轉身走進了後頭的小廚房。


    徐寶寶瞪著他的背影,狠狠的拿了筷子去夾菜。


    我,“……”


    “寶寶,你和這個人認識很久了嗎?”


    “嗯,打我第一次偷著下山就遇到他了,當時我沒帶錢跑下山,又被人給騙,差點餓暈在街上,他當時才收留了我……那會我七歲,他十七,就在這裏開店了,還是他把我送迴家的呢。”寶寶說到往事眉眼裏全是笑意,是那種如水一樣往外溢的感覺,我看的卻是暗自籲了口氣。


    這丫頭竟然對這個男人動了春心啊。


    也不知道這事兒於寶寶來說是好還是壞……


    本來還想著打趣她幾句,或者是叮囑她幾句的,可轉而我想到寶寶現在或者還不清楚自己的內心,我這一說,萬一讓這丫頭明白自己的情感,她肯定會跑到這男人跟前表白的,想到這一幕,我抽了抽嘴角把話咽了下去。


    我們是晚上九點才迴到徐家的小別院。


    是那個男人送迴來的。


    他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全是下午徐寶寶在山腳下買的。


    把東西放下,他看了我和徐寶寶一眼,突然開口道,“寶寶,我有點口渴,幫我去倒杯茶好嗎?”


    他向來是不管在徐家多待的。


    哪怕是徐寶寶耍賴,讓他答應送她迴家,也都是送到家門口就走。


    這次竟然主動開口要喝茶……


    徐寶寶眉開眼笑的親自去泡茶。


    廳裏,我有些謹慎的看向他,“你想瞞著寶寶和我說什麽?”


    “你倒是有幾分聰明。”


    “你到底要說什麽?”我看著他皺了下眉,這人把寶寶支出去,分明就是想有話要和我說,可張口就是廢話,我有些不快,“你要是不說我可就迴房了啊。”


    “你帶著一隻厲鬼跟在寶寶身邊想做什麽?”


    我身上有厲鬼?


    我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我怎麽會帶那種東西?”那些東西看到我恨不得把我給吞了,至於楚青衣,他不是又一次的消失了嗎?想到這我就有些磨牙,丫的說不見就不見,把我當成了什麽?


    迴頭肯定要他好看。


    “我明明感應到你身上有厲鬼氣息,而且還很濃,要是別的我也懶得多管,可你跟在寶寶身邊,我……”他正想說什麽,門口腳步聲響起,接著是徐寶寶的聲音,“茶來了……”


    我和他同時收聲。


    一杯茶喝罷,他起身告辭。


    我和徐寶寶梳洗過後窩在沙發裏無聊的看電視,徐寶寶沒什麽心思,來迴轉著台,我瞅著她那樣子分明就是相思!不過想到那個男人對我的警惕,我便覺得或者寶寶這不算是單相思?


    正想著呢,門外突然響起娃娃臉男的聲音,“寶寶,七七小心。”


    院子裏傳來打鬥聲。


    我和徐寶寶兩人幾乎是同時跑了出去。


    一道耀眼白光正好投射到娃娃臉男的身上,那光好像有吸力,一下子把他給吸進了一個烏黑的洞,徐寶寶大驚,“七哥……”她剛跑了幾步,漫天雷光衝著她頭頂打了過去,一道黑影衝著徐寶寶撲過去。


    從她的眉心沒入。


    我嚇了一跳,這是,吞噬?


    對方要吞了徐寶寶?


    我下意識的就想要去幫徐寶寶,可我看著徐寶寶因為痛苦而猙獰的臉,卻又不知道怎麽幫她,啊的一聲,徐寶寶扭頭朝著山下跑去,同時,空氣裏傳來她痛苦的聲音,“寶寶你自己小心,我會迴來找你。”


    “寶寶——”我很擔心她,可是我不知道做什麽。


    想了想,我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徐家跑過去。


    隻是等到了那處我卻傻眼了。


    整個徐家的人,都不見了。


    沒有一人!


    正在我又驚又駭時,一道笛聲在我耳側響起來。


    幽幽,悠悠。


    我眉頭一皺,正想轉身,眼神一下子空洞而迷茫了起來。


    一步步的往前走。


    往前,再往前。


    腦海裏,一顆珠子緩緩的轉起來,散發出微弱白光。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腦海轟然一震,眼神隨之清明起來,看清眼前的一切,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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