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雞冠頭被打的不輕,捂著臉呆呆的蒙了半天,看清了打自己的人後,既畏懼又委屈的說:“大飛哥,你打我幹嘛?”


    大飛?我在腦海中仔細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確實不是我認識的人,這越是想不起來我就越覺得不妙,這幫人顯然比雞冠頭他們厲害的多,如果有什麽目的,那我難免要吃虧的。


    這個大飛哥壓根沒理會雞冠頭,而是衝著我說:“魏哥,怎麽不認識我了?”


    這話說的讓我很詫異,感情這人還認識我,但是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大飛看我確實記不起他,摸著光頭,嘿嘿笑著說:“怎麽,忘了嗎?一月前,你和炮哥、王總一起去山裏,開車的就是我,想起來沒?”


    “哦,是你啊,你看我這腦子,上次被劈了後,記性就特別不好,別見怪啊。”我趕緊打著招唿,其實我依舊不知道他是誰。


    我倒是能對上人,但是當時他隻是負責開車,後來又發生一連串事情,跟他沒任何交流,所以此時對他沒半點印象,不過既然人家解了我的圍,我也不能讓人家沒有麵子。


    “沒事,有時間沒見了,不記得也很正常,走,到我那坐會兒去。”說完也不等我同意,就半拉半拽的將我帶進了包房,那個雞冠頭和他的同伴也被帶了進去。


    大飛熱情的拉著我落座,而雞冠頭則捂著臉低頭站著,驚恐的看著包間裏的眾人,此刻他也看出來了,今天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連他都要叫哥的大飛,居然喊我魏哥,那我的身份自然和他不是一個檔次。


    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對他來說近乎是傳說的大佬炮哥,盡然還和我認識,那以他今天的行為,今天不被打殘廢估計都算是走運的了。


    大飛板起臉來,一巴掌擊在大理石的台麵上,衝著雞冠頭吼到:“你們幾個是活膩了?不長眼是吧?看清楚,這位魏哥是炮哥的朋友,炮哥發過話,誰惹到他就是跟炮哥過不去,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怎麽辦?”


    那個雞冠頭被嚇得不停的哆嗦,嘴裏不停地道歉:“我錯了大飛哥,我也不認識魏哥,魏哥,我錯了,您就當我的狗眼瞎了,原諒我一迴,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告訴你,下次再犯到魏哥,就自己找炮哥解釋去。還有,給我把風放出去,再有人敢惹到魏哥,我大飛卸了他的腿。記住沒?”


    “記住了,大飛哥,記住了。”


    “滾!”聽到大飛的話,雞冠頭和他的同伴,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包廂,我估計他這次能長點記性。


    趕走了雞冠頭,大飛轉而換上了笑臉,對我說:“這些貨,就得好好嚇嚇,不然迴去想不通,還會找你麻煩的。”


    我很感激大飛的好意,有了這位的警告那幾個混混,估計不會再惦記著報複我了,不然我以後走夜路都得時時提心吊膽,也確實會比較麻煩。


    不過我也確實沒想到在炮哥、王總麵前連話都說不上的馬仔,原來在外麵也是威望十足的頭目,看來我還真的小看那位王總了,能跟這麽一幫人打交道,好像還很受尊敬,那這位王總的身份也不會隻是個商人那麽簡單。


    這些人可以為了錢給你賣命,但絕對不會為了錢而尊敬你。


    “今天真是謝你了,大飛哥,幸好你出麵,不然又要生出很多麻煩啊。”


    “誒,喊我大飛就可以了,你是王總的朋友,我可不敢讓你喊我哥。再說,你的本事我還能不知道嗎?今天也是尊王總的要求,這麽點小事還要你親自動手,那迴頭王總該不高興了。”說著大飛開始向包間裏的其他人介紹我,“這位,就是我給你們說過的高人,炮哥指名要罩的魏哥。”


    包間中的眾人聞言一陣騷動


    “誒呀,原來是他啊?”


