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什麽,閆大人那邊隱晦透露了,他已經給皇上上了蜜折,這事多半能成。虞國公府再勢大,能大得過皇上嗎?”楊懷德完全不提沒接到這消息時,自己又是如何慌張的,與妻子相比,不遑多讓。


    “真的?老爺?!”楊太太這下是驚喜了。


    “這還有假?且讓他們高興幾天,等有消息下來,到時有他們哭的時候!”


    於是,楊太太的一顆心終於落迴了肚子裏。


    夫妻倆暗自數著日子等待那一日的到來。


    在鹿渭鎮的祥福酒樓,臨分別前,宮令箴遞過來一個黑木匣子,“這個你拿著。”


    林蔚然沒接,而是問道,“裏麵是什麽?”


    宮令箴無奈,“你要是不放心,就打開看看。”


    林蔚然打開一看,裏麵全是麵額大小不等的銀票,“幹嘛給我這麽多錢?”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們家要開始置辦嫁妝了,給你這些是怕你們家銀子不湊手。”


    所以說,他不僅給彩禮,給聘禮,還要給她置辦嫁妝?


    如果她有對等的財富,她能坦然受之。


    問題是她沒有,所以林蔚然拒絕了,並且告訴他,她也會有嫁妝的。


    她所指的嫁妝當然不止是林家準備的那些。而是——


    宮令箴對她這偶爾犯起的小脾氣很無奈,“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以後自然也是你的,我願以之與你分享。別拒絕,嗯?”


    林蔚然還是搖頭,說她矯情也好,清高也罷,如果她輕而易舉就接受了他這麽大筆財物的饋贈,那她歸家之後所做的努力就會顯得很沒有價值,她費那麽大的勁幹嘛?


    而林蔚然覺得他們林家也不需要,有多大的能力就辦多大的事,這樣才會問心無愧。


    “錢財要用到合適的地方才能發揮它的作用,不然就是死物罷了。”宮令箴是真這麽覺得的。


    林蔚然知道這是他的一份心意,怕她嫁妝太薄被人說道口舌,但真不能這樣,她也有自己的堅持,大約他不明白?她覺得和他在一起,自己需要時刻保持自我警惕,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彈所腐蝕,然後漸漸的退化了自己的能力。


    林蔚然態度太堅決,宮令箴發現了,今天這錢大概是送不出去了。


    暗一剛才偷偷從外麵溜了進來,此刻就躲在一旁悄悄地看著,主子的無奈他真是心有戚戚焉的,和他上次想送些銀子給未來女主子都送不出去,太難了太讓人沮喪了。


    林蔚然迴家後,得知家裏要蓋新房,並將方琰的表哥唐頌來給家裏看看風水方位什麽的。


    她以為他會拒絕呢,畢竟人家將來可是國師級的大人物,算了算時間,他應該籌備著出門遊曆了吧?


    是的,在林昭然向她索要小錦鯉的時候,她就已經想起了她覺得唐頌這個名字耳熟的原因了,他是大梁下一任的國師。


    她知道他一直都想去遊曆大梁的山川地貌,應該已經在準備了吧?


    兩人再見,也僅僅是相互致意,然後便錯身而過。


    宮家在晉陽縣的住宅


    宮大夫人與宮令箴相對而坐。


    宮大夫人麵色微瘟,她指著桌上的兩張紅紙,對宮令箴說,“瞧瞧,作鬼作到我虞國公府頭上來了!”


    “要不是我為保險起見,問名之後將你倆的八字往京郊的相國寺請衝和大師幫你們合一下八字,看了這一紙在太原府合的結果豈不是得上火?”


    宮大夫人火大得很,難得他們虞國公要辦一件喜歡,這些魑魅魍魎就跳出來做怪,是不是他們虞國公府太久沒有動怒發威,讓人以為好欺負?


    宮令箴先拿了太原府這邊的測算結果來看,隻見上麵寫著:女方八字命硬,刑克男方。若免強合婚,男方本身及其家庭輕則損運傷財,重則性命有礙。其結果:男女雙方八字不合,子未相害,為五鬼絕命下婚之相,慎婚!


    而衝和大師合八字的結果:雙方年柱差強人意,但日柱宜生合,夫妻星相配。女方生肖屬羊,俗話說十羊九福全。而男方命局強,兩人合婚屬強強聯合之相。雙方命局組合後互不傷害對方命避原有的富貴福壽之氣,互不傷害對方命局原有的子女星,並雙方的行運能相互補益,實屬天作之合,宜娶宜嫁!


    嘖嘖,果然相差好大。


    宮大夫人自然不會去懷疑一向受人敬重的衝和大師,那麽太原府這邊的八字合成這個樣子,就很值得懷疑了,有人想破壞這樁婚事啊。


    宮令箴問,“查到幕後之人是誰了嗎?”


    “查到了,是南陽侯府的人幹的。蔚姐兒和林昭然的關係是不是不太好?”宮大夫人問。


    宮令箴了然,這幕後之人又是林昭然!


    “您覺得呢?兩人那樣的經曆,能好得了嗎?”宮令箴往椅子後一靠,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多麽熟悉的手段。


    宮大夫人頭疼,現在的孩子怎麽戾氣這麽重呢,好不了也不至於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對付人吧?壞人姻緣,也太惡毒了些。


    “這事你別管了,我親自走一趟南陽侯府!”


    林昭然這樣做太敗人好感了,一開始宮大夫人對她還是有兩三分憐惜的。她身為虞國公府的人,自帶其特性,那就是護短。別提此事是林昭然不對,即便做錯事的是蔚姐,該護的時候她還是會護著,頂多會另外補償被蔚姐兒欺負了的人。但林昭然既非親又不占理,就別怪她替蔚姐兒出頭了。


    “對了,太原府的宅子你已經讓人修葺了?馮伯去看了,說已經修善得差不多了。”


    “唔,是的,是侄兒之前交待下去的。”其實他是一個多月前就交待下去了。幾乎是林蔚然剛離開南陽侯府的時候他下的令。但這些話就不必說出來了。


    “合了八字,接下來就是納吉納征,納吉好說,納征就不太好辦了。”


    納征就是下聘,給少了顯得他們國公府不夠重視。給多了,怕林家會有很大的壓力。


    宮大夫人覺得頭疼,在大梁朝,京城附近幾個州府的人家,砸鍋鐵都要備足與聘禮相當的嫁妝給女兒,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都傾向於門當戶對的婚姻的原因。


    “嫁妝這一塊,你知道林家那邊是怎麽打算的?”


    ......他上哪知道去呀,宮令箴知道他大伯母這是問自己有沒有私下補貼。


    他眉眼舒展,無奈地道,“侄兒倒是想私下貼補於她,不過人家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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