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飯桌上也不全是扯淡的話語,我們也對整件事情做了一些簡單的分析,但是由於很多線索都是被我加工過的,所以導致很多猜測走到最後都卡住了,沒法繼續推測下去。


    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很有價值的,比如何蕾看過那些骷髏兵的骨架後,確認那些都不是真的骨頭,而是類似於醫學院或醫院常用的骨架模型,她對這東西能跳起來傷人表示很懷疑,因為醫學專業所以對這些事的看法都很刻板,為了表明自己觀點的科學性,她還從原理上為我們做了科普。


    “人的力量來源於肌肉,如果去除了肌肉組織,那別說打人了,就算是簡單的動作,都不可能實現。骨架在人的身體中,隻是起到一個支撐和保護的作用,所以其本身是不具備行動能力的。既然你們都堅稱是這些骨架攻擊你們,那我隻能說,肯定有什麽未知的力量在起作用,骨架本身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心裏暗暗想:“還是醫學院高材生呢,學曆不低,智商卻慘不忍睹。說了一大堆不都是廢話嗎?昨晚要不是哥們我大戰骷髏怪護住你,說不定這會兒你就能給牛哥去講科學知識了。”


    現在桌上的人談論的問題是:這些砍人的骷髏是哪裏來的?來幹什麽?


    這姐姐居然還在糾結著:這些骷髏能不能砍人,這種砍人的行為合不合理的問題,也太不趕趟了吧。


    所以她的分析基本都被我無視了,跟她聊聊感情和治病還行,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喜歡柯南的人解決吧。


    在座的人中,隻有張警官看法還比較有用,他是現役的刑警隊隊長,所以經驗和腦子都比其他人更適合做分析,對於事情也有自己獨特的看法。


    張警官從骨架的來源上做了分析,既然何蕾可以肯定這些骨架是高仿模型,那就說明這些骨架肯定出自某一個,具有專業生產能力的工廠或個人,而製造這種另類模型的工廠,在國內還是很少的,追查起來也比較容易,就怕是某個人在自家後院弄出來的東西,那基本上就沒法查到來源了。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另一個有用的線索,這些骨架雖然都穿著破爛的古代盔甲,但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些盔甲其實都是現代仿製的,那種殘破的感覺,也是人為故意做出來的,從這點上看,這些骨架八成不是什麽醫院或學院的模型,到很像是劇組拍戲用的道具。如果他的推測沒錯,那由此可以推斷,指使這些骨架的人,很可能與影視行業有關聯,最差也得是能接觸到劇組道具的人。


    張警官越講越興奮,眉飛色舞的樣子,好像發現了什麽石破驚天的秘密一樣,不過這也難怪,當年他和王總一同退伍後,選擇了去警校深造,勵誌要做一個破大案的神探,但是當他畢業被分配到本市後,殘酷的現實就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每天上班除了抓一些毛賊,製止個打架鬥毆外,基本沒什麽大案能讓他一展所長,好不容易發生個兇殺案,自己還沒拉開架勢去調查,兇手已經屁顛屁顛的跑來自首了。


    這種生活已經把他摧殘的快要瘋了,現在讓他發現這麽一個神秘的事件,而且還處處透露著超自然力量,豈有不牢牢抓住的道理?所以他想也沒想就表示要加入,而且還威脅王總,如果不讓他參與進來,那就馬上迴去揭發我們。


    王總對他一直是沒有辦法的,也隻能點頭同意了。


    誰知張揚聽見後不幹了,也瞪著雙眼嚷嚷著要加入,說自己一直就想幹些驚人的大事,所以從小就一直苦練,終於練得一身驚人的力量,隨著慢慢長大卻發現,自己雖然練得一身巨力,可沒有任何謀生的手段,連吃飯都成問題。無奈之下隻好加入了黑社會,替人追個債,看個場子混口飯吃。雖然後來跟了炮哥混的還不錯,但是這樣的生活終究不是他所期望的,和張警官的目的一樣,為了能幹點讓自己興奮的事,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加入。


