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張警官突然從身後衝出,擋在了我的神前舉槍便射,此時小女孩離我們的距離,已經隻有一米不到了。


    隨著槍聲的爆響,小女孩前衝的勢頭一頓,隨即整個身子便向後飛了出去。


    這次張警官特意帶了一些大號的鋼珠彈,這種子彈內部填裝的不是鐵砂,而是幾十顆鋼珠,近距離射擊時會產生極強的動能,雖然依舊無法射穿這些小孩的皮膚,卻可以把它們打飛出去。


    僥幸躲過一難後,我是一秒鍾都不敢再待在這裏了,連忙招唿眾人向鐵門外撤離。


    張警官端槍掩護我,王總則抄著一把雙筒短管獵槍,去接應張揚,眾人從各自的位置開始向門口狂奔,在此期間我聽到有更多玻璃罐破裂的聲,這每一次破裂聲,都預示著一個烏青皮膚的小孩跑了出來。


    聽著如此密集的聲響,我實在沒有任何勇氣迴頭看,光是想想身後可能出現的場景,就覺得後背發麻。


    我們爭先恐後的擠出了鐵門,推開白銀琪的屍體,合力將鐵門推上,又撿起地上的鐵鏈重新鎖上,才剛掛好鎖,一股巨力就撞在了鐵門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厚重的鐵門上竟然都被撞出了一個凸起,緊接著這種衝擊就接二連三的傳來,“嘡,嘡,嘡……”的撞擊聲絲毫不間斷,隨著每一次撞擊,鐵門都會劇烈的震動,門上被撞出的凸起也開始逐漸增多。那根鑲在牆裏用來掛鐵鏈的鋼管,在這連續不斷的衝擊下已經微微變形,鋼管根部的水泥正在大塊的碎裂脫落,看來這鐵門根本就擋不住它們。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記得當初王濟林沒這麽厲害啊,這些家夥難道是加強版的小青人?


    眼看鐵門就要支撐不住,我對著愣在原地的其他人喊到:“我們得擋住門,不能放它們出來。這些玩意怕火,鐵絲兒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放火的材料。其餘人大家頂住門,我去求援。”


    如果放在平時開玩笑時,說出自己去求援的話,肯定會被眾人鄙視的,但是現在情況緊急,所有人都處在一個脫離自己世界觀的環境下,大腦基本上都是空白狀態,所以想都沒想就開始按照我的安排各自行動起來,鐵絲兒跑去那些雨布下翻找,其他人則一起頂住鐵門,緩解門閂受到的衝勁,以便多爭取些時間。


    我扯開自己的衣服,使勁的朝紙盔甲上拍了一拍,心裏罵到:“不是說遇到異常就該顯靈了嗎?這些僵屍小屁孩都準備組團外出了,怎麽還是紙的?m蛋的就這質量,還不如我朝高仿的山寨可靠。”


    拍了幾下,看還是沒什麽反應,幹脆掏出聯絡盒,對著鏡麵就開始吼:“牛哥,快出來,老子要投訴!快,快,快,這要死人了!!”


    隨即鏡麵中出現了牛哥一臉不高興的表情,語氣很不友善的說:“又要整什麽事啊?我不是說了等問清楚了就迴你嘛!急什麽急啊!”


    此刻牛哥就是我唯一的希望,哪裏還敢對他得瑟,趕緊出言向他解釋:“不是那事。我這查到一個倉庫,裏麵藏著一大堆裹著菌絲的小孩,這會兒全醒了,正在砸門要往外逃呢。你趕緊想辦法給我把盔甲要過來。我這兒要是頂不住,這些玩意就全都跑上街了,到時候就天下大亂了。”


    牛哥聽完一愣,張嘴本能的說:“這不可……!”


    我這會兒哪有時間和他辯證,直接就把鏡麵朝向了鐵門處,讓他看見四個壯漢正拚勁全力推著門,而鐵門則被撞得搖搖欲墜,推門的眾人隨著撞擊聲被一次一次的彈開,有一次一次的重貼上去,門框上的水泥已經全都裂了,正嘩嘩啦啦的往下掉。


    我翻迴聯絡盒,急切的說:“現在你就別問原因了,趕緊給我把盔甲整好,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裏了。”


    “tmd,最近怪事怎麽這麽多。按道理你的盔甲現在就應該顯現了啊?我去給你問,你們再堅持幾分鍾。”