    “魏哥,久仰了。”


    我聽著隻覺得臉上臊紅,心想這迴真是丟人丟大了,炮哥口中的高人,居然被幾個流氓堵住不得脫身,看來以後這種場合還是不要在混了。


    “大家客氣了,我也沒什麽特別本事,就會些小把戲而已。”我得趕緊給自己先鋪好台階,一會真有人點出我的臊點,我還有個退路。


    還好這個大飛沒讓我繼續尷尬,隻見他舉起酒杯說:“好了,好了,別整那些客套的,來都敬魏哥一杯。”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事後使勁迴憶那天的經過,隻依稀有印象和很多人喝了交杯酒,還拜了把子。最後怎麽迴的家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第二天我睜開眼,頭就疼得像快要裂開一樣,隻覺得四周的一切都在眼前打轉。我走進廁所,看到便坑裏滿滿的全是嘔吐物。


    洗了把臉,抬頭看著見鏡子裏的自己,差點都沒認出來,短短時間我已經徹底變了模樣,兩個又大又黑的眼袋,掛在滿臉黑氣的臉上,整個人都是萎靡之色。


    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種糜爛的生活確實會摧垮一個人,讓人墮落腐爛。


    我收拾了行李,準備動身迴家,答應父母要蓋新房,也是時候著手辦了。


    可我剛提著行李出門,就看到一個人走了上來,看清來人我有些驚訝“王總,你,怎麽來了?”


    一個多月沒見到王立旬了,此時見到,他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表情裏依舊有掩飾不住的悲傷。


    “我想請你幫個忙,但是打你的電話,一直關機,所以就自己找過來了。”我突然想起,自己原來的的號已經和手機一起進了垃圾桶,於是抱歉的解釋:“唉,我手機換號了,忘了通知你了。”其實當時隻是覺得,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以後估計也不需要和王總聯係,所以壓根就沒有通知。


    王總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看到我手裏提著行李後,出聲詢問:“你這是要出門?要不等你迴來,我再找你?”


    “沒,沒事。我就準備迴趟家,掙了你一大筆錢,準備給父母蓋幾間新房。也不急,家裏正下雨呢,迴去也沒法開工。來,進來說吧。”說著,我把他讓進了屋內。


    也虧我最近決定洗心革麵,房子打掃的還算幹淨,不然我還真沒臉在這待客。


    進屋落座後,王立旬看著這個又黑又小的屋子,有些詫異我住在這樣的地方。


    看出了他的想法,我趕緊出言解釋:“幹我們這行的,越低調就越安全。”


    王總很有禮數,沒再繼續詢問什麽,開始說出此次來意:“魏大師,我想求你幫我個忙,還望你不要拒絕。”


    聽到大師這兩個字,我心裏那個美啊,要不是怕引起誤會,我真想用手機把這段錄下來,迴去給村裏那些說我壞話的人好好看看。


    自從我告訴父母我掙了錢以後,這事就在村裏傳開了,像全國的所有農村一樣,各種流言蜚語也開始飛速傳播,而且流傳版本之多都讓人有些應接不暇。


    早上我母親才聽到有人說我,在城裏在販賣****,中午就又聽到有人說我在城裏傍了個富婆,晚上迴去跟我父親描述,我父親驚訝的說:“不對啊,我今天下午聽人家說,咱兒子跟人搶了金庫,這些錢都是搶來的。”


    搞的二老一天來四五通電話詢問原因,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就順嘴說我在城裏找了女朋友,人家家裏特有錢,這些錢都是她要死皮賴臉給我的,我不要人家就尋死覓活,所以才收下的。


    至此才算止住了所有的流言,但是我馬上就發現,這是個非常愚蠢的謊言。二老一聽我找到女朋友,非要讓我趕緊帶迴去見見,而且每當我打電話迴去說事,不管說什麽,最後話題總會被引到這件事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是想讓村裏人好好看看,老子我不但沒有傍富婆,還有這麽大的一個老總喊我大師。


    被王立旬一聲大師叫的有些飄飄然,滿口就答應了他的請求:“放心,我能辦到的,絕對不會推辭。”不過我也不傻,幫忙可以,前提是我能辦得到,如果辦不到,那就不怪我了。


    “那真是太感謝了,魏大師。其實對您也不是什麽難事,我就是想請您和亡子聯係一下,讓我能和孩子說幾句話。”