    我用隻螃蟹鉗子敲著桌麵提醒到:“我說你們有病吧?這又不是什麽黑社會組織,什麽加入不加入的?再說這都是我的事,你們那麽激動幹嘛?跟你們有一毛錢關係嗎?我看你們都是吃飽了撐的,要能有你們這麽好的工作,鬼才願意成天打打殺殺的。”


    我的勸說沒起到一點作用,這兩個人的熱情實在太高了,就像在關了十幾年的死囚犯麵前擺了一個裸女,想攔是攔不住的。


    眾人酒足飯飽之後便散了夥,各自迴家去了。為了感謝那兩個實習生的幫助,我給他們各封了一萬塊的大紅包,畢竟辛苦了一晚上,不表示一下就太說不過去了。


    至於那些精英打手們也不能虧待,我直接給了大飛轉了四十萬,其中包含傷員的治療費、補償、和酬勞,讓他按情況分配發放。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了住處,一頭就栽到了床上,頓時所有的疲憊都被釋放了出來,連鞋都沒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灰蒙蒙的天空一直延伸到了視野盡頭,絲絲細雨從空中飄落,打在我的身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冰冷的雨水浸透了我全身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被風一吹,凍的我瑟瑟發抖。


    腳下的土地已經泥濘不堪,每踏出一步淤泥就會淹到腳麵上來,所以走起來特別費勁。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咒罵道:“md,什麽鬼天氣。”


    站在原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感覺離我的目的地不是太遠,於是掏出兜裏地圖,對照著四周的景物來確定方位。手表上的指北針一直在打著轉,看來是用不上了。我隻能依靠遠處那幾個小土包,來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


    經過對比參照,我驚喜的發現地圖上的目標點,就在我前方一百米左右了。


    “終於找到了,可真不容易啊。”


    我從背囊裏抽出一支********,掰開槍管確認裏麵已經裝好了兩發散彈後,重又折迴槍膛,打開了保險。


    麵朝著我即將要前往的方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扛著槍就大步走了過去。


    坐標點標記的是個兩人多高的土包,要不是根基比較大,我還以為是個墳包呢。


    我把沉重的背包扔在地上,從裏麵翻出折疊鏟,將鏟頭和手柄掰直卡死後,便開始在那土包上挖掘起來,由於雨水已經浸透了這裏,所以每一鏟下去,都能挖起來一大塊的泥水,但是卻並不費勁,像鏟豆腐一樣輕鬆。


    沒過多久這個土包就被我削掉了一半,裏麵漸漸露出了一個巨大的保險櫃,看那體積估計裝三四個成年人都是綽綽有餘的,和其它保險櫃一樣,整個櫃體都包著鋼板,看著非常的堅固。


    我圍著轉了兩圈,沒有發現密碼鎖,卻看到保險櫃門邊上扣著一根鋼條,鋼條上有一道長條型的空位,正好穿過了另一個用鋼棍繞成的圓環,就像以前家裏門上安的活頁一樣,隻是大了很多。


    在那個圓環上掛著一把磚頭那麽大的鎖子,樣子和普通的五環鎖差不多,就是體積大得多,鎖子上的鋼條足有自來水管那麽粗。


    我掄起鏟子照著鎖頭就砸,想用鏟子把鎖砸掉,但是才砸了兩下鏟頭就掉了,眼見鎖頭這麽堅固,氣的我將鏟子把狠狠地砸在了保險櫃上,抄起獵槍就給鎖子放了一槍,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連上麵的漆都沒打掉。這一切都嚴重出乎了我的預料,保險櫃上安這麽大把鎖頭,誰會這麽變態啊。


    我頹廢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都是些爛泥。雨還在不停的下,下的即不大也不小,就是那麽洋洋灑灑的飄著細雨,讓人覺得好像永遠都下不完一樣,攪的人心煩意亂。


    內心壓抑的狂躁頓時衝了上來,我抓起獵槍胡亂的揮舞,向落下的雨水敲打,舉起槍又對著上方的烏雲不停的射擊,想把這層烏雲打散,想趕走這煩人的細雨。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論我怎麽折騰,雨依舊不緊不慢的下,烏雲還是蓋在上方,沒有任何變化。


    我把槍重重的砸在地上,雙膝跪地,瘋狂的拍打著地上的泥水,我張大嘴不停的嘶吼,想用這種方式把胸中壓抑的焦慮,狂躁,憤怒,通通發泄出來。


    就這樣一直鬧了很久,我才漸漸平複下來,臉貼著滿是爛泥的地麵爬著,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一輛摩托車停在我的跟前。我掙紮著抬頭去看,車上坐的居然是王總,隻見他精神抖擻,笑意滿麵的對我說:“小魏啊,怎麽爬泥裏了?出什麽事了?”