    牛哥可能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沒有再說什麽廢話,叮囑我們再堅持幾分鍾後,就掛斷了聯絡盒。


    其他人見我拿著個化妝鏡,手舞足蹈自言自語了半天,都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正奮力推著鐵門,估計早都過來關心我的精神狀況了。


    我也沒什麽心情給他們解釋,隻簡單交代了一聲:“再堅持幾分鍾,強援馬上就到。”然後就幫著推門去了。


    張揚的左臂剛才被打脫臼了,我過去把他換了下來,讓他先去一旁休息。我剛用肩膀死死的頂住鐵門,就被門上傳來的衝擊力彈了一下,雖然隔著門但那力量還是把我震得生疼,就像隔著門被破拆錘撞了一下,差點沒把內髒給彈出來。


    鐵絲兒奮力的將一台發電機拖了過來,對我說:“魏、魏哥,我看過了,就隻有發電機的油箱裏的汽油能放火,但是不好倒出來。”


    我咬牙推著門,問他:“有多少?”


    “三台裏麵就兩個有,有一箱半,十五六升的樣子。你要想放火的話,我還找到兩箱白酒,度數很高燒起來應該沒問題,”


    “那就夠了,你把那些都搬過來。”


    “誒。”鐵絲兒應了一聲便去搬東西了。


    張揚看到鐵絲兒搬發電機有些吃力,便也忍著疼上前去幫忙。


    在這連續不斷的衝擊下,栓鐵鏈的鋼管終於從牆上脫落了。失去了鐵鏈的固定,門立刻就被撞開了一條很寬的縫隙,眼見就要被撞的大開,張揚和鐵絲兒也趕緊衝上來幫忙,有了二人的加入,我們終於是將門勉強推迴了一些,但仍然有條一臂寬的縫隙無法閉合。


    裏麵的青皮小孩看到門縫,就像瘋了一樣向外擠,一條條烏青幹癟的手臂從門縫裏伸出來亂抓,我們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抓到。大家心裏都知道,這些手的力氣可不是一般,一旦被抓住身上某處輕則被扯掉皮肉,重則被捏斷骨頭,所以我們都小心的躲避著這些小手。


    眼看擠入縫隙的小孩越來越多,張警官抄起槍,對著門縫裏就是一通射擊,由於距離非常近,所以每開一槍就會打飛一個小孩,一連開了五槍後,他翻轉槍身變槍為棍,開始朝一個門縫中的小孩腦袋狠砸,一邊砸一邊喊:“鋼珠彈打完了。強援還能不能來啊,來不了就想辦法先撤吧。”


    他正說著,鐵門竟突然“嘭”的一聲被推合在了一起,裏麵的撞擊聲雖然還在隆隆作響,可鐵門卻絲毫不再彈動。


    我正納悶剛才就要擋不住的門,怎麽突然就被推得關上了,卻覺得背包一沉,隨即一把利劍刺破了背包的底後,“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隻聽見這聲響,我就心裏一喜,知道這是牛哥給我把戰神甲激活了。


    “一會兒我進去收拾這幫碎慫,你們把白酒和汽油灑在雨布上,我們得放火燒了這裏。”


    聽到我的話後,眾人都陸續鬆開了推門的手,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鬆手後,門被撞開。最後就剩了我一個還推著門,可鐵門依然紋絲不動,這可把張警官和鐵絲兒給驚呆了,看我的眼神都有點像在看一個怪物了。


    看到其他人都拿起酒瓶做好了準備,我便突然鬆開了推門的手,剛一放開鐵門就猛的被撞開了,四個烏青的小孩向外就撲了出來。


    我瞅準最先出來的一個,一個直拳就轟了上去,那小青孩被打中後,就像被卡車以120碼的速度撞了一樣,帶著他身後的另一個女孩徑直飛迴了內室,隨即我又甩出一記鞭腿,把另外兩個踢了迴去。


    清理完門口的小青孩後,我拎起一台發電機,又順手撿起地上的戰神劍,衝進了內室。


    此時內室的玻璃罐已經全部碎裂,二十個男男女女,皮膚烏青幹癟的小孩,正在裏麵四處亂竄,看見我走進室內後,便像一隻隻餓狼從四麵撲了過來。


    我擋在唯一的出口,絲毫不做避讓。當第一個撲來的小青孩進入攻擊範圍,便揮劍直向他脖子斜劈而去,但出乎意料的是,戰神劍居然也沒能砍破他的皮膚,這皮膚的堅固程度真算得上變態了,要是揭下來做成防彈衣,那估計武器製造商們就要紛紛倒閉了。