    “這~。”我沒想到他居然提出這麽個要求,他當過兵,再怎麽算也是個徹底唯物主義啊,居然想和亡魂說話,看來我上次的壯舉確實產生了很明顯的效果啊。


    王總見我有些猶豫,趕緊繼續說:“希望大師看在我對孩子一片思念之情,幫幫我,沒有和孩子說上最後一句話,我一直很內疚,最近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希望您能幫我了卻這份心願。簡簡單單幾句話也行。”


    我麵露難色對他說:“王總,不是我不想幫,隻是和亡靈聯係,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幹的,如果隨便就能聯係,那死了的人還算死了嗎?不就和去外地了一樣嗎?”


    王立旬一臉的失望,不住的抽著手裏的香煙,半天後才開口說:“魏大師,您若肯幫我,我可以支付你一百萬做報酬。”


    “一百萬?這~!”


    “是的,王某決不食言。”


    要說這一百萬,是真的很誘人的一個數目啊,但是這有違天堂條例的事情,風險還是不小的。


    王總見我心動,又加緊拋出更多籌碼:“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付一半定金給你,還有您家裏的二老,我看也別在家裏蓋了。我在郊區的綠茵家園有一套房子,一直沒人住,雖然遠點,但是比較安靜,綠化也不錯。您要是不嫌棄,那套房子就送給二老去住。”


    “這~!”


    “您也別客氣,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不易事,這些報酬,您也是應得的。”


    我盤算了半天,雖然不知道這事能不能辦成,但是眼前的好處確實讓我心動。“王總,這事風險很大,弄不好我要丟性命的,你容我考慮一下,考慮好了我給你答複。”


    王立旬感激的握著我的手說:“謝謝,無論能不能辦成,我王立旬都感謝您為我們做的付出,謝謝。”


    我們互相留了電話後,王總就告辭了。


    我拿出了牛哥給我的聯絡盒,翻開蓋子,對著石英鏡麵輕聲唿喚:“牛哥,牛哥,收到請迴話,收到請迴話。”


    沒等幾分鍾,鏡麵上就出現了一坨淡淡的影斑,影斑漸漸變深後,牛哥的臉就出現在我眼前,隻是沒有顏色,像黑白電視機的畫麵一樣。


    “老弟,什麽事啊?”


    我一臉諂媚的說:“嘿嘿,小弟想求你幫個忙。”


    “咱倆誰跟誰啊,有事就說,牛哥罩著你。”


    “嘿嘿,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上次那個王總,想跟他的兒子聊聊家常,簡單說幾句話,你看有啥辦法沒?”


    “這怎麽行?他當他兒子是出國旅遊呢?相聯係就聯係。太不把我們地府當迴事了。”


    這老牛說翻臉就翻臉,全然忘了幾秒鍾前才說要罩著我呢。


    “唉,牛哥,別介啊,人家王總也是命苦之人,就是覺得沒見上兒子最後一麵,內心愧疚,你就發發善心幫他圓個心願嗎。”


    “不是牛哥不講情麵,關鍵這是大忌。地府裏那些惡鬼,甘受百年的石攆、火烤還罪孽,都未必能換得足夠的德望送句話,如果真行此方便,那豈不是在挑戰主神權威?”


    一想也是這樣的道理,可我確實感覺王總太過悲慘,很想為他做點什麽?


    “誒呀,牛哥,能不能想想辦法啊,人家王總為了能了卻心願,都不惜傾家蕩產,你看人家這麽大的決心,就給幫幫忙唄。”


    沒成想這老牛突然像來了精神,問我:“等等,你說的當真?他願意付多少代價啊?”


    這老牛原來還是地府的腐敗分子啊,不過有門就行,趕緊答道:“什麽代價都行,牛哥你盡管開口,我去和他商量。”


    “你們凡世的錢財,我用不上。你問問他肯不肯給我立一座祠廟,並日日供奉香火?”


    “這~。”沒想到老牛居然提出這麽變態的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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