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嘛,自然是利益要與李姐姐你共享了,當然,與侯府共享也可以,反正這部分利,就交給李姐姐你了。”


    李氏又沉默,她腦子有些糊塗,分不清楊太太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知道你家昭然是鄉君,嫁妝最少得一百二十八台吧?不知李姐姐準備得怎麽樣了?”


    林昭然封鄉君,水分很大,徒有封號慧明鄉君,卻無食邑封地,隻每年象征性地領一些年俸。


    “李姐姐,你不經營木炭這行不知道,我楊府就隻握住了太原府銀絲炭的經營權,一年就入賬這個數!”楊太太朝她伸出一隻手。


    李氏倒吸一口氣,這麽多嗎?


    她確實在為林昭然的嫁妝發愁,一百二十八台,如果弄虛的,自然是好弄,但她什麽都想給女兒最好的,所以才頭疼。


    “你可以想想,如果我們真拿到了姚金炭的煉製秘方,一年能有多大的利潤!幹一年下來,我保管你女兒一百二十八台的嫁妝塞得滿滿當當的!至於林蔚然,你也不必感到愧疚!你們侯府養育她十五載,可以說她的一切都是你們侯府給予的,你如今拿迴一點東西而已,又算得了什麽呢?”


    李氏覺得,楊太太的話真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裏,她就是這麽想的。


    “怎麽樣,這買賣你做還是不做?咱們話就放在這了,你和侯府啥也不用管,我們楊家搞定一切,但利潤四六分。不過如果燒製姚金炭需要場地人力以及打點關係等等,這些花費咱們得按利潤分成來投錢。”


    李氏點頭,這是應該的。楊府這樣的做法很好,她或者侯府就可以隱在身後,隻吃紅利不沾事,雖然利潤少分兩成,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李氏鄭重說道,“這事我答應你了。”


    楊太太揚唇一笑,“在此之前,咱們簽一份協議。”


    “為什麽?”李氏反射性地不想簽。


    “你總得給我們楊府一個保障吧,畢竟你們侯府和林蔚然是那樣一個關係,萬一我們楊府出手到一半的時候,你們反悔了,我們楊府豈不是要吃虧?用你的私印,沒啥大不了的。”


    最終李氏有些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行吧。”


    楊太太以為搞定了侯府,就萬事大吉了。也不想想,連沈家都要謹慎對待的人,豈是他們想算計就算計的?


    初步達成共識,兩府的當家太太夫人都很是滿意此次的會晤。


    後來,李氏吃了大虧之後,想起今日萬香樓一行就無比的悔恨,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楊太太迴到府中,整個人還處於興奮的狀態,眉飛色舞的,還順手給女兒楊鑰帶了一套她喜歡卻一直沒舍得買的頭麵。


    楊鑰收到頭麵時,整個人興奮極了,抱住她娘一個勁地撒嬌,“娘,你真好。”


    她把玩了那套頭麵好一會兒之後問,“娘,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


    楊太太摸摸她的發辮,喜事?他們楊府的資產又得增厚幾分算不算?如今各方麵都打點好了,她隻需要等結果了。


    當晚,林母洗漱罷,林父檢查完好門戶,提著馬燈迴來了。


    林母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和林父說著話。無意中就提到了林昭然,“昭然這次迴來,感覺她懂事多了。”


    林父脫著鞋襪,沒作聲。


    “侯府的教育就是好,不僅將蔚然教得不錯,昭然才迴去多久,你看這次迴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乖巧懂事。”這就是她當初希望她長成的模樣啊。


    “你上點心吧,家裏的情況你少和她說,特別是關於二子和蔚姐兒的。”當初二子將蔚姐兒接迴來時,他私下裏問過二子去到侯府後的詳細情況,二子連昭然的麵都沒見上,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林母一聽不對勁,“怎麽了這是?”


    林父知道在沒發現兩個女兒抱錯時,她對昭然就包容,現在知道了身世,可能還增添了一些愧疚。但抱錯絕對不是昭然對他們林家予取予求的理由!抱錯一事他們家蔚姐兒是占了便宜,說句不要臉麵的話,又不是他們林家故意做下的。


    再說一句不好聽的,那侯府下人做出這麽一出,害他們與親生女兒骨肉分離十五年。


    這些年,他和老妻為林昭然黯然神傷了多少迴,家中的兒女又為了忍讓她吞下了多少委屈!不過侯府將蔚姐兒教得很好,他一輩子感激。


    但感激侯府不等於可以任由林昭然在林家胡作非為。


    這麽一想,林父決定和老妻共享他所得知的一切。


    林母捂著心口,不敢相信林昭然在侯府時見也不見她二哥!


    那她這次迴來怎麽對他們這麽親熱連稱唿都沒改!林母連忙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來。


    林父搖搖頭,神色凝重,他實在不願意將自己養大的女兒往壞處想。


    “反正防著點吧。”總沒錯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今天問起了家裏的變化,還有咱們家的木炭營生,還無意中問起了蔚姐兒這個月有沒有換洗的事——”


    林父皺眉,“這是怎麽迴事?你將情況從頭到尾詳細地說一遍。”


    “今兒一大早,她就隨我到廚房燒火陪我說話......具體就是這樣!”


    “還有沒有別的?”


    “對了,她還給了我一個荷包,荷包裏裝著一捧土,說是從蔚姐兒先前住在侯府的院子裏取的,說能調理因換地方之後葵水遲遲未至的症狀。”


    這個說法他年輕時隱約聽人提過一嘴,不過似乎是針對啥症狀來著,一時間他也想不起來了。


    說著,林母將那荷包翻了出來。


    咦?暗一原先打著盹的,連忙探頭往下看。林家白天的環境對暗衛很不友好,所以他們都不怎麽靠近,所以他僅知道他們未來夫人被氣了,然後跑去後院看魚,並不知道有這荷包的存在。


    林父接過,打開,直接粘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麵聞,甚至還舔了一舔,但他不是大夫,也看不出啥名堂來。


    “這荷包我就拿走了,別亂給蔚姐兒吃東西,鬧肚子怎麽辦?”


    也好,林母連忙將荷包給他,仿佛這是一個燙手山芋一般,給出去之後,她心裏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這種逃避的態度不對,但她實在難以麵對那不堪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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