    我用沙啞的聲音迴道:“那保險櫃,我打不開。有把鎖子。”


    王總依舊保持著一樣的笑意:“那就別開了唄。裏麵不一定是什麽東西。也說不定是不好的東西,看見了反而不舒服。”


    我搖著頭說:“不行,我一定要看,找了那麽久,不看看我心裏難受,不痛快。”


    王總依舊帶著那樣的笑意說:“你一定要看就把鎖砍了嘛。你不是有戰神甲嗎?看完了記得給我說說感受啊,我先走了。”一加油門王總便駕車向遠處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裏。


    我被王總這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包裏還有把戰神劍啊。我連滾帶爬的來到背包邊,翻開向裏麵一摸,就抽出了那把鋒利的戰神劍。


    揮起寶劍就砍在了那鎖子上,隻聽“嘡”的一聲,那鎖子就像陶瓷一樣碎成了破片。


    我慌亂的扒開保險櫃上的扣條,拉開保險櫃的門,卻看見裏麵居然隻吊著兩個人,再沒有其他的東西,繩子從保險櫃的頂上垂下來,套在他們的勃頸上,把他們的身體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還在以極慢的速度旋轉,由於光線的問題,讓我看不清楚這兩人的具體情況,所以隻好大起膽子,將寶劍橫在胸前慢慢的走近。隨著我逐漸靠近,這兩人的麵目呀逐漸轉了過來。


    那是兩張熟悉的麵孔,他們的舌頭吐得老長,耷拉在下巴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兩個眼球都凸到了眼窩外麵。


    看清他們的麵容後,我發出了一聲哀嚎:“爸,媽!啊~~”一陣劇烈的疼痛由心髒輻射而出,漫延到了我的全身,那種心髒扭曲、收縮、破裂的疼痛感占領了我的全部意誌,隻有撕心裂肺的痛哭才能讓其宣泄。


    失去親人的傷痛,讓我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恨意,恨自己為什麽不照顧好父母,恨自己為什麽要惹那麽多事,恨自己為什麽非要打開這個櫃子。如果自己不是一直一意孤行,那自己的父母可能也不會遇害。


    “都是我,都是我。爸,媽,我錯了,你們迴來吧,兒子絕對不亂跑了,也絕對不幹這些渾事了。唔~”


    我一下一下狠狠的抽著自己的臉,想用臉上的疼痛來替代內心的疼痛,“叭,趴”直抽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是隨著這疼痛感越來越明顯,我眼前的事物卻變得越來越模糊。


    我掙開沉重的眼皮,看見一個麵目可憎的牛頭,正用他長滿黑毛的手反複的抽打著我的臉。


    “嘿,嘿,老弟啊,醒醒了。怎麽睡這麽死啊?”


    我定定的看著牛哥,過了好久才意識到什麽,猛的從床上躥了起來,看著房間中熟悉的擺設,我才逐漸想起自己之前確實是在睡覺,而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做夢。


    但是這夢境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讓我現在還能感覺到陣陣的心痛。為了確認,我直接給老爸打去了電話,在得到家裏一切都好的答複後,這才安下心來。這時我才發現房間裏涼颼颼的,看了一眼空調的溫度才明白,是自己睡前把空調打的太低的緣故,想來夢裏覺得冷就是這個原因了。


    確認了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後,我抱著牛哥就親了一口,激動的對他說:“牛哥,太謝謝你了。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


    牛哥像是有點被嚇住了,連忙把我從他身上推開,一臉關切的說:“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精神出了問題啊?要不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你們這行,精神分裂的患病幾率還是蠻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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