    雖然沒能給他造成傷害,但揮劍的力道還是把他砍倒在了地上,我見他倒地後絲毫不停頓,挺著身子就又站了起來,便掄起發電機直接將他拍飛了出去。


    眼見自己的攻擊不能奏效,我幹脆把戰神劍當棒球棒,把發電機當大錘,將靠近的小青孩一個個又打迴去,但是如此也隻能是守住出口而已。


    就在我混戰小青人的時候,王總等人開始把一些白酒瓶子扔了進來,瓶身碎裂後濃香的酒液便灑在了地上,除此之外他們還將外室的雨布上澆了許多白酒,又將發電機的油箱打開,把汽油灑在四周的易燃物上,把引火線一直灑到了出口。


    “小魏,差不多了,快出來。”


    聽到王總的喊聲後,我用劍在發電機的油箱上捅了幾個洞,然後拎著不停漏油的發電機高速衝向室內,將汽油盡可能的灑在那些孩子和菌絲繭上。


    重迴到鐵門口後,我將已經沒有汽油的發電機,朝著最近的一個小青孩一拋,砸在了它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它直接撞在了後牆上。


    我拋出發電機後也不管砸沒砸中,扭頭就向門外跑,此時其餘人已經都爬迴了上層,隻有王總還蹲在入口處正焦急的等我出來。


    我飛奔到豎井處,二話不說拖著王總的腰向上一拋,就將他扔到了上層,接著取下背包掏出了裏麵的打火機,準備點燃地上的引火線。


    我的手指輕輕的摁動打火機,隨著一聲輕微的“吧嗒“聲,打火機竄出一條火苗,但是下一秒這火苗就開始在空氣中急速蔓延,形成一團火焰,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整個密室中的空氣都開始炙熱的燃燒起來,一股巨大的熱浪從密室中噴湧而來,將我死死的壓向了身後的井壁。隨著熱浪而來的還有一大團的火焰,這些火像是膨脹的氣球一樣,撐滿了密室後,便開始湧向豎井。


    我隻來的及將背包擋在麵前,便被炙熱的火焰給吞噬了,火焰形成了強壓將背包整個貼在了我的臉上,就感覺有個大力士正死命的按著背包一樣。


    這些火焰和熱浪經過豎井向上噴湧而出,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沒錯,這一切都說明,密室中發生了爆炸,不學無術的我終於在物理和化學領域吃了大虧。我根被沒意識到汽油和酒精揮發的氣體極度可燃,更沒意識到這些揮發的氣體都被捂在一個密室裏。


    爆炸過後,我衣服都被燒沒了露出身上的戰神甲,這些戰甲經過高溫的炙烤顯得微微發紅。


    我依舊保持著舉背包擋臉的動作,手裏隻有麵原本裝在包裏的騎士盾,而背包已經被燒成了灰,


    躲過噴出的火焰後,眾人趕緊爬迴洞口,看到我還依然站立著,一個個急切的喊到:“小魏,你還好嗎?”


    “魏哥,你怎麽樣?”


    可他們才喊了幾句,就喊不出了。


    在他們驚恐的目光裏,我慢慢的爬出了豎井,而此時我身上戰甲各處還在微微的冒著白煙。當我靠近他們時,鐵甲上散發的炙熱感就會逼的他們後退。


    爬到上麵後,我沒有理會大家,而是顫顫巍巍的朝飲水機走去,抬起水桶把裏麵的水從頭上澆下,緊接著就聽“嗤,嗤”的聲響,我的身體頓時被水蒸汽掩蓋。


    那些原本滾燙的鐵甲,在涼水的作用下開始逐漸降溫,而我也是一陣的舒爽。


    剛才我就覺得像被裝在個鐵鍋裏在火上煎拷,雖然在戰神甲的保護下還不會致命,但被滾燙的鐵甲貼在肉上,也確實夠我受的。


    溫度降下後,戰神甲重又變迴了紙張,被水一浸紛紛掉落下來,那些包裹在戰甲下的衣服此時已經被燒得千瘡百孔,我隻好從道具庫取了一間衣服先穿上。


    這麽大的火焰估計那些菌絲已經被燒成了灰燼,但是這強烈的爆炸聲肯定會驚動周圍的人,我們不敢久留,便從後門快速的逃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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